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的爛臉離我只有三公分,我閉眼等死。誰知手機誤觸,一首「科目三」響徹倉庫。
我沒等到撕咬,卻聽見了整齊的節(jié)拍聲。睜眼一看,三只喪尸正對著我……絲滑搖花手。
第一章 異能覺醒喪尸病毒爆發(fā)第三年,世界亂成了一鍋粥。別人覺醒的異能,
不是控火就是御雷,最不濟也是個力量強化。輪到我周樂,
老天爺好像跟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的異能是——「強制尬舞」?!笜犯?,
你他媽倒是快點??!」耳機里傳來胖子張鵬聲嘶力竭的吼叫,混雜著電流的雜音。
我背著一個比我還高的登山包,在廢棄的便利店貨架之間瘋狂沖刺,肺葉火燒火燎地疼。
身后,三只喪尸緊追不舍。它們的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腐爛的指甲劃過貨架,
發(fā)出刺耳的「滋啦」聲。我被一箱倒地的礦泉水絆倒,整個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地上。
登山包里的罐頭稀里嘩啦地滾了一地。完犢子了。我眼睜睜看著那三張爛臉在我眼前放大,
濃烈的腐臭味沖進鼻腔。死亡的恐懼攥緊了我的心臟?!概肿樱嫖叶喑詢蓚€罐頭!」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靵y中,我的手胡亂地在口袋里摸索,
不知怎么就碰到了手機的播放鍵。一陣動感十足的旋律,毫無征兆地炸響在寂靜的倉庫里。
「Hey we go!」 「嘿,我們走!」是那首火遍大江南北的神曲,「科目三」。
我愣住了。那三只馬上就要啃到我脖子的喪尸,也愣住了。然后,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最左邊那只穿著保安制服的喪尸,它那只準備抓我的手,僵在半空中,
不受控制地開始……搖花手。中間那只穿著白領(lǐng)套裙的,開始一瘸一拐地扭動胯部。
右邊那個最壯的,踮起腳尖,來了個絲滑的小連步。三只喪尸,動作雖然僵硬,
但每一個節(jié)點都精準地卡在了節(jié)拍上。那場面,極其魔性,極其荒誕。我大腦宕機了三秒,
隨即一股求生的本能讓我手腳并用地爬了起來。音樂還在繼續(xù),喪尸們還在跳。
它們似乎想沖過來,但身體完全被音樂操控,只能在原地瘋狂輸出舞步,
臉上是想吃人又吃不到的憤怒和茫然?!肝摇??」我看著這離奇的景象,
一個大膽到瘋狂的念頭在我腦子里炸開。我顫抖著手,劃開手機屏幕,
點開了一個很久沒用過的APP——逗魚直播?!改┦狼笊谌?,給大家表演個才藝。」
我把手機攝像頭對準了那三只正在激情蹦迪的喪尸,
給自己起了一個響亮的直播間標題:《喪尸蹦迪,在線等打賞》。做完這一切,
我連滾帶爬地沖出倉庫后門,心臟還在「怦怦」狂跳。耳機里,
胖子的聲音都變調(diào)了:「樂哥!」「你還活著?」「我剛才聽見音樂了,你在干嘛?」
「開派對嗎?」「差不多。」我喘著粗氣,「胖子,我們好像……要發(fā)了。」直播間里,
一開始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估計都是些在末世里閑得蛋疼,
靠著幸存者基地微弱信號上網(wǎng)的家伙。彈幕全是問號?!??」「?」「?」
「主播腦子瓦特了?」「背景音是喪尸叫吧?」「這特效做得不錯,挺逼真?!?/p>
直到我把鏡頭拉近,讓所有人看清了那三只喪尸扭曲而又充滿節(jié)奏感的舞姿。
直播間沉默了三秒鐘。然后,彈幕炸了?!概P槽!」「活的!」「真的是喪尸在跳舞!」
「科目三已經(jīng)入侵到末世了嗎?」「主播是異能者?」「這異能……有點東西,但不多……」
