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的薇薇安咬著牙狠狠捶了一下沙發(fā)。
該死的什么梅林的使徒。
該死的任務(wù)。
說是一年,實際上馬上圣誕節(jié)了!
薇薇安的生日在七月三十號。
那就是說還有不到八個月,她可不覺得自己能干成這事。
可只要用了指針,就得接下那個任務(wù)。
第二天,薇薇安在魔藥課上迎來了在霍格沃茨最難度過的一個半小時。
她因為沒有處理好火蜥蜴尾巴被斯內(nèi)普教授罵了整整半個小時。
所有學生都在好奇,為什么今天斯內(nèi)普教授火氣這么大,而且好像是針對薇薇安的。
比起這個,還有更令人生氣的。
莫里蒂亞家族內(nèi)部混亂,實際掌權(quán)人——那個旁系,已經(jīng)坐不住了。
薇薇安作為莫里蒂亞家族家主,家族內(nèi)部的幾個旁支首領(lǐng)想要瓜分財產(chǎn)和莊園以及莫里蒂亞家族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
現(xiàn)在,他們要剝奪薇薇安的繼承權(quán)。
原因是她未滿十七歲。
薇薇安捏著那張法國魔法部發(fā)來的信函,表情陰冷的能把貓頭鷹屋凍上。
圣誕節(jié)前夕,霍格沃茨早早放了假,大雪從凌晨開始,厚厚積了一層。
倫敦郊外的蜘蛛尾巷從來不是什么熱鬧的地方,這里的街道仿佛自二十年前就不曾變過。
頹敗,陰濕,充斥著沉默的灰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雪覆蓋。
門牌斑駁,磚墻斑駁,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沉悶壓抑的死氣。
斯內(nèi)普聽見敲門聲的時候,本來正獨自坐在壁爐邊批改學生論文,
他皺起眉,起身,魔杖一揮,木門哐當一聲打開。
然后他就看見了那個幾乎要被風雪吹倒的身影。
薇薇安裹著斗篷,發(fā)梢掛著雪粒,睫毛也凍上了霜。
她的鼻尖凍得通紅,臉色慘白,但淺灰色的眼睛卻意外明亮,一看到他,立刻張開手臂撲了上來。
“教授——”
斯內(nèi)普的臉幾乎瞬間沉了下來,他低頭看著抱住自己的女孩,
“你在干什么?!彼芍@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訪客。
“我……”
薇薇安頭埋在他懷里一動不動,像是凍傻了。
斯內(nèi)普黑著臉抓住她的肩膀?qū)⑷俗ч_,拎著她把她往屋里一推,反手關(guān)上了門。
“說清楚,薇薇安·莫里蒂亞,”他語氣比剛才更冷: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門口?!?/p>
薇薇安咬著嘴唇,凍得鼻音都重了幾分:
“我,我是來找你幫忙的……我家那邊出事了,圣馬洛那邊……”
圣馬洛是莫里蒂亞家族莊園的地址。
她坐到爐火旁邊,伸出凍得發(fā)紅的手掌:
“莫里蒂亞家族的旁支們想要分走我的家產(chǎn),剝奪我繼承人的身份。”
“如果我找不到一個監(jiān)護人,我的莊園,財富就要被他們瓜分干凈了?!?/p>
“你找我干什么?!彼箖?nèi)普冷淡地打斷她。
薇薇安垂下眼眸:“我知道這很為難你,教授……”
“我想拜托你,當我的監(jiān)護人?!?/p>
空氣瞬間冷了幾度。
斯內(nèi)普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目光像利刃在她身上剜過:“你瘋了?”
“可我真的沒人可以依靠了?!鞭鞭卑猜曇暨€在哽咽,手卻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放:
“你又不是不知道法國的魔法界法律,我是跨國學生,魔法部不認可我的繼承人身份,我什么都做不了?!?/p>
“去找鄧布利多?!?/p>
薇薇安仰起臉來,眼睫上還掛著晶亮的水:
“可我不想等著他們從我家把東西一樣樣拍賣出去……教授,求你。”
“而且你才是斯萊特林的院長?!?/p>
斯內(nèi)普沉默地盯著她,像是在衡量她話里的真假。屋外雪聲靜默。
“我沒有答應(yīng)。”他終于低聲開口,眼神冰冷,“如果你覺得不冷了,就趕緊走。”
“我不回去,我就住這兒了。”她忽然說得理直氣壯,靠近爐火那邊更近些:
“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走?!?/p>
斯內(nèi)普沉默了許久,指節(jié)在桌邊有節(jié)奏地敲著,像是在克制什么。
“教授,我知道你不一定看得上莫里蒂亞家族的加隆?!?/p>
薇薇安輕嘆了一聲:“我真的沒辦法了?!?/p>
“我名下所有的加隆都被跨國凍結(jié),就連古靈閣金庫鑰匙都失效了?!?/p>
“我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p>
斯內(nèi)普皺眉看著她。
這個在學校里孤僻冷漠,卻魔藥課成績極差的“天才”少女。
他回到書房,給鄧布利多寫了封信。
斯內(nèi)普冰冷的聲音從書房飄出來:“今天你就住在閣樓?!?/p>
“我會幫你向鄧布利多申請補助,明天你給我搬出去。”
薇薇安拍了拍身上的雪,踩著吱吱呀呀的木樓梯走上了閣樓。
閣樓有些空曠,樓梯的盡頭是一間小屋,她走進小屋,拉開書桌旁的椅子坐下。
她對自己能讓斯內(nèi)普教授愛上自己這件事完全沒信心。
他的心里住著一個女人,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這才是最致命的。
薇薇安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
其實她選擇進入第一段時間是有原因的,并不完全因為莉莉是她的情敵。
斯內(nèi)普教授在學生時期時曾經(jīng)和掠奪者私人處于敵對關(guān)系,或者說他是一直被霸凌的。
薇薇安想,如果是正常人,一定會選擇回去幫自己喜歡的人擺脫霸凌,而不是去救自己的情敵一命。
或許是她不正常,太自私?
無所謂了,反正已經(jīng)選擇了這條路。
在這之前,薇薇安還想垂死掙扎一下,或者用一些什么卑劣的手段。
因為就算回到學生時期,她也不確定斯內(nèi)普教授就真的能愛上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她。
更何況他和莉莉還是青梅竹馬。
她可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就這么死了。
薇薇安簡單收拾了一下閣樓的房間,她并不打算只住一天,畢竟多接觸,她才能有機會。
她就這么被斯內(nèi)普晾了一整天。
第二天早上,薇薇安洗漱之后披上斗篷走下閣樓。
斯內(nèi)普坐在餐桌,他正黑著臉,手里還捏著一封署名鄧布利多的回信。
該死,鄧布利多竟然讓他答應(yīng)薇薇安的請求并且收留她。
他到底要給自己安排多少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