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直接去了李華的公司。
"老陳，你看起來很疲憊啊。"李華給我倒了一杯咖啡，"昨晚沒睡好？"
"在醫(yī)院待了一夜。"我接過咖啡，"李總，合同帶了嗎？"
"在這里。"李華拿出一份合同，"技術總監(jiān)，年薪四十八萬，比你現(xiàn)在的工資翻一倍。另外，公司有項目分紅，做得好一年下來能拿到七八十萬。"
我仔細看了看合同條款，確實很優(yōu)厚。比在蘇雅公司的待遇好太多了。
"李總，我還有個請求。"我放下合同，"能不能把我的資歷對外保密？包括我的能力和這份工作。"
李華愣了一下："為什么？"
"私人原因。"我沒有詳細解釋，"如果有人打聽我的情況，就說我只是一個普通員工。"
"沒問題。"李華爽快地答應了，"老陳，我雖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但我相信你的判斷。"
簽完合同，李華當場轉給我二十五萬預付工資。我立即趕到銀行，把錢存入了一個獨立賬戶。這是我為自己準備的后路，也是我對蘇雅最后的測試。
回到家的時候，蘇雅正坐在客廳里，眼圈有些紅腫，看起來像是哭過。
"你回來了？"她起身走向我，"媽媽的手術怎么樣？"
"很成功。"我脫下外套，"謝謝關心。"
"陳峰，昨晚的事是我不對。"蘇雅走到我面前，"我當時情緒不好，說了一些過分的話。"
我看著她的眼睛："所以呢？"
"所以我想彌補一下。"蘇雅拿出手機，"醫(yī)藥費我來出，你把錢還給借你錢的人。"
"不用了，錢我已經湊夠了。"我在沙發(fā)上坐下，"而且，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蘇雅的臉色有些難看："陳峰，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需要重新界定一下。"我平靜地說，"昨天你說得很對，我們的身份地位確實不匹配。"
"我昨天是氣話..."
"不，你說的是心里話。"我打斷她，"蘇雅，我們結婚三年了，但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昨天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你心里，我連你的初戀都比不上。"
蘇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你還在為江宇軒的事生氣？"
"我不是在生氣，我是在思考。"我看著她的眼睛，"思考我們這段婚姻的意義。"
"什么意義？我們是夫妻，彼此相愛不就是意義嗎？"蘇雅的聲音有些顫抖。
"相愛？"我冷笑一聲，"蘇雅，你愛我什么？是愛我的貧窮，還是愛我的平庸？"
"我愛的是你這個人..."
"那你能告訴我，我的生日是什么時候嗎？我最喜歡的顏色是什么？我的夢想是什么？"我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蘇雅張了張嘴，卻答不上來。
"看，你連這些基本的問題都答不上來，還說你愛我？"我站起身，"蘇雅，我們結婚三年，但你從來沒有真正關注過我。在你眼里，我只是一個標簽——蘇家女兒的丈夫。"
"我..."蘇雅的眼淚掉了下來，"我承認我平時關心你不夠，但這不代表我不愛你。"
"那江宇軒呢？"我直接問出了關鍵問題，"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蘇雅的身體僵住了，眼神開始閃躲："我們...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我拿出手機，點開一個錄音文件，"那你能解釋一下這個嗎？"
錄音播放出來，是昨天深夜蘇雅和江宇軒的通話內容。我在去醫(yī)院之前偷偷在她手機上安裝了錄音軟件，沒想到真的錄到了重要內容。
"寶貝，錢我已經轉給你了，五千萬夠嗎？"這是蘇雅的聲音。
"夠了，雅雅，你真是我的貴人。有了這筆錢，我的公司就能渡過難關了。"江宇軒的聲音很溫柔。
"只要你好就行。對了，陳峰那邊我會想辦法應付。"
"他有沒有懷疑什么？"
"暫時沒有，但他現(xiàn)在越來越不聽話了。昨天我媽說要我離婚，我覺得也許是時候了。"
"那就離吧，反正我們本來就不是真心相愛。你當初嫁給他，不就是為了氣你父母嗎？"
"是啊，沒想到一演就是三年?，F(xiàn)在我爸媽也接受我們的關系了，陳峰這個工具人也沒用了。"
聽到這里，蘇雅的臉徹底白了。她沒想到我會錄音，更沒想到她的真心話全被記錄下來了。
"你...你偷聽我的電話？"她的聲音在顫抖。
"不是偷聽，是取證。"我冷靜地說，"蘇雅，原來我只是你的工具人？結婚三年，只是為了氣你父母？"
"陳峰，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是怎么演了三年戲？還是解釋你是怎么用我的感情來達到你的目的？"我的聲音開始變得憤怒，"蘇雅，你知道嗎？這三年來，我是真心愛你的。我以為我們是在一起奮斗，一起生活，原來我只是你人生劇本里的一個道具！"
