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媽媽偷偷來找我。
"晚晚,你真的要走嗎?"她眼中含著淚水。
我繼續(xù)收拾東西,沒有抬頭:"是的。"
"那你去哪里???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險。"她擔心地說。
"我會想辦法的。"我終于抬起頭看她,"媽,您知道嗎?從小到大,我最羨慕的就是別人家的女兒。她們可以撒嬌,可以被疼愛,可以有自己的選擇。而我呢?我只是這個家的免費勞動力。"
媽媽的眼淚掉了下來:"晚晚,媽對不起你。"
"您沒有對不起我,是這個家的規(guī)矩對不起我。"我搖搖頭,"在這個家里,女兒永遠不如兒子重要。我不怪您,但我也不會繼續(xù)忍受下去。"
媽媽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幫我收拾東西。
第二天一早,我拎著簡單的行李準備離開。奶奶坐在院子里,臉色陰沉。
"你真的要走?"她問。
"是的。"我點點頭。
"走了就別想再回來!"她惡狠狠地說。
"我本來也沒打算回來。"我平靜地回答。
林大志這時候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我要走,有些慌了。
"姐,你走了誰來做飯洗衣服?"他問。
我看著這個被寵壞了的哥哥,冷笑了一聲:"你們自己做。"
"我不會??!"他急了。
"不會可以學(xué)。"我毫不客氣地說,"我十歲就會做飯洗衣服,你十八歲了,總不會比十歲的我還笨吧?"
林大志被我說得臉紅脖子粗,卻又無法反駁。
爸爸這時候也出來了,看到我真的要走,臉上閃過一絲不舍。
"晚晚,你考慮清楚了?"他問。
"考慮得很清楚。"我看著他,"爸,您放心,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會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
身后傳來媽媽的哭聲,但我沒有回頭。我知道如果回頭,可能就會心軟,然后又回到從前的生活。
但我不能再回頭了。這一世,我要為自己而活。
走到村口,我遇到了劉嬸。她看到我拎著行李,很驚訝。
"晚晚,你這是要去哪兒?"她問。
我想了想,決定告訴她實話:"劉嬸,我跟家里分家了,要搬出去住。"
劉嬸驚得嘴巴都合不攏:"分家?為什么?"
我簡單地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劉嬸聽了直搖頭。
"你奶奶這樣做確實過分。"她嘆了口氣,"但你一個女孩子,出去怎么生活?"
"我會想辦法的。"我笑了笑,"劉嬸,您別擔心我。"
劉嬸想了想,突然說:"要不這樣,我家后院有間空房子,你先住著。等你安頓好了再搬。"
我心中一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有人愿意幫助我。
"謝謝您,劉嬸。但我不能白住您家,我會給房租的。"
"什么房租不房租的,都是鄰居。"劉嬸擺擺手,"你先住著,以后有錢了再說。"
就這樣,我暫時在劉嬸家安頓下來。那間空房子雖然不大,但很干凈,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安頓好后,我開始計劃自己的生活。首先要解決的是錢的問題。
前世我知道很多賺錢的門路。比如山里的那種叫"金線草"的藥材,現(xiàn)在沒什么人識貨,但下個月會有商人來收購,價格很高。
還有村東頭的那塊地,政府下個月會征收用來建工廠,補償價格是現(xiàn)在土地價格的十倍。
但這些都需要本錢,而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
想來想去,我決定先從挖藥材開始。山里有很多野生藥材,只要識貨,就能賣個好價錢。
前世我跟村里的老中醫(yī)學(xué)過一些,知道哪些草藥值錢。
第二天一早,我就上山了。
大山深處,空氣清新,鳥語花香。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久違的自由。
沒多久,我就找到了第一株金線草。這種草很難辨認,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價值。我小心翼翼地挖出來,連根帶葉一起保存好。
一上午的時間,我挖了十幾株各種藥材。雖然累得滿頭大汗,但心情卻很愉快。這是我第一次完全為自己而勞動,沒有人在背后指手畫腳,沒有人說我這樣做不對。
下午,我拿著藥材去了鎮(zhèn)上的藥店。
"老板,這些藥材您收嗎?"我把藥材擺在柜臺上。
藥店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有學(xué)問。他拿起藥材仔細看了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小姑娘,你這些藥材質(zhì)量很好啊。特別是這株金線草,很少見。"他指著其中一株說。
我心中暗喜,但表面保持平靜:"能賣多少錢?"
老板想了想:"金線草我給你五十塊,其他的藥材總共三十塊。怎么樣?"
八十塊錢!這在當時可不是小數(shù)目,夠一個普通人生活一個月的。
"可以。"我爽快地同意了。
拿到錢后,我又去了書店,買了幾本初中的課本。我要重新開始讀書,從初中讀起。
晚上回到劉嬸家,她看到我買的書,很高興。
"晚晚,你真的要讀書啊?"她問。
"是的,我要考大學(xué)。"我堅定地說。
劉嬸點點頭:"好志向!我支持你。"
有了劉嬸的支持,我更加有信心了。這一世,我一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上山挖藥材,然后拿到鎮(zhèn)上去賣。很快,我就有了幾百塊的積蓄。
但我知道這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錢來支付學(xué)費和生活費。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賺錢機會。
村東頭那塊地,我必須想辦法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