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公司不是慈善機構！”老板把方案摔在我臉上，當著全辦公室的面開除了我。
妻子立刻發(fā)來離婚協(xié)議，卷走房子和存款，兒子拉黑了我。為了湊父親的手術費，
我去工地搬磚，卻看到前妻開著寶馬，帶著我兒子和她的新歡從我身邊飛馳而過，
車里傳來他們一家人的哄笑聲。他們以為我這輩子完了，可他們不知道，那輛車濺起的泥點，
點燃的是我的復仇之火。他們很快就要后悔瘋了！1祝康平站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
手心里全是汗。他深吸一口氣，敲門?！高M?！顾崎T進去，劉總正在看文件，頭都沒抬。
「劉總，我想申請升職?！棺？灯铰曇舭l(fā)緊，「我在公司五年了，一直沒——」「老祝啊，」
劉總打斷他，「現(xiàn)在經濟不好，公司也在裁員，你這時候提這個？」「但我去年績效是A，
而且——」「這樣吧，」劉總終于抬頭，「城東那個項目給你負責，做得好再談升職。」
?？灯胶韲蛋l(fā)干。那個項目難啃，之前三個經理都沒搞定。但他只能點頭，「好?！?/p>
下班時下雨，他沒帶傘，到家全身濕透。鑰匙剛插進鎖眼，就聽見屋里盧敏的笑聲，
還有男人的聲音。他僵在門口?！浮憷瞎粫蝗换貋戆桑俊埂杆?？慫包一個，
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早退。」盧敏的笑聲刺耳。祝康平猛地推開門?？蛷d里，
盧敏和陌生男人緊貼在一起，見他進來，那男人慌忙抓起外套?！笣L?！棺？灯秸f。
男人溜了。盧敏攏了攏頭發(fā)，「裝什么？你早知道了不是嗎？」「我知道個屁！」「哈，」
盧敏冷笑，「上個月我包里的避孕套，你不是看見了？屁都不敢放一個?！?/p>
?？灯饺^攥緊又松開。兒子祝小川從房間出來，十五歲，染了一撮黃毛，「吵什么吵？
我直播呢！」「你媽出軌！」?？灯胶?。「哦，」祝小川撇嘴，「所以呢？你賺得還沒她多，
換我我也出軌?！贡R敏得意地笑了。電話響了，?？灯綑C械地接起來?！缚灯桨。故撬麐?，
「你爸老同學兒子，才三十就當處長了，你看看你……」他掛掉電話，走進浴室，
把臉埋進冷水里。鏡子里的男人眼袋發(fā)青，頭發(fā)稀疏，像條喪家犬。整晚沒睡。天亮時，
他直接去了客戶公司，腦子昏沉，方案講得顛三倒四?！妇瓦@水平？」客戶皺眉，
「劉總說你是骨干？」手機震動，盧敏發(fā)來消息：「離婚協(xié)議簽好字了，房子歸我。」
他手一抖，咖啡灑在合同上?；氐焦?，劉總拍桌子，「項目黃了！你知道損失多少嗎？」
全辦公室都在看他。有人偷笑，有人低頭假裝沒聽見?！肝壹依镉悬c事……」
「四十歲的人了，」劉總冷笑，「分不清輕重？」下班后，?？灯阶谲嚴?，盯著方向盤。
雨又下了起來，噼里啪啦砸在車頂上。他忽然猛捶方向盤，直到指節(jié)出血。
2祝康平站在會議室中央，后背發(fā)涼。劉總把文件夾摔在桌上，紙頁嘩啦散開。
「這就是你做的方案？小學生水平！」劉總嗓門大得整層樓都能聽見，
「客戶直接打電話罵我，說我們公司派了個廢物過去！」幾個同事低頭憋笑，
