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拍賣會上，當那幅《夜空中的星》以八千萬的天價落槌時，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不是因為我舉牌了。而是因為坐在我對面VIP席的江婉兒，
突然站起來，用她那副做作的嗓音對著全場說道："各位，我要揭露一個真相。
"她的手指直指向我，眼中滿含著委屈的淚水。"這幅畫，是我三年前的畢業(yè)作品。
被她盜竊了。"全場嘩然。我懶洋洋地靠在真皮座椅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江婉兒見我沒反應(yīng)，聲音更加凄楚："池念，你當年在美院時就喜歡偷我的創(chuàng)意，
現(xiàn)在竟然連我的畫都敢拿去拍賣！"拍賣師都愣住了，手里的槌子懸在半空。
臺下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池念不是那個網(wǎng)紅畫家嗎？""聽說她的畫都是抄襲的。
""沒想到連偷畫都干得出來。"江婉兒的眼淚流得更歡了，
她轉(zhuǎn)向臺下的記者們："我有證據(jù)證明這幅畫是我的。我的草稿本、創(chuàng)作過程的照片，
都在這里。"她高舉著一個文件夾，里面確實有不少看起來很像那幅畫創(chuàng)作過程的照片。
我終于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江婉兒。"我的聲音很輕，但通過話筒清晰地傳遍全場。
"你確定這幅畫是你的？""當然！"她斬釘截鐵地回答。我笑了。笑得很輕，很淡，
卻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冷意。"那我只能說，你的眼光還真是不錯。"我慢慢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絲絨裙擺。"可惜，你看中的這幅畫，是我十二歲時的作品。
"全場死寂。江婉兒的臉瞬間白了。"什么？""你沒聽錯。"我走向臺前，
每一步都踩得很穩(wěn)。"這幅《夜空中的星》，是我在十二歲時，
為了參加全國青少年繪畫大賽而創(chuàng)作的。""那一年，我獲得了金獎。"我轉(zhuǎn)向臺下，
目光掃過那些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人們。"也就是說，江小姐，
你剛才聲稱的'三年前的畢業(yè)作品'，實際上是一個十二歲小女孩八年前的畫作。
"我頓了頓，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我只是想問問，你是怎么做到穿越時空，
抄襲一個還沒出生的想法的？"江婉兒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再由青轉(zhuǎn)紅。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想要解釋什么，但我沒給她機會。"拍賣師先生，請繼續(xù)。"我重新坐回座位，
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拍賣師愣了幾秒鐘，然后機械地宣布："《夜空中的星》，
成交價八千萬。"槌子落下的聲音，在寂靜的會場中格外清脆。江婉兒癱坐在椅子上，
手里的"證據(jù)"散落一地。那些照片，看起來確實像是創(chuàng)作過程的記錄。只是，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記得這么清楚。更沒想到，這幅畫會在今天的拍賣會上出現(xiàn)。
其實我也沒想到。當我看到拍賣目錄上那熟悉的畫作時，我就知道，今天會有好戲看。
江婉兒從美院畢業(yè)后，一直以"新銳畫家"的身份在圈子里活躍。她的畫風確實不錯，
只是有一個小問題。她所有的"代表作"，都跟我的早期作品有著驚人的相似性。
我原本以為，這只是巧合。畢竟，藝術(shù)創(chuàng)作中出現(xiàn)相似的主題和風格，并不罕見。但今天，
她的表現(xiàn)讓我確認了一件事。她不僅僅是"借鑒"了我的風格，
更是直接把我的畫說成了她的?？上Вx錯了對象。我從十二歲開始，
每一幅畫的創(chuàng)作過程都有完整的記錄。包括草稿、構(gòu)思筆記，甚至創(chuàng)作時的視頻。這個習慣，
是我父親教給我的。他說，藝術(shù)家最重要的財富，不是成品，而是創(chuàng)作的過程。現(xiàn)在看來，
他說得對。江婉兒顯然沒有預(yù)料到我會記得這么清楚，更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地揭穿她。
她以為，憑借自己在圈子里的人脈和聲譽，可以輕易地把黑鍋扣在我頭上。畢竟，
我在很多人眼中，只是一個靠著網(wǎng)絡(luò)走紅的"網(wǎng)紅畫家"。而她，是正兒八經(jīng)的美院畢業(yè)生，
圈內(nèi)人士。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可惜，她忘了一件事。真相，
從來不會因為說謊的人聲音更大就發(fā)生改變。我重新坐好，掏出手機，翻到了一個相冊。
