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月光透過稀疏的云層,在將軍府的琉璃瓦上灑下斑駁的光影。蕭景宸將那份至關(guān)重要的卷宗小心翼翼地貼身藏好,心臟還在因剛才的驚險而劇烈跳動。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守在門口的青鸞做了個撤退的手勢。
就在兩人準(zhǔn)備悄無聲息地離開時,院子里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衣袂破風(fēng)之聲,緊接著便是沈硯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喝問:“什么人?!”
蕭景宸心中一驚,暗叫不好。他沒想到沈硯竟然還沒休息,而且警覺性如此之高。
“王爺,快走!”青鸞低喝一聲,身形如電,率先向院外掠去,故意制造聲響,吸引注意力。
蕭景宸知道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立刻轉(zhuǎn)身,足尖一點,施展起原身隱藏的輕功,向相反方向的圍墻躍去。他的輕功身法輕盈飄逸,如同暗夜中的一縷青煙,顯然原身的武功底子并不弱。
“想跑?”沈硯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一絲不屑。緊接著,一股凌厲的勁風(fēng)便朝著蕭景宸的后心襲來。
蕭景宸不敢怠慢,連忙側(cè)身躲避,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擊。他心中暗自咋舌,沈硯的速度和力量都遠(yuǎn)超他的預(yù)期,不愧是鎮(zhèn)國大將軍。
“沈?qū)④姡钜乖煸L,何必如此動怒?”蕭景宸一邊躲閃,一邊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試圖拖延時間。
沈硯冷哼一聲,攻勢卻絲毫不減:“王爺深夜?jié)撊氡緦④姇?,盜取卷宗,難道不該給本將軍一個解釋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纏斗著躍上了屋頂。月光下,兩道身影在瓦片上快速移動、交鋒,衣袂翻飛,帶起陣陣風(fēng)聲。
蕭景宸的輕功雖然不錯,但論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力量,卻遠(yuǎn)不是沈硯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他已經(jīng)漸漸落入下風(fēng),險象環(huán)生。
“王爺好身手,”沈硯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看來平日里的‘病弱’都是裝出來的?”
蕭景宸心中暗罵,嘴上卻不饒人:“沈?qū)④娬f笑了,本王只是……只是被逼無奈,情急之下爆發(fā)出的潛能罷了?!?/p>
他一邊應(yīng)付著沈硯的攻擊,一邊在心里快速盤算著脫身之計。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智取。他記得青鸞說過,原身的武功路數(shù)偏向陰柔詭譎,擅長隱匿和逃脫,而非正面硬剛。
“潛能?”沈硯挑了挑眉,攻勢卻更加凌厲,“王爺?shù)臐撃艿故莵淼们?,正好在潛入本將軍書房的時候爆發(fā)?”
蕭景宸被他逼得連連后退,腳下的瓦片發(fā)出輕微的碎裂聲,更添了幾分危險。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想辦法脫身。
“青鸞!”蕭景宸低喝一聲,這是他們約定的信號。
幾乎在同時,一道黑影從另一側(cè)的屋頂撲出,直取沈硯后路,正是青鸞。她剛才故意引開了一部分守衛(wèi),此刻及時趕回支援。
沈硯見狀,不得不分神應(yīng)對青鸞的攻擊,攻勢稍緩。
“王爺,快走!”青鸞一邊與沈硯纏斗,一邊焦急地喊道。
蕭景宸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他不再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向遠(yuǎn)處掠去。然而就在他即將躍下屋頂?shù)乃查g,沈硯卻忽然擺脫了青鸞的糾纏,如影隨形地追了上來,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抓住你了?!鄙虺幍穆曇粼诙呿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蕭景宸只覺得手腕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道傳來,讓他動彈不得。他心中一沉,知道自己還是沒能逃脫。
他轉(zhuǎn)過身,對上沈硯銳利的目光。月光下,沈硯的臉龐輪廓分明,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兩人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而緊張的氣氛。
“王爺好身手?”沈硯的目光落在蕭景宸被抓住的手腕上,語氣帶著明顯的懷疑,“本將軍倒是不知道,宸王殿下竟然還有如此利落的輕功和身手。”
蕭景宸強作鎮(zhèn)定,臉上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配合著輕輕咳嗽了兩聲:“沈?qū)④娬f笑了,本王只是……只是僥幸罷了。倒是將軍,武功真是名不虛傳,本王佩服。”
他一邊說著,一邊暗自運起原身的內(nèi)力,試圖掙脫沈硯的鉗制,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力道大得驚人,紋絲不動。
“僥幸?”沈硯挑了挑眉,眼神更加銳利,“王爺潛入本將軍書房,盜取卷宗,也是僥幸?”
