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我說的，以及，我簽署你們的部門預算，”秦嵐回答，然后語氣放軟，
“也基于新的信息。法務部會跟你們對接。”她掛了電話，然后凝視著窗外的城市，
直到天際線在她的視野中重新變得穩(wěn)定。真正的對質，并沒有發(fā)生在董事會。
而是發(fā)生在了莫干山的那個度假村，一間充滿了雪松木香和戰(zhàn)略味道的小屋里。
投資者們三三兩兩地交談著，服務生像棋子一樣穿梭，
一個弦樂四重奏讓維瓦爾第的音樂聽起來像是一種良好行為的背景音。
王志遠在窗邊找到了秦嵐?！昂芨吲d你能來，”他圓滑地說，
“我們可以討論一下中城大廈的下一步，前提是……我們還能掌控那些圖紙?！薄拔覀兡埽?/p>
”秦嵐說，“多虧了細致入微的操作日志?！彼袅颂裘??！芭?？”她沒有給他任何緩沖。
“信息技術部調出了監(jiān)控錄像。你周五晚上，進入了服務器機房，移動了文件，又移了回去，
然后在周一早上，向人力資源部拉響了警報。一切，都有時間戳?！蓖踔具h的笑容變薄了。
“我們都會移動文件。我只是報告了一個異常操作。那是盡職?！薄澳銏蟾娴模?/p>
”秦嵐的聲音冷了下來，“是你為了清除一個讓你不舒服的人，而親手制造的混亂。
”他笑了，聲音干澀。“你這是在審計報告里讀出了小說的情節(jié)。”“而你，
低估了我閱讀人心的能力?！彼f。他走近一步，壓低聲音?！扒貚梗较抡f。
你對那個維修工的偏愛，正在模糊你的公司治理。投資者，不喜歡模糊的界限?！薄巴顿Y者，
更喜歡誠實的界限，”她說，“這里就有一條誠實的：如果你再敢操縱我的員工，
來確保你能接近我的決策，你會發(fā)現，自己離我所有的決策，都將變得遙不可及。
”王志遠的臉審視著她，尋找虛張聲勢的痕跡?！靶⌒膭e把這件事個人化?！彼?。
“當你試圖讓我女兒感到安全的人，看起來像個危險分子時，這件事，就已經個人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