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崢解皮帶的瞬間,外頭傳來一道清麗的女聲,“大哥,媽叫你跟大嫂吃飯!”
祁硯崢停止接下來想做的事情,起來扣好皮帶,“我妹妹,祁舒月,你沒見過。”
溫瀾紅著臉坐起來整理頭發(fā)。
祁硯崢幫她拉好后背的拉鏈,然后去開門。
祁舒月清瘦,白衣白裙,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但看臉上可愛的笑容,跟清冷完全不沾邊,熱情俏皮。
“大哥,你跟大嫂在里面做什么,我叫半天才開門!”祁舒月不清楚大哥為什么冷著張臉
不過他好像從小到大都這樣。
“大嫂,你好呀!我是祁舒月,是你的小姑子!”祁舒月探著脖子看走出來的溫瀾,眼睛笑成月牙,“大哥剛在做什么,老不開門?!?/p>
這姑娘……
“哦,我們在聊天……”溫瀾的臉越發(fā)發(fā)紅發(fā)燙,急中生智扯了個謊。
祁舒月一眼注意到溫瀾紅彤彤的臉和耳朵,抬頭看空調出風口,“咦?大嫂,你好像很熱!空調的恒溫系統(tǒng)出了問題?我去跟管家說,叫人來修?!?/p>
溫瀾:“……”
祁舒月說去就去,一陣風似的來去匆匆。
溫瀾看著白色的背影如釋重負,看向祁硯崢。
他像什么事沒發(fā)生過,淡定自若。
誰能想到這么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男人剛在床上又急又兇。
從那晚開始,他親完她之后不洗澡了,很奇怪。
潔癖說好就好。
“披上,花園冷?!逼畛帊槹盐餮b外套披在溫瀾肩上,攬住她肩膀離開谷林堂去前廳。
溫瀾凝眉看看了祁硯崢的側臉,大概是要在祁夫人面前做出夫妻恩愛的狀態(tài),以免長輩憂心。
祁硯崢很孝順,她看的出來。
“公公他沒在家?”溫瀾從進祁家就沒見到祁硯崢的父親,不免好奇。
祁硯崢幫她裹了裹外套前襟,“我爸負責科亞歐洲市場,常駐國外?!?/p>
溫瀾點了點頭說難怪。
祁家餐廳至少有一百多平,分成兩邊,一邊面積稍小平時日常使用。
另一邊采用超大號圓桌,大概用來宴請和聚會。
考究的實木圓桌上已經(jīng)擺滿美味佳肴,菜品精致,餐具典雅。
“瀾瀾,過來跟媽坐!”祁夫人換了件稍微寬松點上絳紅色中式連衣裙,更顯雍容。
溫瀾乖巧地坐在祁夫人左手邊,祁硯崢挨著溫瀾坐。
祁舒月單手托下巴,說起俏皮話,“大嫂,你一來我可就失寵了,對吧媽媽?”
抬腿落座的祁遇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擦手,“祁舒月同志,你什么時候得過寵?”
“媽媽,祁承序沒大沒小,不叫姐,你管管他!”祁舒月沖祁遇飛了個白眼。
“叫我祁遇!我倆雙胞胎,剖腹產(chǎn),你之所以比我先出來一秒鐘,純屬護士隨機?!?/p>
祁舒月偏要叫祁遇原名,“祁承序,早一秒鐘也是姐姐,姥爺和爺爺親自承認我倆是姐弟不是兄妹,有本事去找他倆理論,哼!”
