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代替姐姐嫁給植物人傅硯庭,靠一個【功德續(xù)命】系統(tǒng)活了下來。照顧他三年,
他終于睜開了眼。他醒來第一件事,是死死抱住聞訊趕來的姐姐,
用淬了冰的眼神看我:「滾,別臟了我的眼?!?/p>
系統(tǒng)冰冷的機械音在我腦中響起:【功德清零,生命倒計時開啟?!课也胖溃?/p>
功德續(xù)命的根基,是他對我的認知與感激,而不是他活著。
正文:1.傅硯庭睜開眼的那一刻,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他長而卷的睫毛上,
投下一小片陰影。死寂了三年的心電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規(guī)律而有力的「滴滴」聲。
我?guī)缀跏撬查g撲了過去,狂喜淹沒了所有感官,聲音都在發(fā)顫:「傅硯庭,你醒了?」
他深邃的眼眸緩慢地轉(zhuǎn)動,最終聚焦在我的臉上,帶著一絲茫然和審視。我欣喜若狂,
立刻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這三年來,我每天擦拭他的身體,給他按摩,陪他說話,
讀財經(jīng)新聞,雷打不動。靠著系統(tǒng)【照顧目標人物,獲取功德值,兌換生命天數(shù)】的規(guī)則,
我才從一個被醫(yī)生斷言活不過二十歲的病秧子,活到了現(xiàn)在。他醒了,
意味著我的生命將得到永續(xù)。醫(yī)生和傅家人很快涌了進來,整個病房亂成一團。
我被擠到人群外,卻毫不在意,臉上掛著劫后余生的傻笑。就在這時,
一道嬌柔的女聲穿透人群,帶著哭腔:「硯庭!你終于醒了!」我姐姐蘇瑤,
穿著一身香奈兒最新款的白色長裙,妝容精致地撲到了傅硯庭的床邊,握住了他的手。
傅硯庭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蘇瑤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
原本迷茫的眼神瞬間化為深情和疼惜。他反手握住蘇瑤,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然后,他的視線轉(zhuǎn)向我,所有的溫度驟然消失,只剩下冰川般的冷漠和厭惡?!笣L。」
一個字,像一把刀,狠狠地捅進我心臟。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缸屗凉L,」
傅硯庭的聲音沙啞,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別臟了我的眼?!拐麄€病房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幸災(zāi)樂禍,鄙夷,看好戲。傅母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壓低聲音厲聲呵斥:「蘇晚,你還愣著干什么?沒聽見硯庭的話嗎?
還不快滾出去!」三年前,蘇家和傅家聯(lián)姻。姐姐蘇瑤不愿嫁給一個活死人守活寡,
爸媽便把主意打到了我這個從小養(yǎng)在鄉(xiāng)下、體弱多病的女兒身上。他們說,只要我替嫁,
就給我一百萬治病。我同意了。不是為了一百萬,而是因為在我被確診絕癥,
對生命徹底絕望時,腦子里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功德續(xù)命】系統(tǒng)。只要照顧傅硯庭,我就能活。
這三年,傅家人對我這個沖喜新娘不聞不問,任我自生自滅。是我,蘇晚,
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一千多個日夜??涩F(xiàn)在,他醒了,卻把我當成垃圾一樣驅(qū)趕。
我看著他緊緊握著蘇瑤的手,如同攥在我的心臟上,疼得快要無法呼吸。蘇瑤靠在他懷里,
朝我投來一個挑釁又得意的眼神。我明白了。她在我為傅硯庭擦身按摩時,
在朋友圈曬著全球旅行的美照;在我為傅硯庭研究食譜徹夜不眠時,
她正流連于各種名流派對。如今,她只是動動嘴唇,就輕易竊取了我三年的成果。腦海里,
冰冷的機械音一字一句地響起:【警告!S級目標人物產(chǎn)生強烈厭惡情緒,
功德值正在快速清零。】【98%…75%…50%…】【功德值已清零。
】【宿主生命倒計時開啟:71小時59分59秒?!啃呐K的絞痛變成了真實的窒息感,
我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穩(wěn)。不,我不能就這么算了。我扶著墻,強撐著開口,
聲音干澀:「傅硯庭,你看看我,我是蘇晚。這三年,一直是我在照顧你。」
傅硯庭甚至懶得再看我一眼,只是對身邊的保鏢冷冷吩咐:「把她扔出去?!?/p>
兩個黑衣保鏢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我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傅硯庭!
