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給我撬開他的嘴！我要知道‘磐石’的情報他送出去多少！他的同伙還有誰！用盡一切手段！留一口氣就行！”尹國棟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每一個字都浸透了血腥味，“把他滿口牙都給我敲掉！別讓他有機會咬舌自盡！去！”
“是！”警衛(wèi)連長眼中也燃燒著怒火，毫不留情地抓起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特務，像拖麻袋一樣粗暴地拖了出去。特務凄厲絕望的嚎叫聲在走廊里漸漸遠去，如同地獄傳來的哀鳴。
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一種劫后余生的驚悸。所有人都還沒從剛才那如同噩夢般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尹國棟緩緩直起身，胸前那片雞湯油漬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他環(huán)視一周，看著一張張驚魂未定、悲憤交加的臉，聲音嘶啞而疲憊，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諸位，‘磐石’行動，必須立刻調(diào)整部署！所有已知計劃，全部作廢！新的方案，就在這里，就在我們眼皮底下，重新制定！敵人已經(jīng)亮出了獠牙，我們，必須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軍區(qū)深處，某個被臨時征用、隔音效果絕佳的地下審訊室。
濃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墻壁上掛著幾盞功率極大的白熾燈，將室內(nèi)照得一片慘白，沒有一絲陰影可以躲藏。
那個被剝?nèi)窝b的島國特務，此刻被剝?nèi)チ塑娧b，只穿著染血的襯衣，以一種極其屈辱和痛苦的姿勢，被牢牢束縛在冰冷的鐵椅子上。他的下巴被強行卸掉，滿口牙齒被敲得粉碎，只能發(fā)出含混不清的、如同野獸般的嗚咽。臉上、身上布滿了各種刑具留下的猙獰傷痕，汗水、血水混在一起，不斷滴落。
警衛(wèi)營長王鐵柱如同一尊鐵塔般矗立在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處燃燒著冰冷的火焰。他手里拿著一把沾血的鉗子，剛剛拔掉了特務右手食指的指甲。
“說！‘磐石’的情報，送出去多少？通過什么渠道？你的上線是誰？下線還有誰？潛伏在大院里的同伙，還有哪些？”王鐵柱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鐵塊，每一個字都砸在特務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上。
“嗬……嗬……”特務喉嚨里發(fā)出破風箱般的聲音，眼神渙散，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恐懼，但殘存的意志力還在做著最后的抵抗。
就在這時，審訊室厚重的鐵門無聲地滑開。
尹國棟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換了一件干凈的軍裝，但眉宇間的疲憊和煞氣卻更加濃重。他沒有看地上的特務，目光直接投向王鐵柱，聲音低沉：“有進展嗎？”
王鐵柱啪地立正：“報告司令！這雜種骨頭很硬！只吐了點無關(guān)緊要的邊角料！核心的東西死不開口！”
尹國棟眼神一厲，如同刀鋒掃過地上那攤爛泥般的特務。他剛想下令繼續(xù)用刑，目光卻瞥見審訊室角落陰影里，不知何時靜靜站著一個人。
是尹嬌嬌。
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藍布學生裝，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燈光只照亮了她半邊清麗平靜的臉龐，那雙眼睛，清澈得如同寒潭古井，正靜靜地看著地上痛苦掙扎的特務，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仿佛在看一只掙扎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