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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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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露水還凝在窗欞上時,李府的院門就吱呀一聲開了。三輛馬車停在巷口,車夫正麻利地往車上搬著零件箱,鐵制的齒輪和木軸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李硯穿著一身便于活動的短打,手里拿著卷抽水機的總裝圖,仔細核對著零件清單。

“都齊了嗎?” 他抬頭問管事。

“回掌柜的,軸承、曲柄、活塞都裝上車了,還有蘇小姐要的工具箱也帶上了。” 管事點頭哈腰地應(yīng)著。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蘇清月騎著她那匹棗紅馬,一身湖藍色的勁裝,肩上搭著件素色披風(fēng),遠遠看上去像一株迎著晨風(fēng)的青竹。她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隨從,快步走到李硯面前:“可以出發(fā)了嗎?”

“就等你了?!?李硯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短劍上,“去鄉(xiāng)下測試,帶這個做什么?”

“防身用。” 蘇清月拍了拍劍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說不定能遇上不開眼的劫匪,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劍法?!?/p>

李硯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她又在說笑。蘇清月雖然看著英氣,卻從未真的動過手,那柄短劍更多時候只是個裝飾。

馬車在坑洼的土路上顛簸起來,車輪碾過碎石子,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蘇清月卻毫無倦意,她盤腿坐在車廂的軟墊上,手里拿著抽水機的零件圖,借著從車簾縫隙透進來的晨光反復(fù)琢磨。圖紙邊緣已經(jīng)被她翻得起了毛邊,上面用朱砂筆標注著各種修改意見。

“你看這里,” 她忽然指著圖紙上的活塞部位,筆尖在 “木塞” 兩個字上敲了敲,“之前設(shè)計的是光禿禿的木塞,我覺得密封性可能不夠好。如果用牛皮把木塞包裹起來,再在邊緣刻上幾道凹槽,會不會更嚴密?”

李硯湊過去細看,晨光恰好透過車簾的縫隙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像蝶翼停駐在眼瞼上。他定了定神,指著圖紙道:“是個好主意,牛皮的韌性確實比木頭好。不過牛皮遇水容易發(fā)脹,時間長了可能會卡住活塞筒?;蛟S可以試試浸過桐油的麻布,既防水又有彈性?!?/p>

“浸桐油的麻布?” 蘇清月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好!我怎么沒想到?桐油能防腐,麻布的透氣性又能緩解膨脹,確實比牛皮合適。” 她立刻拿起炭筆,在圖紙上修改起來,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在搖晃的車廂里顯得格外清晰。

兩人一路討論著技術(shù)細節(jié),從齒輪的咬合間隙到水輪的葉片角度,偶爾為某個參數(shù)爭得面紅耳赤,轉(zhuǎn)眼又因為想到更好的解決方案而相視而笑。原本需要兩個時辰的顛簸路程,竟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盡頭。

馬車剛停穩(wěn),就聽到一陣喧鬧的人聲。預(yù)定測試抽水機的村落就在路邊,幾十名村民早已圍在田邊等候,男女老少都有,手里還拿著鋤頭、扁擔(dān),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吹嚼畛幩麄儚鸟R車上下來,人群立刻騷動起來。

“那就是李掌柜吧?聽說就是他造出了能讓水往高處流的機器!” 一個穿著補丁衣裳的漢子踮著腳張望。

“看著不像神仙啊,跟咱們差不多嘛。” 旁邊的老婆婆瞇著眼睛打量。

“別瞎說,能造出那種神物的,肯定不是凡人!” 有人立刻反駁。

李硯笑著朝眾人拱手:“各位鄉(xiāng)親,讓大家久等了?!?/p>

“李掌柜客氣了!” 村長跑上前來,手里還捧著個粗瓷碗,“俺們給您備了點熱茶,先暖暖身子?!?/p>

“多謝村長?!?李硯接過茶碗,又指了指蘇清月,“這位是蘇小姐,懂機械的行家,今天特意來幫咱們調(diào)試機器。”

蘇清月朝村民們點了點頭,沒有尋常大家閨秀的矜持,反而擼起了袖子:“別耽誤時間了,趕緊把機器卸下來吧。”