平時和他稱兄道弟的老張現(xiàn)在盯著電腦，假裝沒看見?！竸⒖偅壹依镒罱?/p>
「別他媽找借口！」劉總打斷他，「公司不是慈善機構！能干干，不能干滾蛋！」
會議室玻璃墻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祝康平指甲掐進掌心，喉嚨里像塞了團棉花。
下班時人事部發(fā)郵件，扣他季度獎金。經過茶水間，
聽見幾個實習生嘀咕：「聽說他老婆跟人跑了，難怪項目搞砸……」他加快腳步，
電梯門關上前聽見一陣哄笑。到家時天已經黑了。鑰匙擰了兩圈才開門——盧敏換了鎖，
他敲了十分鐘她才來開?！负瀭€字?！顾^來一張紙，離婚協(xié)議。茶幾上擺著吃剩的外賣，
沙發(fā)上扔著條男士內褲，不是他的。祝康平盯著那條內褲，「誰來過？」「關你屁事。」
盧敏涂著指甲油，「趕緊簽，下周一去民政局?！箖鹤幼Ｐ〈◤姆块g探出頭，「爸，
把我電腦還我，你買的破玩意卡死了?！埂改鞘怯梦要劷鹳I的！」「所以呢？」
祝小川翻白眼，「我媽說以后她男朋友給我買新的?！贡R敏得意地翹起嘴角。
祝康平抓起筆在協(xié)議上簽字，筆尖劃破紙張。他轉身出門，聽見背后「砰」的關門聲。
他在便利店買了瓶最便宜的白酒，坐在馬路牙子上喝。手機震動，
是老家鄰居發(fā)來的語音：「康平啊，你爸心梗送醫(yī)院了，你媽急得直哭……」
酒瓶掉在地上碎了。他踉蹌著攔了輛出租車，「去人民醫(yī)院，快！」醫(yī)院走廊亮得刺眼。
母親坐在長椅上抹眼淚，見他來了立刻站起來，「你怎么才來？你爸要是沒了，就是你氣的！
」「醫(yī)生怎么說？」「支架手術，先交五萬?！鼓赣H攥著繳費單，「你弟在廣東打工，
錢都寄給他媳婦了，現(xiàn)在全靠你了?！棺？灯矫鲢y行卡，余額還剩三萬二。
他給老張打電話，響了七八聲才接?！咐蠌垼栉覂扇f，我爸——」「哎呦我這會兒在開會，
回頭說啊！」電話掛了。他又打給大學同學王志強，對方支支吾吾：「最近股票套牢了，
實在對不住啊老祝……」護士走過來催繳費，母親突然抓住他胳膊，「你領導呢？
你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嗎？快去求他們預支工資??！」他低頭看手機，
劉總半小時前在工作群發(fā)通知：「明天九點全員會議，遲到扣錢?！沽璩咳c，
父親暫時脫離危險。?？灯皆卺t(yī)院廁所用冷水洗臉，鏡子里的人眼睛血紅，嘴角起泡。
手機亮了一下，盧敏發(fā)朋友圈：和男友在酒吧慶祝，配圖是兩杯交疊的雞尾酒，
文字寫著「終于自由了」。祝小川點贊。祝康平關掉手機，走回病房。母親已經睡著了，
鼾聲很響。他坐在走廊塑料椅上，摸到兜里還有半包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
煙灰掉在褲子上，燙出個焦黑的洞。3繳費窗口的護士第三次敲玻璃：「還交不交了？
后面人等著呢?！棺？灯桨雁y行卡里最后三萬二全刷了，又用花唄套現(xiàn)八千。
護士遞過來一沓收據：「明天還要補兩萬六，記得早點來?！?/p>
母親在旁邊數(shù)落：「你這些年到底混什么？連你爸手術費都湊不齊！」
走廊上幾個病人家屬扭頭看熱鬧。他攥著收據往病房走，手機突然震動。
