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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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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鉆進(jìn)鼻腔時,陸廷州正捏著手機(jī)站在病房外。

屏幕上是助理發(fā)來的消息:“陸總,蘇小姐已經(jīng)在老宅等您三個小時了,說有很重要的事。

”他指尖懸在“回復(fù)”框上,沒動。病房里傳來輕咳聲,細(xì)弱的,

像羽毛刮過心尖——是蘇晚晴。他的晚晴,他放在心尖上疼了十年的人,

昨天剛從ICU轉(zhuǎn)出來,白血病晚期,醫(yī)生說,能不能撐過這個月,全看運氣。“陸總?

”護(hù)士從里面出來,輕聲提醒,“蘇小姐醒了,一直在找您?!标懲⒅菔掌鹗謾C(jī),推開門。

病床里的人臉色白得像紙,眼尾卻泛著紅,看見他,虛弱地彎了彎嘴角:“廷州……你來了。

”他快步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怎么不多睡會兒?”“睡不著,

”蘇晚晴往他身邊靠了靠,聲音軟得像棉花,“沒看見你,不安心。”她頓了頓,

目光掃過他的西裝外套,“你……剛從公司過來?”“嗯,處理點事?!标懲⒅輿]提蘇念。

蘇念是他的妻子,法律上的,但在他心里,不過是三年前為了應(yīng)付家族催婚,

隨便簽了契約的陌生人。他甚至記不清她具體長什么樣,只記得她總是安安靜靜的,

像株不會說話的植物,杵在陸家老宅里,占著“陸太太”的位置。蘇晚晴輕輕“哦”了一聲,

沒再問,手指卻悄悄攥緊了他的袖口:“廷州,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聽說……陸老先生不太喜歡我,覺得我耽誤了你?!薄皠e瞎想?!标懲⒅莅櫭迹Z氣放軟,

“有我在,沒人能委屈你?!笔昵?,他和蘇晚晴在大學(xué)相戀,她是美術(shù)系的系花,

他是陸氏的繼承人,本該順理成章,可蘇晚晴突然不告而別,留了張“我配不上你”的紙條,

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瘋了似的找了三年,直到三年前,家族逼他聯(lián)姻,他心灰意冷,

隨便娶了蘇念,卻在半年前,在一家療養(yǎng)院找到了蘇晚晴——她得了白血病,怕拖累他,

才故意走的。他怎么能不疼?怎么能不補償?正想著,病房門被輕輕推開。蘇念站在門口,

手里攥著個白色的文件袋,看見他和蘇晚晴交握的手,臉色白了白,沒說話。陸廷州皺起眉,

語氣瞬間冷了:“你怎么來了?”蘇念捏緊了文件袋,指尖泛白:“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助理說你在這兒……爸讓我把這個給你?!彼盐募f過來,是老宅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

上周他讓她去辦的。陸廷州沒接,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穿了件洗得發(fā)白的棉布裙,

頭發(fā)簡單束在腦后,露出清瘦的下頜,臉色比蘇晚晴好不了多少,眼下還有淡淡的青黑。

他心里莫名煩了下,揮了揮手:“放下吧,你先回去?!薄拔摇碧K念張了張嘴,

似乎想說什么,目光掃過病床上的蘇晚晴,又把話咽了回去,

輕輕把文件袋放在墻角的柜子上,轉(zhuǎn)身要走?!暗鹊??!碧K晚晴突然開口,聲音柔得像水,

“這位就是陸太太吧?我常聽廷州提起你,說你是個好姑娘?!彼聪蛱K念,

眼神里帶著歉意,“對不起啊,因為我的事,耽誤你和廷州了?!碧K念腳步頓了頓,

沒回頭:“沒關(guān)系?!甭曇糨p得像風(fēng)吹過。陸廷州卻怕蘇晚晴多想,

握住她的手:“跟你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的事?!彼沉颂K念一眼,語氣更冷,“還不走?