「【用戶‘末日刀客’送出壓縮餅干x1】主播,有種!」「再來一首!」
我看著那條打賞信息,眼睛亮了。雖然只是一塊壓縮餅干的虛擬禮物,但這代表一種可能性。
我沖回我們藏身的地下車庫,胖子正焦急地踱步。他看到我,像看到親人一樣撲了上來。
「樂哥,你嚇死我了!」「胖子,別嚎了?!刮野咽謾C遞給他看,「我們得干一票大的?!?/p>
胖子看著我那只有十幾個觀眾的直播間,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滿了懷疑。「樂哥,
你是不是被喪尸咬了,出現(xiàn)幻覺了?」「你才出現(xiàn)幻?了。」我拍了拍他的圓肚子,
「你不是一直想搞個移動信號基站嗎?」「你不是一直念叨著你的那些寶貝音響嗎?」
「現(xiàn)在,機會來了。」我把我的計劃跟他說了一遍。胖子聽得眼睛越瞪越大,
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改闶钦f……我們要開著一輛裝滿大功率音響的車,
去給喪尸……開演唱會?」「說得好聽點,」我打了個響指,「是末世巡回演出?!?/p>
「這……能行嗎?」胖子還是不敢相信?!改懿荒苄?,試試就知道了。」我目光堅定,
「別人殺喪尸靠武器,咱們……靠藝術(shù)。」接下來的兩天,
我和胖子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我們的「夢想座駕」上。我們找到了一輛廢棄的房車,
胖子發(fā)揮了他電腦城技術(shù)員的全部本領(lǐng),把車里的電路改得亂七八糟,但功能強大。
他又從一個倒閉的KTV里,拆來了幾臺巨大的功放和音響。我們將音響焊在車頂,
像兩只巨大的耳朵。車身被我用油漆噴上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末世狂舞DJ臺」。
胖子看著我們的杰作,激動得熱淚盈眶?!笜犯?,這玩意兒一開,
方圓一公里的喪尸都能聽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滿意地點點頭,
拍了拍車頂?shù)囊繇?,「準備好,我們的首場演出,即將開幕?!刮野阎辈ピO(shè)備架好,
深吸一口氣,按下了直播開啟鍵?!讣胰藗?!」「歡迎來到周樂的末世直播間!」「今天,
主播將給大家?guī)硪粓鲆曈X與聽覺的雙重盛宴!」我對著鏡頭,
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笑容。「首場演出地點——城東家樂福超市?!埂肝覀兊哪繕耸牵?/p>
用音樂,清空它!」第二章 網(wǎng)紅誕生家樂福超市,末世前的城市地標之一。如今,
這里是喪尸的食堂。我和胖子把房車停在超市巨大的停車場邊緣,隔著布滿污垢的擋風玻璃,
能看到上百只喪尸在漫無目的地游蕩。它們像一群迷路的游客,只是眼神空洞,
嘴角掛著涎水。「樂哥,真……真要搞啊?」胖子坐在駕駛座上,手心全是汗,
方向盤被他攥得咯吱作響?!笍U話?!刮艺{(diào)試著車頂?shù)囊繇懺O(shè)備,心臟也跳得厲害,「胖子,
把我們所有的家當都押上去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怪辈ラg里的人數(shù),已經(jīng)漲到了三百。
對于一個末世直播來說,這算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了。彈幕滾動得飛快。「主播來真的???」
「對面少說兩百只吧?」「我賭一包泡面,主播三分鐘內(nèi)車毀人亡?!?/p>
「【用戶‘基地小靈通’送出罐頭x2】主播加油!」「你要是能把超市清了,我叫你大哥!
