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入皇陵,始皇留一線我叫趙飛,旅游時意外掉進(jìn)秦始皇陵。 水銀河面突然凝固,
我踩著人形浮橋沖過機(jī)關(guān)。 撞進(jìn)編鐘陣?yán)?,每走一步都引發(fā)音爆,震得我七竅流血。
直到我跌進(jìn)萬人坑,骨堆里爬出的人影用影子點燃長明燈。 黑暗中所有燈火亮起,
照亮了主墓室的大門。 我渾身是血站在門前,門突然無聲地向內(nèi)開啟。 里面沒有棺槨,
只有一片刺眼的金光。 “嬴政...你到底給我留了什么?”---此刻,
我正站在一扇巨大得足以吞噬整支軍隊的青銅巨門之前。門高得望不到頂,
直直沒入上方無邊的黑暗里。
冰冷的金屬氣息混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遠(yuǎn)古的塵土與香料混合的沉重氣味,
沉甸甸地壓在我的肺葉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火辣辣的刺痛和揮之不去的腥甜。渾身濕透,
分不清是汗水、血水,還是地底深處滲出的、帶著濃烈鐵銹味的冷凝水。衣服襤褸不堪,
一道道翻卷的布料下是縱橫交錯的傷口,有些還在滲著暗紅的血珠,
與塵土凝結(jié)成丑陋的硬痂。左臂無力地垂在身側(cè),每一次輕微的晃動都帶來骨頭摩擦的劇痛,
大概是斷了。臉頰黏膩一片,溫?zé)岬囊后w順著額角滑落,
模糊了左眼的視線——那是之前被一塊崩飛的碎石劃開的。我甩甩頭,
試圖驅(qū)散腦中的嗡鳴和眩暈感,但效果甚微。這扇門…就是終點了?
我艱難地抬起還能動彈的右手,指尖顫抖著,想去觸摸那冰冷蝕骨的青銅門扉。
上面布滿了猙獰的饕餮紋和難以辨識的古老篆文,在指尖觸及的瞬間,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順著手指直竄脊梁,仿佛無數(shù)雙冰冷的眼睛在門后睜開,
凝視著這個不速之客?!斑腊 币宦晧阂值耐春卟皇芸刂频貜暮韲道飻D出。
手臂的劇痛像燒紅的鐵釬在骨髓里攪動,但這痛楚,竟意外地刺破了記憶的混沌。
---記憶的潮水猛地倒灌進(jìn)來,帶著冰冷的水銀氣息和刺耳的金屬嗡鳴。那場該死的山洪!
我本該在驪山北麓享受一個悠閑的周末徒步。突如其來的暴雨如同天河傾瀉,
渾濁的泥水裹挾著石塊和斷木,瞬間沖垮了山道。腳下一空,整個人被無可抗拒的力量卷走,
在令人窒息的翻滾和撞擊中失去了方向。黑暗,冰冷,絕望…再次恢復(fù)意識時,
冰冷的空氣刺得鼻腔生疼,身下是堅硬而潮濕的巖石。四周一片死寂,
只有遠(yuǎn)處不知名的水滴規(guī)律地敲打著地面,發(fā)出空洞的回響。我掙扎著爬起身,
打開早已進(jìn)水失靈的強光手電。微弱的光柱勉強撕開眼前的黑暗,
照亮的景象讓我瞬間屏住了呼吸。巨大的、絕非人力所能開鑿的甬道向無盡的黑暗深處延伸。
兩側(cè)的巖壁光滑如鏡,反射著手電慘白的光暈,
壁上雕刻著巨大的、沉默的士兵陣列——陶俑?不,這材質(zhì)…冰冷,泛著幽暗的金屬光澤,
更像是某種青銅或合金鑄造的龐然大物,比兵馬俑更巨大,更猙獰,
帶著一種撲面而來的、凝固了千年的肅殺之氣。它們的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
仿佛在守護(hù)著某種不可褻瀆的秘密??諝庵袕浡还呻y以形容的沉重氣息,
帶著金屬的冷冽、泥土的腐朽,還有一種…淡淡的、令人不安的甜腥味。秦始皇陵!
這個念頭如同冰錐刺入腦海。這根本不是旅游手冊上那個供人參觀的陪葬坑!