”蘇念沒再說話,拉開門走了。門關(guān)上的瞬間,陸廷州好像聽見一聲極輕的嘆息,他沒在意,

轉(zhuǎn)頭給蘇晚晴掖了掖被角:“累了吧?再睡會兒?!碧K晚晴點點頭,靠在他懷里,

眼睛卻悄悄瞥了眼墻角的文件袋,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冷意。陸廷州在醫(yī)院守了三天。

蘇晚晴的情況時好時壞,清醒的時候就拉著他說話,說十年前的事,

說她這些年在療養(yǎng)院的日子,說得他心口發(fā)堵,更覺得虧欠。第四天早上,

他回老宅拿換洗衣物,剛進(jìn)門就看見蘇念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面前擺著個保溫桶。

“你怎么沒去公司?”他隨口問,換了鞋往樓上走。“我給晚晴小姐燉了點湯,想送去醫(yī)院。

”蘇念站起來,聲音很輕,“醫(yī)生說她需要補氣血?!标懲⒅菽_步頓了頓。

他從沒讓她做這些,甚至沒跟她說過蘇晚晴的喜好。他回頭看了眼保溫桶,湯色清亮,

飄著幾顆紅棗,是蘇晚晴喜歡的甜口。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冷著臉:“不用了,

醫(yī)院有護(hù)工?!碧K念的手僵在保溫桶把手上,低下頭:“哦?!标懲⒅輿]再管她,上了樓。

打開衣帽間的柜子,他要拿的西裝掛在最里面,伸手去夠時,

指尖碰掉了個東西——是個小小的絨布盒子,從西裝口袋里掉出來,滾在地上。

他撿起來打開,里面是枚銀戒指,樣式簡單,戒圈內(nèi)側(cè)刻著個“州”字,字跡歪歪扭扭的,

像是手工刻的。他愣了愣。這戒指不是他的。他想起三年前結(jié)婚那天,蘇念穿著婚紗,

手上空空的,他當(dāng)時正煩著,隨口說“陸太太不需要這些虛禮”,她也沒反駁,

只是安靜地笑了笑。這戒指……是她的?刻著他的名字?正拿著戒指發(fā)愣,手機(jī)響了,

是醫(yī)院打來的:“陸總!不好了!蘇小姐突然大出血,正在搶救!”陸廷州心里一緊,

把戒指隨手塞回口袋,轉(zhuǎn)身就往外跑,連換洗衣物都忘了拿。趕到醫(yī)院時,

搶救室的燈還亮著。主治醫(yī)生迎上來,臉色凝重:“陸總,蘇小姐的情況很危急,

血小板指數(shù)斷崖式下降,需要立刻輸血,而且……最好能盡快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

不然……”“配型!立刻找!不管花多少錢,動用所有關(guān)系!”陸廷州打斷他,聲音發(fā)顫。

醫(yī)生嘆了口氣:“我們查過了,蘇小姐的血型很特殊,是RH陰性血,

骨髓庫匹配到的幾個捐獻(xiàn)者都聯(lián)系不上。不過……我們對比了您和陸太太的資料,

陸太太的血型和蘇小姐完全一致,骨髓配型也初步吻合,她是最合適的捐獻(xiàn)者。

”陸廷州猛地抬頭:“蘇念?”“是,”醫(yī)生點頭,“只要她同意捐獻(xiàn),蘇小姐就有救。

”陸廷州沒多想,拿出手機(jī)就給蘇念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蘇念的聲音帶著點沙?。骸拔??”“你現(xiàn)在立刻來醫(yī)院?!彼Z氣急促,“晚晴出事了,

需要你捐骨髓?!彪娫捘穷^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蘇念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點他沒聽過的顫抖:“……骨髓?”“醫(yī)生說只有你能救她,”陸廷州沒耐心解釋,

“我在醫(yī)院等你,你馬上過來?!薄拔摇碧K念似乎想說什么?!疤K念!”陸廷州打斷她,

語氣冷了下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晚晴,但她現(xiàn)在快死了!就當(dāng)看在我們?nèi)攴蚱薜姆萆希?/p>

算我求你,行不行?”電話那頭又沉默了,這次沉默了很久,久到陸廷州以為她掛了,

才聽見她輕輕說:“……好,我現(xiàn)在過去。”蘇念來的時候,手里還提著那個保溫桶。

她把桶放在走廊的椅子上,走到陸廷州面前:“醫(yī)生跟我說了?!薄澳阃饬耍?/p>

”陸廷州松了口氣。蘇念點點頭,卻看著他,眼神里有東西在閃:“陸廷州,我可以捐骨髓。

但我有個條件?!标懲⒅莅櫭迹骸澳阏f?!彼詾樗龝?money,或者要陸家的股份,

像她這種“為了利益嫁進(jìn)來”的女人,不都這樣?“我想讓你……看看這個。

”蘇念從口袋里掏出張紙,遞給他。是張孕檢單。陸廷州接過來,看清上面的字時,

腦子“嗡”的一聲——妊娠六周,宮內(nèi)早孕。他抬頭看蘇念,她的臉很白,卻迎著他的目光,

輕輕說:“我本來想那天在醫(yī)院告訴你的,沒說出口?!标懲⒅菽笾袡z單的手在抖。

他結(jié)婚三年,和蘇念同房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他甚至記不清最后一次是什么時候……她竟然懷孕了?“所以呢?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緊,“你想拿孩子威脅我?”蘇念的臉色瞬間更白了,