」我清了清嗓子,對著麥克風喊道:「家人們,氣氛搞起來!」「你們想聽什么?」
「彈幕告訴我!」瞬間,彈幕被各種歌名刷屏了?!缸铎琶褡屣L!」「江南Style!」
「放《好運來》!」「辟邪!」我看著這些歌名,嘿嘿一笑,選了一首群眾基礎(chǔ)最廣泛的。
「好了家人們,就它了!」「一首來自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
送給在場的所有‘觀眾’!」我把音量旋鈕擰到了最大?!肝恕挂魂嚲薮蟮碾娏髀暫螅?/p>
激昂的音樂如同洪水猛獸,瞬間席卷了整個停車場?!干n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那一刻,停車場上百只喪尸,齊刷刷地停下了腳步。
它們緩緩地,僵硬地,轉(zhuǎn)過頭來。上百雙空洞的眼睛,同時鎖定了我們的房車。「我靠!」
胖子嚇得一腳差點踩了油門,「它們看過來了!」「別慌!」我吼道,「好戲現(xiàn)在才開始!」
歌聲進入副歌部分,節(jié)奏感越來越強。奇跡發(fā)生了。那上百只喪尸,
像是接收到了某種神秘的指令,開始整齊劃一地……跳起了廣場舞。它們伸開雙臂,
原地踏步,動作大開大合,充滿了力量感。雖然有些喪尸缺胳膊少腿,跳起來有點滑稽,
但那股子整齊劃一的勁頭,足以讓任何一個廣場舞大媽汗顏。整個停車場,
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露天迪廳。我和胖子坐在車里,目瞪口呆。直播間里,彈幕已經(jīng)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屏的禮物特效。
壓縮餅干、罐頭、純凈水、抗生素……各種虛擬禮物像是不要錢一樣刷了過去?!概1?!」
「!」「!」「我他媽看到了什么?」「喪尸版閱兵嗎?」「主播,從今天起,
你就是我唯一的哥!」音樂持續(xù)了五分鐘。五分鐘后,我按下了暫停鍵。停車場上,
所有的喪尸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個個癱倒在地,身體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
它們還在試圖爬起來,但四肢已經(jīng)完全不聽使喚。累癱了?!概肿樱刮遗牧伺乃募绨?,
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開車,我們?nèi)ミM貨?!古肿佣哙轮齑?,發(fā)動了汽車。
房車緩緩駛?cè)胪\噲?,碾過那些還在抽搐的喪尸。我們就像檢閱部隊的將軍,
充滿了不真實的勝利感。我們在超市里搜刮了大量的食物和藥品,把房車塞得滿滿當當。
這次直播,不僅讓我們一夜爆紅,還解決了未來一個月的生存問題。回到我們臨時的據(jù)點,
我點開直播后臺,看著那些代表物資坐標的打賞,笑得合不攏嘴?!概肿樱?/p>
我們成末世網(wǎng)紅了?!埂笜犯纾阏媸莻€天才!」胖子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對我豎起大拇指。
然而,就在我沉浸在喜悅中時,我回放了一遍直播錄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細節(jié)。
在當時那片「群魔亂舞」的尸群中,有一個喪尸,顯得與眾不同。那是一個女性喪尸,
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但依稀能看出是紅色的、鑲著水鉆的舞蹈服。她的舞姿,
比其他所有喪尸都要標準,甚至帶著一絲……優(yōu)雅。當別的喪尸都在瘋狂甩頭時,
她連轉(zhuǎn)頭的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最詭異的是,當音樂結(jié)束,所有喪尸都癱倒在地時,
她只是微微喘了口氣,然后站直了身體。她沒有像其他喪尸一樣對我們的房車表現(xiàn)出攻擊性,
反而遠遠地站著,對著我們這邊,做出了一個我非常熟悉的動作。她抬起手,