蕭景宸知道再也瞞不下去,索性挺直了腰板,迎上沈硯的目光:“不錯,卷宗是我拿的。沈?qū)④娂热灰呀?jīng)查到了三皇子頭上,為何不稟報皇上?難道將軍與三皇子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故意加重了“不可告人”四個字,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他知道對付沈硯這種性格剛直的人,激將法或許比示弱更有效。
沈硯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沒想到蕭景宸會如此直白地反問。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王爺憑什么認(rèn)為,本將軍會與三皇子有交易?”
“不然呢?”蕭景宸毫不退讓地回視著他,“將軍手握證據(jù),卻知情不報,難道不是在包庇三皇子?還是說,將軍有什么難言之隱?”
沈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他沉默了良久,才緩緩松開了蕭景宸的手腕,但依舊保持著警惕的姿態(tài)。
“王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鄙虺幍恼Z氣緩和了一些,“朝堂復(fù)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沒有合適的時機,貿(mào)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甚至引火燒身?!?/p>
蕭景宸心中一動,看來沈硯果然有自己的考量。他決定趁熱打鐵,進一步試探:“所以將軍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沈硯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王爺不該插手此事,更不該冒險潛入將軍府。這太危險了,若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危險?”蕭景宸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自嘲,“本王現(xiàn)在的處境,還有更危險的嗎?李公公死在我府中,三皇子視我為眼中釘,太子對我虎視眈眈,父皇對我心存疑慮。我若是不自己找出證據(jù),洗刷冤屈,恐怕遲早會死無葬身之地?!?/p>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和悲涼,讓沈硯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王爺?shù)奶幘?,本將軍略有耳聞?!鄙虺庮D了頓,說道,“但王爺要知道,三皇子背后牽扯甚廣,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所以將軍就打算一直這樣拖著?”蕭景宸追問。
沈硯沉默了,沒有回答。
蕭景宸看著他,忽然意識到,沈硯或許并不是不想扳倒三皇子,而是有自己的顧慮和計劃。這位冷面將軍,或許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不近人情。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顯然是府中的守衛(wèi)被驚動了。
“王爺,我們該走了?!鼻帑[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帶著一絲焦急。
蕭景宸知道不能再久留,他深深地看了沈硯一眼:“沈?qū)④?,我知道你有你的顧慮。但我希望你記住,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事情,逃避不是辦法?!?/p>
說完,他不再猶豫,轉(zhuǎn)身就向青鸞的方向躍去。
然而就在他縱身躍起的瞬間,腳下的瓦片忽然一滑,他只覺得身體失去了平衡,向下跌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驚呼一聲。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摔個正著的時候,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忽然攬住了他的腰,將他穩(wěn)穩(wěn)地拉了回來。
蕭景宸驚魂未定地抬頭,對上了沈硯近在咫尺的臉。月光下,沈硯的眼神深邃,帶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蕭景宸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沈硯長長的睫毛和眼中的自己。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
“小心?!鄙虺幍穆曇舻统炼硢。瑤е唤z不易察覺的溫柔。
蕭景宸這才回過神來,臉頰微微發(fā)燙,連忙掙扎著想要掙脫:“多……多謝將軍?!?/p>
沈硯似乎也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松開了手,后退了一步,恢復(fù)了平日里的冷硬表情:“王爺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p>
