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廢物就該滾去精神病院！”總導演的羞辱還在耳邊，全網(wǎng)的嘲笑私信擠爆了手機。
蘇冉蜷縮在貼著催租單的出租屋里，看著那份千萬違約金的合同，眼前一片黑暗。
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0。惡毒的彈幕零星飄過：“滾出直播圈！
”最后一條是：“主播這么膽小，送你個貞子當室友壯壯膽！”下一秒，腦中機械音炸響，
身后老舊電視“刺啦”一聲，一只慘白浮腫的手，從雪花屏里伸了出來！1“蘇冉，
有鏡頭恐懼癥還當什么練習生？滾回家吧！不，你不配回家，你應該滾去精神病院！
”聚光燈下，《閃光少女101》總導演李勝利油膩的臉上滿是鄙夷，他當著全國觀眾的面，
將蘇冉最后的自尊踩得粉碎。那一天，成了蘇冉的末日。
她在舞臺上因極度社恐而渾身發(fā)抖、無法開口的畫面，
被節(jié)目組惡意剪輯成了三分鐘的“小丑集錦”，在全網(wǎng)瘋傳。彈幕里，
“社恐怪物”、“廢物點心”、“精神病”的標簽，像烙印一樣刻在她身上。隨之而來的，
還有那份來自經(jīng)紀公司的、寫著八位數(shù)違約金的解約合同。她花光了所有積蓄，
還欠下了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巨債。如今，她是助眠主播“冉冉”。但這不過是另一個地獄。
“吱呀——”出租屋的門被風吹開，墻角堆積的灰塵打著旋。房間里唯一的光源，
是那臺老舊的電腦屏幕。蘇冉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屏幕上“在線人數(shù)：0”的字樣，
又瞥了一眼桌上那碗已經(jīng)泡得發(fā)脹的、最后的一包泡面，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門背后，
紅色的催租單格外刺眼。“算了，下播吧……”蘇冉喃喃自語，心如死灰。
她連明天的房租都交不起，更別提那天文數(shù)字般的違約金了?；蛟S，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脫。
就在她準備點擊“關閉直播”時，后臺突然涌入幾個ID眼熟的活人。
他們是當初在網(wǎng)上罵她罵得最兇的一批黑粉，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追到了她這個小小的直播間。【喲，這不是那個社恐廢物嗎？居然還有臉直播？
】【長這么丑還出來嚇人？趕緊滾出直播圈！】【聽說欠了公司一千萬？
直播一晚上能掙幾塊錢?。恳灰医o你打賞一毛錢買個饅頭？哈哈哈！】每一句，
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精準地捅進蘇冉最痛的地方。她下意識地想躲，想逃，
想把自己縮進世界的盡頭。緊接著，一條充滿惡意的玩笑彈幕出現(xiàn)了。
【主播這破地方陰森森的，怕鬼嗎？這么膽小，我送你個貞子當室友壯壯膽！哈哈哈哈！
】就是現(xiàn)在！仿佛一道驚雷在靈魂深處炸響，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在她腦海中轟然響起！“滴！檢測到強烈祈愿類彈幕，符合激活條件！
”“【神級彈幕系統(tǒng)】正式綁定！新手任務發(fā)布：具象化第一條祈愿彈幕！”什么？！
蘇冉猛地一抖，以為是壓力太大出現(xiàn)的幻聽。
可她身后那臺不知從哪個二手市場淘來的老舊電視機，突然“刺啦”一聲，屏幕自己亮了！
那不是任何節(jié)目信號，而是扭曲的、無盡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雪花點！
一股來自古井的、潮濕腐朽的氣味憑空出現(xiàn)，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彌漫開來，
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直播間僅有的幾個黑粉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九P槽？什么情況？
搞特效博眼球？這破主播還有錢搞這個？】【別說，這特效還挺逼真，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特效？蘇冉渾身僵硬，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她比誰都清楚，
自己連吃飯都成問題，哪來的錢搞特效！“警告！具象化正在進行，請宿主保持鎮(zhèn)定！
”腦海中的機械音再次響起，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鎮(zhèn)定？她快嚇尿了！
在蘇冉驚恐到極致的目光和黑粉“特效真牛逼”的彈幕中——一只手。
一只慘白、浮腫、指甲里塞滿黑泥的手，伴隨著關節(jié)“咔咔”的脆響，
猛地從雪花屏里伸了出來！那只手仿佛違背了物理定律，穿透了堅硬的屏幕，
像穿過水面一樣輕松。緊接著，是第二只手！
一個披著黑色長發(fā)、穿著破舊白色睡袍的“東西”，
正一點一點、極其艱難地……從電視里往外爬！它的動作不連貫，
