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表妹帶著陌生男人回家,眼神里滿是迷茫與掙扎。我從未想過,
平日里那個聰明懂事的女孩,竟然會走到這一步。我深吸一口氣,心里明白,
這不僅是她的錯,更是我放任的后果。但這一次,我再也不打算袖手旁觀了。
1 深夜歸來的陌生人凌晨兩點十七分,我第無數次看向墻上的掛鐘。窗外雨聲淅瀝,
偶爾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我面前已經涼透的第三杯咖啡。程小雨的手機依然無人接聽,
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深夜未歸。"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我掛斷電話,
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茶幾上擺著早已冷掉的晚餐——小雨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和清炒時蔬,
現在表面已經凝結了一層油膜。鑰匙轉動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我猛地站起身,
卻在看到進門景象的瞬間僵在原地。程小雨被一個陌生男人半摟半抱著帶了進來。
她濃妝艷抹的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超短裙皺巴巴的,一只高跟鞋的鞋跟已經斷裂。
而那男人的手,正肆無忌憚地在她腰間游走。"小雨!
"我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尖銳。男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帶著輕浮笑容的臉。
他約莫三十出頭,穿著花哨的襯衫,脖子上掛著一條粗得夸張的金鏈子。"喲,
這就是你常說的那個'管家婆'表姐?"他嗤笑著,噴出一股濃重的酒氣。小雨的眼神飄忽,
在看到我的瞬間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一種挑釁般的冷漠取代。"沈念,
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她語調輕佻,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后縮了縮。
我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一把將小雨從那男人懷里拉出來。"你是誰?請你立刻離開我家。
"我盯著那個男人,聲音因壓抑的憤怒而微微發(fā)抖。男人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反而向前一步,
近得我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酒精和古龍水的刺鼻氣味。"別這么緊張嘛,姐姐。
小雨和我玩得很開心,對吧,寶貝?"他說著,伸手想去摸小雨的臉。我擋在小雨面前,
用力推開他。"滾出去!否則我報警了。"男人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小妞,
別給臉不要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倒吸一口冷氣。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小雨突然推開我,踉踉蹌蹌地撲向那男人。"強哥,
別理她...我們...我們回房間..."她含糊地說著,整個人幾乎掛在對方身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我從小帶大的表妹嗎?
是那個曾經因為怕黑而整夜抱著我胳膊入睡的小女孩嗎?"程小雨!"我厲聲喝道,
"你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小雨轉過頭,眼神里滿是迷茫與掙扎,但很快又變得空洞。
"我很好啊...比任何時候都好..."她笑著,那笑容卻讓我心如刀割。
男人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摟著小雨就要往她房間走。我沖上前攔住他們,
卻被男人粗暴地推開,后背重重撞在墻上。"最后一次警告,"男人壓低聲音,
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別多管閑事。"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小雨毫無反抗地被帶向臥室,
心里明白這不僅是她的錯,更是我放任的后果。但這一次,我再也不打算袖手旁觀了。
2 破碎的童年記憶我抓起茶幾上的手機,毫不猶豫地撥打了110。"您好,我要報警。
有一個陌生男人非法闖入我家,并試圖侵犯我表妹..."我的聲音很平靜,
但手指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迅速記錄下地址,
告訴我警察會在十分鐘內趕到。掛斷電話后,我聽到小雨房間里傳來爭執(zhí)聲。
我輕手輕腳地靠近,將耳朵貼在門上。"...不行!我說了不行!"小雨的聲音帶著哭腔。
"裝什么清高?你以為那些包包首飾是白送你的?"男人惡狠狠地說。一陣拉扯聲后,
是清脆的耳光聲。我的心猛地揪緊了,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門沖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凝固——小雨被按在床上,裙子被扯開大半,而那男人正壓在她身上。
看到我闖入,男人咒罵著起身,而小雨則蜷縮成一團,臉上的妝被淚水沖花,
左臉頰上一個鮮紅的掌印清晰可見。"警察馬上就到。"我冷冷地說,擋在小雨面前。
男人的表情從憤怒轉為驚慌。"媽的,臭婊子敢報警?"他抓起地上的外套就要往外沖。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抄起床頭的水晶臺燈擋在門口。"想跑?晚了。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兇光,猛地向我撲來。我側身躲開,但臺燈還是被他打落在地,
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就在他再次逼近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們給我等著!"他丟下這句威脅,推開我沖向客廳,幾秒鐘后,
前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傳來。我顧不上追他,轉身跪在床前查看小雨的情況。她渾身發(fā)抖,
眼神渙散,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沒事了,小雨,沒事了..."我輕聲安慰著,
試圖幫她整理凌亂的衣服。"滾開!"小雨突然尖叫起來,一把推開我,
"誰讓你多管閑事的?你以為你是誰?"我跌坐在地上,震驚地看著她。"小雨,
那個人他...""他是我男朋友!"小雨歇斯底里地喊道,"現在好了,全被你毀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你知道得罪他會有什么后果嗎?"門鈴在這時響起,
伴隨著警察的詢問聲。小雨聽到后更加激動,抓起枕頭砸向我。"讓他們走!我不要見警察!