是公司HR：「祝先生，請明天上午十點來辦離職手續(xù)。」「我被開除了？」
「劉總沒跟你說嗎？項目損失從你賠償金里扣。」HR頓了頓，
「你電腦密碼別忘了告訴交接人?！垢赣H在病床上插著氧氣管，臉色蠟黃。
?？灯阶诖策吽芰系噬?，手機銀行余額顯示-3800。母親把盒飯摔在他面前：「吃！
別擺個死人臉！」飯是餿的，他吞了兩口就吐在垃圾桶里?！赶与y吃？
有本事帶你爸去私立醫(yī)院啊！」母親嗓門越來越大，「當年讓你考公務員你不考，
現(xiàn)在被私企當狗一樣踢出來！」臨床家屬忍不住勸：「阿姨，病人需要休息……」
「我教訓兒子關你屁事！」母親突然抄起保溫杯砸向?？灯?，熱水潑在他褲腿上。
護士沖進來警告再鬧就趕人。凌晨兩點，父親突然呼吸困難。心電監(jiān)護儀尖銳報警時，
祝康平正在醫(yī)院樓下抽煙。等他沖回病房，醫(yī)生已經宣布二次心梗?！敢灰MICU？」
醫(yī)生口罩上沿露出冷漠的眼睛，「一天八千?！鼓赣H癱在地上哭嚎：「都怪你這個喪門星！
要是你有點出息……」他跪著簽了病危通知書，筆跡洇透了紙張。天亮時他給盧敏打電話，
響了二十聲沒人接。微信顯示已被拉黑。轉頭給祝小川發(fā)消息「爺爺病危」，
收到回復：「關我屁事，周末我要去迪士尼?！笰TM機前排隊時，前同事李芳在隔壁取款。
她看見?？灯绞掷锖窈褚化B信用卡，突然提高嗓門：「聽說他被開除是因為吃回扣？」
幾個排隊的人立刻看過來。「我沒有！」「劉總親口說的。」李芳撇撇嘴，
「難怪買得起碧桂園房子?！顾朕q解，但喉嚨里泛上來鐵銹味。
最后只是沉默地取了最大額度兩萬，手續(xù)費扣了四百。ICU探視時間只有十分鐘。
父親渾身插滿管子，監(jiān)護儀滴滴響。母親扒著玻璃窗罵：「老不死的東西！要死趕緊死！
拖累全家！」護士強行把她架走了。?？灯秸驹卺t(yī)院門口接電話，催債的：「祝先生，
您信用卡逾期三天了?！埂肝以卺t(yī)院，我爸——」「明天再不還款就走法律程序?！?/p>
電話掛了。夜班護士換崗時，他偷聽到兩個護士閑聊：「9床那個估計撐不過今晚，
家屬連蛋白針都舍不得用?！顾槿碚页鲎詈笕賶K現(xiàn)金，去藥店買了瓶白蛋白。
回來時看見母親在護士站大鬧：「憑什么停藥？我兒子是大公司總監(jiān)！告死你們！」
藥瓶在兜里變得滾燙。凌晨四點，父親心跳變成一條直線。醫(yī)生問要不要電擊搶救，
母親搶著喊：「不救了！喪事錢都讓他敗光了！」太平間工作人員來拉遺體時，
祝康平發(fā)現(xiàn)父親腳上襪子破了個洞。那是他去年在地攤買的，十塊錢三雙。
殯儀館的人遞來價目表：「最便宜的骨灰盒八百，火化費另算。」
母親突然沖過來撕價目表：「燒了揚了就行！留那玩意兒占地方！」
工作人員見怪不怪：「那就集體焚燒，不用骨灰盒兩百?！顾麍猿忠税税俚墓腔液?。
刷卡時pos機顯示「余額不足」。4祝康平蹲在殯儀館廁所隔間里，
把手機通訊錄從頭翻到尾。最后打給了堂哥祝建軍，響到自動掛斷。
五分鐘后微信彈出條消息：「在海南旅游，有事回來說?！?/p>
他盯著屏幕上全家在沙灘比耶的照片，手指在「借我五千塊」的輸入框停了十分鐘，
最后全刪了。火化爐轟隆隆響的時候，母親突然扯著他胳膊往外走：「別杵這兒了！
