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意外收獲
午后的陽光透過客廳的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夏洛特剛把最后一塊烤面包塞進嘴里，指尖還沾著黃油的香氣，就聽見浪月的聲音從工作室方向傳來。她嚼著面包跑過去時，正看見浪月蹲在工作臺前，手里拿著一支改裝過的注射器，針管里淡藍色的液體在陽光下泛著微光——那是兩天前她們從廢棄醫(yī)院找到的抗病毒藥劑，浪月昨晚熬到后半夜，終于完成了濃度提純。
“我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出門勘察一番了?！崩嗽路畔伦⑸淦?，指尖在工作臺的地圖上輕輕一點，“總是待在舒適區(qū)對我們沒有好處?！彼ь^時，額角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了一點眉峰，卻擋不住眼底的堅定。
夏洛特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湊到地圖前，手指戳了戳標記著“居民區(qū)”的區(qū)域：“確實，我好久沒活動過筋骨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安排，老大？”她故意拖長了語調，尾音里帶著幾分調侃，還沖浪月眨了眨眼。
浪月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別鬧?！敝讣庥|到夏洛特溫熱的皮膚，她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我打算先勘察附近的居民區(qū)，清理完變異體后收集物資——雖說目前不缺，但有備無患。你不是一直想吃番茄炒蛋嗎？我們還得找雞蛋，說不定還能抓到些牲畜來養(yǎng)?！彼闹讣鈩澾^地圖邊緣，“這里離北方隔離區(qū)最近，當初人們肯定匆忙逃往那里，遺留的物資不會少，這附近甚至還有農田。而且之前那只蜥獸的地盤就在這附近，變異體應該不多，頂多是些藏起來的普通喪尸?！?/p>
“還有，”浪月補充道，目光落在窗外的菜園方向，“地已經(jīng)種了，要是能抓幾只雞回來養(yǎng)，后續(xù)的食物問題也能緩解。短時間內我們離不開這里，別太委屈自己?！?/p>
夏洛特托著下巴思索了幾秒，隨即點頭附和：“還是你想的周全。末世前我就是家和學校兩點一線，這附近的路我也不熟，確實該熟悉地形，為以后做打算。”話音剛落，她立刻收起正經(jīng)模樣，往浪月身邊湊了湊，眼睛亮晶晶的：“而且你還記得我想吃什么，浪月你最好了！我要和你過一輩子！”說著就張開胳膊要撲過去，還想在浪月臉頰上親一口。
浪月眼疾手快，伸手抵住她的額頭，力道不大卻剛好攔住她的動作：“少來。我答應你的事，怎么可能忘記？難道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健忘？”她的嘴角帶著笑意，眼底卻藏著幾分“反擊”的狡黠——以前總是夏洛特調侃她，現(xiàn)在她也學會了順著對方的話茬逗回去。
夏洛特被戳中“小心思”，嘿嘿笑了兩聲，扒著浪月的手腕晃了晃：“我這不是怕你忙忘了嘛！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今天下午收拾裝備，明天一早出發(fā)?！崩嗽抡酒鹕恚樖帜闷鹱郎系南栏?，掂量了一下重量，“附近居民區(qū)道路狹窄，我們步行過去，不開車。這次我允許你用槍輔助，現(xiàn)在有消音器，沒必要再限制你用不擅長的冷兵器?！彼D了頓，看向夏洛特興奮的眼神，又補充道，“但別搞出太大動靜，你可以多做幾個燃燒瓶，遇到扎堆的喪尸能派上用場?！?/p>
“太好了！終于能用上我的槍了！”夏洛特瞬間蹦了起來，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開槍的動作，“到時候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槍神！保證一槍一個準，絕不浪費子彈！”