蕭景宸點點頭,不再猶豫,轉(zhuǎn)身和及時趕來的青鸞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沈硯站在屋頂上,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動彈。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剛才攬住蕭景宸腰時觸碰到的布料,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剛才近距離看到的那張臉——蒼白卻俊美,帶著一絲驚魂未定和不易察覺的紅暈,與平日里那個陰郁病弱的宸王判若兩人。
“蕭景宸……”沈硯喃喃自語,眼神復(fù)雜,“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轉(zhuǎn)身看向書房的方向,眉頭緊鎖。他知道,經(jīng)過今晚的事情,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對這位宸王殿下的看法,似乎也需要重新審視了。
另一邊,蕭景宸和青鸞順利地離開了將軍府,回到了宸王府。一進房間,蕭景宸就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氣,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王爺,您沒事吧?”青鸞遞過來一杯水,滿臉擔(dān)憂地問道,“剛才真是太驚險了,屬下還以為……”
“我沒事?!笔捑板方舆^水杯,喝了一大口,才感覺稍微平復(fù)了一些,“多虧了沈硯,不然我剛才恐怕真的要摔慘了?!?/p>
提到沈硯,他的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剛才在屋頂上的那一幕——沈硯攬住他腰的手臂,近在咫尺的臉,深邃的眼神……他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燙。
“王爺,您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哪里受傷了?”青鸞擔(dān)憂地問道,伸手就要去檢查。
“沒……沒事?!笔捑板愤B忙躲開,有些慌亂地說道,“可能是剛才太緊張了,有點熱而已?!?/p>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瘋狂吐槽:“臥槽!剛才那是什么情況?!近距離美顏暴擊!沈硯那個冰山居然會救我?還那么緊張?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不對不對,我可是個腐女靈魂,怎么會對一個男人心跳加速?一定是剛才太驚險了,產(chǎn)生了錯覺!絕對是錯覺!”
青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王爺今晚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只是說道:“王爺,我們拿到了卷宗,接下來怎么辦?”
提到正事,蕭景宸立刻收斂了心神,恢復(fù)了嚴(yán)肅的表情:“把卷宗收好,這是扳倒三皇子的關(guān)鍵證據(jù)。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先等一等,看看沈硯那邊會有什么動靜?!?/p>
“那如果沈?qū)④娺€是按兵不動呢?”青鸞問道。
“那我們就自己想辦法?!笔捑板费凵駡远?,“總之,不能讓李公公白死,不能讓三皇子逍遙法外?!?/p>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青鸞,你明天去一趟蘇太醫(yī)那里,就說我‘受驚過度’,舊疾復(fù)發(fā),請他來府中為我診治?!?/p>
“王爺,您又要裝病???”青鸞無奈地?fù)u搖頭。自從王爺“病愈”后,裝病的次數(shù)比以前多多了。
“這叫策略?!笔捑板芬槐菊?jīng)地說,“一來可以掩人耳目,讓別人以為我真的很虛弱,放松警惕;二來可以借此機會和蘇太醫(yī)商量一下對策,順便……打探一下沈硯的消息?!?/p>
青鸞:“……” 她嚴(yán)重懷疑最后一點才是王爺?shù)恼鎸嵞康摹?/p>
“對了,”蕭景宸忽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血囊,“這個你收起來,今天多虧了它,才蒙混過關(guān)?!?/p>
這個血囊是他出發(fā)前,以防萬一,讓青鸞準(zhǔn)備的。剛才在屋頂上,他故意咳嗽“吐血”,就是為了迷惑沈硯,讓他相信自己真的很虛弱。
“王爺,您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青鸞忍不住贊嘆道。
“那是,”蕭景宸得意地?fù)P了揚下巴,“想當(dāng)年,我可是差點去考戲劇學(xué)院的人。這點演技,小意思。”
青鸞:“……” 雖然聽不懂王爺在說什么,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蕭景宸打了個哈欠,今天確實太累了,“明天還要辛苦你跑一趟太醫(yī)院。”
“是,王爺?!鼻帑[恭敬地應(yīng)道,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蕭景宸一個人,他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硯。
“沈硯啊沈硯,你到底是敵是友?”蕭景宸喃喃自語,眼神復(fù)雜,“你對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剛才在屋頂上,你是不是……有點心動?”