村民們這才注意到蘇清月,見她穿著男裝似的勁裝,說話干脆利落,都有些驚訝。但聽說她是行家,也不敢怠慢,紛紛上前幫忙搬卸零件。

李硯指揮著工匠們在河邊組裝抽水機,蘇清月在一旁幫忙遞工具,偶爾還會糾正工匠的安裝角度:“這個軸承裝反了,凸面應(yīng)該朝里,不然會磨損軸套?!薄褒X輪的咬合太松了,再加個墊片。” 她的聲音清亮,指令明確,連經(jīng)驗最老的工匠都不由得佩服。

翠兒雖然沒來,但她凌晨起早做的芝麻糕被李硯裝進了食盒。趁著組裝的間隙,李硯把芝麻糕分給眾人:“嘗嘗,這是我們府里姑娘做的,墊墊肚子。”

村民們接過芝麻糕,咬一口,軟糯香甜的味道在舌尖化開。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贊道:“這手藝真好,比城里點心鋪的還好吃!” 李硯聽著,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仿佛看到翠兒在灶臺前忙碌的身影。

太陽升到頭頂時,抽水機終于組裝完畢。這臺機器比之前的水力研磨機復(fù)雜得多,黃銅軸承在陽光下閃著光,曲柄連桿連接著活塞筒,水輪的葉片被打磨得光滑圓潤,一看就費了不少功夫。李硯讓人將抽水機固定在河邊的青石基座上,又在出水口接了丈許長的竹管,竹管的另一端通向不遠處干涸的稻田。

稻田里的泥土已經(jīng)裂成了一塊塊,像老人臉上的皺紋,去年冬天沒下幾場雪,開春又少雨,眼看就要誤了農(nóng)時。村民們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盯著那臺鐵家伙,手心全是汗。

“開閘!” 李硯深吸一口氣,下達了指令。

工匠用力扳動閘門,湍急的河水立刻奔涌而出,沖擊在水輪的葉片上。只聽 “嘩啦啦” 一陣響,水輪開始轉(zhuǎn)動,帶動著旁邊的曲柄慢慢旋轉(zhuǎn)。隨著曲柄的轉(zhuǎn)動,活塞筒里的活塞開始上下往復(fù)運動,發(fā)出規(guī)律的 “噗通、噗通” 聲。

“咕嚕咕嚕 ——” 沒過多久,清澈的河水順著竹管噴涌而出,像一條白色的水龍,穩(wěn)穩(wěn)地流進干涸的稻田里。干裂的泥土遇到水,發(fā)出細微的 “滋滋” 聲,很快就變得濕潤黝黑。

村民們先是愣了幾秒,隨即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男人們激動地揮舞著鋤頭,女人們抱著孩子抹眼淚,幾個老人甚至跪倒在田埂上,捧著混著水的泥土失聲痛哭:“老天爺!終于有水了!今年終于不用餓肚子了!”

李硯看著眼前的景象,眼眶也有些發(fā)熱。他前世在實驗室里做出過無數(shù)成果,發(fā)表過十幾篇核心期刊論文,卻從未有過此刻的成就感。這種親手改變別人命運的感覺,比任何學(xué)術(shù)榮譽都要沉甸甸。

蘇清月走到他身邊,風(fēng)中揚起她的發(fā)絲,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李硯,你做到了。”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沒有稱呼 “李掌柜”,也沒有加 “大人” 的后綴,語氣里帶著由衷的敬佩。李硯轉(zhuǎn)頭看她,陽光灑在她英氣的側(cè)臉上,將她下頜的線條勾勒得格外清晰。他忽然覺得心頭一動,像有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連呼吸都漏了半拍。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zé)看管竹管的工匠忽然慌張地跑來:“掌柜的,不好了!竹管接口處漏水了!”

