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月光歸來顧淮瑾的白月光回國那天,
他掐著我脖子按在產檢報告上:“你也配生我的孩子?”后來我?guī)еp胞胎消失在他的世界。
五年后珠寶展上,他紅著眼跪碎一地玻璃渣:“老婆,孩子需要爸爸。
”我笑著晃了晃鉆戒:“顧總,我丈夫最討厭我和野男人說話。
”直到他看見我女兒踮腳親了親他的臉:“叔叔,你哭起來好像我渣爹哦。
”---2 新婚夜的冰冷婚房里一片刺目的紅。龍鳳喜燭在描金燭臺上燒得正旺,
火苗在蘇晚空洞的瞳孔里跳躍。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定制婚紗,
此刻像一件沉重又滑稽的戲服,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諝饫飶浡鴿庥舻拿倒逑惴?,
甜得發(fā)膩,幾乎蓋過了新房里應有的所有味道。偌大的空間,
只有燭芯偶爾發(fā)出的輕微“噼啪”聲,襯得死寂更加難熬。浴室門“咔噠”一聲輕響。
氤氳的水汽率先涌出,緊跟著是顧淮瑾。他只隨意地在腰間圍了條浴巾,
水珠順著他壁壘分明的胸膛和緊窄的腰線滾落,沒入那片白色的邊緣。他肩寬腿長,
發(fā)梢還滴著水,英俊得極具侵略性。然而那雙深邃的眼,看向坐在床沿的蘇晚時,
卻像淬了冰,沒有絲毫溫度,只有一片漠然的審視,
仿佛在看一件不合時宜、礙手礙腳的家具。蘇晚下意識地攥緊了婚紗繁復的裙擺,指尖冰涼。
她抬起頭,努力想從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找到一絲屬于新婚丈夫應有的溫情,
哪怕只是一點點不自在也好。但沒有。他的目光掠過她精心描畫的眉眼,
像是在挑剔一件贗品的瑕疵。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她擱在絲絨床罩上的手機屏幕,
突兀地亮了起來。屏幕的光刺破了昏暗一角。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只有寥寥數(shù)字,
卻帶著淬毒的針尖,精準地扎進蘇晚的眼里:「他叫的是我的名字吧?林薇?!?/p>
蘇晚的心臟驟然一縮,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間剝奪了所有呼吸。
那點微弱的、對新婚之夜的荒謬期待,被這行冰冷的字徹底碾碎。林薇。這個名字,
像一道永不愈合的傷口,橫亙在她和顧淮瑾之間。她這個頂著顧太太頭銜的女人,
不過是林薇遠走他鄉(xiāng)后,顧老爺子強塞給顧淮瑾的一個劣質替代品。一個笑話?!昂?。
”一聲極輕的嗤笑從頭頂傳來。蘇晚猛地抬頭。顧淮瑾不知何時已走到近前,
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他微微俯身,帶著沐浴后清冽又強勢的氣息,
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輕,迫使她仰視他。他的目光落在她煞白的臉上,
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那弧度里淬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顧太太,”他開口,
聲音低沉悅耳,吐出的字眼卻字字如刀,“收起你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你以為裝得像一點,
就能變成她?”他松開手,仿佛沾染了什么臟東西,隨即抓起旁邊一條干燥的毛巾,
劈頭蓋臉地扔在了蘇晚的臉上。柔軟的毛巾帶著他身上的水汽,卻像一塊冰冷的鐵板砸下來。
