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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獄霸非要我給他暖被窩 算球子 106450 字 2025-08-22 08: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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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務(wù)室里彌漫著熟悉的消毒水和草藥混合的苦澀氣味。

老醫(yī)生劉伯正守著一個小炭爐,爐上砂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濃郁的藥味正是來源于此。

“來了?”劉伯抬頭看見秦梟和沈言,連忙起身,臉上堆著小心,“藥剛煎好,正溫著呢。”

他拿起一個粗瓷碗,小心翼翼地將砂鍋里黑乎乎、濃稠如墨的藥汁倒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端到沈言面前的小桌上。

“沈……沈先生,”劉伯搓著手,瞥了一眼旁邊抱臂而立、存在感極強的秦梟,聲音帶著點緊張:

“這藥是活血化瘀、理氣平肝的,一天兩次,早晚空腹喝效果最好,但根據(jù)您的情況,還是吃完飯再來喝。這藥得堅持喝幾天……還有啊,千萬不能動怒,情緒要平穩(wěn),靜養(yǎng)為主,劇烈運動……呃,那個……絕對不行!”

劉伯絮絮叨叨,幾乎是把之前對秦梟說過的醫(yī)囑又對著沈言重復(fù)了一遍,沈言道謝。

沈言的目光落在面前那碗藥上。碗中液體粘稠烏黑,表面浮著一層細密的油光,散發(fā)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泥土、草木根莖和陳年舊物的苦澀氣味,光是聞著就讓人舌根發(fā)緊。

他從小在優(yōu)渥嚴謹?shù)沫h(huán)境中長大,身體底子好,頭疼腦熱也是西藥解決,幾乎沒碰過中藥。

眼前這碗東西,對他而言,視覺和嗅覺上的沖擊力不亞于一場小型災(zāi)難。

秦梟饒有興致地關(guān)注著沈言的反應(yīng)。

當看到沈言那總是冷靜自持的臉上,對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罕見地、極其細微地蹙起了眉頭,眼神里甚至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抗拒時,秦梟嘴角的弧度咧得更開了,一副看好戲的欠揍模樣。

“嘖,沈大律師,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怕喝藥?”

秦梟抱著手臂,語氣滿是戲謔,“疤哥那會兒的狠勁兒呢?拿牙刷捅人眼都不眨,這會兒對著碗湯藥慫了?”

沈言沒理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他端起碗,湊到唇邊,閉上眼睛,屏住呼吸,猛地喝了口!

“噗——!”

幾乎是藥汁入口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極致的苦、澀、辛、酸的味道如同炸彈般在口腔炸開!

強烈的刺激感直沖天靈蓋,沈言的身體猛地一顫,胃里翻江倒海,完全不受控制地將那口藥全吐了出來,濺濕了桌角和一小片地面。

他扶著桌子,劇烈地咳嗽起來,眼角被嗆得泛紅,清冷的臉上難得地浮現(xiàn)出一絲狼狽。

“操!出息!”秦梟被他這反應(yīng)逗樂了,罵了一句,但眼底的笑意卻帶著點……無奈?

看著沈言被嗆得泛紅的眼角,一絲極其模糊的、久遠的記憶碎片毫無征兆地閃過腦?!粋€瘦弱的少年,也是這般皺著眉頭,對著黑乎乎的藥碗,哭喪著臉,死活不肯張嘴……

那畫面快得抓不住,卻讓秦梟嘴角那抹看戲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沉重和陰霾。

不過那異樣只是一閃而逝,快得仿佛錯覺。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像是要把那不合時宜的情緒甩開。

“多大個人了,喝個藥跟要你命似的!廢物!”秦梟的聲音帶著點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急躁,一步跨上前,奪過沈言手里還剩大半碗的藥碗。

沈言剛緩過氣,眼角還帶著生理性的水光,正要開口反駁。

秦梟卻看也不看他,仰頭自己灌了一大口藥汁!那濃烈的苦澀讓他也皺緊了眉頭。

“你……”沈言驚愕地看著他。

下一秒,秦梟猛地俯身!一只大手鐵鉗般扣住沈言的后脖頸,迫使他仰起頭,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頜,迫使他張開嘴!

在沈言震驚到空白的目光中,秦梟帶著藥汁苦澀氣息的唇,狠狠地、精準地壓了下來!

“唔——!”

滾燙、粘稠、帶著秦梟口腔溫度和濃烈苦味的藥汁,不容抗拒地渡進了沈言被迫開啟的口腔!

沈言瞳孔驟縮,大腦一片空白!劇烈的掙扎瞬間爆發(fā)!

他雙手用力捶打著秦梟寬闊堅實的肩膀和胸膛,發(fā)出沉悶的“砰砰”聲,雙腿也本能地踢蹬!屈辱、憤怒、震驚、羞恥和那難以忍受的藥味混合在一起,沖擊得他幾乎窒息!