李硯和蘇清月趕緊跟著他跑過去,只見竹管與抽水機出水口的連接處,正往外滲著水,雖然不嚴重,但時間長了肯定會影響灌溉效率?!笆菈毫μ罅耍?李硯皺起眉頭,用手摸了摸接口處,“竹管太脆,承受不住這么大的水壓?!?/p>

“我有辦法。” 蘇清月忽然說道。她讓村民找來麻繩和桐油,又讓人取來一柄小錘子。只見她將麻繩在桐油里浸泡片刻,然后一圈圈纏在接口處,纏得密密實實,接著用錘子輕輕敲打麻繩,讓它緊緊貼合在竹管和出水口的縫隙里。

“這樣能暫時堵住漏水,” 她擦了擦手上的桐油,解釋道,“麻繩遇水會膨脹,能把縫隙填滿。等回去后,咱們用水泥澆筑一個專用的接口,就能徹底解決問題了。”

李硯看著她熟練的操作,心里暗暗佩服。他一直以為蘇清月只是理論知識豐富,沒想到她還懂得這些田間地頭的實用技巧?!澳阍趺催B這個都會?” 他忍不住問。

蘇清月笑了笑:“小時候跟著我爹在州府的田莊住過,看老農(nóng)們修過灌溉渠,學(xué)了點皮毛?!?她的笑容在陽光下格外燦爛,像朵迎著風(fēng)的向日葵。

忙碌到傍晚,抽水機終于穩(wěn)定運行。竹管里的水流源源不斷地涌入稻田,原本干裂的土地已經(jīng)喝飽了水,泛起濕潤的光澤。村民們非要留他們吃飯,村長拉著李硯的手不放:“李掌柜,蘇小姐,無論如何得嘗嘗俺們村的糙米飯,不然就是看不起俺們!”

盛情難卻之下,李硯和蘇清月只好留下。晚飯就在村長家吃,一張破舊的木桌上擺著糙米飯、野菜湯,還有一盤炒雞蛋 —— 這在村里已經(jīng)是最高規(guī)格的招待了。但大家吃得格外香甜,尤其是看著窗外田埂上流淌的清水,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

席間,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農(nóng)端著個豁口的酒碗,顫巍巍地給李硯敬酒:“李掌柜,您就是俺們的再生父母?。∵@碗糙米酒,您一定要喝!”

李硯連忙扶起他:“老人家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他接過酒碗,一飲而盡,米酒的辛辣混著淡淡的米香滑入喉嚨,竟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蘇清月看著李硯被村民們簇擁著的樣子,忽然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你知道嗎?我爹當年被貶,就是因為想在州府推廣新的灌溉技術(shù),被人彈劾勞民傷財?!?/p>

李硯愣了一下,手里的酒碗差點沒端穩(wěn)。他一直知道蘇文淵是從州府貶到縣城的,卻不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緣由。

“我爹當年是州府的通判,” 蘇清月的目光變得悠遠,像是沉浸在回憶里,“那時候州府下轄的幾個縣連年干旱,百姓苦不堪言。我爹偶然得到一本西域傳來的農(nóng)書,上面記載著一種坎兒井的灌溉方法,說能把地下水引到田里。他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就上書知府,請求在全州推廣?!?/p>

她頓了頓,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碗水,繼續(xù)說道:“可那時候州府的財政早就被知府挪用得差不多了,哪有閑錢修坎兒井?我爹性子倔,覺得只要能救百姓,再難也得干。他自己帶頭捐了俸祿,又動員鄉(xiāng)紳富商捐款,好不容易湊夠了錢,在三個縣開了工。”

“結(jié)果呢?” 李硯追問,他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結(jié)果工程進行到一半,就有人彈劾他了。” 蘇清月的聲音低沉了些,“彈劾他的是知府的小舅子,也就是當時的糧道。我爹推廣坎兒井,觸動了他的利益 —— 你想啊,要是田地都能灌溉了,誰還會高價買他的糧食?”