那里面，保存著我從小到大所有畫作的創(chuàng)作記錄。包括那幅《夜空中的星》。從最初的草稿，
到上色的過程，再到最終的成品。每一個步驟，都有時間戳。2015年7月15日。
那時候，江婉兒還在讀高中。第二章拍賣會結(jié)束后，我并沒有立刻離開。江婉兒也沒有。
她坐在原位上，臉色蒼白如紙，手里還握著那些所謂的"證據(jù)"。我走過去，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江婉兒，我們聊聊？"她抬起頭，眼中滿含著恨意和恐懼。"池念，
你不要太過分。""過分？"我笑了，"是誰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我偷畫的？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們，但沒有人敢靠近。剛才的那一幕，已經(jīng)讓所有人都明白了真相。
江婉兒咬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你知道嗎，江婉兒？"我蹲下身，與她平視，
"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你的畫風跟我這么像。""現(xiàn)在我明白了。
"我伸手拿過她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一張一張地翻看著。"這些照片，拍得不錯。
構(gòu)圖、光線都很用心。""只是有一個小問題。"我拿起其中一張，
指著照片右下角的一個細節(jié)。"你看到這里了嗎？"江婉兒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
臉色瞬間更白了。那是一個很小的細節(jié)，幾乎不會被人注意到。照片中的畫布旁邊，
放著一本雜志。雜志的封面上，清晰地顯示著出版日期。2018年3月。
而這幅《夜空中的星》，創(chuàng)作于2015年。"時間旅行真是個神奇的技能啊。
"我把照片放回地上，"你是怎么做到用2018年的雜志，去拍攝2015年的畫作的？
"江婉兒的嘴唇開始顫抖。"這、這只是巧合...""巧合？"我站起身，"那這個呢？
"我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那是我的工作室里拍攝的照片，
時間顯示為2015年7月16日。照片中，《夜空中的星》剛剛完成，畫布還架在畫架上。
背景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我的簽名和日期。"這張照片，是我父親在我完成這幅畫后拍攝的。
""照片的元數(shù)據(jù)顯示，拍攝時間為2015年7月16日，晚上11點23分。
"我把手機遞給江婉兒，"你要不要查驗一下真?zhèn)危?江婉兒接過手機，手抖得像篩糠一樣。
她當然知道，這張照片是真的。因為她就是看著這張照片，
按照原樣仿制了那些"創(chuàng)作過程"的照片。只是，她沒想到我會保留著原始的元數(shù)據(jù)。
更沒想到，我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證據(jù)拿出來。"池念，我...""你什么？
"我打斷她，"你想說這是誤會？""還是想說你只是開個玩笑？
"江婉兒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但這一次，沒有人同情她。剛才還對我指指點點的觀眾們，
現(xiàn)在都用一種看騙子的眼神看著她。"江小姐，"一個記者舉著錄音筆走過來，
"您對剛才的指控有什么回應(yīng)嗎？"江婉兒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
"我、我沒有...""沒有什么？"記者緊追不舍，"沒有偽造證據(jù)？還是沒有惡意誹謗？
""我..."江婉兒說不出話來。她慌張地收拾著地上的照片，想要離開。
但那些照片就像是燙手的山芋，她碰一下就要縮回手。因為每一張照片，
都是她偽造證據(jù)的鐵證。"江小姐不用著急。"我的聲音很輕，
但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釘在她心上。"既然你這么喜歡我的畫，我可以送你一幅。
"江婉兒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只是，"我話鋒一轉(zhuǎn)，"你得先在這里，
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假的。""還要向我道歉。
"江婉兒的臉色變了又變。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等著她的回應(yīng)。沉默了很久，
她終于開口："我...""我剛才說的，確實是假的。"她的聲音很小，
但在安靜的會場中，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我向池念道歉。"說完，她猛地站起來，
不顧一切地往外跑。那些偽造的照片，散落了一地。我沒有去追她。
只是彎腰撿起了其中一張照片。那是仿制得最像的一張。如果不仔細看，確實很難發(fā)現(xiàn)破綻。
