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沒想和你怎么樣。
——你別碰我。
這就是宋瀟語宣之于口的話。那日溫情,他同她講好的,叫她以后不要再拒絕他。
她答應得那么輕易,讓他信以為真。
這才幾日,連一個秋天都沒有過去,她就反口捅破了這虛假的謊言。原來都是敷衍的托詞,一層一層地引誘著他陷入這個陷阱。
再用腳踩上了兩下,在他的心口、在他的臉上。
可他該死的,還對她有想法。
襯衫本就沒有扣上扣子。
“我偏要。”
賀景棋把她拎起來。她的后頸與肩頸成為著力點,而他同她的臉,僅僅隔著雙拳的距離。
沒有什么太多的阻礙。
他很清楚,她總是喜歡溫柔一些的動作。過于兇狠的舉措,會叫她吃痛到失色。
但他可真是想讓她痛一痛,想叫她吃一吃這個教訓。
她本來就沒他力氣大,果然嘴硬的結果,就是要吃苦頭。
她疼得沒忍住眼淚,氣惱地對著他又拍又打。她疼得厲害,好看的小臉緊皺在一起。上次他拿梳子嚇唬她,她當時乖得很,就是怕疼。偏她倔,就是不肯服軟。她偏過頭,不想看他。她試圖讓自己的肌肉放松下來,好像這樣就沒那么的疼。
大概誰也沒占到便宜,兩人有過那么多次,就這次異常艱難。往日她會去抓他的手,軟著腔調讓他慢些,今天卻死咬著下唇,就是不吭一聲,明明疼得紅了眼眶。
就像賀景棋說的,這場游戲開始的人不是她,能叫停的人也不是她。
宋瀟語想起賀景棋之前哄著她,什么好聽的話都能說,心口疼得厲害,身體也疼得厲害。
她嘗不到和他歡愛時的愉悅,控制不住情緒時,傷人傷己的話,就是那么難聽。
“你就是不如秦獻,至少他不強迫我?!?/p>
她腦子發(fā)昏,可對上他的目光的那一刻,還是有了片刻的心虛。
她沒忍住松開了拳頭,下意識地去扣著他的指節(jié)。
“疼……”
嗚咽聲里,聽起來像是屈服,尾音卻落在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上,低喃的哭聲里,她叫著秦獻。
拿著秦獻的名字來攻擊他。
開口閉口,他曾因為她把名字從秦獻換成景棋而意滿,現在又將名字換了回去,似乎是要收回她對他賦予的所有優(yōu)待。
賀景棋破天荒地沒有理會她。
這個過程一點也不愉悅,從身到心,都像是艘搖搖欲墜的破船,風浪里人仰馬翻。
他蠻橫地胡來,她又故意抵抗,誰也不肯先低頭。
“對,他不強迫你,我強迫你?!?/p>
“強迫你跟我做這些事,強迫你在這個時候還要叫著秦獻的名字?!?/p>
“你那么喜歡叫他的名字,那你叫,叫大聲一點?!?/p>
“覺得不夠刺激的話,下一次,下一次我把你拉到秦獻的面前,當著他的面?!?/p>
“到時候你可以叫得更大聲一點?!?/p>
宋瀟語扣著他指骨的動作,完完全全地落在了他的眼里,可他嘴里的話還是像一把把刀子,丟了出來,扎到了他和她的身上。
他其實分明不會那么做,他也分明知道她就是故意拿秦獻的名字來氣他,但他還是怪她不肯跟他服個軟,不肯跟他哪怕解釋那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