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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獄霸非要我給他暖被窩 算球子 106450 字 2025-08-22 08: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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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一把推開秦梟湊過來的手臂,眉頭微蹙。

“醫(yī)務室今天傷患多,劉醫(yī)生一個人怕忙不過來,我去看看能幫上什么?!?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冷靜,說完轉(zhuǎn)身就朝醫(yī)務室方向走去。

秦梟叼著雪茄,看著沈言清瘦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通往醫(yī)務室的走廊拐角,嘖了一聲,倒也沒強求,轉(zhuǎn)身找了個背風的角落,慢悠悠地點燃了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眼神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醫(yī)務室里果然人滿為患,血腥味、消毒水味和痛苦的呻吟交織在一起。

老醫(yī)生劉伯滿頭大汗,正在給一個手臂骨折的犯人打夾板,動作有些力不從心。

旁邊,一個穿著嶄新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醫(yī)生正動作麻利地給一個頭破血流的犯人清創(chuàng)縫合,手法干凈利落。

這是臨時調(diào)來支援的顧允堂醫(yī)生,很年輕,面容清秀,氣質(zhì)斯文,在一群兇神惡煞的犯人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劉醫(yī)生,我來幫忙?!鄙蜓缘穆曇羟遒?。

劉醫(yī)生抬頭,看到沈言,疲憊的臉上立刻露出感激:“沈先生?太好了!快,這邊!”

沈言也早已挽起袖子,他大學時選修過急救,此刻正熟練地幫一個手臂被劃開大口子的犯人按壓止血、清理傷口。他的動作冷靜、專業(yè),與周圍的環(huán)境形成奇異的反差。

“疼……疼死了……”那犯人是個瘦小的中年男人,疼得齜牙咧嘴,一邊哀嚎一邊忍不住訴苦,“媽的,老子就是偷了輛破摩托車……判了兩年……結(jié)果進來被龍哥那幫人當牲口使喚……今天要不是跑慢點,腿都讓人打斷了……這他媽什么世道……”

沈言手上的動作沒停,聲音卻比平時溫和了些許,帶著一種職業(yè)性的安撫:“忍一忍,傷口清理干凈才不容易感染。先保住胳膊?!?/p>

旁邊另一個臉上帶傷的年輕犯人聽到,也忍不住開口,帶著哭腔:“……我也是……我就是個扒手,就想混口飯吃……進來就被疤哥……哦不,現(xiàn)在被王剛他們逼著去打架,不去就往死里打……”

“申訴過嗎?”沈言將紗布剪斷,打好結(jié),抬眼看著那瘦小犯人。

“申……申訴?”犯人茫然地搖頭,“那玩意兒怎么寫?寫了有用嗎?誰會理我們這種人?”

沈言沉默了一下,目光掃過周圍幾張同樣帶著絕望和麻木的臉。他站起身,走到同樣忙得不可開交的劉伯身邊:“劉醫(yī)生,能借我紙筆嗎?”

劉伯正給一個犯人固定夾板,聞言一愣,抬頭看到沈言沉靜的眼神,瞬間明白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不易察覺的欣賞。

他二話沒說,從抽屜里翻出幾張監(jiān)獄內(nèi)部用的記錄紙和一支圓珠筆遞給沈言:“給,沈先生?!?/p>

“謝謝?!鄙蜓越舆^,走到醫(yī)務室角落一張相對空著的桌子旁坐下。他看向那個瘦小的犯人:“你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進來的?具體判了多久?覺得量刑過重還是有其他冤屈?慢慢說,我?guī)湍銓懮暝V狀?!?/p>

犯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結(jié)結(jié)巴巴地報上名字和情況。沈言垂眸,筆尖在紙上飛快移動,字跡清雋有力。他邊寫邊簡明扼要地解釋申訴的程序、需要準備的材料、遞交的渠道和可能的時間。

