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安裝監(jiān)控,等我調出來,是誰犯罪,一目了然。”
眼看沈玉珠走向監(jiān)控,許芷柔終于慌亂起來,一把拽住她,“你給我站住,你要把我害死嗎?!”
沈玉珠揮開她的手,“是你自己欺人太甚!”
她徑直走向監(jiān)控屏幕,拿起遙控器打開回放,一點點倒退回古樹被毀的時間點。
屏幕里,許芷柔礙于身高不夠,拿著電鋸在古樹下胡亂揮舞,硬生生砍下了好幾個枝干,砍完像是不解氣,將角落里的幾個盆栽也踹翻了。
沈玉珠都快心疼壞了,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悉心澆灌的。
在場的人都十分生氣,警察終于找到由頭可以把人押走。
他們轉向許芷柔,“非法采伐古樹名木可是重罪,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許芷柔終于知道害怕,“不是我做的,這個監(jiān)控是偽造的!”
陳曉紅呸了聲,“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許芷柔氣得跳腳,拒不配合。
“不就是一棵破樹,你居然敢報警抓我,我今天一定要你好看!”
她惱羞成怒,拿起地上的油漆桶就要朝沈玉珠身上潑去。
一名警察眼疾手快,矯健的踢向她的手腕。
紅色油漆就這么水靈靈的倒灌向許芷柔。
“啊啊?。。?!”
畫面太驚悚,簡直像個紅艷艷的厲鬼。
沈玉珠一顆心被吼叫的七上八下。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警察趕緊把鬼哭狼嚎的許芷柔帶走。
沈玉珠對兒子兒媳向來一呼百應,還是第一次這么硬氣,勇敢捍衛(wèi)自己的權利。
陳曉紅把吃瓜看戲的街坊鄰居驅散,關上門。
見她臉色蒼白,趕緊把人扶到沙發(fā)上。
“真是造孽,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你兒媳居然敢對你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家里該拆的都被拆了,七零八落。
油漆潑的到處都是,甲醛味十分刺鼻。
沈玉珠忍不住干嘔起來。
這可把陳曉紅嚇壞了。
“玉珠,你怎么樣?要不要緊?”
沈玉珠忽然反應過來甲醛對胎兒有害,連忙擺擺手,“我沒事,曉紅,快點扶我離開這里?!?/p>
陳曉紅把門鎖上,扶著她回到了自己家,倒了杯熱水。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許芷柔被警察帶走,你要怎么跟你兒子交代?他會不會把這事都怪到你頭上?”
他們母子的關系只怕會越來越僵。
陳曉紅很替她感到不值。
沈玉珠搖搖頭,“許家有錢有勢,她估計不會被關太久。”
她撫摸著肚子,今天會這么硬氣,完全是肚子里的孩子給她的勇氣。
她必須支棱起來,以后才能保護孩子。
陳曉紅很擔憂:“正因為許家有錢有勢,她女兒被關進拘留所,這么丟臉的事傳出去,他們會放過你嗎?”
沈玉珠深吸一口氣。
剛剛在警察面前很淡定,其實她心里是沒底的。
何家爍娶了媳婦忘了娘,他肯定不會放過她,而許家高不可攀,更加不好惹。
得罪許芷柔,就等于得罪了許家。
“如果他們真的要對付我,我就算再有理,也抵抗不了強權?!?/p>
沈玉珠有自知之明,何家爍現在有許家撐腰,她一個沒權沒勢的保潔,很可能護不住房子。
沒有了房子,難道要她挺著肚子在外奔波勞碌?
難道孩子一生下來就要變成乞丐嗎?
憑她眼下的情況,連給孩子一個家都做不到。
沈玉珠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要不要把孩子打掉呢?
她猛的搖頭,愧疚的摸了摸肚子。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老來子,不可能打掉!
陳曉紅見她神情恍惚,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玉珠,你在想什么?”
沈玉珠回過神,搖搖頭:“我沒事。”
陳曉紅嘆氣,“你已經很堅強了,任誰碰上這種事,都不可能這么淡定。”
沈玉珠默然,她不是堅強,是麻木了。
“玉珠,你看你孤家寡人的,要是身邊有個男人保護你就好了,也不至于被人糟蹋成這樣!”
陳曉紅很憐惜她,此刻真的恨不得自己變成男人!
沈玉珠被點醒,“男人?”
陳曉紅:“對啊,早知道你當初就該把那個逆子扔了,趁著青春年華找個好男人!”
沈玉珠想的卻是,顧淮川。
她之前隱瞞,是怕他一怒之下要求自己把孩子打掉。
可如今她沒辦法給孩子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環(huán)境。
如果要打掉,他作為孩子父親,也應該有知情權才對。
……
沈玉珠在陳曉紅家待了一晚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覺。
天還沒亮就起床煮粥,留了張紙條就出門了。
她決定求助顧淮川,可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只能回到之前的酒店。
沈玉珠左等右等,眼前的豪車一輛接一輛開進來。
怕破壞酒店形象,她自覺坐到花壇邊緣。
好不容易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牌,沈玉珠站起身。
顧淮川已經被層層疊疊的商務人士包圍住了。
用眾星捧月形容也不為過。
顧淮川心有所感,側臉掃了她一眼,沒有作停頓,迅速移開,被簇擁著進入酒店。
沈玉珠張了張嘴,垂眸,不自覺摳著衣角。
她跟顧淮川是云泥之別,如果不是那天晚上錯誤的相遇,她連見他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前兩次見面,她早就看出他眼底的戒備。
以懷孕的理由靠近他,會不會更讓他認為,她就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
沈玉珠在酒店前徘徊張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進去找人,卻被門童攔了下來。
今天酒店被顧氏集團包下來舉辦新品發(fā)布會,沒有邀請函,根本進不去。
沈玉珠無奈,只好返回花壇邊緣坐著。
正午太陽熱烈,沈玉珠開始頭昏眼花,根本站不起來。
一雙名貴的皮鞋停留在她面前。
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在這里做什么?”
沈玉珠猛地抬頭。
顧淮川一臉不悅,皺眉看著她。
剪裁得體的褲腿突然被抓住。
顧淮川沉下臉,想扯開她的手,就見她閉著眼往后栽去。
顧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