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那是江馳的母親,李文佩。
那個曾經(jīng)用一張支票砸在我臉上,讓我滾出她兒子世界的女人。
林悅也認出了她,倒吸一口涼氣,在我耳邊說:「我靠,這不是那個老妖婆嗎?她來干什么?親自來羞辱自己兒子?」
我的心沉了下去。
沒錯,就是羞辱。
我看著李文佩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江馳,像是在檢查一件有瑕疵的貨物。
江馳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下頜線繃得死緊。
周圍的人都看出了不對勁,竊竊私語。
阿哲也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
李文佩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她松開手,拿出一方手帕,嫌惡地擦了擦剛才碰過江馳的手指。
然后,她轉過頭,目光精準地落在我身上。
「蘇小姐,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里帶著勝利者的優(yōu)越感。
「我早就說過,他離了江家,什么都不是。你看看他現(xiàn)在,多可憐?!?/p>
她頓了頓,視線在我身上轉了一圈,充滿了鄙夷。
「再看看你,居然在這種地方消遣。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的……賤骨頭。」
她的話像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
也扇在了江馳的尊嚴上。
我看到江馳的眼睛紅了,他死死地盯著她,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會所里安靜得可怕。
所有人都看著我們,等著這場好戲的高潮。
林悅氣得臉都白了,抓著我的胳膊,「念念,我們走,別理這個瘋婆子!」
我卻沒動。
我看著李文佩那張得意的臉,心底的怒火和這幾年積攢的委屈,像火山一樣噴發(fā)出來。
但我沒有失態(tài),沒有尖叫,甚至沒有憤怒。
我緩緩地,放下了酒杯。
然后,我笑了。
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們面前。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我微笑著對李文佩說:
「李阿姨,您誤會了。」
「我來這里,不是為了他?!?/p>
「我來,是因為這家會所,現(xiàn)在是我的?!?/p>
我話音剛落,全場死寂。
李文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江馳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輕輕拍在旁邊的桌子上。
「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p>
「我是這家會所的新老板,蘇念。」
大廳經(jīng)理像是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跑到我身邊,九十度鞠躬,聲音都在發(fā)抖。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