我掉進(jìn)了真正的地宮核心?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心臟,幾乎要捏爆它。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我猛地回頭,
身后只有陡峭濕滑的巖壁和不斷流淌滲下的渾濁泥水——退路已被徹底封死。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我只能前進(jìn),向著這未知的、散發(fā)著死亡氣息的黑暗深處。
甬道漫長而壓抑,每一步都踏在死寂之上,只有自己的心跳和腳步聲在耳邊擂鼓般放大。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手電光柱猛地向前刺去,
卻被一片無邊無際的、泛著詭異銀灰色光澤的“水面”吞噬了大半光芒。
一條寬闊得令人絕望的河流橫亙在前方,截斷了去路。河水并非透明,而是粘稠、滯重,
流動極其緩慢,在微弱光線下呈現(xiàn)出一種死氣沉沉的銀灰。更詭異的是,
河面上方蒸騰著稀薄的、同樣泛著銀灰的霧氣,散發(fā)出一種極其刺鼻的金屬甜腥味,
直沖腦門。水銀!這條河是水銀灌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天靈蓋。水銀劇毒,
揮發(fā)的氣體足以致命!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心臟狂跳,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就在這瞬間,死寂被打破了。腳下的巖石地面猛地一震,發(fā)出沉悶的轟鳴!緊接著,
整條寬闊的水銀河,那粘稠沉重的液態(tài)金屬,驟然停止了流動!仿佛時間被凍結(jié),
又像有某種無形的巨手猛地按住了整條河流!極致的死寂只維持了一瞬。下一秒,
凝固的銀灰色河面之下,傳來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
如同巨獸的骨骼在摩擦、錯位。粘稠的水銀表面開始劇烈地蠕動、起伏!
無數(shù)個巨大的、扭曲的人形輪廓,正奮力地從河床深處向上拱起!它們由凝固的水銀構(gòu)成,
形態(tài)模糊而扭曲,有的像是奮力掙扎的巨人,有的如同痛苦蜷縮的囚徒,
還有的保持著揮戈劈砍的猙獰姿態(tài)…它們無聲地掙扎著,
在凝固的水銀河面上頂起一個個巨大而詭異的“浮凸”!這根本不是橋!
由無數(shù)凝固水銀構(gòu)成的、形態(tài)扭曲掙扎的“人形”所組成的、一條通往地獄彼岸的“浮橋”!
每一塊“浮凸”都像一張無聲吶喊的金屬面孔,在微弱的光線下反射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
它們彼此錯落、起伏不定,根本沒有任何可供安全踏足的平整路徑!身后,
甬道深處傳來巨大的機(jī)括運轉(zhuǎn)聲,沉悶如雷,一聲緊似一聲,
伴隨著巖石摩擦的刺耳噪音——某種可怕的退路斷絕機(jī)制啟動了!
前方是劇毒的水銀“人橋”,后退是絕路!“媽的!拼了!
” 一股破釜沉舟的蠻勇猛地沖上頭頂,壓倒了恐懼。我深吸一口氣,
那濃郁的金屬甜腥味嗆得肺葉生疼。來不及細(xì)想,我猛地向前沖去,用盡全身力氣,
一腳踏上了離岸最近、一個半跪姿態(tài)的“水銀巨人”的肩膀!腳下傳來一種詭異的觸感。
并不堅硬如石,反而帶著一種極其粘滯的韌性,仿佛踩進(jìn)了某種半凝固的瀝青沼澤,
強大的吸力立刻從腳下傳來!同時,一股冰冷的、帶著強烈侵蝕性的氣息瞬間穿透了鞋底!
劇痛!皮膚接觸的地方像是被無數(shù)細(xì)小的冰針同時刺入!“嘶啊!” 我痛得倒抽一口涼氣,
幾乎失去平衡。根本不敢停留!求生的本能驅(qū)動著身體,我像瘋了一樣,
憑借著瞬間爆發(fā)的力量,在那些扭曲掙扎、高低不平的“人形浮橋”上瘋狂跳躍!
踩過痛苦弓起的“脊背”,踏過扭曲向上伸出的“手臂”,
跳過猙獰咆哮的“金屬面孔”…每一次落腳,都伴隨著刺骨的冰冷和侵蝕的劇痛,
每一次騰躍,都感覺鞋底要被那粘滯的“金屬肉體”撕扯下來!
空氣里彌漫的水銀蒸氣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毒針,瘋狂地鉆進(jìn)我的口鼻,灼燒著喉嚨和氣管。
眩暈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襲來,視野開始旋轉(zhuǎn)、模糊。我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和撕裂般的頭痛,
強迫自己睜大眼睛,死死盯著下一個可以借力的、扭曲的“水銀肢體”。身后,
那凝固的河面開始不穩(wěn)定地震顫起來,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那些掙扎的水銀人形似乎承受不住重量,形態(tài)開始微微扭曲、下沉!快!再快一點!
