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逃婚,我被推進地獄,嫁給傳聞中殘疾毀容的陸家大少。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笑話,
說我這輩子都完了,活該。可新婚夜,他輕柔地為我擦拭眼淚,聲音低?。骸拔懔?,
我的妻?!蔽乙詾檫@是憐憫,直到我發(fā)現(xiàn),他不是殘廢,而是被陷害的商業(yè)巨鱷。
他親手為我撕碎了那份替嫁協(xié)議,低聲說:“現(xiàn)在,你自由了?!碑?dāng)我轉(zhuǎn)身離去,
他卻將我緊緊抱住,顫抖著說:“別走,我愛你。”我笑了,這份愛,來得太遲,也太沉重,
我已不再需要。第1章新婚第二天,我端著水盆走進陸澤的房間。消毒水和一股沉悶的味道,
是這個房間的氣息。這就是我的新家,陸家大宅,像個漂亮的籠子。樓下客廳里,
一個打扮很貴的女人正慢悠悠擦著她的鉆石手鐲。她是陸澤的姑姑,陸曼云。她看都沒看我,
直接對著空氣說話:“蘇晴,住這兒就得守規(guī)矩。第一,不準上二樓的主臥區(qū),
那兒不是你該去的地兒。第二,每天早中晚三次,親手給陸澤擦洗身體,喂他流食,
不能讓別人幫忙。第三,沒我允許,不準踏出大門一步?!蔽矣昧δ笾掷餃?zé)岬拿恚?/p>
指頭都發(fā)白了?!爸懒恕!蔽业吐暣饝?yīng)。陸曼云這才抬眼,
像看件東西似的把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嘴角撇了撇:“別叫我姑姑,
我可沒你這么上不得臺面的侄媳婦。你就是個頂替貨,蘇家送來沖喜的物件,
記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彼脑捪襻樢粯釉?。我低著頭,走進陸澤的房間,關(guān)上門,
把那些難聽的話擋在外面。床上躺著的男人,就是我的丈夫陸澤。
都說三年前一場車禍讓他癱了,臉也毀了,成了江城那些有錢人嘴里不能明說的笑話。
我走近床邊,他閉著眼,半張臉上爬著幾條猙獰的疤。我擰干毛巾,小心地給他擦臉,
避開那些傷疤。他的眼睫毛動了動,但沒睜開眼。從那天起,我就開始了這樣的日子。
給他擦洗身子,收拾排泄物,把飯打碎了,一勺一勺喂進去。他像個木頭人一樣,隨我擺弄,
一句話也沒有。我也從不抱怨,悶頭干著。因為這就是我作為“頂替貨”該做的事。
過了一個星期,那天下午,我在給他按摩僵硬的腿,陸曼云突然推門進來。
她“哐當(dāng)”一聲把一個滾燙的藥碗砸在床頭柜上,藥汁濺出來,燙得我手背火燒火燎地疼。
我縮回手,她像沒看見。“廢物!連個碗都端不穩(wěn)?趕緊喂他喝了!這是張神醫(yī)開的好藥,
一副十幾萬!灑一滴你都賠不起!”她尖聲說。我忍著疼去端那碗黑乎乎的藥。剛拿起勺子,
一直沒動靜的陸澤,手突然動了一下,碰倒了旁邊的水杯。杯子“啪”地摔碎了,
聲音吸引了陸曼云。“搞什么鬼!”她不耐煩地罵了句,轉(zhuǎn)身去找傭人來打掃?!般吨陕??
快喂??!”她又催我。我回頭看,陸澤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珠很黑,
正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不像個癱在床上的病人,里面很平靜,深得看不見底。
我心突然停了一拍,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他是…在幫我躲開姑姑的刁難?
這個想法讓我冰涼的心里突然暖了一下。晚上,我爸媽的電話來了。我捏著手機,
以為他們是來問我過得好不好的。電話一接通,我媽急切的聲音就沖出來:“晴晴??!
