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賓的住所是一棟位于葵青的獨立別墅,裝修低調(diào)奢華。他把我安排在一樓的傭人房,還叫來了幫派里的醫(yī)生給我處理傷口。
"阿浩,以后你就住這里。"韓賓脫下皮衣,露出結(jié)實的手臂,上面紋著一條猙獰的青龍,"明天早上八點,送我去砵蘭街的茶樓。"
"明白,賓哥。"我點頭應下,心里卻亂成一團。
醫(yī)生走后,我鎖上房門,迫不及待地沖向浴室。鏡子里的臉讓我大吃一驚——那是一張二十出頭的年輕面孔,劍眉星目,左臉頰有一道淺淺的刀疤,平添幾分兇悍。這不是我的臉,卻又莫名熟悉。
我翻遍房間,在床頭柜的抽屜里找到一個錢包。里面有幾張港幣、一張身份證和一張照片。身份證上的名字是"陳浩",1970年出生,地址是九龍城寨。照片已經(jīng)泛黃,上面是一個瘦弱的少年和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應該是"我"的母親。
"陳浩..."我喃喃自語。這個名字與我的本名相同,是巧合還是冥冥中的安排?
我繼續(xù)翻找,在床墊下發(fā)現(xiàn)一本日記本。翻開第一頁,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今日跟大佬B收數(shù),第一次見血,手抖了一夜..."
日記詳細記錄了"刀仔浩"加入洪興后的點點滴滴——從最底層的四九仔做起,跟著小頭目收保護費、看場子,逐漸在幫派中站穩(wěn)腳跟。但最近半年,他開始沉迷賭馬,欠下高利貸,地位一落千丈。
最后一頁寫著:"東星的人說再不還錢就砍手,得想辦法搞筆快錢..."
合上日記,我長舒一口氣。至少我弄清了現(xiàn)在的身份——陳浩,綽號"刀仔浩",洪興底層成員,爛賭鬼,欠了一屁股債。
窗外,香港的夜空被霓虹燈染成紫紅色。我躺在床上,思考著如何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下去。金融分析師的經(jīng)驗在黑幫中有用嗎?我該如何避免再次被追殺?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無數(shù)陌生記憶如潮水般涌入我的大腦——原主的記憶正在與我融合。我蜷縮在床上,冷汗浸透了衣服。
當疼痛終于消退時,我明白了許多事:洪興的權力結(jié)構(gòu)、幫規(guī)戒律、各堂口的話事人...甚至包括一些只有"刀仔浩"才知道的秘密。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好好活下去。"我對著空氣說道,聲音堅定。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換上韓賓為我準備的黑色西裝。鏡子里的"刀仔浩"煥然一新,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銳利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