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戀綜第一天,頂流影帝江燼當眾和我劃清界限:“不認識,不熟。
”彈幕瞬間炸鍋:#十八線碰瓷影帝#沖上熱搜。
我反手把心動短信發(fā)給他死對頭:“抱歉手滑,發(fā)錯人了?!碑斖砉?jié)目組突擊檢查房間,
江燼卻攥著我手腕按在墻上:“解釋清楚。
”藏在背后的心跳監(jiān)測儀突然尖叫——他耳尖通紅盯著我:“系統壞了…你離我遠點。
”后來我撩遍全綜藝男嘉賓,唯獨繞著他走。
節(jié)目收官夜他堵住我直播鏡頭啞聲哀求:“求你…再手滑一次。”演播廳里亮得晃眼,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的香氛、人造的甜蜜,
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屬于頂級攝影棚的金屬和汗水的混合氣味。巨大的環(huán)形沙發(fā)上,
幾對精心包裝過的男女嘉賓已經落座,笑容得體,眼神里藏著試探。燈光師調整著角度,
確保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在鏡頭下閃閃發(fā)光。林酒縮在最邊緣的位置,柔軟的沙發(fā)陷下去一小塊。
她低頭,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牛仔褲膝蓋處一個小小的、洗得發(fā)白的線頭,
像個誤闖進珠寶店的灰撲撲的麻雀。耳邊是其他嘉賓互相恭維的寒暄,
那些名字她只在熱搜上見過,離她那個只有十平米、堆滿外賣盒的出租屋隔著整個銀河系。
“林酒?”主持人蘇悅的聲音帶著職業(yè)化的甜美,像裹了糖霜的刀子,精準地扎過來。
鏡頭立刻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齊刷刷對準她那張過于干凈、甚至有些寡淡的臉。
“第一次參加這種節(jié)目吧?緊張嗎?”蘇悅笑得無懈可擊。林酒下意識地繃緊脊背,抬起頭,
對著那片黑洞洞的鏡頭和旁邊幾道或好奇或略帶審視的目光,
扯出一個干巴巴的弧度:“還…還行?!迸_下導演組的方向傳來一聲壓低的嗤笑,很輕,
但像根針,刺得她耳膜一痛。就在這時,演播廳入口的光線驟然暗了一下,
仿佛連空氣都凝滯了一瞬。緊接著,是壓抑不住的、從四面八方涌起的細小驚呼和吸氣聲,
匯成一片低低的嗡鳴。林酒也下意識地抬眼望去。來人很高,肩線平直利落,
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休閑西裝,襯得膚色冷白。他步伐從容,
每一步都像踩在無形的聚光燈中心。頂棚的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鼻梁高挺,薄唇緊抿,
下頜線繃出一道冷硬的弧線。是江燼。那張臉,
在無數電影海報、手機屏保、商場巨幅廣告上出現過,
帶著一種拒人千里的、神祇般的英俊和疏離。他徑直走向沙發(fā),目光在眾人臉上淡淡掃過,
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審視。那目光掠過林酒時,沒有絲毫停頓,比掠過空氣還要漠然。
他自然地坐在了林酒旁邊的空位上,沙發(fā)微微下陷,帶來一陣清冽的雪松氣息,
瞬間壓過了演播廳里所有的味道。林酒的指尖更用力地掐住了那個線頭,指節(jié)泛白。
心臟在胸腔里沉悶地撞擊,一下,又一下。她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眼觀鼻,鼻觀心。
直播早已開啟,彈幕正以爆炸般的速度滾動著,密密麻麻幾乎糊滿了屏幕。
【啊啊啊啊啊燼神!老公帥得我腿軟!舔屏!】【等等!燼神旁邊那個小透明是誰?素人?
長得還行但氣質好路人啊?!俊静榈搅?,叫林酒,糊穿地心十八線,演過幾個網劇炮灰,
糊到查無此人那種?!俊????節(jié)目組瘋了嗎?這種配置也敢放燼神旁邊?碰瓷?】【笑死,
你看燼神那眼神,壓根不認識她好吧,空氣人實錘。
】【#十八線碰瓷影帝# 詞條給我刷起來!讓她蹭!