你跟陸家提了沒?你弟那婚房,人家女方催了好幾次了!到底啥時候買?。?/p>
”我爸的聲音在旁邊幫腔:“就是!你現(xiàn)在是陸家的人了,這點小事你要上心!別忘了,
你姐是為了追求幸福才沒嫁的,你現(xiàn)在替她,就是在幫家里!”我張了張嘴,
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喉嚨里像是被一塊冰棉花塞住了,又冷又澀。
他們不問我在這兒受沒受委屈,不問我那個又癱又毀容的丈夫?qū)ξ以趺礃印?/p>
他們只關(guān)心用我換來的那套婚房,啥時候能到手。我默默地掛了電話。
心口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冷透了。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和姐姐蘇柔不一樣。
她是敢于追求幸福的“好女兒”,而我,是應(yīng)該為家里犧牲的。我蘇晴,從頭到尾,
就是一筆交易的籌碼。第2章手機屏幕亮了,是一條國外的陌生號碼。我點開,
一張照片跳出來,刺得我眼睛疼。照片上,我那逃婚的姐姐蘇柔,親熱地挽著一個金發(fā)老外,
在埃菲爾鐵塔底下笑得陽光燦爛。緊接著是她的短信:【喲,妹妹,在新家還好嗎?
聽說陸澤是個又丑又廢的廢物,天天對著這么個怪物,惡心吐了吧?不過也沒辦法,
誰讓你生來就是撿我破爛的命呢?!棵總€字都像帶著毒針,狠狠扎進我心里。
我死死抓著手機,指關(guān)節(jié)都白了。這就是我親姐姐,在我替她跳進這個火坑后,
她不但不愧疚,還高高在上地炫耀,惡毒地嘲笑我。我沒回,刪掉短信,
把那恥辱死死壓下去。過了幾天,家里辦了個聚會。我爸媽特意打電話,
命令我必須帶著陸澤一起去。他們說得好聽:“晴晴,你現(xiàn)在是陸家少奶奶了,
得多出去見見人,別讓親戚們看輕了?!蔽抑?,他們只是想顯擺,顯擺蘇家攀上了陸家。
我推著陸澤的輪椅,走進豪華的宴會廳。所有人的目光唰一下都盯在我們身上。有可憐的,
有好奇的,但更多是看好戲的。我爸媽立馬堆著笑迎上來。我爸拍著我的肩膀,
大聲對所有人說:“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小女兒蘇晴,還有我女婿,陸澤!
”我媽拉著我的手開始表演:“我們家晴晴啊,最懂事了!不像她姐,非得追求什么愛情,
跑國外去!還是晴晴明白事兒,知道為家里分擔(dān),這才是我親閨女??!
”一個嘴毒的親戚立刻接話:“哎喲,嫂子,話可不能這么說。
蘇柔那是勇敢有本事才敢逃婚!有些人嘛,那是沒得選?!绷硪粋€也陰陽怪氣:“對對對,
能嫁進陸家,也算給蘇家長臉了!就是嘛…這女婿情況是特殊了點,但好歹是陸家嘛!
