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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睡得昏昏沉沉,渾身越來越燙。
直到被帶有水汽的手臂環(huán)?。骸皸F,抱歉啊,師弟的實驗臨時出了狀況我忙到現(xiàn)在…”
我吸吸鼻子沒應聲。
路景晨繼續(xù)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去,那么大雨你才懶得出門呢。”
見我只是縮在被子里不停發(fā)抖,用手掌探了探我的額頭:“你怎么發(fā)燒了?”
路景晨特意洗了澡,仍蓋不住身上的火鍋味。
他的聲音帶著點慌,想要扶我起來。
被我側身躲開。
“是啊,你以為你是誰?。磕敲创笥晡覒{什么去???”
他頓住動作,不耐煩道:“姜棲霧,你是不是有??!”
“你自己下雨天還要吹空調,折騰感冒了跟我發(fā)什么火!”
我還來不及開口,路景晨放在床頭的手機閃了閃。
瞄了眼屏幕,是溫月發(fā)來的。
「景晨哥,雷聲好大我害怕,能不能視頻陪我一會…」
路景晨的手機從不設密碼,此刻他卻有些慌神趕緊鎖屏。
接著手忙腳亂地從藥盒里翻出兩板藥塞給我,不自然道:“吃了藥趕緊睡吧。”
“后天畢業(yè)表彰大會我還要發(fā)言,不能被你傳染感冒,我去睡書房?!?/p>
我攥著手里兩板健胃消食片,眼淚翻涌而出。
第二天醒來時路景晨不在家,我獨自去了醫(yī)院。
打完退燒針出來路過停車場,就看見路景晨正扶著溫月上車。
我直接沖過去坐進了主駕駛位。
這輛新款奔馳是我送給路景晨的畢業(yè)禮物。
路景晨愣在原地,溫月故作驚嚇:“棲霧姐,你別誤會啊!是我不小心受傷,景晨哥才會送我來醫(yī)院?!?/p>
“問你了嗎?”我冷笑:“少在那里裝無辜?!?/p>
溫月眼圈一紅,含著淚幾欲哭出來。
路景晨大力將我拽出駕駛位,擰著眉怒喝:“姜棲霧!你鬧夠了沒?!?/p>
“月月的腳燙傷了,用一下車又怎么了?你能不能別這么矯情?”
“快點讓開!”
目光掃過溫月的腳背,就指甲蓋大的地方有點泛紅。
我忍不住輕笑,甩開他:“如果我不讓呢?”
路景晨厭惡地翻我一眼,橫抱起溫月打了輛出租車就走。
我僵在原地,心臟狠狠揪成一團,想起第一次見到溫月的場景。
前年學校停水,路景晨沒跟我商量就把溫月帶回家洗澡。
結果我撞見溫月偷偷換上了我的睡裙。
氣到極點,正要發(fā)作。
溫月瞥見路景晨過來,立刻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路景晨見狀推開我,轉身就追了上去。
壓根不容我解釋。
他再回來時,我滿心以為他會認錯,沒成想,他拽著我非要我給溫月認錯。
我氣不過整整一個月沒理他。
到家時,路景晨一臉嚴肅地等著我。
不想再與他爭執(zhí),我徑直朝臥室走。
卻被他拉住手腕,拽進懷里。
“棲霧,能不能不要總是斤斤計較,我和月月清清白白,你這樣猜忌,整得我很累,能不能體諒一下我?”
我掙開,抬眼望向他眼底流露出的乏倦,我扯了扯唇角,聲音低?。?/p>
“確實挺累的。那不如分開吧,省得我們互相折磨?!?/p>
四目相對好一陣,久到我以為他沒了耐心會囫圇應下來,沒成想他反而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
“行了,我們不較勁了,等冷靜下來再說。”
而后又直直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畢業(yè)去向申請還有修改的機會,棲霧,明天多留意公示,別錯過修改時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