嘴唇抖了抖:“我不是威脅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懷了你的孩子。醫(yī)生說,

骨髓捐獻(xiàn)對身體傷害很大,尤其是孕婦,可能……可能會保不住孩子?!标懲⒅莸男某亮顺?。

他看著蘇念的肚子,那里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是他的孩子??蓳尵仁依?,

蘇晚晴還在等著救命……“我會給你最好的醫(yī)生,”他咬了咬牙,硬起心腸,

“保證你和孩子都沒事?!碧K念笑了笑,笑得有點慘:“陸廷州,沒有醫(yī)生能保證百分之百。

這個孩子……我等了三年才等來的?!薄疤K念!”陸廷州提高了聲音,“晚晴快死了!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計較這些嗎?”“我沒有計較,”蘇念的眼淚掉了下來,砸在孕檢單上,

暈開一小片水漬,“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本驮谶@時,搶救室的門開了,

護(hù)士跑出來:“陸總!蘇小姐血壓又降了!急需骨髓!”陸廷州看了眼搶救室,

又看了眼蘇念,心一橫,抓住她的手腕:“算我欠你的!你先救晚晴,孩子沒了,我賠你!

你要什么我都給你!”蘇念被他抓得疼,眼淚掉得更兇:“陸廷州,孩子是能賠的嗎?

”“那你想怎么樣!”陸廷州紅了眼,“你非要看著晚晴死是不是?就因為她是我的白月光,

你就容不下她?蘇念,你怎么這么惡毒!”“惡毒”兩個字像針,狠狠扎進(jìn)蘇念心里。

她猛地甩開他的手,后退了兩步,看著他,眼神里全是失望:“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她沒等他回答,轉(zhuǎn)身就往醫(yī)生辦公室走:“我捐?!标懲⒅葶对谠?,看著她的背影,

心里莫名空了一塊。他捏著那張孕檢單,上面的“妊娠六周”刺得他眼睛疼。

骨髓捐獻(xiàn)手術(shù)安排在第二天。蘇念進(jìn)手術(shù)室前,陸廷州去看她。她坐在病床上,

手里攥著那張孕檢單,眼睛紅紅的?!靶g(shù)后我會請最好的營養(yǎng)師給你調(diào)理身體,

”他站在床邊,語氣生硬,“孩子……以后還會有的?!碧K念沒看他,

只是輕輕說:“陸廷州,我們離婚吧?!标懲⒅菀汇叮骸澳阏f什么?”“離婚,

”蘇念抬頭看他,眼神很平靜,“等我出院,我會把離婚協(xié)議寄給你。

陸家的財產(chǎn)我一分不要,只要……只要你別再來找我。”他心里莫名一火:“你鬧夠了沒有?

就因為我讓你捐骨髓?”“不是,”蘇念搖搖頭,“是因為我累了。三年了,

我守著一個不愛我的人,守著一個空殼婚姻,夠了?,F(xiàn)在有了孩子,我本以為……算了,

不說了?!彼拖骂^,“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陸廷州看著她清瘦的側(cè)臉,

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確實從來沒愛過她,甚至沒正眼看過她,離婚對她來說,

或許是解脫。他咬了咬牙:“好。等你身體好了,我就簽?!彼D(zhuǎn)身走了,

沒看見蘇念在他身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孕檢單上,

把“陸廷州”三個字暈得看不清。手術(shù)很順利。當(dāng)醫(yī)生說“捐獻(xiàn)成功”時,

陸廷州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他守在蘇晚晴的病房外,等她醒過來,

想第一時間告訴她這個好消息。蘇晚晴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看見陸廷州,

虛弱地笑了笑:“廷州……我沒事了?”“沒事了,”陸廷州握住她的手,

“醫(yī)生說手術(shù)很成功,你很快就能好起來?!碧K晚晴靠在他懷里,

嘆了口氣:“辛苦你了……對了,陸太太呢?她還好嗎?我聽說捐獻(xiàn)骨髓對身體傷害很大。

”“她沒事,”陸廷州隨口說,“在隔壁病房休息?!薄拔蚁肴タ纯此碧K晚晴坐起來,

“畢竟是她救了我,我得謝謝她?!标懲⒅荼鞠霐r著,怕她累著,但看她堅持,

只好扶著她往隔壁病房走。病房門沒關(guān)嚴(yán),留著條縫。他們剛走到門口,

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硖K念和護(hù)士的對話。“……真的保不住了嗎?”蘇念的聲音帶著哭腔。