"我艱難地站起身,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心如刀絞。
這還是那個在父母葬禮上緊緊抓著我的手,發(fā)誓要永遠做乖孩子的小雨嗎?
警察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門口,心里明白從今晚開始,
一切都將不同。3 往昔如煙警察做了簡單的筆錄后就離開了。由于小雨堅決否認受到侵犯,
加上那個叫"強哥"的男人已經逃走,他們只能將此記錄為一場家庭糾紛。
小雨把自己鎖在浴室已經一個小時了,水聲不斷。我坐在她臥室里,
看著這個曾經貼滿勵志語錄和獎狀的墻面,如今被各種夜店海報和奢侈品廣告取代,
胸口像壓著一塊巨石。我的目光落在床頭柜上一個倒扣的相框上。翻過來,
是我們最后一次全家?!腋改负托∮旮改笌е鴥蓚€小女孩在游樂園的合影。
那年我十二歲,小雨八歲。六個月后,一場車禍奪走了四位大人的生命。"把那個放下。
"小雨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抬頭,看到她裹著浴巾站在那里,
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蒼白的臉上,左頰的掌印已經變成了青紫色。"小雨,我們需要談談。
"我輕聲說。"沒什么好談的。"她走過來粗暴地搶過相框,重新扣在桌上,
"你以為叫來警察很了不起?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強壓著怒火,"我不懂什么?
不懂你為什么和一個會打你的流氓混在一起?不懂你為什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小雨冷笑一聲,從衣柜深處摸出一包煙,熟練地點上。"因為你活在你的小世界里,沈念。
朝九晚五的會計工作,每月那點可憐的薪水,連條像樣的裙子都買不起。"她吐出一口煙圈,
"而我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就為了錢?為了那些名牌包?
你知道那個強哥是什么人嗎?""他給我想要的生活。"小雨挑釁地看著我,
"至少他不會像你一樣,整天對我指手畫腳。"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刺進我心里。
我猛地站起來,走到她面前。"看著我,程小雨。
你真的以為那些東西值得你用自己去交換嗎?"小雨避開我的目光,手指不安地擺弄著香煙。
"你不明白...我已經回不了頭了...""什么意思?"我抓住她的肩膀,
"他對你做了什么?"小雨突然崩潰般哭了起來,整個人滑坐在地上。
"我欠他錢...很多錢...還不上了..."我跪下來抱住她顫抖的身體,
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多少?我們一起想辦法。
""二十萬..."小雨抽泣著說,
"利滾利...現在已經**十萬了..."我倒吸一口冷氣。這相當于我兩年的工資。
"你怎么會欠這么多?
借了兩萬買包...后來他說帶我去**玩...我輸了很多..."小雨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說如果我不聽他的,就把我的裸照發(fā)到網上,
告訴我所有的朋友和家人..."我的眼前一陣發(fā)黑。這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我輕聲問。小雨抬起淚眼朦朧的臉,"告訴你有什么用?