浪月看著她雀躍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別耍寶了，還不快去準備。”
“遵命長官！”夏洛特立刻站直身體，行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腳步輕快地往地下室的軍火庫跑，跑過客廳時還不忘回頭沖浪月做了個鬼臉。
浪月笑著嘆了口氣，轉身開始收拾自己的裝備。她的裝備大多是冷兵器：磨得鋒利的消防斧掛在腰間，匕首藏在靴筒里，背上還背著夏洛特前些天送給她的復合弓——這把弓的射程比普通復合弓遠了五十米，箭桿上還能加裝小型爆破箭頭，是她這兩天練得最順手的武器。比起槍械的轟鳴聲，她更偏愛復合弓的安靜，潛伏獵殺時，這種“無聲的殺傷力”往往能起到關鍵作用。
除了武器，她還往醫(yī)療包里裝了不少東西：提純后的抗病毒藥劑、消毒棉片、繃帶，還有兩瓶純凈水和幾支能量棒。最后，她從床頭柜拿起那只金屬手鐲——里面不僅藏著抗體配方，還有一個微型儲物空間，能裝下不少輕便物資。她輕輕轉動手鐲，確認儲物空間的開關正常，才將其戴在手腕上。
等浪月收拾好裝備走到客廳時，夏洛特已經(jīng)背著她的多維度步槍從地下室上來了。她的步槍上加裝了新的消音器和瞄準鏡，槍身還纏了一層迷彩布，能在居民區(qū)的復雜環(huán)境里起到一定的隱蔽作用。她的儲物背包里鼓鼓囊囊的，除了彈藥，還裝著幾個自制的燃燒瓶——瓶身上貼著小小的標簽，寫著“易燃，輕拿輕放”，是浪月昨天特意提醒她貼的。
“我的裝備都收拾好啦！”夏洛特拍了拍背包，語氣里滿是期待，“明天我們肯定能找到好多物資，說不定還能遇到幾只雞，到時候我來抓，你負責幫我按住它們！”
浪月檢查了一下她背包的背帶，確認扣環(huán)牢固，才點頭道：“好。不過明天要注意安全，居民區(qū)的結構復雜，喪尸可能藏在任何地方，別冒失?！?/p>
“知道啦！”夏洛特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有你在，我肯定不會有事的?！彼恼Z氣太過理所當然，卻讓浪月心里泛起一陣暖意——這種被全然信任的感覺，是她以前在實驗室里從未有過的。
晚飯是浪月做的罐頭燉肉，比起前兩天，她的廚藝確實精進了不少。她把罐頭里的肉塊切得大小均勻，還加了一點從物資里找到的土豆粉，讓湯汁變得濃稠，配著全麥面包吃，竟有了幾分家常的味道。夏洛特吃得狼吞虎咽，連湯汁都用面包蘸著吃干凈了，還不忘夸贊：“浪月，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等我們找到米和雞蛋，你一定要給我做番茄炒蛋！”
浪月笑著點頭，給她遞了一杯熱牛奶：“好，等找到雞蛋和米，就給你做?？旌扰Ｄ?，別噎著?！?/p>
吃過晚飯，兩人又在客廳玩鬧了一會兒。夏洛特找出以前的桌游，拉著浪月玩“大富翁”——雖然末世里早就沒有“金錢”的概念，但她們還是按照游戲規(guī)則，用瓶蓋當籌碼，假裝在“購買”地圖上的土地。夏洛特運氣不好，接連幾次抽到“罰款”卡片，氣得她直跺腳；浪月則運氣爆棚，不僅“買下”了好幾塊“黃金地段”，還抽到了“免費住房”卡片，看得夏洛特羨慕不已。
玩到九點多，兩人洗漱后回到臥室。夏洛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興奮地跟浪月聊明天的計劃：“你說我們明天會不會找到很多好吃的？比如巧克力？或者薯片？我好久沒吃零食了。”
浪月躺在她身邊，聽著她嘰嘰喳喳的聲音，眼底滿是溫柔：“說不定會找到。但零食不能多吃，還是要以主食和營養(yǎng)為主?！彼D了頓，伸手幫夏洛特掖了掖被角，“快睡吧，明天要早起，養(yǎng)足精神才能應對突發(fā)情況。”
夏洛特點點頭，往浪月身邊湊了湊，直到肩膀碰到對方的肩膀：“浪月，有你在身邊，我覺得特別安心?！彼穆曇艉茌p，像羽毛一樣落在浪月耳邊。
浪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輕輕拍了拍夏洛特的后背：“我也是?？焖??！?/p>