像一個被折斷了所有骨頭的木偶，每一次挪動都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啊——！
”壓抑到極限的恐懼終于爆發(fā)，蘇冉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連滾帶爬地縮到了墻角，
用雙手死死抱住自己，渾身抖得像篩糠。這一聲尖叫，反而成了直播間的引爆點。
有好事者將這“特效逼真”的片段錄屏發(fā)了出去，標題聳人聽聞——《驚！
糊咖主播直播遇鬼，特效堪比好萊塢大片！》視頻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開始病毒式傳播！
2蘇冉以為自己死定了。她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從電視里完全爬了出來，
頂著一頭濕漉漉、散發(fā)著腐爛氣息的黑發(fā)，緩緩地、僵硬地轉向了她。直播間徹底炸了！
人氣在蘇冉的尖叫聲和女鬼的詭異動作中，像坐了火箭一樣詭異地飆升！【臥槽！臥槽！
臥槽！這是什么？！全息投影技術已經(jīng)這么牛逼了嗎？！】【媽媽問我為什么跪著看直播！
這女鬼演員是誰？演技炸裂啊！那股陰森的勁兒，比我看過的所有恐怖片都嚇人！
】【打賞“火箭”x1！關注了關注了！主播明天還播這個嗎？我給你刷超級火箭！】人氣，
從個位數(shù)，轉眼破萬，還在瘋狂上漲！就在這時，那個“女鬼”在蘇冉面前停了下來。
蘇冉嚇得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然而，預想中的攻擊沒有到來。在一片死寂中，
那個“女鬼”緩緩地……鞠了一躬。一個極其標準的九十度日式鞠躬。蘇冉：“？？？
”直播間觀眾：“？？？”【？？？這是什么神展開？女鬼這么有禮貌的嗎？我懂了！
這是恐怖女仆的設定？主播牛逼！】然后，她撥開濕漉漉的長發(fā)，
露出一張慘白但五官清秀的臉，那雙眼睛里沒有任何神采，像是兩顆黑色的玻璃珠。
她用陰冷又帶著一絲疑惑的語氣開口，聲音仿佛來自深淵：“你……是我的室友嗎？
”蘇冉徹底傻了，大腦一片空白。腦中，系統(tǒng)聲音再次響起：“新手任務完成！
彈幕具象化成功，‘貞子’已成為你的室友，絕對忠誠，請宿主善待。
新手大禮包已發(fā)放：【絕對音感】、【身體柔韌性MAX】?！币还膳饔勘槿?，
蘇冉感覺自己僵硬的身體似乎變得輕盈了許多。直播間的彈幕給了她新的指令，或者說，
是新的生機。【主播別愣著??！互動啊！讓她跳個舞看看！】【對對對！這么牛逼的特效，
不跳個舞可惜了！就跳《閃光少女101》的主題曲！讓那些評委看看什么叫專業(yè)！
】提到那個噩夢，蘇冉心里一抽。但腦中系統(tǒng)音再次響起：“滴！
檢測到強烈祈愿類彈幕：‘跳《閃光少女101》主題曲’，是否執(zhí)行？”“執(zhí)……執(zhí)行？
”蘇冉下意識地在心里默念。下一秒，奇跡發(fā)生了！剛才還陰氣森森的貞子，眼神瞬間一變！
她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標準到詭異的甜美微笑，那笑容……完全沒到眼睛里，
嘴角上揚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過，反而更添一絲邪氣。蘇冉顫抖著點開手機里的主題曲。
當熟悉的音樂響起，貞子動了！她的動作不再是爬出電視時的僵硬，
而是化作了極致的流暢與力量！每一個wave都如同電流穿過，每一個轉身都帶著殘影，
每一個表情管理都精準到毫秒！她完美復刻了原版舞蹈，不，是超越！
她將女團舞跳出了一種非人的、機械神明般的精準與美感！直播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癲狂！
【臥槽！這是什么神仙舞擔？！這他媽是特效？誰家特效能把動作捕捉做得這么牛逼？！
這是惡魔的舞步！】【我錯了，我收回剛才的話，這不是特效，這是藝術！是神跡！
】【打賞“超級火箭”x10！我宣布，從今天起，我就是‘貞子’的頭號鐵粉！
‘貞子’勇敢飛，貞愛永相隨！】【主播這破地方配不上我貞子女神！打賞“嘉年華”x1！
求主播換個豪宅，明天就搬！】“滴！檢測到贈予類彈幕：‘嘉年華’x1，
已自動兌換為等值現(xiàn)金5000元。檢測到贈予類祈愿：‘換個豪宅’，
已自動生成‘湯臣一品A棟頂層復式7日體驗卡’，存放于系統(tǒng)空間，宿主可隨時啟用。
”直播間人氣，五十萬！一百萬！鯊魚直播平臺的CEO親自打來電話，
聲音都在顫抖：“喂？是‘冉冉’老師嗎？我是鯊魚直播的CEO馬騰！我代表平臺，
請求與您簽訂S+級獨家合約！所有條件，您隨便開！
”蘇冉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臥槽”和飛速滾動的打賞禮物，
再看看眼前這個跳完舞又恢復陰森氣息，安靜地站在一旁的“室友”，
感覺整個世界都魔幻了。她……真的要翻身了？3一夜爆火的蘇冉，第二天一早，
就用“嘉年華”的打賞錢交了房租，還清了水電。
她看著貞子好奇地用手指戳著冰箱里冒出的冷氣，心情復雜到了極點。是恐懼，
但更多的是一種不真實的興奮。她的直播間關注破三百萬，
全網(wǎng)都在討論“貞子舞擔”和“神級特效主播冉冉”。但她心中，卻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