你連自己都顧不好??纯次覀冏〉牡胤?,看看你穿的衣服...你幫不了我。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打在我臉上。是的,自從父母去世后,我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
打兩份工供小雨讀書。我們住在這間狹小的公寓里,
我省吃儉用只為她能過上相對體面的生活。而現在,這些付出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去睡吧。
"我疲憊地站起身,"明天我們再想辦法。"小雨抓住我的衣角,
"沈念...別報警...他真的會殺了我的..."我看著這個曾經天真無邪的女孩,
如今被恐懼和悔恨折磨得面目全非,心如刀割。"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輕聲承諾,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4 危險的游戲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透過貓眼,
我看到兩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外,其中一個正是昨晚的"強哥"。他今天穿著黑色皮夾克,
額頭上有一道新鮮的傷口,眼神陰鷙。我立刻撥打了110,然后才打開門鏈,
只留一條縫隙。"你們想干什么?"強哥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早上好啊,
姐姐。小雨在家嗎?我們有點...賬要算。""她不在。"我冷冷地說,
"而且警察已經在路上了。"強哥的笑容消失了。"聽著,臭娘們,"他壓低聲音,
"你妹妹欠我的錢連本帶利三十五萬。要么今天還錢,要么..."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
"我有些朋友會很樂意'照顧'她。"我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但強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給我三天時間。"強哥挑了挑眉,"喲,終于有個明白人了。行,
三天后,還是這個數。少一分錢..."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大笑著離開了。關上門,
我雙腿發(fā)軟地靠在墻上。三十五萬!我全部的存款加起來也不到五萬。
小雨從臥室里怯怯地探出頭,臉色慘白。"你都聽到了?"我問。她點點頭,
眼淚無聲地滑落。"對不起,沈念...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深吸一口氣,
走到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把你認識的所有關于這個強哥的信息都告訴我。
真名、住址、他經常去的地方...任何細節(jié)都可能有用。"小雨猶豫了一下,
"他叫趙志強,在'金煌'夜總會看場子。我聽說...他背后還有更大的老板,
但從來沒見過。"我快速記下這些信息,然后打開銀行賬戶查看余額。
四萬八千六百二十三元——這是我工作六年來的全部積蓄。
"我有個大學同學在律師事務所工作,"我邊打字邊說,
"我先咨詢一下這種情況該怎么處理。"小雨突然抓住我的手,"不行!
不能報警也不能找律師!他們會報復的!"我看著她驚恐的眼睛,
輕聲問:"那你覺得我們該怎么辦?"小雨低下頭,
"我...我可以繼續(xù)跟他...直到還清...""絕對不行!"我猛地站起來,
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你瘋了嗎?那是個高利貸團伙!
你以為還清這三十五萬就結束了?他們會一直控制你,直到把你榨干!
"小雨捂著臉痛哭起來,"那我還能怎么辦?"我抱住她顫抖的肩膀,
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真相:要救小雨,常規(guī)手段已經不夠了。
我需要做些什么——即使那意味著要跨過我一直堅守的道德底線。"交給我,
"我聽見自己說,聲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我有辦法。"小雨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但更多的是懷疑。"你能有什么辦法?"我望向窗外陰沉的天空,
想起了一個我十年未曾聯系的人——我的父親。不是生父,而是繼父,
那個在我十歲時走進我們生活的男人。一個我親眼見過用非常手段解決問題的人。"相信我,
"我輕聲說,同時在心里向過去的自己道歉,"這次我不會讓你失望。
"5 禁忌的求助十年了,我從未想過會再次撥通這個號碼。手指懸停在手機屏幕上方,
那個被我標注為"勿接"的聯系人靜靜躺在那里——"沈國棟"。我的繼父,
母親再婚后走進我們生活的男人,也是我十五歲起就發(fā)誓要遠離的人。窗外雨勢漸大,
雨滴拍打玻璃的聲音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小雨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淚痕。
我輕輕給她蓋上毯子,拿著手機走進浴室,關上門。深吸一口氣,我按下撥號鍵。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我準備掛斷時,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喂?