夜色漸深，臥室里只剩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夏洛特很快就睡著了，嘴角還帶著笑意，似乎在做什么美夢；浪月卻醒了一會兒，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月光投下的樹影，指尖輕輕摩挲著腕上的手鐲——她在心里默默盤算著，明天除了收集物資，還要留意有沒有制作抗體所需的原料，只要找到最后幾種成分，她就能給夏洛特制作出完整的抗病毒抗體，讓她徹底擺脫病毒的威脅。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夏洛特就醒了。她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浪月，卻沒想到剛走到臥室門口，就看見浪月已經(jīng)在廚房準備早餐了。
“你怎么起這么早？”夏洛特走過去，從身后抱住浪月的腰，臉頰貼在她的后背。
浪月正在煎培根，聽見她的聲音，動作頓了頓：“習慣了早起?？煜词?，早餐馬上就好?！彼鸭搴玫呐喔⒌奖P子里，又熱了兩杯牛奶，“今天要走很多路，多吃點，補充體力。”
兩人很快吃完早餐，背上裝備準備出門。在門口，浪月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監(jiān)控設備——這是她們前幾天安裝的，能覆蓋院子和門口的區(qū)域，只要有變異體靠近，就會自動報警。夏洛特則檢查了大門的鎖，確認鎖沒問題后，才跟著浪月走出院子鎖好門。
清晨的空氣帶著淡淡的涼意，街道上空無一人，兩旁的建筑大多殘破，玻璃碎片散落在路面上，偶爾能看見幾只飛鳥從頭頂掠過。兩人沿著人行道往前走，腳步放得很輕，浪月手里握著復合弓，箭囊里裝著十支箭；夏洛特則端著多維度步槍，手指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fā)情況。
“按照地圖，前面就是居民區(qū)了。”浪月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一片低矮的樓房，“我們從東邊的入口進去，那里的道路相對寬敞，方便觀察周圍環(huán)境?！?/p>
夏洛特點點頭，跟著浪月往居民區(qū)走去。剛走到入口處，就聽見一陣微弱的嘶吼聲——是喪尸的聲音。浪月示意夏洛特停下，自己則貓著腰，悄悄繞到一棟樓房的墻角，探頭往里看。
只見巷子里站著三只普通喪尸，它們穿著破舊的衣服，皮膚呈現(xiàn)出灰敗的顏色，正漫無目的地游蕩著。浪月回頭沖夏洛特比了個“三”的手勢，又指了指自己的復合弓，意思是她負責解決這三只喪尸。
夏洛特會意，往后退了兩步，給浪月留出射擊空間。浪月深吸一口氣，從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瞄準最左邊那只喪尸的頭部。她的動作很穩(wěn)，指尖沒有絲毫顫抖——這兩天她一直在院子里練習射箭，準確率已經(jīng)提高了不少。
“咻”的一聲，箭桿劃破空氣，精準地射中了喪尸的頭部。那只喪尸應聲倒地，身體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另外兩只喪尸被驚動，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走來。浪月沒有停頓，迅速抽出第二支箭，射中了中間那只喪尸的頭部；緊接著，第三支箭也精準命中目標。
短短十幾秒，三只喪尸就被解決了。夏洛特跑過來，看著地上的喪尸尸體，忍不住贊嘆：“浪月，你這射箭技術也太厲害了吧！比我開槍還準！”
浪月收起復合弓，蹲下身檢查喪尸的尸體，確認沒有變異的跡象后，才站起身：“只是練得多了。我們趕緊進去，清理完這一片的喪尸，就開始收集物資。”
兩人沿著巷子往里走，居民區(qū)的道路果然很狹窄，兩旁的樓房大多是老式居民樓，樓道口堆滿了雜物，有些窗戶的玻璃已經(jīng)破碎，露出黑漆漆的洞口，像一個個怪獸的眼睛。
她們的清理工作很順利。正如浪月所說，這附近是之前那只蜥獸的地盤，大部分變異體都被蜥獸吃掉了，只剩下一些普通喪尸。浪月用復合弓解決遠處的喪尸，夏洛特則用加裝了消音器的步槍解決近處的目標，偶爾遇到扎堆的喪尸，夏洛特就扔出燃燒瓶——火焰燃燒的聲音不大，卻能快速燒死喪尸，還能起到威懾作用。
