銀質的冰冷瞬間滲入陳默的指尖，

那蛇形紋路在他皮膚上留下一種奇異的、帶著輕微吸附感的觸覺，

如同某種活物在休眠中無意識的蠕動?！袄衔锛?，”陰影里的聲音沒什么波瀾，

“價錢么……看你心誠，給個整數吧?！币粋€低得離譜的數字報了出來。

陳默幾乎是下意識地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零錢，甚至包括準備坐地鐵的幾個硬幣。

懷表沉甸甸地落入褲兜，緊貼著大腿外側的皮膚，那冰冷的觸感竟帶著一絲詭異的暖意，

仿佛在悄悄汲取他的體溫。他轉身離開，黃銅鈴鐺再次發(fā)出一聲喑啞的告別。走出幾步，

他忍不住回頭，只見那扇蒙塵的櫥窗玻璃后，那點雪茄的暗紅依舊明滅，

如同黑暗中一只沉默注視的眼睛。暮色四合，將城市浸入一種粘稠的、帶著余熱的灰藍。

陳默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回到租住的舊樓樓下，褲兜里那只銀懷表的存在感越來越強，

像揣著一小塊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金屬心臟，每一次微弱的搏動都撞擊著他的神經。

鑰匙剛插進鎖孔，刺耳的手機鈴聲驟然炸響，幾乎要撕裂樓道里沉悶的空氣?！拔梗?/p>

”陳默的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默默！默默??！

”電話那頭是父親陳國強完全變了調的嘶吼，每一個字都裹挾著絕望的風暴，“你媽！

你媽她……被車撞了！在……在中心醫(yī)院！快！

快不行了……”最后幾個字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嗚咽吞噬，電話斷了，

只剩下急促而空洞的忙音?！班洁洁健笔澜缢查g失重、坍塌。手機從麻木的手中滑落，

“啪”地一聲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母親那張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臉，

那雙為他整理衣領、拂去畫稿上橡皮屑的手……所有鮮活的畫面在眼前碎裂成蒼白的雪花點。

他靠著門板滑坐到地上，冰冷的瓷磚透過薄薄的褲子刺激著皮膚。褲兜里，

那枚銀懷表的輪廓清晰地烙著，堅硬而冰冷。救我媽媽…救她…無論什么代價…一個念頭，

清晰、絕望、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如同閃電劈開混沌的腦海。

他幾乎是痙攣著掏出那只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