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警方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學校。
王校長提前通知了我和江楓，讓我們配合調(diào)查。
負責這個案件的是經(jīng)偵支隊的李警官，一個看起來很干練的中年男人。
「蘇老師，您好，我是李警官?！顾臀椅帐?，「您昨天舉報的情況，我們初步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確實存在問題?！?/p>
「李警官，需要我做什么？」
「我們需要您提供更詳細的證據(jù)，特別是關(guān)于周雅和華盛地產(chǎn)那邊的聯(lián)系?！?/p>
我把林小雨調(diào)查到的所有資料都交給了李警官。
李警官仔細看了一遍，然后說：「證據(jù)很充分，不過我們還需要獲得更直接的證據(jù)。」
「什么樣的證據(jù)？」
「比如他們的通話記錄，或者關(guān)鍵文件的原件?！?/p>
這時候，江楓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但精神狀態(tài)比昨天好一些。
「李警官，我是江楓?！?/p>
「江副校長，您好。據(jù)我們了解，您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利用了?！?/p>
江楓點點頭：「是的，我現(xiàn)在完全明白了?！?/p>
「那么，您愿意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嗎？」
「當然愿意?！?/p>
李警官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江副校長，我們需要您做一件事?！?/p>
「什么事？」
「繼續(xù)和周雅保持聯(lián)系，但不要讓她察覺到異常。我們需要獲得她的更多證據(jù)。」
江楓猶豫了一下：「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p>
「江副校長，這是您將功補過的機會。而且，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揭露她們的陰謀。」
江楓深吸一口氣：「好，我試試。」
李警官又轉(zhuǎn)向我：「蘇老師，您也要注意安全。如果對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能會對您不利?！?/p>
「我明白?！?/p>
從會議室出來后，江楓跟在我后面。
「晚晚，謝謝你?！?/p>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謝什么？」
「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告訴我真相，我可能真的會簽那些文件，到時候就真的完了。」
「江楓，我不是為了救你，我是為了阻止她們的陰謀?！?/p>
「不管怎么說，我都要謝謝你?！菇瓧鞯恼Z氣很誠懇，「晚晚，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
「江楓，有些話不要說了。」我打斷他，「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會再有任何可能。」
江楓的臉色暗淡下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p>
下午，周雅主動找到了江楓。
我遠遠地看著他們，江楓表現(xiàn)得很自然，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們聊了大約半個小時，然后周雅離開了。
江楓立刻給我發(fā)來短信：「她讓我今晚去她那里，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談?！?/p>
我把這個消息轉(zhuǎn)告給了李警官。
李警官很興奮：「很好，今晚可能就是關(guān)鍵時刻。江副校長，您身上會帶著錄音設備，記錄下她說的每一句話?！?/p>
「好的?！?/p>
當天晚上八點，江楓按約定去了周雅的住處。
我和李警官在附近的一輛警車里等待。
通過監(jiān)聽設備，我們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
「楓哥，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這是周雅的聲音。
「沒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有點煩。」江楓回答。
「是因為停職的事情嗎？」
「嗯，王校長說要等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才能復職?！?/p>
「楓哥，你別擔心，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的?！怪苎诺恼Z氣很溫柔，「而且，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p>
「什么好消息？」
「我的一個朋友，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陳浩，他在華盛地產(chǎn)工作。他說，他們公司正在和政府談一個大項目?！?/p>
聽到這里，我和李警官都緊張起來。
關(guān)鍵部分來了。
「什么項目？」江楓問。
「就是關(guān)于學校搬遷的項目。楓哥，你知道嗎？政府已經(jīng)決定要讓你們學校搬遷了，現(xiàn)在的這塊地要開發(fā)成商業(yè)區(qū)?！?/p>
「真的嗎？我怎么不知道？」
「這還是內(nèi)部消息，還沒有正式公布?！怪苎爬^續(xù)說，「陳浩說，如果能夠提前得到一些內(nèi)部信息，對他們公司很有幫助?！?/p>
「什么樣的內(nèi)部信息？」
「比如學校的搬遷時間表，土地的詳細規(guī)劃，還有相關(guān)的管理文件等等。」
「這些信息我也不是都知道。」
「沒關(guān)系，你知道多少就提供多少?！怪苎诺恼Z氣變得有些急切，「楓哥，這對我們都有好處。陳浩說，如果事情成功了，他會給我們一筆很豐厚的報酬?！?/p>
「報酬？」
「對，至少一百萬！」
聽到這個數(shù)字，我和李警官都震驚了。
一百萬，這對于一個普通教師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這...這合法嗎？」江楓猶豫地問。
「當然合法！」周雅立刻說，「我們只是提供一些信息而已，又沒有做違法的事情?！?/p>
「可是...」
「楓哥，你不用擔心。陳浩說了，這種事情在商業(yè)上很常見，沒有任何風險?！?/p>
李警官在我耳邊小聲說：「她在撒謊，這種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商業(yè)賄賂和泄露國家機密了?！?/p>
「那我需要做什么？」江楓問。
「很簡單，就是簽署幾份文件?！怪苎耪f，「這些文件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都是一些例行的管理文件，你簽個字就行。」
「我能看看這些文件嗎？」
「當然可以?！?/p>
接下來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江楓說：「雅雅，這些文件看起來不像是例行的管理文件。」
「什么意思？」周雅的語氣突然變得緊張。
「這里面有一些關(guān)于土地使用權(quán)的條款，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法律術(shù)語?！?/p>
「楓哥，你想太多了。這些都是標準格式，律師都是這樣寫的?！?/p>
「但是...」
「楓哥！」周雅突然提高了聲音，「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不是，我只是覺得應該謹慎一點?！?/p>
「謹慎什么？」周雅的語氣變得有些歇斯底里，「楓哥，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你還要猶豫嗎？」
「雅雅，你別激動。」
「我怎么能不激動？」周雅哭了起來，「楓哥，我為了和你在一起，承受了多少壓力你知道嗎？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讓我們過上好日子，你卻要退縮！」
「我沒有要退縮，我只是...」
「你就是不愛我！」周雅哭得更厲害了，「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這么猶豫！」
聽到周雅的哭聲，我心中涌起一陣厭惡。
這個女人的演技真的很好，但現(xiàn)在我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就覺得她的一切表演都很惡心。
江楓顯然被周雅的眼淚所動搖：「雅雅，你別哭，我簽還不行嗎？」
「真的嗎？」周雅立刻停止了哭泣。
「真的，我相信你。」
李警官立刻拿起對講機：「行動！立刻行動！」
幾分鐘后，警察沖進了周雅的住處。
通過監(jiān)聽設備，我們聽到了里面的混亂聲。
「警察！不許動！」
「啊！怎么回事？」這是周雅的尖叫聲。
「周雅，你涉嫌商業(yè)賄賂和教唆他人泄露國家機密，現(xiàn)在逮捕你！」
接下來就是一陣混亂，然后聲音逐漸平靜下來。
李警官對我說：「蘇老師，案子破了。」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終于，這場鬧劇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