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貨市場(chǎng)，雨未停。
青石板路濕滑，攤販們縮在遮雨棚下，吆喝聲混著油條香和鐵銹味。吳伯的攤子在巷子最深處，堆滿舊書、銅器和蒙塵的畫框。他叼著煙斗，瞇眼看著林颯和蘇沉走近。
“林小姐，蘇先生，稀客啊?！彼ひ羯硢。坝謥碚沂裁础鏂|西’？”
林颯遞出手機(jī)照片：“這幅畫，你見過嗎？”
吳伯瞥了一眼，煙斗頓了頓：“見過。三天前，一個(gè)穿灰風(fēng)衣的男人拿來?yè)Q錢。我說最多給五百，他嫌少，轉(zhuǎn)頭賣給‘古藝齋’的馬老板了?！?/p>
“馬老板？”蘇沉問，“他收這種畫？”
“他最近專收‘冷門大師’?！眳遣湫Γ罢f是為一個(gè)神秘藏家淘貨，價(jià)高者得。但這畫……”他搖頭，“假得離譜。林風(fēng)眠的筆意是空靈的，這幅畫里全是怨氣，像刀子刮出來的?！?/p>
林颯眼神一凝：“怨氣？”
“對(duì)。”吳伯吐出一口煙，“畫畫的人，心里有恨?！?/p>
蘇沉忽然問：“那個(gè)穿灰風(fēng)衣的男人，長(zhǎng)什么樣？”
“記不清了?！眳遣?dāng)[手，“但左手少一根小指?！?/p>
林颯與蘇沉對(duì)視一眼。
“趙明遠(yuǎn)?！彼吐暤?，“他去年賭債還不上，被人剁了手指。”
蘇沉點(diǎn)頭：“他不是共謀，他是工具。有人利用他的困境，逼他造假，再通過假畫傳遞信息——甚至殺人?！?/p>
“周臨的死不是意外?！绷诛S聲音冷了下來，“兇手用假畫挑釁我，用熨斗殺人，留下只有我能看懂的線索。他在等我入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