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本事爬上你的床，又懷上你的種。”陳昊被我這直白而冰冷的話噎得一口氣沒上來，

臉色愈發(fā)難看，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就在這時，

產房里突然傳出一陣更加忙亂的腳步聲和金屬器械碰撞的尖銳聲響，緊接著一個護士探出頭，

語氣急促甚至帶上了厲色：“家屬！產婦大出血！立刻手術！知情同意書誰簽？！

”陳昊像是沒聽懂，愣在原地，眼神發(fā)直。我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那張紙往前遞了遞，

臉上沒什么表情：“字，我已經簽好了?！弊o士幾乎是搶了過去，

目光在我和陳昊之間飛快地掃了一個來回，頭立刻縮了回去。短暫的混亂中，

和極度虛弱的呼喊：“昊哥……我好怕……救救孩子……”這一聲像針一樣狠狠扎醒了陳昊。

他猛地撲到門邊，不顧一切地拍打著冰冷的門板，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嘶喊：“嵐嵐！別怕！我就在這兒！我守著你！等你生了，

等你們母子平安出來，我馬上、馬上就跟她離！我娶你！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

你一定要挺住！”“母子平安”……“一家三口”……這些詞匯像燒紅的烙鐵，

裹挾著巨大的嘲諷和尖銳的痛楚，狠狠地燙在我的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仿佛能聽到皮肉焦糊的滋滋聲響，冒起一陣帶著血腥味的白煙。

走廊盡頭有冷風不知從哪個縫隙灌進來，穿透春衫，冰寒刺骨。

我下意識地環(huán)抱住自己的手臂，指甲用力地掐進肘部的皮膚，

試圖用這清晰的刺痛來壓制住那股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無法控制的顫抖。煎熬仍在持續(xù)。

時間失去了意義，只有頭頂慘白的燈光和窗外逐漸變得渾濁的天色提示著光陰的流逝。

陳昊不再看我，也不再咆哮，像一頭徹底被囚困的野獸，在產房門口那方寸之地來回踱步，

每一步都沉重得像要踩碎地板。終于，在天光透過高窗，將走廊染成一種沉悶的灰藍色時，

產房里傳出一聲微弱卻清晰的啼哭，像小貓一樣，細弱，卻頑強。生了。

陳昊的腳步猛地剎住，整個人幾乎要撞到門上。門開了，護士抱著一個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