先是指了指車頂?shù)囊繇懀缓笥种噶酥柑炜?,最后,對著我們比了一個向下的拇指。
那個動作,我太熟悉了。末世前,我為了追一個喜歡跳舞的妹子,
曾經(jīng)混跡于小區(qū)樓下的廣場舞大隊。而我們那個舞蹈隊的領(lǐng)隊,一個姓王的大媽,
每次對我這種四肢不協(xié)調(diào)的年輕人表示鄙視時,就會做這個動作。
她的意思是:「你跳的這叫什么玩意兒?」「換一首!」「切歌!」一個喪尸,
會對我「指導」工作?我后背竄起一股涼意。這個穿著紅色舞衣的喪尸,絕對不簡單。
「胖子,」我把視頻暫停,指著畫面里的那個身影,「你看見她了嗎?」
胖子湊過來看了半天,搖了搖頭:「沒注意啊,當時尸太多了,光顧著激動了?!?/p>
我皺起了眉頭。直覺告訴我,這個「懂行」的喪尸,可能會成為我們未來最大的麻煩,
或者……最大的驚喜。我把這件事暫時壓在心底,決定繼續(xù)我的「巡回演出」計劃。
名氣越來越大,找我們「清場」的幸存者也越來越多。我們開著房車,
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直播間里的音樂從鳳凰傳奇換到鳥叔,再到各種DJ神曲。
我們的粉絲數(shù),突破了十萬。在末世,這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末世舞王」的名號,不脛而走。
然而,好景不 long。這天,我們接了一個大活兒,去清理一座被尸潮圍困的立交橋。
也正是在那里,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的另一個「劫」。一個手持戰(zhàn)術(shù)短刀,
眼神比喪尸還冷的女人。第三章 英雄救美立交橋上,
幾輛破舊的汽車組成了一個簡陋的防御工事。工事后面,七八個幸存者正在做著困獸之斗。
他們彈藥不多了,每一次槍響,都顯得猶豫而絕望。橋下,黑壓壓的尸潮像是沸騰的瀝青,
不斷地沖擊著橋墩。領(lǐng)頭的,是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作戰(zhàn)服,
勾勒出矯健的身材。長發(fā)扎成利落的馬尾,一張干凈的臉上沾著幾道血痕。
她手里握著一把戰(zhàn)術(shù)短刀,每一次揮出,都有一只爬上橋的喪尸倒下。她的動作干脆、利落,
沒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充滿了致命的美感。我把房車停在遠處,用無人機觀察著橋上的情況。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炸了鍋?!肝铱?,這小姐姐好颯!」「這是職業(yè)的吧?」「身手也太好了!
」「主播,別看戲了,快出手啊!」「英雄救美的機會來了!」我摸了摸下巴。救,
肯定是要救的。但怎么救,是個問題。胖子在一旁緊張地說:「樂哥,橋下的喪尸太多了,
少說也有五六百只?!埂肝覀兊囊繇懸婚_,會不會把它們?nèi)^來,到時候咱們也跑不掉?」
「怕什么?!刮夜首麈?zhèn)定,心里其實也在打鼓,「咱們的房車馬力足,實在不行就開溜?!?/p>
我通過無人機的喊話器,對著橋上喊道:「橋上的朋友!」「需要幫助嗎?」
「打賞一箱牛肉罐頭,本人立刻為您提供‘清場’服務(wù)!」我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橋上和橋下的戰(zhàn)斗都為之一滯。那個領(lǐng)頭的女人抬起頭,看到了懸停在空中的無人機。
她的眼神銳利,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警惕和……鄙夷?!改闶钦l?」她的聲音很冷,
像冬天里的冰碴子?!肝医兄軜罚憧梢越形摇┦牢柰酢?。」我騷包地回道,「美女,
看你們打得挺辛苦,要不要試試我的獨家服務(wù)?」「神經(jīng)病。」女人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不再理我,轉(zhuǎn)身繼續(xù)砍殺爬上來的喪尸。嘿,這暴脾氣。我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氣。