肺部像破風(fēng)箱一樣劇烈抽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和金屬的腥甜。
劇痛和窒息感幾乎要撕裂我的意識。就在意識即將被黑暗吞噬的邊緣,我看到了對岸!
最后一步!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向著岸邊一塊相對平整的巖石猛撲過去!
身體重重地砸在冰冷堅硬的巖石上,胸腔一陣劇痛,眼前金星亂冒。我掙扎著回頭望去,
那條詭異的水銀河如同完成了使命的魔物,凝固的形態(tài)瞬間瓦解!無數(shù)扭曲的人形沉入河底,
粘稠沉重的水銀重新開始緩緩流動,發(fā)出沉悶的嗚咽聲,蒸騰的毒霧再次彌漫開來,
將剛才那條恐怖的“人橋”徹底吞沒。劫后余生的慶幸只維持了一秒,就被新的恐懼淹沒。
前方不再是開闊的甬道,而是一個巨大的、近乎圓形的空間。手電光柱掃過,
黑暗被瞬間撕裂,映照出無數(shù)懸垂的巨大陰影——青銅編鐘!它們并非整齊排列,
而是以一種極其混亂、毫無規(guī)律的方式,從極高處穹頂?shù)暮诎抵写箳煜聛?,密密麻麻?/p>
如同倒懸的金屬森林!每一口鐘都巨大無比,最小的也有一人多高,最大的堪比房屋。
它們形態(tài)各異,有的呈合瓦形,有的像巨大的鈴鐺,有的布滿猙獰的獸面紋飾,
有的則光滑如鏡,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斑。這些巨鐘彼此交錯、傾斜,
甚至相互輕微碰撞著,發(fā)出極其微弱、卻又連綿不絕的“嗡嗡”聲,像無數(shù)沉睡巨獸的低語。
空間的地面并非平整,而是布滿了或深或淺、大小不一的坑洼。
坑洼邊緣閃爍著極其微弱的、幾乎無法察覺的磷光,勾勒出危險的輪廓。空氣仿佛凝固了,
帶著沉重的金屬壓迫感。那無數(shù)巨鐘發(fā)出的低沉嗡鳴,似乎并非完全無意義的噪音,
它們彼此應(yīng)和,在巨大的空間里形成一種奇特的、無處不在的“場”。這聲音并不刺耳,
卻像無數(shù)細(xì)密的針,鉆進(jìn)耳道,直刺大腦深處,讓人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亂,煩躁欲嘔。
我嘗試著,極其緩慢、極其輕微地向前邁出一步,
腳尖試探性地落在一塊看似平坦、沒有磷光標(biāo)記的地面上?!拔恕?/p>
”就在腳掌落地的剎那,距離我最近的一口布滿夔龍紋的巨大編鐘猛地一震!
一道肉眼可見的、扭曲了空氣的淡金色音波,如同狂怒的巨錘,以雷霆萬鈞之勢,
毫無征兆地轟然爆發(fā)!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那音波的速度遠(yuǎn)超想象!它瞬間撕裂空氣,
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狠狠撞在我的胸口!“噗!”仿佛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迎面撞上!
胸腔劇痛,喉頭一甜,一口滾燙的鮮血完全不受控制地噴濺而出!眼前瞬間一片血紅,
耳朵里只剩下尖銳到極致的、撕裂一切的鳴響!整個世界都在瘋狂旋轉(zhuǎn)、震蕩!
身體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被狠狠拋飛出去,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骨頭幾乎散架!
眩暈、劇痛、耳鳴…所有感官都在這一擊下徹底混亂。鼻子里涌出溫?zé)岬囊后w,
嘴角的血腥味濃郁得化不開。我掙扎著抬起頭,視線模糊地看到,
那口引發(fā)音爆的巨鐘仍在劇烈震顫,發(fā)出悠長的、充滿殺伐之氣的轟鳴。而這聲巨響,
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嗡!”“嗡!”“嗡!”“嗡!
”四面八方,無數(shù)懸垂的青銅巨鐘被這第一聲巨響所引動!它們像是沉睡中被驚醒的兇獸,
開始瘋狂地震動起來!無數(shù)道形態(tài)各異、或粗或細(xì)、或扭曲或筆直的淡金色音波,
毫無規(guī)律地從不同的巨鐘上爆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