只是，假的就是假的。無論包裝得多么精美，本質(zhì)都不會改變。我把照片撕成兩半，
扔進了垃圾桶。第三章第二天，這件事就上了熱搜。
襲指控##江婉兒偽造證據(jù)誹謗同行##八千萬名畫背后的真相#幾個話題輪番霸占熱搜榜，
討論度居高不下。我坐在工作室里，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刷著微博評論?！疚业奶欤?/p>
這個反轉(zhuǎn)太精彩了吧】【江婉兒也太不要臉了，居然敢誣陷人】【池念姐姐太帥了，
"時間旅行真是個神奇的技能"絕了】【感覺江婉兒以后在圈子里完全混不下去了】【活該，
做人不能太貪心】當然，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感覺池念有點咄咄逼人啊】【江婉兒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何必趕盡殺絕】【藝術(shù)圈的事情，
誰說得清楚呢】對于這些評論，我只是淡淡一笑。咄咄逼人？
如果昨天我沒有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現(xiàn)在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就是我了。
江婉兒會為我說一句話嗎？她只會踩著我的尸體，進一步鞏固自己"受害者"的人設(shè)。
正想著，助理小雨推門進來。"池姐，外面有記者想要采訪你。""不見。"我頭都沒抬。
"還有，江婉兒的工作室剛剛發(fā)了一篇聲明。"小雨把平板遞給我，"你要看看嗎？
"我接過平板，看了一眼江婉兒工作室的聲明。大致意思是說，江婉兒因為精神壓力過大，
對事實產(chǎn)生了錯誤的認知，希望大家能夠理解并給她一些時間調(diào)整。聲明的最后，
還特意強調(diào)了江婉兒的"敏感藝術(shù)家體質(zhì)"和"完美主義傾向"。
一副把她包裝成因為太過追求藝術(shù)而導(dǎo)致精神問題的受害者形象。"有意思。
"我把平板還給小雨，"現(xiàn)在又變成精神病了？"小雨小心翼翼地問："池姐，
我們要不要回應(yīng)一下？""不用。"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面，
確實有幾個記者在蹲守。"讓他們等著吧。"我轉(zhuǎn)過身，對小雨說："你去準備一下，
下午我們?nèi)ソ駜旱墓ぷ魇摇?"啊？"小雨愣住了，"去她工作室干嘛？
""既然她說自己精神壓力大，我去慰問一下，不是很正常嗎？"我笑了笑，"順便，
我想看看她工作室里還有沒有其他我的'作品'。"小雨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
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我馬上去準備！"下午兩點，我?guī)е∮瓿霈F(xiàn)在江婉兒的工作室門口。
江婉兒的工作室位于市中心的藝術(shù)區(qū)，裝修得很有格調(diào)。
門口掛著一塊精致的銅牌：江婉兒藝術(shù)工作室。我按了門鈴。開門的是江婉兒的助理，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看到我，她明顯愣了一下。"池、池老師？""我來看看江婉兒。
"我笑得很溫和，"聽說她身體不舒服？"助理顯然沒想到我會主動上門，
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江老師她...""我在這里。"江婉兒的聲音從工作室里傳來。
她出現(xiàn)在門口，臉色依然很蒼白，但眼神中沒有了昨天的慌亂。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冷靜。"池念，你來干什么？""來看看你啊。
"我依然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昨天的事情，我覺得可能有些誤會。"江婉兒冷笑一聲，
"誤會？""是啊，"我點點頭，"也許你真的只是記錯了時間。""畢竟，
藝術(shù)家都比較感性，對時間的概念可能不太敏感。"江婉兒盯著我看了很久，
然后側(cè)身讓開了門。"進來吧。"我?guī)е∮曜哌M工作室。江婉兒的工作室很大，
裝修得也很精致。墻上掛著很多畫，大部分都是她的作品。我一邊參觀，
一邊暗暗觀察著墻上的畫。果然，不出我所料。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畫，我都似曾相識。
不是說完全一樣，而是風格、構(gòu)圖、甚至色彩搭配，都與我的某些作品極其相似。"江婉兒，
你的畫真不錯。"我在一幅名為《城市夜景》的畫前停下，"這幅畫，我特別喜歡。
"江婉兒走過來，語氣有些僵硬："謝謝。""不過，"我繼續(xù)說道，
"我總覺得這幅畫有點眼熟。"江婉兒的手微微顫抖。"可能是風格比較相似吧。
""可能吧。"我點點頭，然后掏出手機，翻到了一張照片。"你看，
這是我三年前畫的《都市之夜》。"我把手機遞給她，"你覺得像嗎？
"江婉兒看著手機屏幕，臉色再次變白。兩幅畫，除了細節(jié)上的微調(diào)，幾乎一模一樣。
甚至連路燈的位置都沒有改變。"這..."江婉兒說不出話來。"還有這幅。