“記住你的身份?!彼穆曇衾涞孟裎鞑麃喌暮L,刮過蘇晚的耳膜,“一個擺設。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不配。”話音落下,他再沒看她一眼,徑直轉身,拉開厚重的臥室門,
走了出去。沉重的關門聲在空曠的婚房里回蕩,震得蘇晚心口發(fā)麻。臉上蓋著那條毛巾,
隔絕了刺目的紅燭和冰冷的空氣。黑暗里,只有她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擂鼓一般,
撞得胸腔生疼。新婚夜,她的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
將她獨自丟在了這片象征喜慶的猩紅里。一種尖銳的痛楚和巨大的荒謬感席卷了她,
冰寒刺骨。---3 暴怒的真相時間在顧家這棟奢華卻冰冷的宅邸里,流淌得黏稠而緩慢。
蘇晚的日子像被設定好的程序,精準而蒼白。
顧淮瑾的存在如同一個遙遠的、帶著寒意的背景板。他偶爾回來,大多是在深夜,
帶著一身酒氣或陌生的香水味,徑直去往書房或者客房。
兩人之間隔著一條看不見卻無法逾越的鴻溝,除了必要的、在老爺子面前的偽裝,
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交流。他看她的眼神,始終帶著一層冰封的漠然,
像是在看一件必須暫時容忍的瑕疵品。蘇晚學會了沉默,學會了把自己縮在殼里,
努力扮演一個透明、安分的“顧太太”。只是夜深人靜,獨自躺在寬大的婚床上時,
指尖撫過冰涼的絲絨被面,總會想起那條新婚夜的短信,想起他冰冷的眼神和話語,
徹骨的寒意便如影隨形。直到那個遲來的清晨。強烈的反胃感毫無預兆地洶涌而至,
蘇晚沖進主臥的洗手間,伏在光潔冰冷的盥洗臺上吐得昏天暗地,胃里翻江倒海,
最后只剩下苦澀的膽汁。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眼下帶著濃重的青影。
她扶著冰涼的大理石臺面,身體微微顫抖,一個模糊又令人心悸的念頭,
不受控制地浮了上來。她猛地搖頭,試圖驅散那點不切實際的妄想——顧淮瑾從未碰過她。
這個認知像鐵一樣冰冷堅硬??缮眢w這反常的信號,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攪亂了表面的平靜。幾天后,蘇晚獨自一人去了市里一家僻靜的私立醫(yī)院。
她戴著寬大的墨鏡和帽子,刻意避開了顧家常用的醫(yī)療機構,像一個心虛的竊賊。
消毒水的氣味冰冷地鉆進鼻腔,候診區(qū)的長椅坐滿了人,她卻感覺自己是孤島。
檢查的過程漫長而煎熬。當那位面容和藹的女醫(yī)生拿著報告單,微笑著對她說“恭喜你,
顧太太,您懷孕了,雙胎,指標都很健康”時,蘇晚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懷孕?
雙胎?這怎么可能?顧淮瑾……唯一可能的交集,
只有那場被灌得人事不省的商業(yè)酒會……她甚至記不清自己是怎么被送回家的,
更記不清那一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報告單上清晰的影像和文字,
像鐵證般擺在她眼前——兩個小小的孕囊,正在她的身體里悄然生長。
巨大的震驚和一種近乎荒誕的恐慌攫住了她。她攥著那張輕飄飄的紙,指尖用力到泛白,
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撐她不倒下的浮木。顧淮瑾……他會怎么看待這個意外?
這個他從未期待、甚至可能極度厭惡的孩子?蘇晚不敢想下去,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顧宅,手里緊緊捏著那份孕檢報告,
像捏著一個隨時會引爆的炸彈。剛踏進燈火通明卻依舊冷清得可怕的客廳,
一個尖銳、帶著哭腔的女聲便刺破了沉寂:“淮瑾!你為什么不等我?你明明說過會等我的!
