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灰色的云層低低壓在監(jiān)獄高聳的電網(wǎng)圍墻上。放風(fēng)時間,巨大的水泥操場像一個冰冷的灰色磨盤,緩慢地碾壓著數(shù)百名穿著同樣灰藍(lán)囚服的犯人??諝獬翋灣睗?,彌漫著塵土、汗味和一種無言的壓抑。
沈言獨(dú)自一人,沿著操場邊緣鐵絲網(wǎng)走著。他刻意避開那些三五成群、眼神不善的犯人團(tuán)伙,保持著一種疏離的警惕。
即便如此,他清瘦挺拔的身影在這片灰暗的雄性叢林里,依舊如同黑夜里的螢火蟲,吸引著無數(shù)道不懷好意的目光。
“喂!新來的!“一個粗嘎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帶著刻意的挑釁。
沈言腳步未停。
“操!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
幾個身材壯碩的犯人圍住了他,沈言不得不停下。為首的是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肌肉虬結(jié),一臉橫肉的光頭,正是西區(qū)的黑子。
沈言面無表情,冷冷開口:“走開?!?/p>
黑子咧嘴笑了,像是聽到什么笑話,“進(jìn)了這地方,還特么裝什么清高?來讓哥哥們好好疼疼你,教你點(diǎn)‘新知識’!”
黑子朝身后使了個眼色,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猛地?fù)淞松蟻?動作迅猛,配合默契,顯然是做慣了這種勾當(dāng)。
沈言瞳孔驟縮!身體猛地矮身向前一躥!精準(zhǔn)地從兩人合圍的縫隙中滑了出去!
“媽的!”兩個壯漢撲了個空,撞在一起,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罵罵咧咧。
“給臉不要臉!”黑子低吼一聲,親自撲了上來!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沈言的囚服。
沈言側(cè)身躲過,右肘如同出膛的炮彈,帶著全身擰轉(zhuǎn)的力量,狠狠撞在黑子毫無防備的肋下軟肉!
“呃啊!”黑子猝不及防,痛得彎下腰。
“操!敢動黑哥!”跟班怒吼著揮拳砸來!
沈言不退反進(jìn)!他側(cè)身躲過那記重拳,右腳閃電般踹向?qū)Ψ降南潈?nèi)側(cè)!
“咔嚓!”錯位輕響伴隨著慘嚎,那人抱著扭曲的膝蓋重重摔倒在地,痛苦翻滾。
另一個跟班剛撲上來,沈言已經(jīng)借著踹人的反作用力旋身,一個干凈利落的手刀,帶著破風(fēng)聲,狠狠劈在對方頸側(cè)!
“呃!”那跟班連哼都沒哼完整,眼前一黑,軟泥般癱倒在地。
電光火石間,兩個跟班倒地!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周圍原本看熱鬧的囚犯都驚呆了 喧鬧的放風(fēng)場瞬間安靜了大半,無數(shù)道目光驚疑不定地聚焦過來。
“操!還挺能打!”黑子甩了甩拳頭,臉上露出更加殘忍的興奮。沈言的反抗徹底點(diǎn)燃了他的獸性。他一步步逼近,帶著令人作嘔的汗味和惡意,“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小身板,能扛幾下!今天不把你€服帖了,老子就不叫黑子!”
缽盂大的拳頭朝著沈言的太陽穴就狠狠砸了過來!這一拳要是砸實了,足以讓人腦漿迸裂!
黑子的速度和力量遠(yuǎn)超剛才那兩個人!他幾乎是憑著本能和極限的反應(yīng)速度堪堪躲過。
黑子身后的另外兩個嘍啰也趁機(jī)撲了上來!一人從側(cè)面死死箍住沈言的雙臂!另一人則獰笑著抓向沈言的腰帶!
“按住他!媽的!看老子今天不€死你!”黑子暴怒的壓上來。
沈言雙臂被箍住,瞬間失去了大部分反抗能力。囚服被撕扯開一道口子,露出小片白皙的胸膛和精致的鎖骨。
黑子粗糙油膩的手趁機(jī)狠狠在他胸口抓了一把,留下幾道刺目的紅痕。
“嘶一"沈言痛得倒抽一口冷氣,清冷的眼中終于燃起了壓抑不住的怒火和屈辱!
“滾開!”他猛地屈膝,用盡全身力氣頂向抱住他手臂那個嘍啰的胯下!
“嗷一!”那嘍啰要害遭受重?fù)?,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瞬間松開了手捂著襠部痛苦地蜷縮。
束縛稍松,沈言立刻狠狠肘擊另一個狹制他的嘍啰的肋部!
“呃!”那嘍啰肋部劇痛,動作一滯。
但黑子已經(jīng)揪住了沈言被撕開的前襟。
“給老子過來!“黑子獰笑著,巨大的力量猛地一拽!
沈言整個人被扯得向前踉蹌?chuàng)淙ィ劭淳鸵缓谧雍莺莅丛诒涞蔫F絲網(wǎng)上!
絕望和冰冷的憤怒瞬間攫住了沈言的心臟——
“砰!!!”
一聲悶響,如同重錘砸在朽木上!
一只穿著勞保靴的大腳,帶著撕裂空氣的恐怖力量,如同炮彈般從側(cè)面狠狠踹在了黑子那條粗壯得如同石柱的大腿上!
“嗷——!!!!!”