去把你爸醫(yī)?？ɡ锏腻X取出來！」「媽，爸尸骨還沒涼……」「等涼了錢早被醫(yī)院扣光了！」
母親踹了他一腳，「榆木腦袋！」銀行柜臺的小姑娘皺眉：「死亡證明要原件，復印件不行。
」母親突然拍著玻璃罵：「小賤人刁難我們老百姓！叫你們領導來！」保安圍過來時，
祝康平拽著母親胳膊往外拖?！改惆值膿嵝艚?！」母親在出租車里掐他大腿，
「你明天就去他單位鬧！不賠二十萬別想完！」車正好經過公司大樓。
祝康平看見劉總和幾個同事說笑著走進旋轉門，老張手里還拎著給他慶生時同款的蛋糕盒。
到家發(fā)現(xiàn)鎖又換了。房東叼著煙在門口等：「拖半個月房租了，明天再不交就滾蛋?！?/p>
「我父親剛去世……」「關我屁事？」房東把煙頭碾在墻上，
「你老婆前天就把你東西扔樓道了?！构唬瑑蓚€發(fā)霉的行李箱堆在樓梯間，
箱子上用馬克筆寫著「廢品」。他打開看見結婚照被剪成兩半，
他的那半臉上用紅筆畫了個王八。網吧包夜二十塊。他蜷在油膩的椅子上睡了三小時，
被管理員推醒：「時間到了?！固炝習r他拖著箱子去勞務市場。
招工的中年男人捏著他簡歷笑：「四十歲還應聘主管？我們保安都只要三十五歲以下的?！?/p>
最后接了份超市卸貨的活，一車貨八十塊。同車的年輕小伙問他：「叔，你這表真的假的？」
他低頭看，結婚時買的西鐵城表盤裂了道縫?！讣俚摹！埂肝艺f呢。」小伙咧嘴笑，
「真貨哪能來干這個?！剐锻曦浹鄣弥辈黄饋?。工頭扔給他四十：「干太慢，扣一半?！?/p>
路過房產中介時，他看見自家那套房掛著出租信息，月租6800。
盧敏的朋友圈更新了九宮格：新男友帶她和祝小川吃法餐，定位是外灘十八號。
祝小川在評論區(qū)回：「親爸比某些人強一萬倍。」他蹲在馬路牙子上吃五塊錢的盒飯，
筷子掰開時刺扎進指頭。手機突然響，母親尖著嗓子喊：「快來養(yǎng)老院簽字！
這破地方要押金！」養(yǎng)老院前臺，母親正用保溫杯砸接待員：「我兒子是大老板！
信不信把你們這兒買下來！」見他來了立刻拽過去：「快給他們看你的存款！」「押金多少？
」「單人間六千一月，押三付一?！鼓赣H突然擰他耳朵：「給我住最貴的！
你爸的喪葬費是不是被你吞了？」他最后選了八人間，月付兩千。簽完字出來，
母親追到公交站罵：「白眼狼！當年就該把你打掉！」公交車上一對情侶在刷抖音，
外放聲音很大：「男人三十歲還沒房沒車，不如去死！」全車人都在笑。
他在城中村找了間月租500的隔斷房。隔壁小孩哭了一整夜，
早上敲門的是催債公司：「祝先生，您信用卡逾期金額已累計四萬八?！埂肝以谡夜ぷ鳌?/p>
「明天不還錢就法院見?！箤Ψ竭f來張傳單，「需要貸款嗎？當天放款?！?/p>
超市打工的第七天，他在后門撞見李芳來視察。
她捂著鼻子對店長說：「這種有偷竊前科的人也敢用？」工資沒結就被趕出來了。
深夜他翻遍所有銀行卡，湊出八十二塊三毛。網吧廁所里，他盯著鏡子里胡子拉碴的臉，
突然一拳砸上去。玻璃碎了，血順著手腕往下滴。管理員沖進來罵：「賠兩百！不然報警！」
他摘下裂了縫的手表遞過去?！讣儇浾l要??！」管理員踹了他一腳，「滾出去！」
街上開始下雨。他拖著箱子走到江邊，看見LED屏上播放著某公司上市新聞。