末世里,這種不相信任何人的態(tài)度才是正常的?!讣胰藗?,看到了吧?」
「美女姐姐不相信我?!刮覍χ辈ョR頭攤了攤手,「看來,只能用實力來證明自己了?!?/p>
我對胖子使了個眼色?!概肿?,放歌!」「就那首,王心凌的!」胖子心領(lǐng)神會,
按下了播放鍵。一陣甜得發(fā)膩的旋律,瞬間覆蓋了戰(zhàn)場上的槍聲和嘶吼聲。「愛你~」
當?shù)谝粋€音符響起時,橋上那個女人,我們稱她為林薇吧,砍殺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她身后的隊員們,也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然后,橋下的尸潮,開始出現(xiàn)了變化。
那些原本瘋狂向上攀爬的喪尸,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它們停止了攻擊,開始隨著音樂,
笨拙地扭動身體,雙手在胸前比劃著愛心。五百多只喪尸,集體跳起了甜心舞。那場面,
要多詭異有多詭異,要多離譜有多離譜。立交橋上,林薇和她的隊員們,徹底石化了。
他們一個個張著嘴,手里的武器都快握不住了。眼神里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懷疑。
「這……這是什么情況?」一個隊員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林薇沒有回答,
她只是死死地盯著橋下那片魔性的「舞池」,又抬頭看了看我房車的方向,
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我趁熱打鐵,通過無人機繼續(xù)喊話:「美女,看到了嗎?」
「這就是藝術(shù)的力量!」「現(xiàn)在開通VIP服務(wù),還送果盤哦!」音樂還在繼續(xù)。
喪尸們跳得越來越起勁,甚至有幾只還試圖做出拋媚眼的動作,奈何眼球已經(jīng)腐爛,
看起來格外驚悚。五分鐘后,音樂停止。橋下的喪尸,跟上次一樣,齊刷刷地倒地抽搐,
徹底失去了戰(zhàn)斗力。一場足以團滅林薇小隊的危機,就這么被一首甜歌化解了。立交橋上,
死一般的寂靜。過了許久,林薇才通過對講機,
用一種極其復雜的語氣對我說道:「……你們,過來吧?!刮液团肿娱_著房車,
緩緩駛上了立交橋。林薇和她的隊員們看著我們的「移動DJ臺」,表情一言難盡。
「我叫林薇。」她走到我面前,主動伸出了手,盡管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謝謝你?!?/p>
「不客氣?!刮椅兆∷氖郑胧忠黄鶝?,但很有力,「舉手之勞?!埂笇α耍?/p>
說好的一箱牛肉罐頭……」林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從車里搬出一箱罐頭,扔在我腳下。
「你們這是……異能?」她指了指我車頂?shù)囊繇?。「可以這么理解。」我靠在車門上,
擺出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富闹?。」林薇收回目光,語氣里還是帶著不信任。
「管它荒不荒謬,管用就行?!刮衣柭柤?,「看你們的樣子,也是要去永寧基地吧?」
「要不要一起?」林薇沉默了。她回頭看了看自己疲憊不堪的隊員,和所剩無幾的物資。
最終,她點了點頭?!缚梢??!埂傅?,路上不許再放那么……惡心的音樂?!埂赋山?!」
就這樣,我的末世巡回演出團隊,多了一位高冷的美女保鏢和她的七個壯漢手下。
林薇的加入,讓我們的旅途安全了不少。她就像一個移動的雷達,總能提前發(fā)現(xiàn)危險。而我,
則負責用音樂解決那些「雷達」發(fā)現(xiàn)的麻煩。我們的合作方式很奇特。林薇負責偵查和近戰(zhàn),