"不是的，后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蘇雅哭著說。
"愛上我？"我指了指手機，"那錄音里的話怎么解釋？你說我是工具人，說我沒用了，這就是你的愛？"
蘇雅無話可說，只是一直在哭。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蘇雅，我們談談離婚的事吧。"
"什么？"蘇雅猛地抬起頭，"你要跟我離婚？"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我平靜地說，"既然我已經完成了工具人的使命，那就該退場了。"
"陳峰，我不同意離婚！"蘇雅突然激動起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可以改變..."
"重新開始？"我冷笑，"蘇雅，你覺得一個被當成工具使用了三年的人，還有心情跟你重新開始嗎？"
"那...那我跟江宇軒斷絕關系！"蘇雅似乎很絕望，"我再也不見他了！"
"斷絕關系？"我看著她，"你舍得嗎？畢竟那是你的初戀，是你心目中的白月光。而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人。"
這時，蘇雅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江宇軒。
我看著蘇雅，等著她的選擇。蘇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機，最終還是接了電話。
"喂？"她的聲音很小。
"雅雅，我想你了。今晚能見個面嗎？"江宇軒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蘇雅看了我一眼，然后對著電話說："今晚不方便..."
"怎么了？是那個陳峰在旁邊嗎？"江宇軒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雅雅，你什么時候跟他攤牌？我們都計劃這么久了。"
我看著蘇雅糾結的表情，突然覺得很可笑。即使在這種時候，她還是舍不得江宇軒。
"蘇雅，接吧。"我平靜地說，"我已經聽夠了。"
蘇雅最終還是掛了江宇軒的電話，但她臉上的糾結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陳峰，我..."她想要解釋什么。
"不用說了。"我從茶幾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寫好了。"
蘇雅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時候寫的？"
"昨晚在醫(yī)院的時候。"我把文件遞給她，"當我聽到你跟江宇軒的通話時，我就知道我們的婚姻已經結束了。"
蘇雅顫抖著接過文件，快速掃了一眼："你什么都不要？房子、車子、存款？"
"這些本來就是你的，我拿什么？"我苦笑，"我就是一個工具人，任務完成了，自然要凈身出戶。"
"陳峰，你別這樣說話..."蘇雅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我們真的不能重新開始嗎？"
"重新開始？"我看著她，"蘇雅，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愛的是我，還是江宇軒？"
蘇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看，你連這個問題都回答不了，還談什么重新開始？"我站起身，"蘇雅，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去找你的江宇軒，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蘇雅去開門，是她的母親趙美華。
"雅雅，我聽說你們..."趙美華看到我也在，話說到一半停住了，"陳峰也在啊。"
"媽，您怎么來了？"蘇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聽你爸說，你昨天給江宇軒轉了五千萬？"趙美華直接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蘇雅，等著她怎么解釋。
"媽，那是商業(yè)投資..."蘇雅想用昨天的借口敷衍。
"商業(yè)投資？"趙美華冷笑一聲，"雅雅，我可不是三歲小孩。江宇軒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們之間是什么關系我也知道。"
蘇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媽，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結婚了？"趙美華看了我一眼，"陳峰是你的丈夫，不是外人。你背著丈夫給初戀轉錢，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