黑子發(fā)出凄厲到變調(diào)的慘嚎!那聲音瞬間蓋過了操場上所有的嘈雜!整個人抱著那條以詭異角度扭曲變形的大腿,在地上瘋狂地翻滾、抽搐、哀嚎,涕淚橫流,剛才的兇狠蕩然無存。
時間,再次被按下了暫停鍵。
秦梟站在沈言身側(cè)。他活動了一下踹人的右腳踝,發(fā)出輕微的“咔吧”聲,仿佛剛才踹斷的不是人腿,而是一根礙事的枯枝。
他目光掃過沈言被撕開的囚服、胸口那幾道刺目的抓痕……眼神變得更加幽暗。
他一把扣住沈言的手腕!將驚魂未定、氣息急促的沈言粗暴地扯到自己面前!
沈言猝不及防,撞進(jìn)他堅硬如鐵的胸膛,濃烈的煙草味和男人滾燙的體熱瞬間將他包裹。
“操!”秦梟低下頭,灼熱的氣息噴在沈言蒼白的臉上。“夠特么烈!夠帶種!”
沈言仰著頭,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微微皺了皺眉,但他沒有掙扎。
那雙清冷的眸子依舊沉靜,清晰地倒映著秦梟此刻狂放不羈,如同暴君般的臉。
“小子,”秦梟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老子看上你了?!?/p>
不等沈言反應(yīng),秦梟起身掃視了一圈放風(fēng)場上的犯人。
“都特么給老子看清楚了!”秦梟的語氣帶著一種剛剛施暴后的亢奮和不容置疑的霸道,“這朵花兒,”他的右手重重地按在沈言的臀上,“有主了!”
“以后,誰敢再碰他一根指頭,老子把他全身的骨頭,一根一根,拆下來當(dāng)柴火燒!”
說完,他粗暴地拽著沈言的手腕,如同拖拽一件屬于自己的戰(zhàn)利品,轉(zhuǎn)身就走,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操場,和地上依舊在痛苦翻滾、哀嚎漸漸微弱下去的黑子。
沈言被他拽得踉踉蹌蹌,手腕劇痛,胸口被抓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他被迫緊跟在秦梟身后,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無數(shù)道目光,恐懼的、羨慕的、嫉妒的、幸災(zāi)樂禍的……像無數(shù)根針扎在他背上。
秦梟的步伐極大,拖著他一路穿過操場,走向相對僻靜的角落。他猛地停下腳步,將沈言重重地按在冰冷的紅磚墻上!
后背撞上堅硬的墻壁,沈言悶哼一聲。
秦梟高大的身軀如同牢籠,將他完全困在自己和墻壁之間。他低下頭,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嚇傻了?”秦梟盯著沈言依舊沒什么表情、但明顯比平時蒼白幾分的臉,他粗糙的手指抬起,用力擦過沈言胸口的紅痕。
刺痛傳來,沈言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下,卻沒有躲閃。
“沒有?!彼穆曇粲行┪⒌纳硢。琅f竭力維持著鎮(zhèn)定。
“沒有?”秦梟低笑了一聲,他捏著沈言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頭,“剛才要不是老子,你那小pg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黑炭頭那燒火棍捅爛了!知道嗎?”
粗俗露骨的話語,如同鞭子抽在沈言的心上。屈辱感再次洶涌而來,但他強(qiáng)行壓下,眼神依舊冷靜,甚至帶上了一絲銳利:“所以?”
“所以?”秦梟的眼神驟然變得兇狠起來,“給老子聽好了,沈大律師!”
他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和赤裸裸的欲望,“跟了老子!你的命……”他另一只大手再次重重按在沈言的臀上,甚至惡意地用力捏了一下,感受著掌下驚人的彈性和輪廓,“以后都?xì)w老子罩!”
他頓了頓,湊得更近,嘴唇幾乎貼著沈言的耳廓,危險地補(bǔ)充道:“乖乖當(dāng)老子的人,老子罩你。不然……”他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令人膽寒的低笑,
“……就等著被€死在哪個犄角旮旯吧?!?/p>
秦梟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燒穿,那只按在他臀上的手更是滾燙得烙鐵一般,沈言的理智在瘋狂叫囂著拒絕。身為律師的驕傲、被侵犯的屈辱感,都在灼燒著他的神經(jīng)。
然而,更冰冷、更赤裸的現(xiàn)實如同一盆冰水當(dāng)頭澆下--這里是東區(qū)監(jiān)獄,是秦梟一手遮天的血腥叢林。拒絕這頭暴戾的雄獅,等同于把自己扔進(jìn)狼群。
空氣中仿佛還回蕩著黑子慘叫的回音,黑子不會是最后一個……
秦梟是這里唯一的活路。代價是…他自己。
沈言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沉重而緩慢的搏動。理智在高速運(yùn)轉(zhuǎn),權(quán)衡著屈辱與生存。
秦梟的眼神告訴他,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沈言長長的眼睫顫動了幾下,如同瀕死的蝶翼。最終,那蝶翼垂落下來,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所有屈辱、不甘和算計。他幾不可察地點(diǎn)了一下頭。
“好?!?/p>
秦梟嘴角勾起邪氣的弧度,帶著一種捕獵成功的饜足和狂放。他松開鉗制沈言下巴的手指。
“強(qiáng)子!”秦梟直起身,聲音恢復(fù)了慣常的粗糲和命令式。
“在,梟哥!”強(qiáng)子從墻后冒了出來,立刻上前一步。
“帶他轉(zhuǎn)轉(zhuǎn)。”秦梟大手一揮,隨意得像是指派一件物品,“認(rèn)認(rèn)路,讓他看看哪些是狗,哪些是屎。省得再有不長眼的狗東西往槍口上撞?!?/p>
“明白!”強(qiáng)子應(yīng)聲,轉(zhuǎn)向沈言,態(tài)度算不上恭敬,但也絕不敢有半分怠慢,“沈,沈哥,這邊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