劉總作為投資人正在剪彩，身后橫幅寫著「誠信共贏」。手機震動，
養(yǎng)老院發(fā)來消息：「您母親把室友打傷了，請速來處理賠償事宜?！?/p>
5養(yǎng)老院的走廊上全是消毒水混著尿騷味。?？灯絼偼崎_門，枕頭就砸在他臉上。
「王八羔子！三天不露面！」母親坐在床上罵，隔壁床老太太額頭貼著紗布，
「這老不死的偷我蘋果！」護工翻著白眼遞來賬單：「醫(yī)藥費兩千八，損壞物品六百?！?/p>
「我沒錢。」「沒錢？」護工突然提高嗓門，「那把你媽領走！我們這兒不是收容所！」
母親跳起來抓他臉：「喪門星！你爸死了你就想餓死我？」指甲在脖子上劃出血痕。
走廊上其他老人探頭看熱鬧。他最后簽了分期付款協(xié)議，利息按網貸算。
走出養(yǎng)老院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祝先生？我這邊是鑫旺貸款公司，
看到您信用記錄……」「能貸多少？」「裸貸的話，五萬起步?！埂改械囊材苈阗J？」
對方笑了：「拍您老婆孩子的裸照也行?！顾麙鞌嚯娫?，在公交站臺干嘔起來。
城中村的房東在門口堵他：「再不交房租就滾！」屋里他的行李箱被撬開，
幾件舊衣服散在污水里?！笘|西不是我翻的?！狗繓|踢了踢箱子，
「巷口那幾個小混混昨晚來找你?！瓜渥永锔赣H的老懷表不見了，那是唯一值錢的東西。
網吧包夜時，他在招聘網站刷到凌晨。
保安、搬運工、快遞分揀——年齡統(tǒng)統(tǒng)要求35歲以下。天亮前終于看到個招「高薪試藥員」
的廣告，地址在郊區(qū)民營醫(yī)院。穿白大褂的男人看都沒看他的身份證：「抗腫瘤新藥實驗，
一周五千，副作用是可能便血?！埂杆懒速r多少？」「簽完協(xié)議才知道?！?/p>
男人遞來厚厚一疊紙，「最后一頁簽字。」他直接翻到最后簽了名。第一針打完，
他躺在觀察室鐵床上發(fā)抖。隔壁床的年輕人邊玩手游邊問：「第幾次來？」「第一次?！?/p>
「傻逼?！鼓贻p人笑了，「這種藥最傷肝，我上次尿了半個月血。」晚上回到出租屋，
發(fā)現(xiàn)門鎖被灌了膠水。踹開門，墻上用紅漆噴著「還錢」和「殺你全家」。手機突然震動，
是祝小川發(fā)來的消息：「學校要交澳洲游學費，六萬八?！埂肝覜]錢。」「就知道你沒用！」
祝小川秒回，「新爸爸直接給我轉了十萬！」他翻出存折看試藥預支的兩千塊，
去超市買了瓶最便宜的白酒。喝到一半，催債的沖進店里把他拽出去：「玩失蹤是吧？」
鋼管砸在膝蓋上的聲音像折斷樹枝。路人繞開走，超市老板迅速拉下卷簾門。
他爬回出租屋時，發(fā)現(xiàn)連被子都被潑了紅油漆。第二天瘸著腿去試藥，
護士抽血時皺眉：「你這指標不行啊，轉氨酶都超標了還來？」「不試藥沒錢?！?/p>
「不要命了？」護士扔了根棉簽讓他自己按著，「上周剛死一個，家屬連骨灰都沒來領?！?/p>
觀察室電視正放社會新聞，盧敏的新老公在鏡頭前侃侃而談：「企業(yè)家要有社會責任感……」
背景里祝小川穿著國際校服玩手機。第三針打完，他開始咳血。
白大褂塞給他三千塊：「提前終止實驗，錢扣一半?！顾眠@錢買了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