】主持人蘇悅顯然很滿意這開場自帶的話題度,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她清了清嗓子,
聲音甜得發(fā)膩:“好啦,各位心跳嘉賓已經集結完畢!
我們《心跳信號》第一期的破冰環(huán)節(jié)正式開始!第一個小任務很簡單——每位嘉賓,
請在心里默默選定一位讓你最有‘眼緣’的人,然后,走到他/她面前,用一句話自我介紹。
”規(guī)則一出,現場氣氛微妙地變了。男嘉賓們眼神開始游移,女嘉賓們則悄悄挺直了背脊,
笑容里多了幾分矜持的期待??諝庵袩o形的雷達開始掃描,計算著誰的價值更高,
誰更值得“投資”。第一個起身的是最近風頭正勁的唱跳小生陸衍,陽光帥氣,
他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另一位當紅小花白薇,笑容燦爛:“薇姐,我是陸衍,
你的舞跳得太棒了,我是你粉絲!”白薇掩唇輕笑,氣氛輕松。接著是另一位男嘉賓,
選擇了氣質溫婉的女鋼琴家。輪到女嘉賓了。新晉模特周晴撩了下大波浪卷發(fā),
自信滿滿地站起身,踩著細高跟,搖曳生姿地走向……江燼。彈幕瞬間沸騰:【晴姐沖??!
拿下燼神!】周晴在江燼面前站定,微微傾身,露出完美的天鵝頸和精致的鎖骨,
聲音又軟又媚:“江老師,我是周晴。其實……我一直很喜歡您的電影,
尤其是《暗河》里那個角色,演得太有魅力了?!彼斐鍪?,指尖涂著艷麗的蔻丹。
江燼抬眸,眼神平靜無波,像看一件精美的瓷器。他微微頷首,
禮節(jié)性地虛握了一下她的指尖,聲音低沉悅耳,卻沒什么溫度:“謝謝?!眱蓚€字,
客氣又疏離。周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掩飾得更好,得體地坐了回去。
氣氛似乎被江燼這塊“冰山”凍了一下,有片刻的冷場。就在這時,所有人的目光,
有意無意地,都聚焦到了那個一直縮在角落、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林酒身上。輪到她選了。
無形的壓力像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能感覺到旁邊江燼身上散發(fā)出的、若有似無的冷氣。演播廳里安靜得可怕,
只有機器運轉的輕微嗡鳴。林酒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像是從肺葉深處艱難地擠出來,
帶著鐵銹的味道。她慢慢站起身,腿有些發(fā)軟,牛仔褲膝蓋處那個線頭似乎被她徹底摳斷了。
她低著頭,視線只敢落在自己那雙洗得發(fā)白的帆布鞋尖上,一步一步,挪到了江燼面前。
站定。距離很近,近得能看清他西裝上細微的紋理,
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拒人千里的雪松冷香。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耳根后細微血管突突的跳動。演播廳里落針可聞。
主持人的笑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其他嘉賓的眼神復雜,有看好戲的,有同情的,
也有冷漠的。江燼終于抬起了眼瞼,那雙深邃的眼眸看向她。沒有溫度,沒有波瀾,
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冰。他似乎在等,等她開口。林酒的心臟快要跳出喉嚨口。她張了張嘴,
喉嚨干澀發(fā)緊,發(fā)出的聲音細弱蚊蠅,帶著明顯的顫抖:“江……江老師好,我是林酒。
” 她停頓了一下,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擠出后面那句帶著明顯試探和笨拙親近的話,
“那個……我們之前,在《長歌》劇組……”她的話沒能說完。
江燼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動作細微得如同冰面上掠過的一絲冷風,
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薄唇輕啟,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演播廳的寂靜,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精準無比地釘在當場,
也釘進了無數直播觀眾的耳朵里:“不認識。”“不熟?!绷鶄€字。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演播廳里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干,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
連主持人的笑容都徹底僵在了臉上。短暫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沉默后,是巨大的嘩然!
嘉賓席上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倒吸冷氣聲,有人甚至掩飾性地捂住了嘴,
眼神驚愕地在江燼和林酒之間來回掃視。而此刻,直播彈幕已經不是滾動,而是徹底爆炸!