“他就捏造罪名,說我爹借修水利之名中飽私囊,還說坎兒井破壞風(fēng)水,會招致天災(zāi)?!?蘇清月冷笑一聲,“那時候朝廷本就對漢人官員多有猜忌,加上知府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一道圣旨下來,坎兒井工程停了,我爹也被貶到了這小縣城,成了個無權(quán)無勢的閑官?!?/p>

李硯沉默了。他沒想到蘇文淵還有這樣的過往,更沒想到蘇清月如此支持自己搞技術(shù)革新,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我才想幫你,” 蘇清月轉(zhuǎn)過頭,認真地看著他,眼底有星光閃爍,“我不想讓你重蹈我爹的覆轍。你有才華,有想法,更重要的是你有改變現(xiàn)狀的勇氣,這樣的人,不該被埋沒。”

李硯的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又酸又暖。他看著蘇清月清澈的眼睛,忽然明白了她那份超越兒女情長的支持 —— 那是一種希望,一種對理想主義的堅守,一種不想讓父輩遺憾重演的執(zhí)著。

夜色漸深,田埂上的蟲鳴此起彼伏。李硯和蘇清月謝絕了村民的挽留,乘著馬車往縣城趕。車廂里很安靜,只有車輪滾動的轱轆聲和偶爾傳來的夜鳥啼鳴。李硯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掠過的樹影,忽然想起了翠兒。

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經(jīng)睡了?還是像往常一樣,在書房留著一盞燈等他回去?早上出門時,她塞給他的那個暖手爐,現(xiàn)在還揣在懷里,余溫尚存。他仿佛能看到她站在門口,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眉頭微蹙的樣子。

“在想什么?” 蘇清月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一直看著窗外,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看出了他的走神。

“沒什么,” 李硯笑了笑,掩飾著內(nèi)心的波動,“在想明天怎么改進那個接口。用水泥澆筑的話,得先做個木模,還得算好膨脹系數(shù)?!?/p>

蘇清月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了然,卻沒有戳破。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翠兒姑娘對你很好?!?/p>

李硯心里一緊,握著暖手爐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嗯,她一直很照顧我?!?/p>

“但她不懂你的世界,” 蘇清月的聲音很輕,像夜風(fēng)拂過水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她不知道什么是杠桿原理,也不明白為什么水會往高處流。她給你做芝麻糕,為你縫衣裳,這些很好,很溫暖??僧斈憧粗樗畽C成功運轉(zhuǎn)時,那種從心底里涌出來的喜悅,她能懂嗎?”

李硯皺起眉頭:“感情不是靠這些來衡量的。她的好,不在這些地方?!?/p>

“可共同語言很重要,” 蘇清月轉(zhuǎn)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就像這抽水機,只有齒輪和活塞配合默契,才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兩個人在一起,若是連對方最在意的東西都不懂,又能走多遠呢?”

李硯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他不得不承認,蘇清月的話有道理。和翠兒在一起,他感受到的是踏實的溫暖,是疲憊時的依靠,是煙火氣的安穩(wěn)??赡欠N討論技術(shù)時的一拍即合,那種看到成果時的相視一笑,那種智力碰撞產(chǎn)生的火花,他從未在翠兒身上感受過。

這兩種感覺,像兩股不同方向的力,在他心里拉扯著,讓他左右為難。

回到縣城時,已經(jīng)是深夜。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幾盞路燈在風(fēng)中搖曳,投下昏黃的光暈。馬車剛停在李府門口,李硯就看到府門前的石階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翠兒。

她穿著件厚棉襖,懷里抱著一盞燈籠,燈籠的光映著她的臉,顯得格外柔和。聽到馬車聲,她立刻站起身,快步跑了過來,燈籠在她手里輕輕晃動:“李大哥,你回來了!”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這里等?” 李硯跳下車,看著她凍得通紅的臉頰和鼻尖,心里一陣心疼。夜風(fēng)吹起她額前的碎發(fā),露出光潔的額頭,上面還沾著點灰塵,像是等了很久。

“我擔(dān)心你,” 翠兒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下午聽張伯說鄉(xiāng)下路不好走,晚上又起了風(fēng),我怕你出事……” 她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珍珠。

看著翠兒擔(dān)憂的眼神和凍得發(fā)僵的手指,李硯心里的那點動搖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用自己的外衣裹住她:“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天這么冷,怎么不知道進屋里等?”