清理完三棟居民樓后，兩人開始收集物資。她們從一樓開始，逐個房間搜查。大部分房間里都布滿了灰塵，家具也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但還是能找到一些可用的東西：在一戶人家的櫥柜里，她們找到了幾罐未開封的水果罐頭；在另一戶人家的臥室里，她們發(fā)現(xiàn)了一床嶄新的棉被；在頂樓的儲物間里，她們還找到了幾個完好的蓄電池——這些蓄電池可以用來給發(fā)電機供電，解決晚上的照明問題。
“浪月，快來看！”夏洛特突然在一個廚房的冰箱里找到了驚喜——冰箱里竟然還凍著幾袋大米和面粉，雖然冰箱早就沒電了，但因為廚房的窗戶朝向北邊，溫度較低又一直密封在冰箱里，大米和面粉還沒有變質。
浪月走過來，看著冰箱里的糧食，臉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這些大米和面粉夠我們吃一段時間了。你把它們裝進儲物背包里，注意別弄濕了。”
夏洛特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大米和面粉裝進背包里。她的儲物背包容量很大，裝完這些糧食綽綽有余。
兩人繼續(xù)往里走，越往居民區(qū)深處，樓房就越稀疏，漸漸出現(xiàn)了一些自建平房。這些平房大多帶有小院，院子里長滿了雜草，有些院子里還能看到廢棄的農具，顯然以前是農戶居住的地方。
“我們去前面那間平房看看。”浪月指著不遠處一間看起來比較完整的平房，“那間房子的倉庫門是關著的，說不定里面有物資。”
兩人走到平房前，夏洛特先檢查了院子里的情況，確認沒有喪尸后，才撬開了倉庫的門。倉庫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但并不刺鼻。浪月打開手電筒，光柱掃過倉庫的角落，當光線落在一堆麻袋上時，兩人都眼前一亮——那些麻袋里裝的竟然是稻谷！
“這下發(fā)財了！”夏洛特興奮地跑過去，打開一袋稻谷，里面的稻谷顆粒飽滿，沒有發(fā)霉的跡象，“浪月，我們以后可以天天吃米飯了！”
浪月走過去，用手抓起一把稻谷，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些稻谷保存得很好，應該是末世前剛收割的。我們把它們裝進儲物空間里，回去后可以找個石磨，把稻谷磨成大米。”她一邊說，一邊打開腕上的手鐲，啟動儲物空間——銀色的光芒閃過，一袋袋稻谷被吸進手鐲里，原本滿倉盈囤的倉庫很快就空了下來。
“太好了！”夏洛特拍著手，臉上滿是興奮，“有了這些稻谷，我們就不用總吃罐頭和面包了。對了，我們什么時候去找雞啊？我都等不及想養(yǎng)幾只雞，以后就能天天吃雞蛋了！”
浪月笑著搖了搖頭：“別急，我們再往前找找，說不定附近的田地里就有雞?！?/p>
兩人離開平房，繼續(xù)往郊外方向走。又走了大約半小時，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一片開闊的農田出現(xiàn)在眼前。田地里長滿了雜草，有些田埂已經(jīng)塌陷，但還是能看出以前種植莊稼的痕跡。
“你看！那里有雞！”夏洛特突然指著農田里的一群動物，興奮地喊起來。
浪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幾只雞正在田地里啄食雜草，它們的羽毛有些凌亂，但看起來很健康，顯然是末世后在田地里野化的家雞。
“小聲點，別把它們嚇跑了?！崩嗽吕死穆逄氐母觳玻疽馑紫律眢w，“我們慢慢靠近，你從左邊繞過去，我從右邊繞，把它們圍起來。”
夏洛特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從左邊繞過去。她的腳步很輕，盡量不發(fā)出聲音。浪月則從右邊繞過去，手里握著復合弓——不是為了射殺雞，而是怕遇到突發(fā)情況。
兩人慢慢靠近雞群，眼看就要形成包圍圈，突然，一只公雞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啼叫，拍著翅膀就想飛走。