”他們一唱一和,話里話外踩著我捧蘇柔,像鈍刀子割著我的臉。我像個被扒光示眾的小丑。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旁邊的陸澤,心想著他哪怕說句話,就一句,也能替我擋一擋這場羞辱,
維護一下我們之間這點可憐的夫妻面子。但他沒有。他就那么安靜地坐著,像個局外人,
冷冷地看著我被自己親生父母和親戚圍攻、嘲諷。那一瞬間,
我心里剛冒出的那點覺得他會“護著我”的幻想,碎得干干凈凈。我找了個借口,
推著陸澤躲到?jīng)]人的角落。胸口堵得慌,想透口氣。轉(zhuǎn)身去拿飲料時,
不小心聽見我爸在不遠處跟一個生意伙伴說話。那人小聲問:“老蘇,你真舍得啊,
小女兒都推出去了?聽說那陸澤…情況不妙???”我爸得意地笑了,聲音里全是算計:“嘿,
你懂什么!這門親事本來就是交易!陸家缺個沖喜的媳婦,我們家缺陸家的錢渡過難關(guān)。
嫁蘇柔還是蘇晴,有區(qū)別?蘇晴的存在,就是給咱們家換好處的!她啊,聽話,好拿捏。
”“聽話,好拿捏?!边@五個字,像燒紅的釘子,狠狠釘進我腦子里。
原來我所有的順從和犧牲,在他們看來,就只是“好擺布”而已。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沖到頭頂,我全身的血都涼了?;氐疥懠掖笳宦窙]人說話。
我給陸澤換好睡衣,把他弄上床。做完這些,我沒像往常那樣說晚安,轉(zhuǎn)身就要走。
這是第一次,我明顯想離他遠點。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有力氣,
一點都不像癱了那么久的病人。我想掙脫,沒掙開。他就看著我,
然后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水杯。我沉默著倒了杯溫水,送到他嘴邊。他喝了一口,
什么解釋都沒有,然后就松了手。我像逃跑一樣沖出他的房間,心里那片剛凍起來的湖面,
又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第3章深夜里,打雷下雨。我被雷聲驚醒,想起陸澤今天淋了雨,
醫(yī)生囑咐要吃感冒藥。我披上外套,拿著水和藥片,走向他的房間。門虛掩著,
里面書房的燈還亮著。我正要推門,聽到里面?zhèn)鱽韷旱偷穆曇粼谡f話。
是陸澤和他那個叫阿成的忠心手下。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來,貼在冰冷的墻上。
阿成的聲音很擔(dān)心:“澤哥,計劃走到最關(guān)鍵一步了,您還要繼續(xù)裝下去嗎?
您的腿…其實早好了吧?”裝?。亢昧??我腦子“嗡”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我死死捂著嘴,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接著,我就聽見那個我照顧了幾個月的男人,
用一種我從來沒聽過的、冰冷的聲音說話了:“不繼續(xù)裝,王懷安那老狐貍怎么肯放松?
我這三年裝瘸裝毀容,不就為了等他露出致命破綻,好一刀斃命嗎?
”他的聲音沒有一丁點病弱,全是算計和冷酷。我渾身發(fā)冷,像掉進了冰窟窿。癱是裝的?
臉毀容也是裝的?那我每天那么用心地伺候他,在他眼里是不是就像個大笑話?
更可怕的還在后面。阿成猶豫著問:“那…和蘇家聯(lián)姻這事兒呢?也是計劃里的?
不管是蘇柔小姐,還是現(xiàn)在的夫人…”陸澤冷冷地哼笑了一聲,像冰碴子:“當(dāng)然是。
王懷安多疑,我身邊必須有個看起來沒用的‘軟肋’才能讓他放心。蘇家那幫人又貪又蠢,
正合適。至于嫁過來的是蘇柔還是蘇晴,都一樣。她們就是個棋子,引誘敵人犯錯的犧牲品。
”犧牲品。這三個字像大錘子,狠狠砸在我心上,把我最后那點可憐的幻想也砸成了灰。
阿成還在問:“可是澤哥…夫人她…她無辜啊。
萬一王懷安真對她下手…”陸澤不耐煩地打斷他:“一個臨時的工具,用不著投入什么感情。
事成之后,給夠她錢,讓她悄無聲息地消失就行。”“臨時的工具。”“給夠錢。
”“悄無聲息地消失?!蔽以僖猜牪幌氯チ?。胃里一陣惡心,差點吐出來。
之前所有奇怪的地方,全都連成一條又冷又硬的線。他阻止姑姑刁難我,根本不是護著我,
是想讓我這“工具”好好干活。他在聚會上冷眼旁觀,也不是默許,
是因為我這“工具”的面子不值錢。他遞水給我,根本不是關(guān)心,
只是為了穩(wěn)住我這個即將被犧牲掉的棋子。我以為的憐憫,我幻想的那點溫情,
