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毛男團(tuán)如同七仙女獻(xiàn)舞一般登場又離去,我和林恩之間的曖昧氛圍一下子被打破了。
他有點尷尬地拿著披肩看著我,我猶豫了一下,大方地伸手接過,自己披上了披肩,很真誠地向他道謝。
剩下的路程我們依舊聊天,話題都變成了工作和學(xué)術(shù)研究。走到后街附近,夜晚的靜謐安寧被一點點打破,喧囂熱鬧的因子在空氣中躍動起來。
“哦,我學(xué)生說今天有樂隊巡演?!蔽覍τ悬c疑惑的林恩解釋。
“要不,去看一看?”林恩建議道。
時間還早,我答應(yīng)了,和林恩一起往后街廣場去。
燈光,音樂,人潮,我們擠在大學(xué)生中,很快后悔起來。
真不知道這群上個早八灰頭土臉有氣無力的崽子哪來這么大的熱情和這么旺盛的精力!
我在震耳欲聾的音樂里,艱難地沖林恩喊道:“還是作業(yè)不夠多!”
他辨認(rèn)出我的口型,一臉哭笑不得。
下一秒,隨著樂隊的抽獎活動,人潮再度涌動起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我和林恩就被擠開了。
等現(xiàn)場再度安穩(wěn)下來,我和林恩已經(jīng)隔了幾米的距離。
他略顯焦急地用目光尋找著我,直到看見了我才輕舒一口氣。
他被擠得有點狼狽,額頭上滿是細(xì)汗,難得看見向來衣冠楚楚的他這副模樣,我忍不住笑了。
林恩看見我笑,也是輕輕笑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周圍的人借過,想要在這擁擠的的人海里摩西分海一般闖出一條路。
他緩慢地移動過來時,現(xiàn)場的抽獎?wù)龑夥胀葡蚋叱薄?/p>
四五米的距離,短暫卻漫長。
變故在一瞬間陡生。
就如同在油鍋里落入一滴水般,突然爆發(fā)的哭喊、驚叫在某處爆發(fā)后迅速席卷現(xiàn)場,整個廣場瞬間陷入混亂。
人群又開始涌動,比起剛剛的有過之無不及,被周圍人裹挾著朝不確定的方向而去,我隱約聽見“殺人”、“刀”之類的字眼,心瞬間提了起來。
我?guī)状位仡^看向林恩的方向,卻只能看見一張張緊張焦灼的陌生面孔。
一不留神我差點被絆倒,我心中警鈴大作,這種場合很容易發(fā)生踩踏事件的!
“留神看路?!币粋€低低的聲音在一片喧囂中清晰傳到我耳朵里。
我下意識扭頭,看了身后出聲的高瘦男人一眼。
棒球帽檐依舊壓得很低,眉骨英挺,眼神銳利。
我心微微一動,下意識脫口而出:“老燈?”
說完覺得不妥,不知道以為我說老登。
“看路。”他重復(fù)了一遍,聲音沒有太多起伏,但是眼神里難得流露出幾分無奈。
我只好掉頭,下一刻一只手臂從身后探出,虛虛地護(hù)著我走,離我兩公分的距離,但是長臂和深色外套下起伏的肌肉線條充滿了力量感,令人覺得心安。
“大家小心!”
“切勿踩踏!”
“不要慌不要慌!”
很快有演出組織者和巡邏警來疏散,再加上廣場開闊,樂隊巡演觀看人群也遠(yuǎn)不如正規(guī)演唱會的多,很快人群就被有序疏散開來。
老燈,啊,不,老燈的老板護(hù)著我一路出了廣場,在空曠地方站定,確定沒有危險后,他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便要走。
“誒誒等一下。”我連忙追上他,“那個謝謝你啊?!?/p>
他微微低頭看了我一眼,“不客氣。”
“還有上次,籃球場那次也要謝謝你。”
他冷淡道:“什么籃球場,我沒印象,你認(rèn)錯人了。”
怎么可能!
“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記憶還是質(zhì)疑我識人的能力!”我據(jù)理力爭。
他聞言挑了挑眉,“你的確識人不清,以后離那些只會算計女人的奇葩裝逼男遠(yuǎn)一點,嫁不出去也能平安到老。還有,發(fā)生危險時護(hù)不住女朋友的男人也可以考慮扔掉的,弱雞一樣在人群里撲騰,不知道的以為是溺水的魚?!?/p>
這嘴!這嘴!老板你常年不講話也是知道一張口就會得罪客人的是吧?
我氣得語無倫次,“你都是頂著一張冰塊面癱臉輸出的嗎?這冷冰冰的攻擊!一句話你攻擊了多少人你?”
“面湯什么面湯?”黃毛不知又打哪兒竄了出來,搖著他不存在的大尾巴。 我無語得看著彩毛男團(tuán),這是什么隨時隨地刷新的npc!
“小姐姐說的是老板面癱臉?!弊厦嵝阉?。
“老板雖然面癱但是非常帥哦?!狈勖嵝盐?。
然后,我眼睜睜地看著綠毛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般,猛地竄到他老板身邊一下扯了他的口罩,雙手掰著那張臉360度無死角展示給我。
老燈老板顯然沒想到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會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瞬間石化在原地,一張帥臉隨著綠毛的手僵硬擺動。
我看清那張英俊面孔的瞬間,突然怔住了,我從未見過他摘掉口罩的樣子,可這張面孔…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