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成了反派顧絕的階下囚。
這位北城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暴君,正準備將我“點天燈”。
【求生系統(tǒng)】告訴我,只要能讓他產(chǎn)生除殺意和無趣外的任何情緒波動,我就能活。
在他漠然抬手,準備下令時,我用盡全力吼了一聲:
“等一下!顧督軍……你褲鏈沒拉!”
全場死寂,顧絕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我叫蘇晚卿,一個剛穿進民國虐文里的倒霉蛋。
眼下,我被五花大綁在浸滿了燈油的木樁上,即將作為叛徒,被本書最大反派——北城督軍顧絕,親手行刑。
所謂的“點天燈”,就是從腳底開始燒,讓人在極度痛苦中,像根蠟燭一樣,慢慢燃盡。
原書里,真正的間諜“蘇晚卿”就是這么死的。
而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社畜,連殺雞都沒見過,更別提這場面了。
【求生系統(tǒng)正在激活……】
【新手任務:活下去?!?/p>
【任務說明:在行刑命令下達前,引發(fā)顧絕除“殺意”與“無趣”外的任何情緒波動。】
腦海里響起冰冷的機械音。
我抬起頭,看向不遠處高臺上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軍裝,肩章上的金色流蘇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五官俊美,眼底卻是一片漠然。
他就像一臺精密而冷酷的殺人機器。
讓他情緒波動?
開什么玩笑!
原書女主用愛感化了他整整三百章,他才終于有了點人情味。
現(xiàn)在,他看我的眼神,和看腳邊的石子沒什么區(qū)別。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身邊的副官林舟看了看天色,低聲提醒:“督軍,吉時快到了?!?/p>
顧絕微微頷首,那只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緩緩抬起。
我知道,這只手一旦揮下,我就會被火舌吞噬。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就在他即將下令的瞬間,我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沖著他嘶吼出聲。
“等一下!顧督軍……你褲鏈沒拉!”
石破天驚。
整個刑場,上百號荷槍實彈的士兵,連同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風停了,鳥也不叫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從我這個將死之人身上,挪到了高臺之上,那位神情冷峻的督軍……的下半身。
顧絕那只準備下令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
他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
那是一種混雜著錯愕、荒謬,以及被當眾冒犯的……惱羞成怒。
【叮!檢測到目標情緒波動:震驚+10,羞惱+20,荒謬+30……】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務,暫時保住性命?!?/p>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我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我清楚地看到,顧絕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冷白轉為鐵青,再從鐵青轉為墨黑。
他緩緩地,一寸寸地低下頭。
然后,他的身體,徹底僵住了。
居然是真的!
我他媽就是急中生智隨口一吼??!
誰能想到這位殺伐果斷、威震一方的鐵血暴君,出門之前,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下好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我看見他慢慢地抬起頭,那雙漆黑的眼眸里,翻涌著比剛才濃烈百倍的殺意,恨不得將我凌遲處死。
“你,很好?!?/p>
他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三個字。
全場依舊死寂,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所有人都低著頭,生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被暴怒的督軍遷怒。
顧絕身邊的副官林舟,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箭步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顧絕身前,同時壓低聲音:“督軍……”
顧絕沒理他。
他的目光仍然死死地釘在我身上。
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此刻恐怕已經(jīng)千瘡百孔。
我毫不懷疑,他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立刻、馬上,親自過來給我點火。
但他是顧絕。
是那個喜怒不形于色,視顏面重于性命的北城之主。
他最終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只僵在半空的手,猛地揮下。
但口中吐出的命令,卻變了。
“拖下去,關進水牢?!?/p>
士兵們?nèi)鐗舫跣?,連忙沖過來給我解綁。
繩索松開的瞬間,我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被兩個士兵架著胳膊拖走。
經(jīng)過高臺時,我沒敢抬頭。
但我能感覺到,那道能將人活活凍死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我的后背。
我被粗暴地扔進了水牢,鐵門“哐當”一聲鎖上。
水牢陰冷,水深及腰,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霉味。
我靠著墻壁,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我簡直想罵娘。
這跟直接弄死我有什么區(qū)別?
水牢的水冰冷刺骨,泡不了多久,人就會失溫而死。
顧絕這是換了一種更折磨人的方式,要我的命。
我完了。
時間在黑暗和寒冷中變得模糊。
我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開始渙散。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里的時候,緊閉的鐵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一束光照了進來,我瞇起眼睛,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門口。
是顧絕的副官,林舟。
“蘇小姐,督軍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