想到這里,他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燙,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不行不行,我可是個筆直的腐女,怎么能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這種想法?”蕭景宸用力搖搖頭,試圖驅(qū)散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我只是覺得他和他的副將很配而已!對,一定是這樣!我只是在磕CP,不是真的對他有意思!”
他努力說服著自己,卻怎么也無法忘記剛才沈硯攬住他時的觸感,和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復(fù)雜情緒。
“算了算了,不想了?!笔捑板窡┰甑刈チ俗ヮ^發(fā),“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沈硯是敵是友,我都有信心應(yīng)對。至于‘禍害’他的計劃……嗯,可以繼續(xù)進行,觀察觀察再說。”
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終于感到了疲憊。今天經(jīng)歷了太多驚心動魄的事情,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養(yǎng)精蓄銳,應(yīng)對接下來的挑戰(zhàn)。
與此同時,將軍府的書房內(nèi),沈硯正獨自一人對著燭光,看著那份被蕭景宸“借”走又“還”回來的卷宗,陷入了沉思。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在屋頂上與蕭景宸對峙的畫面——蕭景宸的倔強,他的狡黠,他的驚慌,還有他在月光下蒼白而俊美的臉龐……
“奇怪,”沈硯喃喃自語,眉頭緊鎖,“我怎么會對他產(chǎn)生那種感覺?”
他想起剛才攬住蕭景宸時的觸感,那么纖細(xì),那么脆弱,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保護。這種感覺讓他感到陌生而困惑。
“一定是因為他太像個女人了?!鄙虺幵噲D這樣解釋,但心里卻很清楚,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蕭景宸的眼神,他的氣質(zhì),他的言談舉止,都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罷了,不想了?!鄙虺帗u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到腦后,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卷宗上,“當(dāng)務(wù)之急,是想辦法扳倒三皇子,查清李公公死亡的真相?!?/p>
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眼神變得銳利而堅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真相被掩蓋,不會讓無辜的人蒙冤。
夜色漸深,兩座府邸都陷入了寂靜。但無論是蕭景宸還是沈硯,都知道,經(jīng)過今晚的交鋒,有些東西已經(jīng)悄然改變。一場新的風(fēng)暴,正在悄然醞釀。而他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變得越來越微妙,越來越復(fù)雜……
蕭景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的腦海中一會兒是沈硯冷峻的臉,一會兒是卷宗上的證據(jù),一會兒又是三皇子囂張的嘴臉。他知道,拿到證據(jù)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
“三皇子,蕭景恒……”蕭景宸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握緊了拳頭,眼神變得堅定。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不會退縮。為了自己,為了原主,為了李公公,也為了那些被冤枉的人,他必須堅持下去。
漸漸地,疲憊終于戰(zhàn)勝了思緒,蕭景宸沉沉地睡了過去。在夢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月光皎潔的屋頂,與沈硯對峙著,只是這一次,沈硯的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充滿了溫柔和……愛意?
“臥槽!我怎么會做這種夢?!”蕭景宸猛地從夢中驚醒,滿臉通紅,心跳加速,“完了完了,我一定是腐眼看人基,連做夢都在磕CP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彎了!”
他拍著胸口,試圖平復(fù)心情,卻怎么也無法忘記夢中沈硯溫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