“別跑！”夏洛特立刻撲了過去，伸手抓住了那只公雞的翅膀。公雞掙扎著，用尖嘴啄了一下夏洛特的手背，疼得她齜牙咧嘴，但還是緊緊抓住不放。
浪月也趕緊撲過去，抓住了一只母雞。剩下的兩只雞想要逃跑，卻被夏洛特伸腳攔住了去路。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四只雞都抓住了——兩只公雞，兩只母雞。
“累死我了！”夏洛特坐在田埂上，喘著粗氣，看著手里掙扎的公雞，“這些雞也太能跑了，比喪尸還難抓！”
浪月也坐在她身邊，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還好抓到了。我們把它們綁起來，裝進儲物空間里，回去后找個地方把它們養(yǎng)起來?！?/p>
兩人用繩子把雞的腳綁好，確保它們不會逃跑后，才把雞裝進了儲物空間。做完這一切，兩人都累得不想動了，干脆坐在田埂上休息。
夏洛特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純凈水，遞給浪月：“喝點水吧，歇一會兒我們就回去?！?/p>
浪月接過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微涼的水滑過喉嚨，讓她感覺舒服了不少。她靠在田埂上，看著眼前的農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滿足感——今天的收獲比預想的還要多，不僅找到了大量的糧食，還抓到了雞，以后她們的生活就能更穩(wěn)定一些了。
就在這時，浪月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戰(zhàn)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盯著她們。她立刻坐直身體，警惕地看向四周，壓低聲音對夏洛特說：“小心點，有東西在盯著我們?！?/p>
夏洛特也立刻警覺起來，環(huán)顧四周：“在哪里？我怎么沒感覺？?！?/p>
夏洛特的倦意瞬間消散，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摸向背后的多維度步槍。她順著浪月的視線看去，只見十米外的草叢劇烈晃動了一下，卻沒有任何聲響傳來?！笆亲儺愺w？”她壓低聲音問，手指已經(jīng)搭在了扳機上，加裝了消音器的槍口緩緩對準草叢。
浪月?lián)u了搖頭，指尖輕輕按在夏洛特的槍管上，示意她暫時不要開槍：“動靜不對，沒有變異體的嘶吼聲?！彼酒鹕?，從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復合弓上，“我們慢慢靠近，左右包夾它，別輕舉妄動?！?/p>
兩人呈戰(zhàn)術姿態(tài)往前移動，腳步踩在松軟的泥土上，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距離草叢還有五米時，浪月突然停下腳步，對著草叢沉聲警告：“出來！否則我們就動手了！”
草叢里靜了一瞬，緊接著，一道土黃色的影子突然竄了出來！那影子速度極快，貼著地面掠過時帶起一陣風，兩人甚至沒看清它的輪廓，只覺得眼前一花，那東西就已經(jīng)撲到了浪月面前——伴隨著一聲極輕的“嗚嗚”，浪月被一股小小的力道撲倒在地，后背重重磕在田埂上，卻沒感覺到預想中的撕咬。
“浪月！”夏洛特的心臟驟然縮緊，幾乎要扣下扳機，卻看見浪月抬起手，對著她擺了擺。
“我沒事，別擔心。”浪月的聲音里沒有絲毫驚慌，反而帶著幾分無奈。夏洛特趕緊跑過去，蹲下身一看，瞬間松了口氣——那所謂的“威脅”，竟是一只看起來不到兩個月的小狗。它渾身覆蓋著土黃色的絨毛，耳朵卻豎得筆直，像兩片小小的雷達，此刻正趴在浪月的胸口，用粉嫩的舌頭舔著她的下巴，圓溜溜的黑眼睛里滿是興奮，尾巴像小馬達似的不停搖晃，把浪月的工裝襯衫蹭得滿是草屑。
“搞什么嘛！”夏洛特拍了拍胸口，語氣里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還有點被捉弄的嗔怪，“原來是只小狗，害得我們這么緊張！”她伸手想去摸小狗的頭，小家伙卻警惕地抬起頭，對著她“汪”了一聲，爪子還往浪月的衣領里縮了縮。