"那聲音瞬間將我拉回十五歲那年——深夜,我被爭吵聲驚醒,
偷偷下樓看到沈國棟和一個陌生男人在客廳。地上散落著鈔票,那人臉上有血,
而沈國棟手里拿著一把槍。他看到站在樓梯口的我,眼神復雜。一周后,母親車禍去世,
我?guī)е∮觌x開了那個家,再沒回去過。"是我,沈念。"我的聲音比想象中平靜。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小念?"沈國棟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出什么事了?
""我需要...幫助。"這個詞艱難地從我齒間擠出,"小雨惹上麻煩了。
"我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省略了那些最不堪的細節(jié)。說完后,
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讓我以為斷線了。"金煌夜總會,趙志強..."沈國棟終于開口,
聲音變得異常冷靜,"給我24小時。""等等,"我急忙說,"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咨詢——""小念,"他打斷我,"有些事電話里說不清。明天中午,
來老房子見我。"不等我回答,電話掛斷了。我盯著黑下去的屏幕,胃里翻騰著不安。
我剛剛做了什么?向一個可能還是罪犯的人求助?但看著鏡中自己憔悴的臉,
我知道別無選擇?;氐娇蛷d,小雨不見了。毯子落在地上,
茶幾上壓著一張字條:"我出去透透氣,別找我。"我抓起鑰匙沖出門,
卻只看到空蕩蕩的街道和雨中模糊的霓虹燈。手機定位顯示小雨的位置在金煌夜總會方向,
我的心沉到谷底。6 夜店驚魂金煌夜總會的霓虹招牌在雨中閃爍,像一只不懷好意的眼睛。
我裹緊風衣,混在人群中進入大廳。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刺眼的鐳射光讓我頭暈目眩,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香水混合的甜膩氣味。舞池里擠滿了扭動的身體,
沒人注意到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正緊張地掃視全場。沒有小雨的蹤影。我擠到吧臺,
向酒保要了杯蘇打水。"請問趙志強在嗎?"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隨意。
酒保擦杯子的手頓了一下,上下打量我:"強哥很忙,有預約?""我是程小雨的姐姐。
"他的眼神立刻變了,放下杯子轉身進了后間。幾分鐘后,
一個穿黑西裝的壯漢走過來:"強哥要見你。"我被帶到二樓一間包廂。門開的瞬間,
濃重的雪茄煙味撲面而來。趙志強坐在真皮沙發(fā)上,左右各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
而小雨——我差點沒認出她——穿著銀色亮片短裙,正跪在地上給他倒酒。"姐姐大人駕到!
"趙志強夸張地張開雙臂,"怎么,錢準備好了?"小雨看到我,手中的酒瓶差點掉落。
"沈念?你怎么——""我來帶我妹妹回家。"我直視趙志強,"錢的事我們明天談。
"趙志強大笑起來,露出一口黃牙:"明天?我說的是今天,現在!"他突然變臉,
一把揪住小雨的頭發(fā),"你妹妹今天表現不錯,陪了幾位貴客,債務減到三十萬了。
"小雨疼得眼淚直流,卻不敢反抗。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放開她!""或者怎樣?
"趙志強挑釁地看著我,"報警?別忘了你妹妹自愿簽的借款合同,
還有那些...精彩的照片視頻。"就在這時,我注意到茶幾上散落的白色粉末和小藥丸。
一個大膽的計劃閃過腦海。"給我五分鐘和小雨單獨談談,"我強作鎮(zhèn)定,
"我能說服她還錢。"趙志強瞇起眼睛,突然笑了:"行啊。"他松開小雨,
對保鏢使了個眼色,"五分鐘后我要看到錢,或者..."他的目光在小雨身上游走,
"她今晚就住這兒了。"保鏢把我們帶到隔壁小休息室,鎖上了門。
小雨立刻癱坐在地上:"你瘋了嗎?來這里干什么!"我沒回答,
迅速掏出手機拍下剛才看到的毒品照片,發(fā)送到云端。"小雨,聽我說,
"我蹲下來抓住她的肩膀,"這些證據足夠讓他們坐牢了。我們現在就走,
去報警——""沒用的!"小雨歇斯底里地打斷我,"你以為就憑幾張照片?