海嘯般的文字瞬間淹沒了整個畫面:【臥槽臥槽臥槽!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p>
】【哈哈哈哈不認識!不熟!燼神牛逼!直接錘死!】【笑死我了,
這糊咖臉皮是城墻做的吧?還敢提《長歌》?她在里面演個背景板宮女也配說跟燼神同劇組?
】【#十八線碰瓷影帝# 熱搜預定!姐妹們給我沖啊!】【大型社死現場!
我腳趾已經摳出三室一廳了!這女的還不快滾?】【燼神干得漂亮!
對這種想上位的糊咖就該這么直接!】【啊啊啊燼神好A好冷酷!愛了愛了!
】【林酒滾出心跳信號!抵制碰瓷女!】無數道目光,
或鄙夷、或嘲笑、或同情、或純粹看熱鬧的,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林酒身上。
她站在那里,大腦一片空白,血液似乎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讓她四肢百骸都冷得發(fā)麻。臉頰火辣辣地燒起來,耳朵里嗡嗡作響,
全是那些尖銳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嘲笑聲。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
旁邊江燼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像無形的墻壁,將她徹底隔絕在外。他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
仿佛剛才只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林酒的手指在身側蜷縮起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帶來一絲尖銳的刺痛,勉強維持著搖搖欲墜的清醒。她幾乎是憑借本能,僵硬地轉過身,
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那個邊緣的座位。每一步,
都踩在自己碎裂的尊嚴上。主持人蘇悅終于找回了她的聲音,
帶著一絲刻意的圓場和掩飾不住的興奮:“啊…看來我們江老師真是……非常直接呢!
沒關系沒關系,大家才剛剛認識嘛!我們進行下一個環(huán)節(jié)!”接下來的時間,
對林酒來說像一場漫長的凌遲。破冰游戲還在繼續(xù),歡聲笑語似乎重新響起,
但那熱鬧是別人的。她成了一個徹底透明的背景板,沒有人再主動與她互動,
連鏡頭都吝于多給她一秒。她沉默地坐在那里,看著別人談笑風生,
眼神空洞地盯著演播廳光潔的地板。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緩慢而沉重地跳動,
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一種近乎麻木的鈍痛。不知過了多久,這場煎熬終于到了尾聲?!昂美玻?/p>
今天的初次見面就到這里!”蘇悅笑容滿面地總結,“按照規(guī)則,
今晚大家回到各自的心動小屋后,
還有最后一項任務——發(fā)送一條匿名心動短信給你今天最有好感的人!
短信內容將在明天早餐時公開哦!期待大家的火花!”錄制結束的燈光暗下,
巨大的疲憊感瞬間將林酒吞噬。她幾乎是第一個站起來,低著頭,避開所有人的目光,
只想快點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背后似乎還能感受到江燼那道冰冷的視線,
還有那些無處不在的、無聲的嘲笑。
棟位于半山腰、裝修得過分精致奢華的別墅——林酒直接把自己摔進了分配給她的那個房間。
房間很大,布置得像個公主房,蕾絲窗簾,柔軟的地毯,空氣里飄著香薰的味道,
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卻讓她覺得無比諷刺。她反手鎖上門,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滑坐在地毯上。終于,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驟然斷裂,
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黑暗中,手機屏幕突兀地亮起,像黑暗中窺伺的眼睛。
屏幕上赫然是微博推送的熱搜榜單。第一條,血紅的“爆”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八線林酒碰瓷江燼#緊隨其后的是:#江燼 不認識不熟##林酒滾出心跳信號#點開話題,
鋪天蓋地的截圖、動圖、嘲諷的段子、惡毒的謾罵……像一場永無止境的黑色暴雨,
將她徹底淹沒。那些ID背后素不相識的人,用最刻薄的語言,將她釘在恥辱柱上反復鞭撻。
【糊作非為!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想紅想瘋了吧?蹭燼神的熱度,臉呢?
】【節(jié)目組塞進來的垃圾,趕緊打包扔出去!】【抵制林酒!她待一天我就罵一天!
