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站在林氏集團總部大樓前，仰望著這座象征著財富與權(quán)力的摩天大樓。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就像林家父子隱藏在華麗外表下的復(fù)雜心思。
"王小姐，這邊請。"林志遠派來的私人助理陳明已經(jīng)在等候，他領(lǐng)著我穿過寬敞明亮的大堂，乘坐私人電梯直達頂層。
電梯門打開，眼前是一個寬敞的辦公室，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天際線。林志遠已經(jīng)坐在辦公桌后，看到我進來，他微笑著站起身。
"曉帆，你來了。"他示意我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這位是浩然，他也想見見你。"
我轉(zhuǎn)頭，看到林浩然站在窗邊，背對著我們。聽到自己的名字，他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的表情復(fù)雜得難以形容——憤怒、困惑、羞恥，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曉帆..."他低聲叫了我的名字，但沒有走近。
"坐吧，浩然。"林志遠溫和地說，"我們需要好好談?wù)劇?
林浩然最終走到另一張沙發(fā)前坐下，但與我和他父親保持著明顯的距離。辦公室里的氣氛凝重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曉帆，"林志遠開門見山，"三天前在大堂，你告訴我那天晚上的人是我，不是浩然。我需要你再次確認這一點。"
我深吸一口氣："是的，林叔叔。那天晚上在房間里的人是您，不是林浩然。"
林浩然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父親...這是真的嗎？"
林志遠沒有直接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轉(zhuǎn)向我："曉帆，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您親口告訴我的。"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在四季酒店的頂層套房里。您說那天晚上您把浩然支開了，然后...與我在一起的人是您自己。"
林志遠的臉色變得蒼白，他轉(zhuǎn)向兒子："浩然，對不起...我本以為這件事會永遠保密下去..."
"所以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我父親？"林浩然的聲音顫抖著，"那個擁抱我的人...那個說會對我負責(zé)的人...是我父親？"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中央空調(diào)的嗡嗡聲回蕩在空氣中。
"浩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林志遠試圖解釋，但林浩然猛地站起來。
"夠了！"他怒吼道，"我居然和我父親...爭奪同一個女人！而且...而且這個孩子..."他的聲音哽住了，"這個孩子可能是我的...也可能是我父親的！"
我低下頭，感到一陣羞恥和憤怒涌上心頭。這個荒謬的家族秘密，比我想象的還要復(fù)雜和骯臟。
"我們需要做親子鑒定。"林浩然突然冷靜下來，聲音低沉而堅定，"我需要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林志遠點點頭："我同意。這是最理智的做法。"
"不！"我突然站起來，"我不做親子鑒定！"
辦公室里的兩個人同時看向我。
"為什么？"林浩然皺眉問道。
"因為這不重要了。"我直視著他們父子倆，"無論這個孩子是誰的，他都是無辜的。我不會讓你們用DNA檢測來決定他的命運，就像你們用金錢和權(quán)力決定一切一樣！"
林志遠皺起眉頭："曉帆，我們只是想弄清楚事實..."
"事實就是，"我打斷他，"那天晚上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事，結(jié)果是我懷孕了。現(xiàn)在，我要生下這個孩子，無論他是誰的孩子！"
林浩然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有多高尚？你只是想要我們的錢而已！"
"林浩然！"林志遠嚴厲地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辭！"
"事實就是如此！"林浩然毫不退讓，"她先是找我要錢，現(xiàn)在又找你要錢！這個孩子就是她的籌碼！"
"夠了！"我怒吼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你們父子倆有什么資格評判我？你們一個在背后算計，一個在表面上花天酒地！這個孩子是我的血肉，我的生命，我絕不會讓你們用金錢和權(quán)力來決定他的未來！"
辦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林志遠看著我，眼中的怒火漸漸被某種復(fù)雜的情緒取代。
"曉帆，"他最終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只是...擔(dān)心這個孩子的身份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麻煩？"我苦笑一聲，"這個孩子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煩，不是嗎？一個不該存在的生命，一個可能打敗你們完美家族形象的污點！"
林浩然突然站起來："父親，我想單獨和曉帆談?wù)劇?
林志遠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好，我出去十分鐘。但曉帆，記住，我是真心想對這個孩子負責(zé)。"
等林志遠離開后，林浩然走到窗前，背對著我站了很久。
"你知道嗎，曉帆，"他最終開口，聲音低沉，"我寧愿這個孩子是我的...也不愿他是他的。"
我驚訝地看向他。
"至少...如果是我的，我還能假裝這一切沒有那么骯臟。"林浩然轉(zhuǎn)過身來，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脆弱，"但現(xiàn)在...我父親...天啊..."
他走向我，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曉帆，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一切太荒謬了..."
"我知道。"我輕聲說，"這很荒謬，很惡心，很...難以接受。"
林浩然握住我的手，力道出奇地溫柔："但是曉帆，無論這個孩子是誰的...我都會負起責(zé)任。"
我抬頭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說，我會負起責(zé)任。"林浩然重復(fù)道，"不是因為我想要這個孩子...而是因為你。曉帆，你是一個好女人，不應(yīng)該獨自面對這一切。"
我抽回手，感到一陣困惑和矛盾："林浩然，你真的這么想？"
他點點頭："我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但有一點我很確定——我不會讓我的父親，或者任何人，決定這個孩子的命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林志遠走了進來。
"時間到了，"他看了看手表，然后看向我們，"你們談完了？"
林浩然站直身體："父親，我想我們需要重新討論這個問題。"
林志遠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哦？什么變化？"
"我想做親子鑒定，"林浩然直視著父親的眼睛，"不僅是為了確認孩子的父親是誰...也是為了確認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林志遠的表情變得異常復(fù)雜："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林浩然深吸一口氣，"如果這個孩子是我的，那么我愿意承擔(dān)責(zé)任。但如果這個孩子是您的...那么我也想知道真相。"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林志遠看著兒子，眼中閃過一絲我無法解讀的情緒。
"好，"他最終說道，聲音低沉，"我們會做親子鑒定。但曉帆，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對這個孩子負責(zé)。"
我看著眼前這對父子，突然意識到，這場荒謬的鬧劇，才剛剛進入最危險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