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在窗戶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司琴站在新公寓的落地窗前,
手里捧著一杯已經(jīng)涼透的茶。搬離傅氏已經(jīng)兩周了,
手機里存著二十七通未接來電和無數(shù)條短信,全部來自同一個號碼。她一口飲盡冷茶,
苦澀在舌尖蔓延。新公寓很寬敞,裝修現(xiàn)代簡約,是獵頭公司為她安排的臨時住所。明天,
她將正式入職新公司——德隆資本,擔任戰(zhàn)略投資部總監(jiān),職位和薪資都比傅氏更優(yōu)厚。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司琴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書桌上那本絕版商業(yè)書籍上。
她本不該帶走的,這畢竟是傅云琛的禮物。但那天收拾辦公室時,鬼使神差地,
她還是把它放進了紙箱。手機再次震動。司琴深吸一口氣,終于拿起來查看。【琴琴,
我們需要談談。給我五分鐘就好。——K】這是今天的第三條。與之前強勢的命令不同,
這條短信幾乎是...懇求的。司琴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最終還是沒有回復。門鈴響了。
司琴皺眉,這個時間誰會來?透過貓眼,她看到一個快遞員站在門外。“司琴女士?
加急包裹?!彼厩俸炇蘸蟠蜷_,是一個精致的保溫食盒。揭開蓋子,
濃郁的香氣立刻彌漫開來——是她最喜歡的那家粵式茶餐廳的招牌煲仔飯,
旁邊還有一小盒杏仁茶。沒有卡片,但她知道是誰。這家店需要提前兩周預約,
而知道這是她comfort food的人...司琴的胃背叛了她的決心,
發(fā)出饑餓的抗議。她拿起筷子,卻在第一口時哽住了。味道太熟悉,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加班到深夜時,
傅云琛總會變魔術般從辦公室小冰箱里拿出這家店的點心;她感冒沒胃口時,
他親自開車穿過半個城市去買她最愛的粥...一滴淚水不受控制地落在飯粒上。
司琴放下筷子,將食盒推開。這種溫柔的攻勢比任何強權都更難抵抗。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凌晨三點。傅云琛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著一杯威士忌。窗外,
城市的燈火在雨中模糊成一片。他已經(jīng)兩周沒有好好睡過了,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
眼睛里布滿血絲。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最上面是一份人事檔案——司琴的。
他已經(jīng)翻閱了無數(shù)遍,幾乎能背出每一個字。旁邊是她的辭職信碎片,
被他小心地用透明膠重新粘好。手機屏幕亮起,顯示快遞已簽收。傅云琛的嘴角微微上揚,
但很快又抿成一條直線。她會吃嗎?會想起他嗎?還是直接把食物扔進垃圾桶?
他一口飲盡杯中酒,灼燒感從喉嚨蔓延到胸口。這算什么?
他傅云琛什么時候淪落到要靠送外賣來討好一個女人?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斑M來。
”傅云琛頭也不回地說。陳秘書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傅總,您要的資料。
”傅云琛轉身接過文件夾,翻開查看。這是司琴大學時期的詳細記錄,
他派人專門去學校調取的?!斑€有這個?!标惷貢f上一個U盤,“按您的要求,
找到了當年那起事件的法庭記錄?!备翟畦〉难凵袼查g銳利起來:“確定沒別人知道?
”“絕對保密。”“出去吧?!遍T關上后,傅云琛立刻將U盤插入電腦。屏幕亮起,
顯示出一份十年前的法律文件——【司琴訴周XX性騷擾案】。隨著閱讀的深入,
傅云琛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文件顯示,司琴大學時曾被她的研究生導師多次騷擾,
當她拒絕后,那個混蛋竟然威脅要毀掉她的學術前途。司琴勇敢地選擇了起訴,
但最終因證據(jù)不足而敗訴...“原來如此?!备翟畦∴哉Z,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幾乎要將鼠標捏碎。現(xiàn)在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么司琴對權力不對等的關系如此敏感,
為什么她那么在意別人的看法,
為什么她寧可辭職也不愿接受"特殊照顧"...傅云琛站起身,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