】指尖冰涼,劃過那些帶著深深惡意的文字,林酒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
連帶著胃里都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她猛地捂住嘴,沖到衛(wèi)生間,對著馬桶一陣干嘔,
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冰冷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砸在光潔的瓷磚上。
她撐著冰冷的洗手臺,看著鏡子里那個臉色蒼白、眼眶通紅的自己。狼狽,無助,像個小丑。
為什么?她只是想好好錄個節(jié)目,賺點錢,還清欠款,過回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為什么要承受這些?鏡中的自己眼神空洞,像一潭死水。就在這絕望的死寂里,
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毫無預兆地在她大腦深處響起:【檢測到宿主遭遇大規(guī)模負面輿論沖擊,
…符合激活條件……】【‘逆襲打臉系統’正在綁定……1%…25%…50%…100%!
綁定成功!】林酒猛地抬起頭,驚疑不定地看向鏡子。鏡子里只有她自己驚恐的臉?;糜X?
精神崩潰的前兆?【宿主:林酒。】那冰冷的電子音清晰無比,【綁定成功。
新手任務發(fā)布:在24小時內,對目標人物‘江燼’造成一次有效打臉,
逆轉其初始負面印象。任務成功:獎勵‘初級魅力光環(huán)’(時效24小時),積分100點。
任務失?。弘S機剝奪一項身體機能(如視力、聽力、味覺等)。
】【倒計時開始:23:59:59……】林酒徹底僵在原地,瞳孔因極度的震驚而放大。
系統?打臉?江燼?剝奪身體機能?這一切荒謬得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噩夢!
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尖銳的疼痛清晰地傳來。不是夢!那個冰冷的倒計時數字,
像懸在頭頂的鍘刀,無聲地催促著她。打臉江燼?
那個站在娛樂圈金字塔頂端、一個眼神就能讓她萬劫不復的男人?用什么打?
用她這身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還是用網上那鋪天蓋地的謾罵?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恐懼攫住了她。身體機能被剝奪……那意味著什么?失明?失聰?
變成一個廢人?她不敢想。不行!絕對不能失??!強烈的求生欲像一針強心劑,
瞬間壓過了恐懼和屈辱。她必須冷靜!必須想辦法!林酒深吸幾口氣,
強迫自己混亂的大腦運轉起來。打臉……怎么打?正面硬剛江燼?無異于以卵擊石。
她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瞬間扭轉局面、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機會……她的目光,
猛地落在了床頭柜上那個節(jié)目組配發(fā)的、專門用來發(fā)送匿名心動短信的平板電腦上。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堪稱瘋狂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她的腦海!心跳,
在死寂的房間里驟然加速。她快步走過去,拿起平板。屏幕亮起,
示著所有男嘉賓的名字和頭像:江燼、陸衍、沈清和、陳墨……江燼的頭像赫然排在第一位,
那張冷峻的臉在屏幕上無聲地散發(fā)著壓迫感。林酒的指尖懸停在屏幕上方,微微顫抖。
打臉江燼……逆轉印象……匿名短信……一個計劃在她腦中迅速成型,
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和一絲報復性的快意。她不再猶豫,指尖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勇氣,
重重地點在了江燼的名字上!編輯框彈出。她飛快地輸入了一行字,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短信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卻充滿了刻意的、令人浮想聯翩的親近感,
足以讓任何收到它的人心跳加速:“江老師,今天在演播廳……謝謝你幫我解圍。你的話,
我記住了?!卑l(fā)送!看著屏幕上“發(fā)送成功”的提示,林酒的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破胸膛。
她知道,這條短信一旦被公開,無異于再次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碰瓷”的行為似乎被坐實了,她居然還敢給江燼發(fā)這種曖昧不明的短信!明天公開時,
等待她的必然是新一輪的狂風暴雨和全網嘲弄!但這,只是第一步!她深吸一口氣,
眼神變得異常冷靜,甚至帶上了一絲冰冷的瘋狂。她的手指再次在屏幕上快速操作起來。
她點開了節(jié)目組的短信后臺——一個極其隱蔽的入口,是她剛才無意中發(fā)現的。
里面清晰地記錄著所有嘉賓發(fā)送短信的原始時間戳和發(fā)送對象ID。她的目標,不是江燼。
她的指尖,穩(wěn)穩(wěn)地、帶著某種孤注一擲的力量,點向了另一個名字——沈清和!
那個以溫潤儒雅、學識淵博著稱的大學教授,
也是……江燼圈內公開的、為數不多的死對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