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了他的軟肋。林周是個極其要面子的人,他最在乎的,
就是他在家人和朋友面前那個“完美男人”的形象。他可以背叛婚姻,
但他無法承受這個形象的坍塌。林周死死地盯著我,額頭上青筋暴起,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們兄妹二人,第一次這樣劍拔弩張地對峙著。良久,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我做?!薄昂芎?。”我收起手機,臉上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
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蕪,“記住,林周,這是你欠蘇晴的。也是你,欠我的?!苯酉聛淼膸滋欤?/p>
林周果然像個提線木偶一樣,開始按照我的劇本“演戲”。他每天準時回家,陪蘇晴吃飯,
飯后會主動收拾碗筷。蘇晴燉了湯,他會一邊喝一邊夸贊她的手藝。
蘇晴想看新上映的愛情電影,他也會耐著性子陪她去。一切看起來,都和從前沒什么兩樣,
甚至比從前更加“恩愛”。蘇晴顯然感受到了這種變化,她變得比以前更開心了。好幾次,
她都悄悄給我發(fā)微信,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雀躍?!巴硗恚愀缱罱孟褡兞藗€人,
對我特別好,特別有耐心。是不是快到紀念日了,他想給我驚喜?。俊薄拔矣X得,
我們好像又回到了熱戀的時候。真好?!泵慨斂吹竭@樣的消息,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
我只能違心地回復她一些祝福的話,然后一個人在深夜里,
反復咀嚼著這份巨大的痛苦和煎熬。而另一邊,程星月也沒有閑著。她果然很守“信用”,
每天都會在線上跟我匯報項鏈的制作進度,從選材、開模到鑲嵌,
每一步都拍了照片和視頻發(fā)給我,專業(yè)得無可挑剔。我們之間的對話,也僅限于項鏈本身,
仿佛那天在咖啡館里的激烈對峙,從未發(fā)生過。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越是平靜,就越證明她和我哥已經(jīng)達成了某種共識。他們在等,等著紀念日那天的到來,
等著那場“最后的審判”。紀念日前一天,項鏈做好了。
程星月將它裝在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里,派了同城閃送給我。我打開盒子,
那條名為“月光”的項鏈靜靜地躺在里面。鉑金的鏈子,溫潤的珍珠,設計確實很美,
在燈光下散發(fā)著柔和而清冷的光??稍谖已劾?,它卻像一條淬了毒的蛇,美麗,卻致命。
我將它收好,然后開始了我的下一步計劃。我給蘇晴打了電話?!吧┳?,睡了嗎?
”“還沒呢,正準備睡。怎么了晚晚?”“明天就是你和哥的紀念日了,
我?guī)湍銈冊诮呉患倚麻_的旋轉(zhuǎn)餐廳訂了位子,視野特別好,算是送你們的禮物。
”我用輕松的語氣說?!罢娴膯??你太好了晚晚!”蘇晴的聲音里充滿了驚喜,
“我正愁不知道去哪慶祝呢!你哥說他都安排好了,讓我什么都別管,搞得神神秘秘的。
”“他當然安排好了,不過我這個是備用計劃。”我笑了笑,“明天下午五點,
你什么都別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家里等我,我去接你。”“好!”蘇晴開心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我又立刻給林周發(fā)了一條信息。“明天下午五點,把項鏈帶上,去江邊旋轉(zhuǎn)餐廳。
我已經(jīng)跟蘇晴說好了,她會在那里等你。記住我跟你說的話,演好你的戲?!卑l(fā)完信息,
我關(guān)掉了手機,靠在沙發(fā)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所有的棋子,都已就位。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