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會后悔的!」我的喊聲被隔絕在厚重的門板后。走廊里空無一人,
保鏢松開手,像扔一件垃圾一樣把我丟在地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讓我瞬間清醒。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出手機。屏幕上,鮮紅的倒計時在一秒一秒地跳動。
【71:48:23】我靠在墻上,緩緩滑坐下去。原來,這個系統(tǒng)續(xù)的不是我的命,
而是傅硯庭的良心。他對我心存感激,我便能活。他對我棄如敝屣,我就得死。何其可笑。
我在醫(yī)院走廊坐了一夜,手腳冰涼。第二天一早,傅母找到了我。
她將一張銀行卡扔在我面前,姿態(tài)高傲:「這里面有三百萬,算是你這三年的辛苦費。
拿著錢,永遠別再出現(xiàn)在硯庭和瑤瑤面前。」三百萬,買我三年的青春,也買我這條命。
真是大方。我撿起那張卡,抬頭看著她:「如果我說不呢?」
傅母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蘇晚,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姐姐才是硯庭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冒牌貨而已?!埂脯F(xiàn)在硯庭醒了,
你也該識趣地滾了?!刮夷缶o了手里的卡,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好,我滾。」我站起身,
轉(zhuǎn)身就走。身后傳來傅母滿意的冷哼。我沒有回家,蘇家早已沒有我的位置。我用卡里的錢,
在醫(yī)院附近租了個小房子,然后去了我常去的那家藥店?!改愫?,請給我拿一些……」
我報出了一連串藥名。這些都是維持我身體機能最基礎(chǔ)的藥物,以前靠著系統(tǒng),
我?guī)缀跤貌簧纤鼈?。藥店老板看著我蒼白的臉色,擔憂地問:「姑娘,你臉色這么差,
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沒事,老毛病了。」
回到出租屋,我吞下大把的藥片,然后蜷縮在床上,感受著生命一點點流逝的恐慌。
手機屏幕上,倒計時還在繼續(xù)?!?0:12:05】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必須想辦法,
讓傅硯庭知道真相。第二天,我買了一束白菊,去了傅家老宅。果然,被攔在了門外。
我也不硬闖,就站在門口等。我知道,傅硯庭今天會出院回家。下午三點,
一列黑色車隊緩緩駛來,停在了別墅門口。傅硯庭在眾人的簇擁下下了車,
他換上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又恢復了那個商界帝王的模樣。
蘇瑤親密地挽著他的手臂,笑靨如花。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的出現(xiàn),像一根刺,
扎破了這和諧的畫面。傅硯庭的目光掃過來,眉頭瞬間蹙起。蘇瑤臉上的笑容也淡了,
她不動聲色地往傅硯庭身后躲了躲,露出一副受驚小白兔的模樣?!柑K晚?你怎么會在這里?
」傅母厲聲質(zhì)問,「不是讓你滾得越遠越好嗎?」我沒理她,只是定定地看著傅硯庭,
一字一句道:「傅硯庭,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昏迷的這三年,每天晚上八點,
是誰在你耳邊讀財經(jīng)新聞?」傅硯庭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蘇瑤的臉色瞬間白了,
她搶著回答:「當然是我!硯庭,你別聽她胡說,她就是不甘心,想來破壞我們!」「是嗎?
」我冷笑一聲,目光依舊緊緊盯著傅硯庭,「你最喜歡聽的,是關(guān)于納斯達克指數(shù)的分析,
尤其是關(guān)于新能源板塊的。因為在你昏迷前,正在做一個關(guān)于新能源的重大項目?!?/p>
傅硯庭的臉色徹底變了。這些細節(jié),只有日夜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才會知道。蘇瑤慌了,
她用力地搖著傅硯庭的胳膊,哭訴道:「硯庭,她怎么會知道這些?
她是不是偷聽我們說話了?她好有心機?。 刮覜]再看她拙劣的表演,而是將手里那束白菊,
放在了傅家門口的臺階上。「傅硯庭,這花,是送給你的。」「紀念你逝去的良心。」說完,
我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我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他會不會相信,我不在乎。
我只是要在他和蘇瑤的完美愛情里,扎下一根拔不掉的刺。腦海里,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響起。
【檢測到S級目標人物情緒產(chǎn)生劇烈波動,功德值+0.01%。】【生命倒計時暫停。
】我腳步一頓,隨即勾起了唇角。原來,讓他痛苦,也能續(xù)命。接下來的幾天,
我過得很平靜。生命倒計時雖然暫停了,但總數(shù)依然少得可憐,只剩下不到兩天。
那微不足道的0.01%功德值,如同一個隨時會熄滅的火星,脆弱不堪。我必須做點什么。
我開始整理這三年我為傅硯庭所做的一切。我有一個習慣,會把每天照顧他的點滴記錄下來。
厚厚的幾大本日記,詳細記錄了他每天的體溫、血壓、肌肉反應(yīng),
甚至包括我給他讀的每一篇新聞的標題。我還保留著為他購買理療儀、營養(yǎng)液的所有發(fā)票。
這些,都是蘇瑤無法偽造的證據(jù)。我將這些東西復印了多份,一份寄給了傅硯庭的公司,
一份寄給了傅家的世交好友,還有一份,寄給了城中最大的娛樂報社。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傅硯庭,是如何恩將仇報,他所珍愛的未婚妻蘇瑤,
又是如何鳩占鵲巢。我要他身敗名裂。做完這一切,我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
我躺在床上,靜靜地等待著審判。手機屏幕上,倒計時不知何時又開始了。
【23:17:45】看來,僅僅是懷疑,并不足以支撐我的生命。我苦笑一聲,
閉上了眼睛。另一邊,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傅硯庭看著桌上那個厚厚的快遞文件袋,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助理站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傅總,這個……是匿名的,要打開嗎?
