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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和姐姐的心上人睡在了一起。
爹娘氣得發(fā)瘋。
顧硯初跪地發(fā)誓,如果不嫌棄他清貧,他愿意娶我,對我負(fù)責(zé)。
我卻冷聲開口:“嫌棄,我不嫁?!?/p>
只因我死過一次,前世這天,我選擇嫁他。
而姐姐只能嫁給病重的靖王沖喜。
從此,顧硯初恨毒了我。
那日,我拎著殺豬換來的三十文錢,開心地走到家門口,卻聽見里頭傳來的譏笑: “堂堂相府二公子,就住這種狗窩?你小子真有本事,讓京都貴女甘愿殺豬養(yǎng)你!”
“誰讓她當(dāng)初故意爬上我的床,拆散我和念雪?她不是死皮賴臉非要跟著我么,那就殺一輩子豬吧!”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沖進(jìn)屋和他大吵。
爭執(zhí)中打翻的燭臺燃起大火。
房梁倒塌的瞬間,他卻用身體替我擋住烈火,讓我快跑。
“今生是我負(fù)了你,還你一命,兩清了。”
“若有來生,希望你能成全我和她......”
顧硯初死后,我也隨他而去。
重活一世,我決定成全他們。
可后來,他又為何在靖王府外長跪不起,只為見我一面?
——
“胡鬧!你用下作手段逼硯初娶你,如今又裝模作樣給誰看!”
父親皺著眉頭,大聲呵斥。
整個京城都知道我愛慕顧硯初,就算我說是醉酒走錯了房間,也沒人會信。
顧硯初跪在地上,身體繃得筆直,緊緊抿著唇: “老師放心,學(xué)生必定會對二小姐負(fù)責(zé),今生今世,非她不娶?!?/p>
話是這么說,可我分明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色。
昨天圣上口諭剛下到府里,靖王病重,滿京城的適齡女子里八字相合的,只有我和長姐江念雪。
因此,我們當(dāng)中必須有一個人要嫁給靖王沖喜。
偏偏今天又出了這種事,恐怕他們都以為是我不愿沖喜,故意耍手段。
繼母哭天抹淚地哀嚎: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么就沒有你妹妹的心機(jī),這下就剩我的念雪了......”
“別做夢了,誰說要嫁給他了?”
我扔下這句話,不顧顧硯初驚愕的眼神,轉(zhuǎn)身離開。
我進(jìn)宮求見皇上,表明我自愿嫁入靖王府。
“你真的愿意嫁給靖王?”
皇上驚詫得差點(diǎn)打翻茶杯。
“你要知道,朕那個弟弟纏 綿病榻,時日無多?!?/p>
我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臣女心儀靖王殿下已久,甘愿沖喜,盼望殿下早日康復(fù)。”
皇上很滿意我的主動,問我可想要什么賞賜。
我順勢提出,想替長姐和父親的學(xué)生顧硯初求一門婚事。
出了宮門,卻正好看見一身白衣的顧硯初,身形單薄地站在風(fēng)里。
他眼角眉梢露出幾分嘲諷:
“我已經(jīng)說了會對你負(fù)責(zé),你沒必要跑到宮里來求皇上做主,鬧得人盡皆知。”
“等我娶了你,給靖王沖喜的人就只剩下念雪,這下你可滿意了?”
我忽地笑了: “顧硯初,你就認(rèn)定了昨晚是我故意走錯房間?”
他嗤笑一聲,
“我近日風(fēng)寒不適,睡得很沉,不然也不會毫無察覺......”
他嘆息一聲,語氣低沉。
“我會娶你,只是對你負(fù)責(zé),我最愛的人永遠(yuǎn)是念雪。”
“不過是一個依附我爹的窮書生,有什么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
我似笑非笑扔下一句話,扶著丫鬟的手上了馬車。
風(fēng)吹動轎簾,露出他氣得通紅的臉。
他隱瞞相府公子身份拜我爹為師,不過是對江念雪一見鐘情,想入府和她制造機(jī)會。
一想到前世他為了報復(fù)我假裝清貧,看我像小丑一樣殺豬養(yǎng)家,心里就陣陣鈍痛。
我白天在攤位手起刀落時,他就在對面的酒樓上,一面和好友喝酒享樂,一面取笑我粗魯不堪。
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他拼盡全力,讓我快走。
前世他騙了我一輩子,這輩子,就讓他也嘗嘗被瞞在鼓里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