浪月失笑，抬手輕輕揉了揉小狗的耳朵：“你這小家伙，倒是會挑人撒嬌。”她撐著地面站起身，把小狗抱在懷里，小家伙立刻蜷縮起來，用腦袋蹭她的手指，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輕響，像是在討好人?！昂伲闶鞘裁磿r候跟著我們的？”浪月低頭問它，指尖劃過它背上的絨毛，能感覺到它的骨頭硌得慌——顯然是餓了很久。
小狗只是眨了眨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指尖，對于“跟蹤”的問題避而不答。夏洛特不甘心，又湊過去試探著摸它的爪子，這次小狗沒有反抗，反而輕輕舔了舔她的手心，那觸感軟乎乎的，帶著溫熱的濕意，讓夏洛特瞬間笑了出來：“哎呀，還挺乖的嘛！剛才居然還兇我。”
兩人逗了小狗一會兒，才想起正事。浪月抱著小狗，眉頭微微蹙起：“這附近都是農田，怎么會有小狗？而且它看起來還不到兩個月，不可能自己在這里生存。”
話音剛落，懷里的小狗突然動了動，肚子里傳來“咕?！币宦曒p響。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夏洛特從背包里掏出一根能量棒，撕開封口時，小狗的鼻子立刻動了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手里的食物，尾巴搖得更歡了?！翱窗涯沭I的?！毕穆逄匕涯芰堪絷伤槟?，放在手心遞到小狗面前。
小家伙立刻湊過去，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它吃得很急，嘴角沾了不少粉末，卻還是不停地往嘴里塞，偶爾還會抬頭看看夏洛特，像是怕她把食物收走。浪月看著它狼吞虎咽的模樣，心里泛起一陣酸澀——末世里，連一只小狗都要為了一口吃的拼盡全力。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崩嗽律焓州p輕托住小狗的下巴，幫它把嘴角的粉末擦掉。小狗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吃速漸漸慢了下來，還不忘用腦袋蹭她的手指表示感謝。
等小狗吃完，夏洛特擦了擦它的嘴，問道：“浪月，你說它的主人呢？會不會是附近的幸存者？”
浪月?lián)u了搖頭，目光掃過周圍的農田：“這里離居民區(qū)很遠，而且之前是蜥獸的地盤，幸存者不可能待在這里?！彼皖^看著懷里的小狗，輕聲問，“你家人呢？它們在哪里？”
小狗歪了歪頭，似乎聽懂了“家人”兩個字。它從浪月懷里跳下來，落在地上后，對著一個方向叫了兩聲，然后回頭看著兩人，尾巴輕輕搖晃，像是在示意她們跟上。
“它好像知道什么。”夏洛特眼睛一亮，立刻端起槍，“我們跟過去看看？”
浪月點點頭，把復合弓背在背上，跟在小狗身后。兩人一狗沿著田埂往前走，大約走了兩百米，小狗突然停在一片茂密的草叢前，對著里面叫了起來，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
浪月和夏洛特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撥開草叢——眼前的景象讓兩人瞬間沉默了。草叢里躺著一只成年母狗的尸體，它的毛色和小狗一樣，只是已經(jīng)開始腐爛，腹部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顯然是被變異體攻擊過。幾只蛆蟲在傷口周圍爬動，散發(fā)著刺鼻的腐臭味。
小狗跑過去，用腦袋蹭了蹭母狗的尸體，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然后轉頭看著兩人，又叫了兩聲，黑亮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了水光，像是在說：“嘿，我媽媽在這里?！?/p>
“怪不得它看起來餓了很久……”浪月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小狗的頭，“它媽媽應該是為了保護它，才被變異體殺死的?！?/p>