“陸太太,您別太傷心,”護(hù)士的聲音很無奈,“您手術(shù)中失血過多,

加上之前情緒波動太大,胎兒本身就不穩(wěn)……真的保不住了。

”“哦……”蘇念的聲音輕得像嘆息,“那……那就做掉吧?!标懲⒅轀喩硪唤?,

像被潑了盆冰水。蘇晚晴也愣了愣,隨即拉了拉他的手,小聲說:“廷州,

要不我們還是別進(jìn)去了,讓陸太太好好休息吧?!标懲⒅輿]動,眼睛死死盯著那條門縫。

他好像看見蘇念坐在病床上,背對著門,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在哭。他的孩子……沒了。

那個他沒來得及期待,甚至為了救另一個人而犧牲掉的孩子,沒了。心里像被挖了個洞,

空落落的,疼得厲害。他突然想起蘇念昨天說的話——“這個孩子,我等了三年才等來的”,

想起她遞給他孕檢單時,眼里的期待和忐忑,想起他罵她“惡毒”時,

她眼里的失望……他是不是……做錯了?蘇念出院那天,陸廷州去了。他想跟她說點什么,

道歉,或者……說句對不起。蘇念收拾了個小小的行李箱,里面只有幾件自己的衣服。

她看見他,沒說話,只是把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遞給他?!拔乙呀?jīng)簽好了?!彼f。

陸廷州接過離婚協(xié)議,看著上面她清秀的字跡,遲遲沒動筆。“陸總還有事?”蘇念問,

語氣很淡,像在對陌生人?!昂⒆印彼麖埩藦堊?,聲音發(fā)啞,“對不起。”蘇念笑了笑,

沒什么溫度:“不用對不起。是我自己沒保住?!彼欣钕湟?,經(jīng)過他身邊時,

頓了頓,“陸廷州,以后好好對蘇小姐吧。別再像對我一樣,弄丟了才知道后悔。”她走了,

背影清瘦,卻挺得很直,沒回頭。陸廷州站在原地,手里攥著離婚協(xié)議,捏得發(fā)皺。

口袋里的銀戒指硌得手心疼,他掏出來,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州”字,

突然想起三年前結(jié)婚那天,蘇念穿著婚紗,站在他面前,輕聲問:“陸廷州,

你以后……會不會有一點點喜歡我?”當(dāng)時他怎么回答的?他好像皺著眉說:“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他心里只有蘇晚晴??蔀槭裁船F(xiàn)在,看著蘇念離開的方向,

他心里會這么疼?蘇晚晴出院后,陸廷州把她接回了陸家老宅。老宅很大,空蕩蕩的,

沒有蘇念在的時候,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以前他沒注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家里的插花永遠(yuǎn)是他喜歡的白玫瑰,書房的咖啡永遠(yuǎn)是他習(xí)慣的三分糖,

甚至他隨口提過一句“晚上想吃餛飩”,

第二天早上廚房就會有熱騰騰的餛飩——這些都是蘇念做的。他以前覺得是理所當(dāng)然,

現(xiàn)在才知道,哪有什么理所當(dāng)然,不過是她在默默付出。蘇晚晴倒是很賢惠,

學(xué)著蘇念的樣子照顧他,給他做飯,給他打理書房。但她做的飯總是咸了或淡了,

咖啡要么太甜要么太苦,甚至?xí)阉匾奈募佩e地方?!皩Σ黄鸢⊥⒅?,我笨手笨腳的。

”她總是這樣說,眼里帶著委屈。陸廷州搖搖頭,說“沒關(guān)系”,心里卻越來越煩躁。

他開始頻繁地想起蘇念,想起她安靜的樣子,想起她遞孕檢單時紅紅的眼睛,

想起她失去孩子后,背對著他哭的樣子。他開始找蘇念。讓助理查她的下落,

去她以前可能去的地方等,甚至去了她娘家——可她父母說,她沒回來,只寄了封信,

說要去南方散心。他找不到她了。像三年前蘇晚晴突然消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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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0 22: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