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正中央的景象,如同燒紅的烙鐵,瞬間燙傷了我的視網(wǎng)膜,
讓我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動!一棵樹!一棵巨大的、形態(tài)扭曲的槐樹!它就那樣,
毫無道理地、極其突兀地從房間中央的地板下生長出來!仿佛這房間本身就是為它而存在,
又或者,它是從地獄里鉆出來的惡魔,強行占據(jù)了這個空間。
粗壯虬結的樹干呈現(xiàn)出一種死氣沉沉的灰黑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機。
樹皮如同老人干裂的皮膚,布滿深深的、如同痛苦抓撓留下的溝壑,
溝壑里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和不知名的污垢,散發(fā)著一股陳舊的霉味和腐朽味。
巨大的樹根如同怪物的巨爪,猙獰地拱破了堅硬的地磚,深深扎入地下,
使得整個房間的地面都呈現(xiàn)出一種扭曲、破裂的形態(tài),
仿佛大地在這里也因這棵樹的存在而痛苦地痙攣。樹干在離地約兩人高的地方,
猛地向一側扭曲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弧度,形成一根粗壯得驚人的歪脖子枝椏!
那枝椏如同一條僵死的巨蟒,帶著一種凝固的、指向虛空的絕望姿態(tài),懸在房間的半空中,
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種巨大的痛苦和不甘。就在那根歪脖子枝椏最突出的末端,
在昏暗的光線下,一道深紅色的、模糊的印痕,如同干涸的、永不褪色的血跡,
深深烙印在灰黑色的樹皮上!那顏色在周圍死寂的灰黑中顯得格外刺眼,
像是一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散發(fā)著不祥的氣息。
“嗡——”我的腦袋里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劇烈的眩暈感瞬間襲來,
眼前的一切都在搖晃、扭曲。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惡心感直沖喉嚨,
冰冷的汗水瞬間浸透了我的衣衫,讓我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我踉蹌著扶住冰冷的門框,
指甲死死摳進木頭里,才勉強沒有癱軟下去。指腹傳來木頭的粗糙和冰冷,
以及一種細微的、仿佛被蟲蛀過的空洞感。不是夢!那棵樹!那根歪脖子!那個位置!
和我二十幾年來反復被折磨的夢境,一模一樣!甚至連樹皮上那道深紅的印痕,
位置和形狀都分毫不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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