」傅硯庭揮了揮手。助理拆開文件袋,里面掉出了一沓厚厚的日記復印件和各種發(fā)票。
傅硯庭隨手拿起一頁。上面是清秀的字跡,詳細記錄著某年某月某日,他的身體狀況,
以及她當天的心情?!附裉旖o他按摩的時候,他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是不是我的錯覺?
希望不是?!埂附裉旖o他讀了關(guān)于人工智能的新聞,他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
明天還是讀他喜歡的新能源吧?!埂柑K瑤又來過了,在病房里拍了幾張照片就走了。她說,
等他醒了,就會告訴他,是她一直在照顧他。真可笑?!挂豁擁摲氯?,
傅硯庭的呼吸越來越重。那三年空白的記憶,仿佛被這些文字一點點填滿。那個模糊的身影,
逐漸清晰。是蘇晚。是那個在他醒來時,眼中含著淚光和狂喜的女人。
是那個被他毫不留情地驅(qū)趕,卻依舊倔強地站在他家門口,質(zhì)問他的女人?!概椋 ?/p>
傅硯庭一拳砸在桌子上,手背青筋暴起?!溉ゲ?!給我查!這三年,醫(yī)院的監(jiān)控,
所有的護工記錄,全都給我調(diào)出來!」他撥通了蘇瑤的電話,聲音冷得可怕:「你現(xiàn)在,
立刻,馬上到我公司來!」蘇瑤接到電話時,正在做SPA。她嬌滴滴地抱怨:「硯庭,
怎么了嘛,人家正在放松呢,有什么事不能晚上再說嗎?」「我讓你過來!」
傅硯庭幾乎是吼出來的。蘇瑤嚇了一跳,不敢再撒嬌,連忙趕到了傅氏集團。
她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傅硯庭坐在辦公桌后,臉色陰沉,面前散落著一堆紙。
「硯庭,你找我……」她的話沒說完,一本復印的日記就砸在了她臉上?!高@是什么?
你給我解釋清楚!」傅硯庭的聲音里壓抑著滔天的怒火。蘇瑤撿起日記,只看了一眼,
臉色就瞬間慘白。是蘇晚的日記!她怎么敢!「我……我不知道這是什么……」
蘇瑤慌亂地搖頭,「硯庭,這一定是蘇晚偽造的!她就是想離間我們!」「偽造?」
傅硯庭冷笑一聲,將一沓醫(yī)院的繳費單扔到她面前,「那這些呢?這上面簽字的人,
為什么是蘇晚,而不是你,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蘇瑤?」「還有,我病房里的護工,
為什么都說這三年只見你來過寥寥數(shù)次,每次都是拍幾張照片就走?」傅硯庭每問一句,
蘇瑤的臉色就白一分。她知道,自己完了。她撲過去,想抱住傅硯庭的腿,卻被他一腳踹開。
「硯庭,你聽我解釋!我……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我怕失去你,我才會……」「滾!」
傅硯庭指著門口,眼中的厭惡比當初對我時更甚,「帶著你的謊言,給我滾出去!」
蘇瑤狼狽地爬起來,哭著跑了出去。辦公室里恢復了安靜。傅硯庭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腦海里不斷回響著我那天說的話?!父党幫ィ@花,是送給你的?!埂讣o念你逝去的良心?!?/p>
良心……他捂住胸口,那里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他錯了,錯得離譜。他拿起手機,
顫抖著撥出了一個號碼?!附o我找!就算把整座城翻過來,也要把蘇晚給我找出來!」
全城都在找我。傅硯庭動用了所有的關(guān)系,報紙、電視、網(wǎng)絡(luò),鋪天蓋地都是我的尋人啟事。
照片上,是我三年前剛到傅家時的樣子,瘦弱,蒼白,眼神里帶著一絲怯懦。
下面懸賞一百萬。一時間,我成了全城最熱門的話題。而我,
正躺在那個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奄奄一息。手機屏幕上的倒計時,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00:58:17】我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身體冷得像一塊冰。原來死亡,是這種感覺。
也好,不用再掙扎了。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沖了進來,神色焦急。是藥店那個老板?不對,他更年輕一些。
「蘇晚!」他看到我,立刻沖過來,熟練地檢查我的瞳孔和脈搏?!冈撍?,怎么會這么嚴重!
」他叫溫知夏,是我在這座城市里,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人。他是一家私人醫(yī)院的醫(yī)生,
我們是在一次義診上認識的。他知道我身體不好,一直很照顧我?!笢蒯t(yī)生……」
我虛弱地開口,「你怎么來了?」「我再不來,你就要死了!」溫知夏眼眶通紅,
「傅硯庭那個混蛋滿世界找你,我才知道你嫁給了他!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溫知夏不再多說,他將我抱起來,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