他們警察里有人!上次有個女孩報警,第二天就被發(fā)現在河里..."她渾身發(fā)抖,
說不下去了。門外傳來腳步聲,時間不多了。我快速把手機塞進內衣:"跟我一起沖出去,
現在!""我走不了..."小雨絕望地說,
"他們給我注射了東西...我現在...好難受..."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看著小雨蒼白的臉色和不斷冒汗的額頭,我終于明白她為何如此反常。
憤怒像巖漿一樣在我體內沸騰,但現在必須冷靜。"堅持住,"我低聲說,
一邊環(huán)顧尋找逃生路線,"看到那個消防通道標志了嗎?等會我制造混亂,你盡全力跑出去,
打車回家,明白嗎?"小雨虛弱地點點頭。我抓起桌上的金屬煙灰缸,深吸一口氣,
猛地砸向墻上的火警按鈕。刺耳的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夜總會。
門外傳來咒罵聲和混亂的腳步聲。我拉開門,趁著保鏢分神的一刻,用力將他推向對面墻壁,
拽起小雨就跑。"賤人!攔住她們!"趙志強的怒吼從身后傳來。
我們跌跌撞撞地沖下消防通道,身后追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小雨虛弱得幾乎站不穩(wěn),
我半拖半抱地帶著她沖出后門,鉆進雨中的小巷。一輛黑色轎車突然橫在巷口擋住去路。
我的心沉到谷底——被包圍了。但車窗降下,露出的卻是沈國棟那張久違的臉。"上車!
"他厲聲喝道。我?guī)缀鯖]有思考,推著小雨鉆進后座。車子猛地起步,
將追出來的打手甩在后面。透過后窗,我看到趙志強站在雨中,臉色猙獰地指著我們,
嘴型分明在說:"你們死定了。
"7 黑暗往事沈國棟的"老房子"其實是一棟位于城郊的別墅,隱藏在茂密的樹叢中。
小雨在車上就昏了過去,現在躺在客房里,由沈國棟叫來的私人醫(yī)生照料。我坐在壁爐前,
捧著熱茶,卻依然止不住發(fā)抖。"她暫時沒事,"沈國棟走進來,遞給我一條毛毯,
"只是藥物反應加上驚嚇過度。"我抬頭看他。十年過去,這個男人老了許多,鬢角全白,
額頭的皺紋像刀刻一般深,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鷹。"謝謝你,"我輕聲說,
"但我需要知道,為什么一個電話你就能及時出現?"沈國棟在對面扶手椅坐下,
點燃一支煙:"因為我一直派人保護你們。""什么?"我差點打翻茶杯。"別那副表情,
"他苦笑,"你以為我會放任你們兩個女孩獨自生活?
尤其是小雨越來越..."他斟酌著用詞,"張揚。"我這才意識到,
幾年那些看似巧合的"幸運"——小雨深夜回家總有出租車剛好路過;有次她被小混混糾纏,
第二天那些人就鼻青臉腫地來道歉——可能都不是偶然。"你監(jiān)視我們?"我聲音發(fā)顫。
"保護,"他糾正道,"就像今晚。我的人看到小雨去了金煌,就通知了我。
"爐火噼啪作響,映照著他疲憊的臉。我突然發(fā)現,這個我曾視為惡魔的男人,
眼角已經有了深深的皺紋。"那個趙志強,"我轉移話題,"你認識他?