可秦梟的手臂如同鐵鑄,紋絲不動地禁錮著他。

他的唇舌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不僅渡藥,更趁機在沈言被迫開啟的唇齒間狠狠掃蕩了一圈,仿佛在確認領(lǐng)地,也像是在懲罰他的抗拒。

“嗚……唔……”破碎的嗚咽和掙扎聲被堵在喉嚨里。

一旁的劉伯早已看傻了眼,目瞪口呆,手里的藥罐蓋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他老臉通紅,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只能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去,假裝專心致志地研究墻角那盆半死不活的綠蘿,心里瘋狂吶喊:

造孽啊!真是造孽?。‖F(xiàn)在的年輕人……哦不,現(xiàn)在的年輕囚犯……都這么……這么……豪放的嗎?!

渡完了這一大口,秦梟才稍稍退開一絲縫隙,唇邊還沾著一點深褐色的藥汁。他視線鎖定著沈言。

沈言劇烈地喘息著,藥汁順著嘴角流下一點,被他狠狠用手背擦掉。他眼尾通紅,胸膛因憤怒和嗆咳劇烈起伏,那雙總是冷靜的眸子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死死瞪著秦梟,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王八蛋……瘋子!”沈言的聲音帶著破音的顫抖,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羞恥。

秦梟舔了舔自己唇邊的藥漬,回味著剛才唇齒間那短暫的、帶著藥味和沈言清冷氣息的觸感,眼神更加幽深。

他非但不惱,反而覺得沈言這副被徹底點燃、鮮活無比的樣子,比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棺材臉順眼多了。

“還剩半碗?!鼻貤n晃了晃手里剩下的藥,聲音沙啞,帶著一種惡劣的愉悅和不容置疑的命令,“你是自己喝,還是讓老子繼續(xù)‘喂’?”

沈言急促地喘息著,目光掃過那碗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藥汁,又掃過秦梟那副“說到做到”的流氓嘴臉,最后眼角余光瞥見墻角那個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里的老醫(yī)生……

強烈的屈辱感和識時務(wù)的理智在腦中激烈交戰(zhàn)。

他咬著牙,一把奪過秦梟手里的藥碗!動作帶著狠勁,仿佛那不是藥碗,而是秦梟的脖子。

在秦梟饒有興味、劉伯心驚膽戰(zhàn)的注視下,沈言閉上眼,屏住呼吸,以一種近乎自虐的狠絕姿態(tài),仰頭將剩下的半碗藥汁,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了下去!

濃烈的苦澀瞬間充斥了整個口腔和食道,胃里一陣翻騰。他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放下碗,嘴唇抿得死緊,臉色蒼白,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嘖,這不挺能耐的?”秦梟看著他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嘖了一聲,隨手拿起桌上一個干凈的搪瓷杯,倒了半杯溫水塞進沈言手里,“漱漱口,別特么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樣子。”

沈言接過水杯,狠狠漱了幾次口,才勉強壓下那股令人作嘔的苦味。他放下杯子,看也不看秦梟,起身就走。

秦梟起身對著墻角裝死的劉伯低聲說了句:“老劉!明天藥準時煎好!過幾天我讓強子拿最好的藥材給你,給我好好煎!”

劉伯連聲應(yīng)道:“是是是!一定!一定!”

秦梟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去追沈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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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隼集團頂樓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C市天際線,此刻卻映著一張陰沉的臉。林隼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上,指間的雪茄煙霧裊裊,卻驅(qū)不散他眉宇間的戾氣。

“疤子死了?張胖子調(diào)職了?”他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渣子,砸在面前垂手而立的手下心頭。

“是…是的,林董。”手下頭垂得更低,聲音帶著惶恐,“據(jù)里面的眼線回報,疤子是被那個新來的沈言廢了一只手,然后…秦梟帶人趕到,清理了;老張也是……”

“沈言?秦梟?”林隼的眉頭擰成一個死結(jié),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暴怒,“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會攪和到一塊去了?!”

手下小心翼翼地解釋:“聽說…是監(jiān)獄床位緊張,沈言被分到了秦梟的101監(jiān)室……”

“蠢貨!”林隼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煙灰缸跳了起來,“趙天雄是干什么吃的?!把沈言弄進去是為了讓他悄無聲息地死在里面!不是讓他去攀秦梟那棵樹的!”

他胸膛劇烈起伏,雪茄被狠狠摁滅在昂貴的紅木桌面上,留下一個丑陋的焦痕。

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攫住了林隼的心。

沈言本身就極其難纏,像條滑不溜手的毒蛇,咬住了就不放。

秦梟更是個無法無天的瘋子,手段狠辣,勢力盤根錯節(jié),他費了那么大勁才把人弄進去。

這兩人要是聯(lián)手……后果不堪設(shè)想!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精心構(gòu)建的王國基石正在被這兩股力量瘋狂撬動。

“不行……”林隼眼神陰鷙,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擊著,發(fā)出沉悶的篤篤聲,“不能讓他們在里頭安生。疤子死了,西區(qū)那邊不能亂,更不能讓秦梟完全掌控監(jiān)獄的局面……沈言,必須死!秦梟,也得給他找點‘樂子’!”