"我指著另一幅畫，"《雨后》，對吧？""我記得我四年前畫過一幅《雨中漫步》，
你要不要看看？"江婉兒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她當然知道，
她工作室里的這些"代表作"，有一大半都是參考我的作品畫出來的。只是，
她沒想到我會記得這么清楚。更沒想到我會直接上門來對質(zhì)。"池念，你到底想怎么樣？
"江婉兒終于忍不住了。"我想怎么樣？"我轉(zhuǎn)過身，直視著她的眼睛，"我想知道，
我的畫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的工作室里？"第四章"還是說，"我的聲音變得更加冷靜，
"你認為模仿我的作品，是一種合理的創(chuàng)作方式？"江婉兒的助理顯然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
悄悄退到了門邊。小雨則拿著手機，默默地記錄著這一切。江婉兒沉默了很久，
然后突然笑了。那是一種自嘲的、絕望的笑。"池念，你贏了。"她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整個人看起來都萎靡了不少。"你想知道真相？我告訴你。""是，
這些畫確實都是參考你的作品畫的。""從我剛開始學(xué)畫的時候，我就在臨摹你的作品。
""因為你的畫，真的很好。"她抬起頭，眼中有一種復(fù)雜的情緒。"你知道嗎，池念？
你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十二歲就能畫出那樣的作品，
十六歲就被法國藝術(shù)學(xué)院看中，二十歲就舉辦個人畫展。""而我呢？
"江婉兒的聲音開始顫抖。"我從小就喜歡畫畫，拼了命地練習，拼了命地學(xué)習。
""好不容易考上美院，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但是沒有人關(guān)注我的畫，
沒有人愿意買我的作品。""直到我開始模仿你的風格。"她苦笑著，"突然，
就有人說我的畫有靈性了，有收藏價值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終于被認可的感覺？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一開始，我只是想學(xué)習你的技法。""但是后來，
我發(fā)現(xiàn)只要畫得像你，就能賣出好價錢。""于是我就..."江婉兒沒有說完，
但我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你就開始大批量地'致敬'我的作品？"江婉兒點了點頭。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停不下來。""我需要錢，需要名聲，需要被認可。""而這些，
只有你的風格能給我。"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所以，昨天你指控我抄襲，
也是因為這個？""因為只要我的名聲臭了，你就能繼續(xù)冒用我的風格，而不用擔心被發(fā)現(xiàn)？
"江婉兒沒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江婉兒，
你知道嗎？""如果你當初直接來找我，說想要學(xué)習我的技法，我會很樂意教你。
""如果你在展覽中標注了'致敬池念'或者'受池念啟發(fā)'，我也不會說什么。
""但是你選擇了最卑鄙的方式。""你不僅盜用了我的創(chuàng)意，還試圖反咬一口，
把我打成小偷。"江婉兒終于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池念，我...""你什么？
"我打斷她，"你想說對不起？""還是想說你只是一時糊涂？"江婉兒張了張嘴，
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行了。"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今天就到這里吧。""池念！
"江婉兒突然叫住我，"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放過你？
""江婉兒，從你決定陷害我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放過'這個選項了。""你要承擔的，
是你選擇的后果。"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工作室。小雨緊跟在我身后，
一直到車上才開口："池姐，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我系好安全帶，啟動了車子。
"明天上午，聯(lián)系律師。""我要起訴江婉兒侵犯著作權(quán)和惡意誹謗。"小雨點了點頭，
然后又問："今天錄制的內(nèi)容，要放出去嗎？"我看了看后視鏡中江婉兒工作室的招牌，
笑了笑。"暫時不用。""等法院的傳票送到她手上，再考慮要不要公開。
"車子駛出藝術(shù)區(qū)，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父親打來的。"爸。""小念，
