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我見到了王小月。
她比我想象中更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六七歲，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沒有化妝，但五官清秀。
"宋先生，謝謝您愿意見我。"她坐下來后，顯得有些緊張。
"你怎么知道我的聯(lián)系方式？"我直接問道。
"我查到了您妻子的身份，然后找到了您。"王小月的聲音很輕，但很清晰，"宋先生，我想您一定很困惑，為什么我要主動聯(lián)系您。"
我點了點頭："確實很困惑。"
王小月深吸一口氣："因為我也是受害者。"
這句話讓我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三個月前，我發(fā)現(xiàn)我丈夫陳志強在外面有別的女人。"王小月的眼中閃過痛苦，"起初我以為只是一般的外遇，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事情比我想象的復(fù)雜得多。"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
"他們不只是在一起，那個女人還在經(jīng)濟上支持他。"王小月繼續(xù)說道，"最開始是一些小錢，幾千幾萬的，說是借的。后來金額越來越大。"
"你都知道？"
"我是偶然發(fā)現(xiàn)的。"王小月苦笑，"他以為我不懂這些，但我也不是傻子。陳志強的工資我清楚，但他最近花錢大手大腳，買了很多以前買不起的東西。"
我想起了五百萬的轉(zhuǎn)賬："所以你知道五百萬的事？"
王小月點頭："昨天他回家說要買房，拿出了五百萬的首付款。宋先生，他一個月工資一萬五，我的工資八千，我們兩個加起來，一年存下十萬都困難。這五百萬從哪里來的，我當(dāng)然知道。"
"你質(zhì)問過他嗎？"
"質(zhì)問過。"王小月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說是朋友借給他的，但我查了他的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叫林雨萱，而且...而且是他的前女友。"
說到這里，王小月的眼淚掉了下來。
"我查了林雨萱的資料，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丈夫就是您。所以我想，我們應(yīng)該見一面，交流一下情況。"
我遞給她紙巾："你想怎么處理這件事？"
"我想離婚。"王小月擦了擦眼淚，語氣堅決，"一個男人可以為了前女友拋棄妻子和孩子，這樣的婚姻我不要。"
"孩子怎么辦？"
"我會爭取撫養(yǎng)權(quán)。"王小月說道，"陳志強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前女友，根本不關(guān)心孩子。"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
"宋先生，我能問一下，您準(zhǔn)備怎么處理嗎？"王小月問道。
"離婚。"我回答得很干脆。
"那就好。"王小月松了一口氣，"我本來還擔(dān)心您會選擇原諒，那樣的話，他們可能會繼續(xù)這樣下去。"
"你覺得他們的關(guān)系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
王小月咬了咬嘴唇："根據(jù)我觀察，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同居了。"
"什么？"
"最近一個月，陳志強經(jīng)常不回家，說是加班。但我去他公司查過，根本沒有什么加班。"王小月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痛苦，"而且，他回家的時候，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你確定？"
"很確定。那種香水我認識，是迪奧的某個系列，很貴的那種。我們家的經(jīng)濟條件，我從來沒用過那么貴的香水。"
我想起林雨萱最近確實換了香水，以前她用的是比較平價的品牌，最近開始用奢侈品牌。
當(dāng)時我以為她是想要打扮得漂亮一些，現(xiàn)在才知道，她是為了別的男人。
"還有別的證據(jù)嗎？"
王小月從包里掏出手機："我拍了一些照片。"
她把手機遞給我，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陳志強和林雨萱手牽手走進一棟公寓樓。
林雨萱穿著我給她買的那件白色連衣裙，笑得很開心。
我從來沒見過她笑得那么開心。
"這是什么時候拍的？"
"上個星期。"王小月說道，"我跟蹤了他幾次，每次都是這樣。他們看起來就像一對情侶。"
我繼續(xù)往下翻，還有更多照片。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
在每一張照片里，林雨萱都顯得很快樂，很放松。
這是她在我面前從來沒有過的狀態(tài)。
"這棟公寓樓是什么地方？"
"是他們的愛巢。"王小月的聲音里帶著諷刺，"租金一個月兩萬，是林雨萱付的錢。"
我把手機還給她，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
原來林雨萱不只是在經(jīng)濟上支持陳志強，她還和他同居了。
而我，還傻傻地以為她只是一時糊涂，還想著要不要原諒她。
"宋先生，您還好吧？"王小月關(guān)心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用謝。我們都是受害者，應(yīng)該互相幫助。"王小月站起身，"如果您需要這些證據(jù)，我可以提供給您。"
"好的，我會需要的。"
王小月走后，我一個人坐在咖啡廳里。
外面陽光明媚，但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五年的婚姻，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局。
我以為我給了林雨萱最好的生活，我以為她會珍惜我們的感情。
結(jié)果她卻用我的錢去養(yǎng)別的男人，還和那個男人同居。
這比單純的精神出軌更讓人惡心。
手機響了，是林雨萱打來的。
我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心里只有厭惡。
我接了。
"宋澤，你在哪里？我找了你一天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我在外面。"
"我去找你，我們見面談?wù)劇?
"不用了。"我冷冷地說，"林雨萱，我已經(jīng)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什么真相？"她的聲音明顯有些慌張。
"你和陳志強同居的事。"
電話那邊安靜了很久。
"你...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實做了。"我的聲音很平靜，"林雨萱，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宋澤，你聽我說..."
"我什么都不想聽了。"我打斷她，"明天上午九點，律師事務(wù)所，我們簽離婚協(xié)議。"
"我不會簽的！"她突然激動起來，"宋澤，你不能這樣就放棄我們的婚姻！"
"放棄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沒有放棄！我可以跟陳志強斷絕關(guān)系，我們重新開始！"
我笑了："重新開始？林雨萱，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么不可能？我們還有五年的感情基礎(chǔ)！"
"感情基礎(chǔ)？"我的笑聲更大了，"你給別的男人五百萬，和別的男人同居，這就是你說的感情基礎(chǔ)？"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林雨萱，做錯了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里。"我深吸一口氣，"你錯的不是給陳志強錢，也不是和他同居。你錯的是，你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
"我愛你！"她哭喊道，"我真的愛你！"
"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做這些事情。林雨萱，我們結(jié)束了。"
我掛斷電話，然后拉黑了她的號碼。
該結(jié)束的，就讓它結(jié)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