他拿起桌上的加密衛(wèi)星電話,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典獄長趙天雄帶著討好笑意的聲音:“林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林隼的聲音冰冷,沒有任何寒暄:“疤子的事,知道了?”

“知…知道了,林老板。真是意外……”

“意外?”林隼冷笑一聲,打斷了他,“趙典獄長,監(jiān)獄里接連‘意外’,你這管理能力,很讓人擔憂啊。西區(qū)沒了疤子,容易出事。還有那個沈言,蹦跶得太歡實了,我看著礙眼。秦梟最近,是不是也太清閑了點?”

他沒有明說任何指令,但字字句句都充滿了暗示和威脅。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趙天雄的聲音更加謙卑:

“是是是,林老板教訓的是。監(jiān)獄里嘛,意外總是難免的…西區(qū)那邊我會看著辦,沈律師…年輕人不懂規(guī)矩,是該受點教訓。至于梟爺…他畢竟是東區(qū)的大佬,也得……平衡一下,呵呵,平衡一下。”

“平衡?”林隼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趙天雄,我要的是‘太平’!是‘規(guī)矩’!該敲打的敲打,該處理的處理!別讓我再聽到什么‘意外’的壞消息!否則,你那些‘平衡’的買賣,我看也做到頭了!”

“啪!”電話被重重掛斷。

林隼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如同淬毒的蛇。他拿起另一部內(nèi)線電話,聲音恢復(fù)了慣常的偽善平靜,卻透著森森寒意:

“讓‘毒蛇’準備好。告訴他,目標……沈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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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獄走廊。

沈言走得飛快,仿佛要把剛才醫(yī)務(wù)室里那令人窒息的一幕徹底甩在身后。

冰冷的屈辱感和口腔里殘留的苦澀藥味交織在一起,灼燒著他的神經(jīng)。

當眾……那個混蛋竟然當著別人的面!

一只大手毫無預(yù)兆地搭上他的肩膀,熟悉的力道和溫度傳來。

“走那么快干嘛?身上不疼了?”秦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沈言猛地頓住腳步,肩膀一沉,一個利落的轉(zhuǎn)身肘擊狠狠撞向秦梟的胸口!

“砰!”一聲悶響。

秦梟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動手,或者說,他根本沒打算躲。

他悶哼一聲,捂著被撞痛的地方,呲了呲牙:“操!下手還挺黑!怎么了?又不是沒親過~至于生這么大氣嗎?” 他揉著胸口,語氣里那點不正經(jīng)讓沈言的火氣更盛。

沈言瞪著他,那雙總是清冷的眸子此刻燃燒著冰冷的怒火,直直刺向秦梟,聲音壓得極低:

“秦梟!你還要不要臉?!私底下你怎么瘋我忍了!今天當著別人的面……你!”

他緊抿著唇,下頜線繃得死緊,那份深入骨髓的教養(yǎng)和驕傲在此刻被徹底踐踏的羞恥感,遠比藥汁更苦澀。

長這么大,他沈言何曾受過這種當眾的、近乎羞辱的輕薄?這比疤哥的覬覦更讓他感到難堪!

眼看沈言氣得眼尾又有些泛紅,胸口起伏加劇,秦梟想起老劉那句“千萬不能動怒”的醫(yī)囑,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這小祖宗要是真被自己氣吐血了……麻煩。

他難得地收斂了幾分囂張氣焰,雖然臉上還帶著點混不吝,但語氣卻下意識地放軟了一點點,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別扭:

“得得得!沈大律師是要臉的講究人,是老子不對,行了吧?”他往前湊了半步,聲音壓低,帶著點哄勸的意味:

“那老東西不敢亂說,他敢多嘴一句,老子把他舌頭割了泡酒?!?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聲音更別扭了些:

“……藥總得喝吧?老子這不是怕你吐了白費勁么?法子是糙了點……下次,下次老子注意場合?”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像自己。

沈言被他這近乎“服軟”又帶著點無賴的“承諾”噎住了。滿腔怒火像是撞在了一團棉花上,憋屈得無處發(fā)泄。

他狠狠瞪了秦梟一眼,那眼神復(fù)雜得難以形容,有憤怒,有屈辱,還有一絲……對這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深深的無力感。

他不再說話,轉(zhuǎn)身繼續(xù)朝101監(jiān)室走去,秦梟摸了摸鼻子,看著沈言挺拔卻帶著一絲倔強孤憤的背影,咧了咧嘴,跟了上去。

嘖,哄人這活兒,比打架累多了。


更新時間:2025-08-22 08: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