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趙天浩的威脅在耳邊回響。
每一個字都是死神的腳步聲。
我看著媽媽蒼白的臉，心臟痛得快要停止跳動。
難道真的要放棄嗎？
不甘心。
死也不甘心。
就在絕望的深淵里，一個畫面突然閃過。
父親出征前的那個夜晚。
他蹲下身，撫摸，我的頭，指著胸前的軍功章說：
“曉雨，記住，這枚勛章是國家對我們家的承諾。無論遇到什么事，只要國家還在，這份榮譽就在?！?/p>
國家的承諾......
我的手顫抖著伸向媽媽貼身攜帶的香囊。
那里面，躺著父親用生命換來的軍功章。
“一等功”三個字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閃爍著不可褻瀆的光芒。
這是我最后的希望。
“媽，我們走?！?/p>
媽媽虛弱地看著我：“去哪里？”
“去一個有光的地方。”
我用身上最后的現(xiàn)金攔下一輛黑車。
司機看著我懷中的媽媽，嫌棄地皺眉：“病人??？加錢。”
“去省軍區(qū)大院?！?/p>
司機愣了一下：“你確定？那地方可不是隨便能進的?！?/p>
“開車就行?！?/p>
夜色中，車子搖搖晃晃地向前駛?cè)ァ?/p>
媽媽靠在我肩膀上，呼吸越來越微弱。
我緊握著軍功章，感受著它傳來的溫度。
爸爸，你的女兒不會認輸。
天色漸亮?xí)r，車子停在了省軍區(qū)大院門口。
莊嚴的國徽高高懸掛，門口的哨兵筆挺地站著。
我抱起媽媽，手捧著父親的軍功章，一步一步走向大門。
哨兵上前阻攔：“同，志，這里是軍事重地，閑人免進?！?/p>
我沒有說話，只是緩緩跪下。
“首長！”
我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兩個字。
“我爸爸為國捐軀，他的妻女卻在國內(nèi)受盡欺凌！”
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
“我不要錢！我只想問——”
我舉起軍功章，讓它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這枚軍功章，能為我媽媽換一張活命的病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