夏洛特看著小狗可憐的模樣，心里也不好受。她想起末世前鄰居家的狗，每次見了她都會搖著尾巴跑過來，可現(xiàn)在，連一只小狗都要承受失去家人的痛苦，浪月蹲下摸著小狗又拉了拉夏洛特的衣袖，語氣里帶著懇求，“我們把它帶走吧？它一個在這里肯定活不下去?！?/p>
浪月抬起頭，眼底帶著夏洛特從未見過的期待，她甚至還微微蹙起眉頭，露出了一點撒嬌的模樣：“我們養(yǎng)它好不好？求求你了?！彼谋糖嗌自谙﹃栂路褐岷偷墓?，像盛滿了星星，看得夏洛特瞬間敗下陣來。
“行啊！”夏洛特笑著點頭，伸手抱起小狗，“反正我末世前就想養(yǎng)寵物，我爸媽總說我沒時間照顧，現(xiàn)在看來，這就是天意！”她把小狗舉到面前，晃了晃它的爪子，“以后你就跟我們一起生活啦！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小狗似乎聽懂了，在她懷里蹭了蹭，發(fā)出“嗚嗚”的輕響，像是在答應。
浪月從夏洛特的背包里拿出一把工兵鏟，在旁邊的田埂上挖了個坑。泥土很松軟，挖起來并不費力。夏洛特抱著小狗站在旁邊，小狗安靜地趴在她懷里，不再嗚咽，只是默默地看著母狗的尸體。
“我們把它媽媽埋了吧，讓它走得安心點。”浪月把工兵鏟遞給夏洛特，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把母狗的尸體抱起來，放進坑里。夏洛特接過鏟子，開始填土，泥土落在尸體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只偉大的母狗送別。
埋好后，夏洛特在墳前放了半根沒吃完的能量棒——那是小狗剩下的，她想讓母狗在另一個世界也能“吃飽”。浪月則蹲下身，摸了摸小狗的頭，輕聲說：“別難過，以后我們就是你的家人了?！?/p>
小狗用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像是在回應。
兩人收拾好東西，準備返程。夏洛特想抱小狗，卻被浪月攔住了：“你背著背包，還要端槍，我來抱它吧。”她把小狗抱在懷里，用外套裹住它，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傍晚的風已經(jīng)有些涼了，她怕小狗著涼。
小狗很乖，趴在浪月懷里一動不動，只是偶爾睜眼睛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夕陽的余暉灑在它身上，給它的土黃色絨毛鍍上了一層金邊，看起來格外溫暖。
兩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一路上，夏洛特不停地給小狗起名字：“叫‘小黃’怎么樣？你看它的毛多黃！”“不行不行，太普通了，叫‘閃電’吧，剛才它跑得多快！”“還是叫‘飯團’吧，你看它圓滾滾的，多像飯團！”
浪月聽著她嘰嘰喳喳的聲音，嘴角忍不住向上揚。她低頭看著懷里的小狗，小家伙已經(jīng)睡著了，呼吸很輕，小爪子還偶爾動一下，像是在做夢?！熬徒小舅搿伞！崩嗽峦蝗婚_口，“我們今天找到這么多稻谷，它又在田埂上出現(xiàn)，很有紀念意義?！?/p>
夏洛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稻穗！這個名字好！以后就叫它稻穗了！”她湊過去，輕輕碰了碰小狗的耳朵，“稻穗，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睡得正香的稻穗似乎感覺到了，輕輕哼唧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兩人聊著天，腳步輕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夕陽漸漸沉落，天空被染成了深紫色，遠處的星星開始閃爍。雖然末世的危險依然存在，但此刻，她們的心里卻充滿了溫暖——多了稻穗這個新成員，這個小小的安全據(jù)點，更像一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