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落時，阿勒把客廳的壁爐生了火，暖融融的光映得整個屋子都泛著橘色的光暈。女人坐在地毯上織圍巾，線團滾到阿勒腳邊，他彎腰撿起來，順勢坐到她身邊，把線團放在腿上，指尖無意識地纏著毛線玩。
“Darling，what color is this？”（親愛的，這是什么顏色？）他捏著一縷藍色的毛線問，眼神卻落在她專注的側(cè)臉上。
“天藍色?！迸祟^也不抬地回答，銀針在指間翻飛。
“Not as nice as your eyes.”（不如你的眼睛好看。）阿勒湊近了些，鼻尖幾乎碰到她的耳垂，聲音低得像耳語，“Your eyes are like the sky after rain. I could drown in them.”（你的眼睛像雨后的天空。我能在里面溺斃。）
女人的手頓了頓，臉頰泛起薄紅：“又胡說什么?！?/p>
阿勒卻笑了，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毛線針，把她攬進懷里：“Don't織了。 Talk to me.”（別織了。陪我說說話。）他把下巴擱在她發(fā)頂，聽著壁爐里木柴噼啪作響的聲音，覺得這樣的時刻安穩(wěn)得像場不會醒的夢。
“說什么？”女人靠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甜香，莫名地覺得安心。
“Tell me about when you were young.”（講講你小時候的事。）阿勒的手指輕輕梳理著她的頭發(fā)，動作溫柔得不像話，“Everything. I want to know all about you before I met you.”（所有事。我想知道遇到我之前的你，是什么樣子的。）
他總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太少，那些錯過的年月，只能靠她的講述一點點拼湊起來，仿佛這樣就能填補記憶里的空白。
女人便慢慢講給他聽，講她小時候爬樹掏鳥窩被媽媽罵，講第一次考砸了藏試卷的糗事。阿勒聽得格外認真，時不時插一句“Dy was so naughty”（親愛的小時候好調(diào)皮），或者“Sounds fun，I want to see”（聽起來好有趣，真想看看）。
講到后來，女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靠在他懷里睡著了。阿勒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沙發(fā)上，給她蓋好毯子，然后坐在旁邊，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
壁爐的火光在她臉上跳躍，長長的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唇角微微彎著，像是做了什么好夢。阿勒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Mine.”（我的。）他在心里無聲地說，眼底翻涌著濃得化不開的占有欲，卻又被小心翼翼的珍視包裹著。
深夜，女人迷迷糊糊醒來，發(fā)現(xiàn)阿勒還坐在旁邊，手里拿著她沒織完的圍巾，笨拙地學著她的樣子擺弄著銀針，結(jié)果把毛線纏成了一團亂麻。
“笨死了。”她忍不住笑出聲，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阿勒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想把毛線藏起來，臉頰微微泛紅：“I just wanted to learn... to make you something.”（我只是想學……給你做點什么。）
女人坐起身，把毛線拿過來，耐心地教他：“要這樣繞線，對，針腳別太密……”
他學得很認真，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手背，呼吸溫熱地拂在她的皮膚上。壁爐里的火漸漸小了，外面的雪還在下，屋子里卻暖得不像話。
“Darling，”他忽然開口，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will you spend every winter with me？ Like this.”（你會陪我過每一個冬天嗎？像這樣。）
“嗯。”女人點頭，指尖穿過他張揚的紅發(fā)，“每個冬天都一起過?！?/p>
阿勒的眼睛亮了起來，像落滿了星光。他放下毛線針，重新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像只終于找到溫暖巢穴的小獸。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失去她了。
從十二歲那年在雨巷里抓住的那只手，到這個飄雪的冬夜，他用了太多的撒嬌和依賴，終于把她牢牢鎖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魅魔從不會壓抑欲望，而他的欲望，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將她的人生徹底融入自己的生命，讓她的喜怒哀樂都與他緊密相連。
窗外的雪還在下，壁爐里的火偶爾噼啪作響，Shadow蜷縮在沙發(fā)角落打盹。阿勒抱著懷里溫軟的身體，聽著她平穩(wěn)的心跳聲，嘴角揚起滿足的弧度。
他的Darling，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