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窗邊,昂起腦袋,圓潤漂亮的后腦勺,一身素白的旗袍,猶如春風化雨般的氣息定格在陸照野的手機相冊里。
云舒似乎感應到身后有人拍照一樣,轉過身卻發(fā)現傅叔不見了。
包廂里面剩下她跟陸照野。
就在她轉過身的一剎那,男人又抓拍了一張照片。
而后緩緩踱步到她身側。
驀然回首的她,眼神清澈透亮。
一張素凈絕美的小臉上透出一股隱藏起來的淡淡喜悅。
修長漂亮的脖頸顯得她氣質優(yōu)雅。
一身修身白色旗袍在巨大的五彩無人機燈光秀下,又借著古色古香的窗戶作為背景。
就像一個從民國走出的大家閨秀。
絕色美人。
傾國傾城。
男人高大的身影越來越近。
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像是陸銜星常用的那種冷木香味,又不太像。
云舒微微皺了皺眉,聞到這種香味她就會想到陸銜星。
想到陸銜星,她就覺得自己在這一段婚約關系里面的尷尬處境。
她不動聲色往側后退了一步。
“陸總,你,你也喜歡看無人機燈光秀表演嗎?”
云舒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靠近過來。
除了陸照野身上這股香氣讓她覺得有些呼吸微滯之外。
他身上的氣場更是讓她覺得壓迫感太過強大。
男人頓住了腳步,微微垂眸。
他高挺鼻梁上的鏡片在泛著藍光,顯得他的五官越發(fā)冷峻。
“嗯,一起看,剛剛給你拍了幾張照片,發(fā)給你了?!?/p>
云舒往窗戶邊移過去了一點,讓男人一起站在窗邊。
她點點頭,看向手中屏幕碎裂的手機,“謝謝陸總。”
“手機屏幕裂了,小心劃傷手,明天去換個屏幕吧?!?/p>
男人瞥了一眼她手上握著的手機,柔聲道。
“嗯呢,我會小心的?!?/p>
云舒低頭望了一眼手中的手機屏幕。
是啊,破鏡難重圓。
她跟陸銜星不知因何破鏡,所以也沒有重圓的機會。
就像這個手機屏幕一樣。
她再次走近窗戶望向窗外。
窗戶是實木打造的。
古色古香。
很有意境。
男人沒有再靠近過去。
而是站在原地,抬眸看著窗戶那邊絢麗無比的無人機燈光秀表演。
語氣平淡,“你和銜星最近的關系怎么樣?”
云舒不想欺騙人。
如果她說謊她也很清楚陸照野會一下子看穿她。
所以她很淡然地回答道,“我已經提出退婚了?!?/p>
她就知道他們這種豪門子弟,不可能會娶她。
從林棲月回來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豪門的一塊遮羞布而已。
即使是因為不可言說的秘密,她對陸銜星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
但也不是不可以做切割的。
“嗯,他同意了嗎?”
陸照野目光緊盯著對面的游輪,他似乎在透過游輪在看陸銜星和林棲月。
不知道此刻他們是否……
又似乎在透過上方整齊劃一表演著的星光十色的無人機燈光秀去窺探莊云舒的內心。
就像一個搜尋獵物的豹子。
伺機而動。
云舒并不想過多討論這個問題,但是又不得不去回答他。
他身上的壓迫感太過強烈。
“他會同意的?!?/p>
“嗯,既然沒有感情,那就不需要綁定在一起,害了別人,也苦了自己?!?/p>
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透過清風傳入云舒的耳窩。
這句話她很喜歡。
的確如此,但他這是怪她害了他堂弟嗎?
“嗯,謝謝陸總理解?!?/p>
云舒知道陸照野也不希望陸銜星跟她結婚。
從她剛和陸銜星訂婚后,他就去了國外。
就連這兩年過年,除了春節(jié)他回來,其他節(jié)日她好像都沒見過他。
像他這種身份,應該比陸銜星更加瞧不上她吧。
做朋友是可以的,但是做弟媳,也許他也覺得她不夠格。
“云舒,你可以叫我照野哥,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日后,我還需要你經常幫我調安神香囊,緩解我的失眠癥。”
男人低磁的聲線似乎有一種蠱惑的氣息。
云舒?zhèn)壬硖ы此瑒偤米踩胨哪抗狻?/p>
淡淡的熟悉冷木香,似熟悉又似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眼前的陸照野似乎比陸銜星更貼合那天迷霧早上的那個男人身影。
就連聲線都是。
四對相對,呼吸微滯。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掛著一副跟陸銜星那副眼鏡一模一樣。
一身黑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衣。
黑色的襯衣面料質量極佳,是她買不起的系列。
襯衣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紐扣。
鋒利的喉結之下,有個頸窩,微微露出漂亮冷白的鎖骨。
像......
像個勾人的男妖精。
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慌亂地低下了腦袋。
乖巧地喚了一聲,“照野哥?!?/p>
男人微微勾唇,沒有再刻意去撩撥她。
他垂眸看著云舒低下去的腦袋,胸腔里面低低發(fā)出一句,“嗯,燈光秀表演快結束了,再看一會就送你回去?!?/p>
“嗯?!?/p>
云舒小心地呼吸了一下,轉過身去看窗外的無人機燈光秀表演。
她舉起手機錄制了一個視頻后發(fā)了一個朋友圈。
配文是:生日快樂,幸運的大家。
她剛發(fā)完朋友圈后,朋友圈便炸了。
幾個員工紛紛問她是不是被求婚了?
都很擔心她戀愛腦。
畢竟這兩年她被陸銜星冷暴力的事情,養(yǎng)生館里面的姑娘們都知道。
她只能夠在群里回復她們說是跟朋友來吃飯。
剛好遇上這家餐館遇上周年慶,比較幸運而已。
大家紛紛松了一口氣。
“怎么了?”
陸照野看著云舒蹙著眉的樣子。
不免得有些擔心。
見她一直盯著手機在發(fā)呆。
微微彎腰又低聲詢問了一下,“云舒,怎么了?不舒服嗎?”
云舒被男人噴灑在頭頂灼熱的氣息拉回了思緒。
“沒有什么,就是剛剛在想事情。”
云舒今天晚上的頭發(fā)挽了起來。
頭上插著一根白玉簪子。
眉清目秀,鵝蛋小臉纖塵不染,白嫩如雪。
滑亮如瓷,看不出一絲絲毛孔。
一股書香氣息,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石榴花香。
幾縷發(fā)絲落在她的耳邊,看上去素凈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