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男人猛地朝蘇晚撲了過來,手中的手電筒被他一把奪了過去,狠狠地摔在地上。手電筒摔壞了,光線瞬間熄滅。
倉庫再次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不要!放開我!”蘇晚尖叫著,絕望地揮舞著手臂,試圖抵擋男人的攻擊。
混亂中,她被男人重重地推倒在地,后腦勺磕在堅硬的地板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劇痛襲來,眼前頓時金星亂冒,她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
“嘿嘿嘿……”男人發(fā)出低沉的笑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恐怖,“別害怕……很快就不疼了……很快……你就會下去……陪蘇瑾了……”
他的手摸索著,抓向蘇晚的脖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
“砰!”
一聲巨響,倉庫那扇沉重的鐵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強光手電的光束瞬間刺破了黑暗,驅散了陰霾。
“警察!不許動!”一個威嚴的男聲響起。
緊接著,沈硯的聲音也傳了過來,焦急而憤怒:“蘇晚!蘇晚!你怎么樣?!”
是沈硯!還有警察!
蘇晚的心猛地一松,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弛下來,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蘇晚悠悠轉醒。
首先感覺到的是額頭的冰涼,還有一陣陣的刺痛。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和旁邊掛著吊瓶的輸液架。
她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
蘇晚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女孩正微笑著看著她。
“我……我這是在哪里?”蘇晚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在市人民醫(yī)院。你昨天晚上被送來的,頭部受到了撞擊,醫(yī)生說需要觀察幾天?!弊o士一邊說著,一邊幫她調整了一下輸液管的速度,“是一個姓沈的先生送你來的,他一直守在外面,看起來很擔心你。”
沈硯……蘇晚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掙扎著想坐起來。
“你別亂動,好好躺著?!弊o士連忙按住她,“你現(xiàn)在還很虛弱?!?/p>
“謝謝你?!碧K晚輕聲對護士說。
護士笑了笑,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蘇晚一個人。她靠在床頭,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黑暗的倉庫,猙獰的男人,冰冷的恐懼,還有……沈硯踹開鐵門的聲音……
她得救了。是沈硯救了她。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沒有受傷。只是后腦勺還在隱隱作痛。
她掀開被子,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纏著紗布,上面還有幾處清晰的淤青。那是那個男人留下的。
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但手腕的疼痛和頭上的鈍痛卻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實的。
姐姐……那個男人……他承認他認識姐姐,還說姐姐偷走了他的“作品”……
“作品”到底是什么?
蘇晚的心里充滿了疑問。她掙扎著想要下床,去找沈硯問清楚。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沈硯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眼下帶著淡淡的黑眼圈,衣服上也沾染了一些灰塵,但眼神依舊銳利。他手里還提著一個果籃和一個保溫桶。
看到蘇晚醒了,他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放松的神色,快步走到床邊:“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我沒事?!碧K晚看著他,心里一陣感激,“謝謝你……沈硯。如果不是你……”
“別說這些?!鄙虺幋驍嗔怂?,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你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
他把果籃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打開了保溫桶:“我讓護士熬了點粥,你先喝點暖暖胃。”
蘇晚看著他細心周到的樣子,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這個男人,明明看起來冷漠疏離,卻又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地救了她。
“昨天晚上……”蘇晚猶豫著開口,“那個男人……他到底是誰?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沈硯的表情嚴肅起來:“他叫趙勇,是附近一個小型機械加工廠的工人,幾年前因為打架斗毆和非法持有管制刀具進去過。根據(jù)我們的初步調查,他性格偏激,有暴力傾向,和蘇瑾小姐確實有過交集。”
“交集?”
“是的?!鄙虺廃c點頭,“三年前,蘇瑾小姐還在讀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在一家私人畫廊實習。而這家畫廊,曾經(jīng)展出過一些……比較特殊的藝術品。趙勇,就是負責制作和維護那些藝術品的人之一。”
“特殊的藝術品?”蘇晚皺起了眉頭,“是什么樣的藝術品?”
沈硯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是一些……用金屬和廢舊零件制作的、帶有強烈視覺沖擊力的裝置藝術。趙勇當時負責其中一部分的設計和制作。據(jù)說,他對于自己的‘作品’非常執(zhí)著,甚至有些偏執(zhí)?!?/p>
“那……姐姐偷走的‘作品’……”
“蘇瑾小姐當時負責整理和記錄那些展品的信息。有一天,一件重要的展品——一個用廢舊金屬打造的、名為‘荊棘之心’的雕塑——不翼而飛了。畫廊報警后,警方調查了所有接觸過展品的人,最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趙勇。因為有人看到,案發(fā)前幾天,趙勇和蘇瑾小姐因為那件雕塑的事情發(fā)生過爭執(zh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