”蘇晚的腳步瞬間釘在原地。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蛷d中央,璀璨的水晶吊燈下,
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她穿著一身剪裁優(yōu)雅的白色連衣裙,長發(fā)微卷,面容姣好,
此刻正梨花帶雨地望著幾步之外的顧淮瑾。那張臉,
蘇晚曾在財經雜志的八卦版面上見過無數(shù)次——林薇。顧淮瑾心尖上的白月光,
他所有冷漠和暴戾的源頭。她真的回來了。就在她蘇晚剛剛得知懷了他孩子的這一天。
顧淮瑾背對著蘇晚,蘇晚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瞬。下一秒,
他猛地轉過身,動作帶著一種被驟然激怒的兇狠。他的目光不再是平日的冰冷漠然,
而是燃著熊熊的怒火和一種被背叛的狂躁,像擇人而噬的猛獸,
精準地攫住了門口呆立著的蘇晚?!澳阍趺丛谶@里?”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每一個字都裹挾著風暴。林薇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當看到蘇晚時,
她臉上的淚水瞬間收住,眼底閃過一絲極快、極深的怨毒和得意,
隨即又換上更加楚楚可憐的無措:“淮瑾,她……她就是蘇晚嗎?對不起,
我不知道她在家……打擾你們了……”她怯怯地往顧淮瑾身邊靠了靠,
姿態(tài)柔弱又帶著宣示主權的親昵。顧淮瑾完全沒有理會林薇的惺惺作態(tài)。
他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蘇晚身上。他大步流星地沖過來,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蘇晚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想把手里的報告單藏到身后,但已經太遲了。
他一把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粗暴地將她整個人狠狠摜在冰冷的墻壁上!堅硬的墻體撞擊著她的后背,劇痛瞬間炸開。
“呃……”蘇晚痛呼出聲,眼前陣陣發(fā)黑。顧淮瑾那張英俊到極致的臉在她眼前放大,
扭曲著駭人的怒意。他另一只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虎口死死地扼住她的咽喉,
將她牢牢釘在墻上。灼熱的、帶著酒氣和暴戾的呼吸噴在她臉上?!百v人!”他咬牙切齒,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渣,“你跟蹤我?誰給你的膽子出現(xiàn)在這里?
誰給你的膽子打擾薇薇?!”窒息感瞬間攫住了蘇晚,肺里的空氣被迅速抽離,
視野邊緣開始發(fā)黑模糊。她徒勞地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只能感受到脖子上那只鐵鉗般的手在不斷收緊。她手中的孕檢報告單早已在掙扎中飄落在地。
就在蘇晚以為自己會被活活掐死的時候,顧淮瑾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地上的報告單。
那張紙上清晰的“早孕”、“雙胎”字樣,像兩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了他的眼底。
他眼中的暴怒瞬間被一種更深的、近乎毀滅的厭惡和難以置信所取代。
掐著她脖子的手不僅沒有松開,反而更加用力,他幾乎是咆哮著,將她的頭狠狠按向地面,
撞向她散落的報告單!“懷孕?雙胞胎?”他嘶吼著,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扭曲,
每一個字都淬著劇毒,“蘇晚!你也配生我的孩子?!
你這個不知廉恥、處心積慮爬上我床的賤人!你以為懷了野種就能在顧家站穩(wěn)腳跟?做夢!
”“呃…不…不是…”蘇晚被掐得眼球凸起,臉頰因缺氧漲得紫紅,
破碎的聲音艱難地從喉間擠出,雙手徒勞地去掰他鐵鉗般的手指。
她能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陣強烈的抽痛,一股溫熱的暖流順著腿根緩緩淌下?!盎磋?/p>
你冷靜點!別這樣!”林薇在一旁假意驚呼,聲音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
“她懷孕了?天啊!這太可怕了!萬一傷到孩子……”“孩子?
”顧淮瑾像是被這個詞徹底點燃了炸藥桶,他猛地松開扼住蘇晚脖子的手,卻在下一秒,
更加狂暴地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狠狠地將她的額頭再次撞向冰冷的墻壁!咚!
沉悶的撞擊聲在死寂的客廳里格外瘆人。劇痛伴隨著強烈的眩暈感瞬間淹沒了蘇晚。
額角有溫熱的液體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小腹的墜痛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猛烈,
那股溫熱粘稠的液體正不受控制地加速涌出,浸透了薄薄的裙料?!耙胺N而已!
”顧淮瑾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詛咒,冰冷徹骨,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死了干凈!
”劇烈的腹痛、額頭的鈍痛、窒息的余痛、還有那滅頂?shù)那韬徒^望……無數(shù)種痛苦交織著,
撕扯著蘇晚的意識。
眼前顧淮瑾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和林薇那張寫滿虛偽擔憂卻暗含得意的臉,
在猩紅的視野里晃動、旋轉,最終被一片濃稠的黑暗徹底吞噬。她在徹底失去意識前,
最后的感覺,是身體重重砸在冰冷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的悶響,
以及小腹那令人心膽俱裂的、仿佛有什么正在撕裂剝離的劇痛。---4 絕望的逃離冰冷,
刺骨的冰冷。意識像沉在幽暗的海底,每一次掙扎著上浮,都被沉重的痛苦壓回深淵。
小腹的絞痛是持續(xù)不斷的鈍刀切割,額角的傷口一跳一跳地灼燒著神經。耳邊有模糊的聲音,
像是隔著厚重的毛玻璃,嗡嗡作響,分辨不清?!邦櫹壬?,顧太太的情況很不穩(wěn)定,
有流產征兆!必須立刻……”“流掉更好!”一個冷酷到極致的聲音,斬釘截鐵地劈開混沌,
像淬毒的冰凌狠狠扎進蘇晚模糊的意識里。是顧淮瑾?!疤幚砀蓛?!
