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始的地方。
現在,陸景修要把它送給別人。
“林溪畢竟是新人,總在公共區(qū)域,容易被雜事分心,”
似乎察覺了我的不悅,陸景修有些急不可耐的解釋道
“給她一個獨立的空間,也是為了讓她能更專心地出成果?!?/p>
我抽回自己的手,沒有看他
“那我呢?”
這是我第一次問他。
他似乎沒想過我會問這個問題,當場愣在原地,
不過也只持續(xù)了兩秒鐘,
兩秒之后,他一把將我攬進懷里,下巴抵著我的發(fā)頂輕柔吐。
像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傻瓜,整個實驗室都是我們的,你還缺一個辦公室嗎。”
“你現在也不是總泡在實驗室了,那間就先讓給林溪用,好不好?!?/p>
“好不好”是一個陳述句。
他沒有問我。
只是在通知我。
……
幾天后,
研究所開了一場小型的新聞發(fā)布會。
我坐在臺下看著聚光燈下的陸景修。
他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有條不紊回答著記者的提問。
優(yōu)雅且從容。
他曾經和我說過,他天生就屬于這樣的舞臺。
“陸教授,”
“這次項目的關鍵技術難點,聽說您的團隊只用了一個月就攻克了,能和我們分享一下其中的靈感來源嗎?”
陸景修微微一笑。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身邊的林溪,眼神里全毫不掩飾的欣賞。
他舉起話筒
“這次的靈感,主要歸功于林溪,”
“她在一次討論中提出的逆向猜想,為我們打開了全新的思路。年輕人思維活躍,總能給我們這些老人帶來驚喜?!?/p>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帶著炫耀的意味
仿佛因為有她,他很自豪。
臺下的閃光燈全都對準了林溪。
她的臉紅紅的,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
我坐在角落的陰影里,沒人看見我的臉。
那個逆向猜,是我在一本舊筆記上隨手寫下的,陸景修曾說它太過異想天開,不切實際。
現在我才明白,它切不切實際,要看是誰提出來的。
林溪低頭笑著,手指卻不自覺的摩擦著領口別上的徽章。
我才注意到,那個徽章是一對環(huán)繞的星軌,中間托著兩個字母“SL”。
是我當年親手畫的設計圖,SL,是我們姓氏。
我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專屬騎士勛章。
他說,好,以后只準我們兩個人佩戴。
他當時是這么說的,我記得。
我看這那枚徽章,目光不自覺的迎上了陸景修,剎那間,我倆的目光有短暫的交匯。
他看見了我。
像是為了回應我一般,他微笑著補充
“當然,我也要感謝我的妻子,晚晚。她雖然沒參與一線研究,但正是因為她為我打理好了一切,我才能毫無顧忌地投入到工作里?!?/p>
他將我從他的世界里摘了出去。
然后,端端正正的把我擺在了賢內助的牌位上。
我再也受不了了,起身離開了發(fā)布會。
我沒有回家,也沒有去人多的地方,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我從前那間陸景修已經著手準備重修裝修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