全是我自己傻乎乎的想法!打從我進門開始,我就只是他復(fù)仇計劃里一個隨時能扔掉的棋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間的,像個游魂。手里的水杯和藥片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我捏碎了,
碎片扎進手里,血混著雨水滴在地上??晌乙稽c都不覺得疼,因為心里那個大洞,
已經(jīng)大得感覺不到別的疼了。我在床上睜著眼躺了一夜,看著外面打雷閃電。天亮了,
我看著鏡子里那個臉色慘白、眼睛空空的自己,終于徹底明白了:蘇晴,
你不是什么陸家少奶奶,你就是個用完了就扔的工具人。第4章暴風(fēng)雨來之前,
總是特別安靜。陸澤的復(fù)仇計劃,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
按他的節(jié)奏一步步走向最后一步。他還是裝成那個癱瘓在床的廢物,我呢,
也還是裝成那個溫柔體貼的老婆。我們之間隔著層窗戶紙,誰也沒捅破。我知道,
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把他仇人王懷安徹底打倒的機會。那天來得特別突然。
我像平時一樣出門買菜,給陸澤買新鮮的東西。剛走出超市,
一輛黑色面包車“嘎吱”一聲停在我面前。車門“嘩啦”打開,
幾只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把我拽上了車。我連叫都沒來得及叫,
一塊沾了怪味兒的濕布就死死捂住了我的嘴鼻子。我眼前一黑,
暈過去前只聽到一個粗嗓門喊:“帶走!這就是陸澤最寶貝那娘們!
我看他這次還拿什么跟我斗!”我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在一把冰冷的鐵椅子上。
這地方像個廢棄的工廠,空氣里有難聞的鐵銹和藥水味兒。我頭疼得要命,
手腳被繩子勒得生疼。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圍著我,領(lǐng)頭的那個,
就是電視上常看到的王懷安!他捏著我的下巴,臉上是那種走投無路的瘋狂:“陸澤的女人?
長得不賴??上О?,跟錯人了!”他對旁邊的人命令:“給他打電話!開視頻!
讓陸澤親眼看看,他女人是怎么因為他狂得要死付出代價的!”電話很快通了。
屏幕上出現(xiàn)的不是陸澤,是他的手下阿成。阿成一看到我這慘樣,臉都白了:“王總!
你啥意思?江湖規(guī)矩,禍不及家人!”王懷安狂笑起來:“規(guī)矩?陸澤把我往死里整的時候,
講規(guī)矩了嗎?!我今天就要他選!要么,立刻給我停下他現(xiàn)在開的那個什么線上股東大會,
拿錢來贖人!那他這三年的心血就全白費!要么,嘿嘿,
我就讓他看著我怎么把他這女人變成廢人!”線上股東大會?我心里咯噔一下,全明白了。
今天,就是陸澤動手收網(wǎng),把王懷安徹底打垮的日子!而我,
成了王懷安最后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唯一的籌碼!我看著屏幕里的阿成,他額頭全是汗,
顯然也在著急等陸澤的命令。感覺過了有幾年那么長的幾分鐘,阿成終于開口了。
他沒直接回答王懷安,而是開始了一連串車轱轆話:“王總,你冷靜!錢的事兒好商量!
我們澤哥最重情義,我們可以慢慢談…”他說得很快。但我沒聽他在說什么,
我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的嘴型。透過不太清楚的視頻畫面,我看清楚了,他在請示了陸澤之后,
對旁邊的人做的、真正的交代——【穩(wěn)住他,拖時間,會議最重要!】一切…以會議為重。
轟隆一聲!我感覺我的世界徹底塌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只聽見自己心一塊塊碎掉的聲音。他選了!在他一輩子的野心和我這條小命之間,
他想都沒想,選了他自己!我這個“必需的犧牲品”,終于到了被獻祭的時候。
王懷安也看穿了陸澤這套拖延的把戲,他徹底瘋了!“好!好你個陸澤!為了你的江山,
老婆都不要了是吧!”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
把我的頭“咚”地一聲狠狠撞在旁邊冰冷的鐵柱子上!劇痛讓我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但他根本沒停手!他手下按住我,他拿起刀,“嗤啦”一下劃破了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