”處理干凈……處理掉誰?她的孩子?那兩個在她身體里悄然生長的小生命?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冰冷的心臟,比身體的疼痛更甚百倍!不!不要!
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猛地沖破了黑暗的桎梏。蘇晚用盡全身力氣,猛地睜開了眼睛!
刺目的白光讓她瞬間瞇起了眼。消毒水的氣味濃烈得嗆人。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手腕上扎著點滴針頭。病房里沒有人,只有監(jiān)護儀器發(fā)出規(guī)律而冰冷的“嘀嘀”聲。
剛才那個冷酷的判決,是夢?還是……不!那絕不是夢!顧淮瑾的聲音,
那刻骨的恨意和殺意,她絕不會聽錯!他要殺了她的孩子!這個認知像電流般擊穿全身,
激得她瞬間徹底清醒。她猛地側頭看向自己的小腹,平坦的腹部傳來陣陣清晰的抽痛,
提醒著那里正孕育著的脆弱生命所面臨的巨大威脅。顧淮瑾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厭惡她,
更厭惡這個“意外”的孩子,尤其是在林薇已經回來的情況下!留在這里,
她和孩子只有死路一條!逃!必須立刻逃走!蘇晚掙扎著坐起身,
劇烈的動作牽扯著全身的傷口,疼得她眼前發(fā)黑,冷汗瞬間浸透了病號服。她咬緊牙關,
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頭,鮮血立刻從針孔冒了出來,她也顧不上了。掀開被子,
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虛軟得幾乎站不穩(wěn)。她扶住床沿,大口喘息著,目光快速掃過病房。
她的包!她的手機和證件都在包里!幸運的是,她的包就放在床邊的矮柜上。蘇晚撲過去,
顫抖著手打開包。手機還在,錢包也在,里面有一些現(xiàn)金和銀行卡。她必須抓緊每一秒!
顧淮瑾的人隨時可能進來!她踉蹌著沖到病房門口,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門縫。
走廊里暫時空無一人,只有遠處護士站隱約傳來交談聲。天賜良機!蘇晚深吸一口氣,
壓下腹部的劇痛和眩暈,用盡全身力氣,悄無聲息地閃身出去,扶著冰冷的墻壁,
跌跌撞撞地朝著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挪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小腹的墜痛越來越明顯,
一股新的暖流涌出。蘇晚的心沉到了谷底,巨大的恐懼和悲傷幾乎將她擊垮,但她不敢停下,
只能拼命加快腳步。孩子……她的孩子……她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血腥味,
用疼痛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推開沉重的防火門,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樓梯間里燈光昏暗。
蘇晚扶著扶手,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下沖,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間里發(fā)出空洞的回響。
她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膝蓋和手肘磕在冰冷堅硬的水泥臺階上,擦破了皮,滲出血絲。
額頭撞傷的地方也在隱隱作痛。終于沖到一樓,推開通往醫(yī)院后巷的小門。
冰冷的夜風夾雜著細雨,瞬間撲打在她單薄的病號服上,凍得她渾身一顫。
外面天色已經全黑,路燈在雨幕中暈開昏黃模糊的光圈,狹窄的后巷堆放著雜物,污水橫流。
雨絲冰冷地打在臉上,混合著額角流下的血水,模糊了視線。腹部的絞痛一陣緊似一陣,
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狠狠撕扯。蘇晚扶著濕漉漉、骯臟的墻壁,
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炭火上,身體搖搖欲墜。冰冷的雨水很快浸透了單薄的病號服,
緊緊貼在身上,帶走最后一絲溫度。她不能停!絕不能停在這里!
一輛破舊的出租車亮著“空車”的燈,在巷口緩緩駛過。蘇晚像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