胖子負責開車和后勤,我負責……BGM。一路上,林薇的世界觀都在被反復刷新。
她親眼看到我用一首「套馬桿」讓一群奔跑型的喪尸在原地策馬奔騰。
也親眼看到我用一首「學貓叫」讓幾只體型巨大的變異喪尸在地上打滾賣萌。
她從一開始的鄙夷、不解,到后來的麻木,最后甚至會在我選歌的時候,
提出一點小小的建議。「前面那片廢墟,喪尸密度很大,放個節(jié)奏強一點的?!埂钢懒?,
薇姐?!谷欢覀冞@種和諧的合作關(guān)系,在抵達永寧基地后,受到了嚴峻的考驗。
永寧基地,是方圓五百里內(nèi)最大的幸存者聚集地。但我們沒想到的是,這個基地的掌控者,
是一個我們意想不到的團體。當我們把房車開到基地門口,看到大門上掛著的巨大橫幅時,
我和胖子都傻眼了。
橫幅上寫著:「熱烈歡迎各界舞林同道前來交流——中國大D媽廣場舞協(xié)會宣」。大門口,
幾個穿著統(tǒng)一紅色運動服的大媽,正隨著「最炫民族風」的音樂,精神抖擻地跳著操。
我看著她們,又看了看我車頂?shù)拇笠繇?,心里咯噔一下。同行是冤家啊。這下,麻煩大了。
第四章 地盤之爭永寧基地由一個大型體育館改造而成。外面是高墻電網(wǎng),里面人來人往,
看起來秩序井然,像個末世里的世外桃源。然而,當我們試圖開車進入時,
被門口那幾個跳操的大媽攔了下來。為首的一個大媽,約莫五十多歲,頭發(fā)盤得一絲不茍,
雖然穿著運動服,但氣場十足。她上下打量著我們這輛花里胡哨的房車,
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父墒裁吹??」她的語氣很不客氣?!复笠棠愫茫刮遗阒δ?,
從車窗探出頭,「我們是路過的幸存者,想進基地補給一下?!?/p>
大媽的目光落在我車頂那兩個巨大的音響上,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父阋魳返模俊?/p>
「呃……算是吧,業(yè)余愛好?!刮倚睦镉悬c發(fā)虛。「哼,」大媽冷哼一聲,「看你們這車,
就不像什么正經(jīng)搞藝術(shù)的?!埂肝覀冞@,是高雅的廣場舞圣地,不歡迎你們這種靡靡之音!」
靡靡之音?我尋思我放的都是鳳凰傳奇、王心凌,這怎么就靡靡之音了?
胖子在旁邊小聲嘀咕:「樂哥,她們好像對我們有敵意啊?!埂笍U話,搶地盤的來了,
能沒敵意嗎?」這時,林薇從后車跳了下來。她那身行頭和冰冷的氣場,
讓幾個大媽都愣了一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休整一下。」林薇言簡意賅。
或許是林薇的強者氣息起了作用,為首的大媽臉色稍緩,但依舊不肯放行?!赶脒M來可以,
但車上那玩意兒,不準開。」她指著我的音響,「我們的會長說了,基地的音樂品味,
必須得到保證!」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更有氣勢的聲音從基地里傳來。「小劉,
怎么回事?。俊埂冈陂T口吵吵鬧鬧的?!挂粋€穿著紫色絲絨運動服,
戴著金絲眼鏡的大媽走了出來。她應(yīng)該就是這里的會長,李會長。李會長看到我的房車,
眼睛微微瞇起。她沒有立刻發(fā)作,而是圍著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車頭,
看著我噴的「末世狂舞DJ臺」幾個大字,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改贻p人,挺有想法?!?/p>
她開口了,聲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聽說,最近外面出了個‘末世舞王’,
開著車放音樂,清理了不少地方。」「就是你吧?」「不敢當,不敢當,
都是道上的朋友抬愛。」我拱了拱手。「哼,道上?」李會長推了推眼鏡,
「我們‘中國大媽廣場舞協(xié)會’成立三十年了,還沒聽說過有你這號人物?!?/p>
「你這是哪個山頭的?」我聽出來了,這不就是武林門派盤道嗎?我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