昨天拍賣會的事情我聽說了。"父親的聲音透著關(guān)切，"你還好嗎？""我很好。
"我把車停在路邊，"反而應(yīng)該擔心的是江婉兒。"父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小念，
爸爸知道你有能力處理這件事。""但是記住，適可而止。""江婉兒確實做錯了，
但也不必趕盡殺絕。"我知道父親是在擔心我太過強勢，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這一次，我不打算妥協(xié)。"爸，如果我不反擊，下一個江婉兒很快就會出現(xiàn)。
""藝術(shù)圈本來就不大，如果任由這種事情發(fā)生，我的名聲遲早會被敗壞。""到時候，
真正受傷害的不只是我，還有那些真正支持我的收藏家和觀眾。"父親嘆了口氣。"好吧，
你自己把握分寸就行。""對了，明天晚上有個聚會，是李老舉辦的。""你要不要來？
"李老是圈內(nèi)德高望重的前輩，他的聚會向來只邀請真正有實力的藝術(shù)家。"我去。
"掛了電話，我重新啟動車子。明天的聚會，應(yīng)該會很有意思。第五章第二天晚上，
李老的聚會在他的私人會所舉行。來的都是圈內(nèi)的知名藝術(shù)家、收藏家，還有一些媒體人。
我換了一件簡單的黑色連衣裙，配了一條珍珠項鏈，顯得既優(yōu)雅又不失威嚴。進入會所，
就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氛圍。很多人都在看我，但沒有人主動上來搭話。顯然，
昨天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圈子。大家都在觀望，看這場風波會如何收場。我端著一杯紅酒，
漫步在會場中。"池念！"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我轉(zhuǎn)過頭，看到了張教授。
他是我父親的老朋友，也是我藝術(shù)路上的引路人之一。"張叔叔。"我走過去，
禮貌地打招呼。"昨天的事情，處理得不錯。"張教授壓低聲音說，"那個江婉兒，
我早就看不慣了。""仗著有點小聰明，到處抄襲別人的風格，還裝作原創(chuàng)。
"張教授端起酒杯，"這次她踢到鐵板了。"我笑了笑，"張叔叔過獎了。""不是過獎。
"張教授搖搖頭，"藝術(shù)圈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敢于維護自己的權(quán)益。
""如果任由這種抄襲成風，整個行業(yè)都會變得烏煙瘴氣。"正說著，
會場那邊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我們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江婉兒竟然也來了。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化了很淡的妝，看起來楚楚可憐。一進門，她就徑直走向李老，
深深地鞠了一躬。"李老，對不起，是我給您添麻煩了。"李老看起來有些為難，
他顯然沒想到江婉兒會來。"婉兒，你...""李老，我知道我做錯了。
"江婉兒的聲音很小，但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到。"我今天來，就是想當著大家的面，
向池念老師道歉。"說著，她轉(zhuǎn)向我，再次深深鞠躬。"池念老師，對不起。是我一時糊涂，
說了不該說的話。""我愿意承擔一切后果，只希望您能原諒我。"會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著我的反應(yīng)。我靜靜地看著江婉兒，沒有立刻回應(yīng)。
她這出戲演得不錯，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知錯就改的可憐人。如果我拒絕接受她的道歉，
在旁觀者看來，我就是那個咄咄逼人、不肯寬恕的惡人。如果我接受了，
這件事就會被輕描淡寫地翻篇，她的抄襲行為也會被"一時糊涂"四個字掩蓋過去。
聰明的策略?？上В艘患?。我從來不按套路出牌。我慢慢走向江婉兒，
每一步都走得很穩(wěn)。會場中只能聽到我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我在她面前停下，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江婉兒，你說你一時糊涂？"江婉兒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水，"是的，
我...""那我想問問，"我打斷她，"你工作室里那些模仿我作品的畫，
也是一時糊涂畫出來的？"江婉兒的臉色瞬間變白。會場中傳來竊竊私語聲。
很多人并不知道這個細節(jié)。"還有，"我繼續(xù)說道，"你準備那些偽造的創(chuàng)作過程照片，
花了多長時間？""這也是一時糊涂？"江婉兒的嘴唇開始顫抖。"池念老師，
我...""你什么？"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