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密密麻麻地掛滿了…果子!那果子…那果子絕不是梨!每一個都有人拳頭大小,
形狀圓潤飽滿得驚人,通體流轉(zhuǎn)著一種…一種無法形容的、純粹而溫潤的金色!
那不是涂上去的漆,也不是陽光的反射,
而是果子本身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仿佛擁有生命般的光澤!晨曦微光下,
它們像無數(shù)顆凝固的小太陽,沉甸甸地壓在那些曾經(jīng)枯死的枝頭,金輝流淌,
將整個破敗的院落都映照得一片迷離夢幻,甚至蓋過了雨后初晴的天光!我張著嘴,
喉嚨里嗬嗬作響,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滿樹璀璨奪目的金色,
在視野里瘋狂地旋轉(zhuǎn)、膨脹,塞滿了每一寸空間?!耙啊巴拮印?母親微弱嘶啞的聲音,
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艱難地擠進我轟鳴的耳朵里,“…那…那是啥…”我猛地回過神,
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出了堂屋,踉蹌著撲到老梨樹下。
冰冷的雨水混合著泥漿濺了我一身一臉,但我完全顧不上了。我仰著頭,
死死盯著離我最近的一顆金蘋果。它近在咫尺,那純粹的金色果皮光滑得如同最上等的綢緞,
沒有任何瑕疵,甚至能隱約看到果皮下飽滿豐盈的果肉輪廓。
一股極其奇異、難以形容的濃郁果香,霸道地鉆進我的鼻腔。那香氣清甜、馥郁,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生命活力,仿佛吸一口就能滌蕩盡五臟六腑所有的沉疴污濁,
讓整個人都煥然一新!我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觸碰到那冰涼光滑的果皮。觸感堅實,
帶著一種沉甸甸的生命質(zhì)感。不是幻覺!是真的!這枯樹上,一夜之間,
結(jié)滿了這…這神跡般的金色蘋果!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我的腦海里——錢!天價的救命錢!……通往縣城的破舊柏油路,
被連日的大雨泡得坑坑洼洼。我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老永久自行車,
馱著我和那個塞滿了金蘋果、用破舊化肥袋改裝的沉重蛇皮袋,在泥濘里艱難地蹦跶著。
每一次顛簸,都讓我心驚肉跳,生怕袋子里那些沉甸甸的寶貝疙瘩被磕著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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