祁夫人大概被他倆鬧習慣了,全程淡定,優(yōu)雅擦手。
溫瀾這才注意到祁舒月和祁遇長得確實有幾分像,只是跟一眼看出是雙胞胎的那種不一樣。
他倆應該是異卵雙胞胎。
祁遇反而跟祁硯崢更像,他們兄弟倆長得隨祁夫人。
祁舒月應該隨爸爸。
祁舒月跟祁遇還在斗嘴,不過是很文明的方式。
祁硯崢突然抬起眼皮看了祁遇一眼,兩姐妹頓時閉麥。
溫瀾想起一個詞,絕對的血脈壓制。
“大嫂,你跟我哥什么時候辦婚禮,我跟萊雅很熟,到時讓她給你設計婚紗!”祁舒月是那種被精心養(yǎng)大,很單純熱情的姑娘。
祁夫人這時也抬起頭,大概也關心這個問題。
祁硯崢不光是祁家長子長孫,上京云家也只有云香凝一個獨女。
云祁兩家長孫結婚的消息早就傳開了,大家都在等婚禮。
老一輩眼里,只有辦了婚禮才算真正結婚。
溫瀾抬起眼眸大大方方回答,“我外公剛去世不久,南城這邊風俗,晚輩要守孝三年才可以辦喜事?!?/p>
“要三年,這么久!”祁舒月捏著筷子有點小遺憾,轉而眼睛笑成月牙,“也好,我正好有時間多幫大嫂設計幾套婚紗,到時候挑最好看的!”
剛從谷林居來的路上,祁硯崢跟她說過祁舒月是學畫畫的,目前在進修服裝設計。
“好,謝謝你啦!”溫瀾很喜歡這個小姑子。
她沒注意到祁夫人微微看了祁硯崢一眼,若有所思。
管家這時候過來,“夫人,菜上齊了,甜品是待會兒再上,還是現(xiàn)在上?”
“瀾瀾,甜品現(xiàn)在上,可以嗎?”祁夫人很溫和地詢問溫瀾。
“好?!睖貫懩芸闯銎罘蛉瞬皇亲鰳幼?,況且到她這個地位沒必要對誰做假。
她是真心在善待溫瀾這個兒媳婦。
祁夫人和祁舒月的友好讓溫瀾松了一口氣。
來之前,方翹給她灌輸一大堆豪門婆婆難相處的例子。
尤其是官家太太,規(guī)矩不是一般多,第一次見面,給兒媳婦來個下馬威是標配。
教了她很多跟婆婆斗智斗勇的小攻略。
如今看來,是方翹以偏概全,至少祁家家風正派,祁夫人溫和慈祥。
至少不用為婆媳關系費神。
溫瀾見送上來的餐后甜點種類很是豐富,里面有她最愛吃的各種口味的水果小蛋糕。
巧的是今晚的菜系也是她比較習慣的粵菜。
溫瀾貪嘴,多吃了點蛋糕,胃有點不舒服,想著回祁硯崢的谷林堂找藥箱吃點胃藥。
祁硯崢以為她困了,牽著她回去。
溫瀾進屋后,環(huán)顧四周,“有藥箱嗎,我胃有點疼?!?/p>
祁硯崢馬上幫她脫掉大衣,手按在她腹部,溫聲問,“是不是剛才受了涼?等下,我去倒水?!?/p>
溫瀾見他從衣服口袋摸出一板胃藥,掰下來兩粒喂她。
是上次她覺得很有效的那種藥。
應該是上次讓司機買的整盒藥里頭有兩板,帶回林溪苑一板
剩下一板可能忘在車里被祁硯崢順手撿到。
吃了藥,不到十分鐘左右胃就不疼了。
祁硯崢端來一大杯熱水放在溫瀾手上,“多喝熱水,一會兒再泡泡腳,會舒服點?!?/p>
溫瀾發(fā)現(xiàn)祁硯崢讓管家送來的泡腳盆比她送給祁夫人的高級多了。
有點不好意思,“硯崢,我送媽那個足浴盆是不是太寒酸了?”
“心意而已,無所謂貴賤,媽很喜歡,已經(jīng)在用了。”祁硯崢往盆子里頭放中藥包,深色襯衫袖口挽到小臂以上,名貴的腕表解開放到床頭柜上。
這時的祁硯崢更像是個普通丈夫,不嚴肅刻板,不高冷淡漠。
溫瀾有點意外,“媽在用?”
“嗯,管家剛去送藥包,早跟你說過,你送的媽都喜歡?!?/p>
祁硯崢的話,溫瀾百分之一百相信。
他這樣的人不會騙人,更犯不著說假話哄任何人。
泡完腳,溫瀾先上床看書。
祁硯崢被祁夫人一個電話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