翠兒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和熟悉的氣息,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煙消云散了。她緊緊抱住李硯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悶悶地說:“我怕我一進去,你回來了就看不到我了?!?/p>

李硯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又酸又軟。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說:“對不起,讓你等這么久。”

這一幕,被馬車上的蘇清月看得清清楚楚。她原本想下車和李硯說聲再見,看到這一幕,卻默默地放下了車簾。“走吧?!?她對車夫說,聲音聽不出情緒。

馬車緩緩駛離,蘇清月靠在車窗上,看著李府的燈火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巷口。她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銀墜子,那是母親留下的 “等時器”,此刻正隨著馬車的晃動輕輕擺動。

她知道,自己和李硯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懂不懂杠桿原理的距離。還有翠兒那份細水長流的陪伴,那份融入柴米油鹽的溫情,那是她這樣的人,永遠給不了李硯的東西。

回到府中,李硯讓翠兒趕緊回房休息,可翠兒卻堅持要給他熱飯:“我燉了雞湯,一直在灶上溫著,你肯定餓了?!?/p>

李硯拗不過她,只好跟著她去廚房。廚房的灶膛里還留著余火,映得翠兒的臉紅紅的。她麻利地盛出雞湯,又端來一盤早就備好的醬菜,動作熟練而自然。

看著翠兒在灶臺前忙碌的身影,聽著湯勺碰撞碗沿的叮當聲,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雞湯香氣,李硯忽然覺得,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簡單、溫暖,充滿了人間煙火氣。蘇清月帶來的激情和共鳴固然動人,但翠兒給予的安穩(wěn)和踏實,才是他穿越到這個陌生時代后,最渴望的歸宿。

第二天一早,李硯正在書房研究抽水機接口的改進方案,管家拿著一張燙金帖子走進來:“掌柜的,慕容府派人送帖子來了,說明天就是賞花宴,請您務(wù)必賞光?!?/p>

李硯拿起帖子,上面的字跡娟秀雅致,一看就是慕容雪的手筆。他皺了皺眉,心里有些猶豫。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他忽然覺得那些社交場合有些索然無味。

就在這時,蘇清月推門走了進來。她今天換了身素雅的襦裙,少了些英氣,多了幾分溫婉?!奥犝f慕容家的賞花宴就在明天?” 她笑著問。

“嗯,” 李硯點了點頭,“正糾結(jié)要不要去?!?/p>

“去吧?!?蘇清月出乎意料地支持,“慕容家在州府很有勢力,尤其是和工部的關(guān)系不一般。你的抽水機想要在全州推廣,少不了他們的幫忙。去見見那些官員,對你沒壞處?!?/p>

李硯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不反對?” 他還以為,以她的性子,會覺得這種場合虛偽造作。

蘇清月笑了笑,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臉上,顯得格外坦蕩:“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公私要分明,我支持你的事業(yè),自然也支持你為事業(yè)所做的努力。而且,” 她頓了頓,眼神里帶著一絲狡黠,“我相信你的選擇。”

李硯看著蘇清月坦蕩的眼神,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不是不介意,而是選擇了尊重。這種尊重,比任何激烈的反對都更讓他心生敬佩。

他拿起帖子,對管家說:“回復(fù)慕容小姐,就說我準時到。”

管家應(yīng)聲退下,書房里只剩下李硯和蘇清月。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李硯知道,這場賞花宴,絕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社交活動。它更像是一場考驗,不僅是對他事業(yè)的考驗,更是對他感情的考驗。慕容雪的溫柔攻勢,蘇清月的默默支持,翠兒的無聲等待…… 所有的糾葛都將在那里交匯。

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都會坦然面對。因為經(jīng)過鄉(xiāng)下的這次測試,經(jīng)過那個被淚水和歡呼填滿的白天,經(jīng)過那個被回憶和傾訴占據(jù)的夜晚,經(jīng)過看到翠兒在寒風(fēng)中等待的瞬間,他心里的那桿秤,已經(jīng)漸漸明晰了。

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抽水機的圖紙上,將 “水泥接口” 四個字映照得格外清晰。李硯握緊了手中的筆,他知道,無論是事業(yè)還是感情,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需要像設(shè)計抽水機一樣,認真、堅定,且無愧于心。


更新時間:2025-08-17 08:04: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