"沈國棟的表情變得陰沉:"他不過是個小嘍啰,
真正麻煩的是他背后的'龍哥'——周世龍??刂浦雮€城的地下**和高利貸,
最近還涉足器官買賣。"器官買賣。這個詞讓我胃部一陣絞痛。"小雨知道這些嗎?
""她只知道欠錢,"沈國棟搖頭,"那些女孩被引誘借錢,然后利滾利永遠還不清,
最后..."他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我突然想起小雨手臂上的針眼,
一陣寒意襲來:"他們給她注射了什么?""可能是海洛因,也可能是其他成癮藥物,
"沈國棟沉聲說,"這是他們的慣用手段,讓女孩們離不開他們。"我捂住嘴,
強忍作嘔的沖動。小雨才二十二歲,她的人生就這樣被毀了?"現在怎么辦?
"我聽見自己問,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沈國棟掐滅煙頭:"兩個選擇。一,
我安排你們離開這個城市,去南方,換個身份重新開始。""那小雨的債務?那些照片視頻?
""會跟著你們一輩子,"他直視我的眼睛,"你們將永遠活在恐懼中。""第二個選擇呢?
""戰(zhàn)斗。"他簡單地說,"收集證據,把他們一網打盡。"我苦笑:"就像你說的,
警察里有他們的人。""不是報警,"沈國棟的聲音突然變得危險,"是用我的方式。
"我抬頭看他,突然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十五歲那晚的記憶再次浮現——地上的血,
那把槍,那個哀求的男人。我顫抖著問:"你...現在還做那些事嗎?"沈國棟笑了,
那笑容毫無溫度:"小念,有些戰(zhàn)爭不能用法律解決。尤其是當對方根本不遵守規(guī)則的時候。
"壁爐的火光在他臉上投下跳動的陰影,那一刻,
我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那個讓我恐懼的男人。但奇怪的是,
此刻這恐懼中混雜著一絲...希望?"我需要時間考慮,"我最終說,"等小雨醒了,
我得和她商量。"沈國棟點點頭站起身:"明天中午前給我答案。但記住,"他轉向門口,
背影突然顯得異常沉重,"無論你做什么選擇,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們獨自面對。"他離開后,
我蜷縮在沙發(fā)里,盯著爐火發(fā)呆。十年前我?guī)е∮晏与x這個男人,因為害怕他代表的黑暗。
而現在,為了救小雨,我正主動走進那黑暗。命運有時真是諷刺。8 再次背叛清晨,
我被尖叫聲驚醒。我跌跌撞撞沖進小雨的房間,發(fā)現她站在窗前,歇斯底里地撕扯著窗簾。
"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guī)У搅四睦铮?她轉向我,眼中充滿恐懼和憤怒。"冷靜點,
"我試圖抓住她的手,"這是沈國棟的家,我們昨晚——""沈國棟?
"小雨的聲音陡然提高,"那個罪犯?你帶我來找他?"她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刺耳得不自然,"天啊,沈念,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虛偽!"我被她的話刺痛:"小雨,
聽我解釋——""解釋什么?"她打斷我,"解釋你怎么一邊罵我和壞人混在一起,
一邊自己去找最壞的那個?"她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我要回去。""你瘋了?
"我攔住她,"趙志強會殺了你!"小雨停下腳步,轉身看我,眼神陌生得可怕:"知道嗎,
沈念?我寧愿死在趙志強手里,也不愿欠沈國棟人情。"她冷笑,
"至少趙志強從不假裝自己是好人。"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我心里。我松開手,
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真的...這么恨我?"小雨的表情軟化了片刻,
但很快又變得冷硬:"我不恨你,沈念。我只是終于看清楚了——你從來就不是我姐姐,
你只是個想控制我的陌生人。"她拉開門,沈國棟正好站在門外,手里端著早餐托盤。
小雨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從他身邊擠過去。"小雨!"我追下樓,在門口攔住她,
"至少告訴我你要去哪?""去找真正關心我的人,"她頭也不回地說,"別跟著我,
否則我真的會恨你一輩子。"我僵在原地,看著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