這一幕,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沈……沈哥!能幫我也看看嗎?我就是被人當槍使了,主犯跑了,我頂了重罪……”

“沈律師!我那個案子證據(jù)有問題!我……”

“還有我!我是被冤枉的……”

霎時間,好幾個傷勢不算太重、但長期處于邊緣被欺壓的犯人像是看到了救星,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和不公,眼中重新燃起了微弱的希望。

原本死氣沉沉的醫(yī)務室角落,竟因為幾張申訴狀而涌動起一股壓抑已久的生機。

角落里,一個蜷縮在長椅上打著吊針、形容枯槁的中年犯人,渾濁的眼睛透過凌亂的發(fā)絲縫隙,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伏案疾書的沈言,眼神復雜難辨。

顧允堂處理完手頭一個傷員的縫合,直起身,輕輕舒了口氣。他摘下沾了血跡的橡膠手套,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角落那安靜書寫的身影吸引。

沈言低著頭,側(cè)臉線條在醫(yī)務室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清冷而專注,與周遭的混亂血腥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顧允堂鏡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和濃濃的好奇。

他整理了一下白大褂,走到沈言桌邊,帶著溫和的笑意:“這位……先生,字寫得真漂亮,邏輯也很清晰。我是顧允堂,新來的支援醫(yī)生。冒昧問一下,您貴姓,您之前的工作是?”

沈言停下筆,抬起頭,禮貌而疏離地點點頭:“沈言。律師。” 語氣簡潔,沒有多余的話。

“律師?”顧允堂驚訝地挑眉,目光在沈言身上那身囚服和他清俊的容顏間來回掃視,疑惑更深,“像沈先生這樣的人……怎么會……” 他后面的話沒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沈言垂下眼睫,遮住眸中一閃而過的情緒,語氣平淡:

“觸犯了法律,自然要承擔代價。在哪里服刑,都一樣?!?他拿起筆,準備繼續(xù)書寫,顯然不愿多談。

就在這時,醫(yī)務室門口的光線一暗。

秦梟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銳利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精準地捕捉到了顧允堂站在沈言桌邊、兩人似乎“相談甚歡”的畫面,尤其是顧允堂看沈言時那毫不掩飾的欣賞眼神,瞬間點燃了他心底那團無名火!

“操!”秦梟低罵一聲,大步流星地跨進來,帶著一身未散的煙草味和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徑直走到沈言身邊,長臂一伸,極其自然又充滿占有欲地一把將沈言從椅子上攬進懷里!力道之大,讓沈言猝不及防地撞進他堅實的胸膛。

“聊什么呢?這么熱乎?”秦梟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冰冷的醋意和警告,眼神如刀般刮過顧允堂。

沈言被他勒得生疼,又氣又窘,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強壓著火氣,用手肘抵著秦梟的胸口,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秦梟!你答應過在別人面前不亂來的!放手!”

秦梟感受到懷里人的抗拒,看著沈言強壓怒意的眼神,聽到沈言說“別人”二字,醋味淡了一點,松開了他。

醫(yī)務室里的犯人和劉伯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顧允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秦梟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勢驚得后退了半步。他看著秦梟對沈言那充滿獨占欲的姿勢,又看看沈言那清冷中帶著隱忍的表情,瞬間明白了兩人之間那不同尋常的、且明顯帶著強制意味的關(guān)系。

他鏡片后的目光閃過一絲了然,隨即化為深深的惋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像沈言這樣的人物,在這座吃人的監(jiān)獄里,淪為強者的禁臠,似乎……也并不意外。

劉伯人老成精,見狀立刻打圓場,一把拉住還有些愣神的顧允堂:“哎喲小顧!快!那邊又送來兩個新傷員,情況不太好,你快跟我來看看!” 他不由分說地把顧允堂拽離了這片無形的風暴中心。

沈言重新坐回桌前,拿起筆繼續(xù)剛才的事,秦梟看著沈言露出來的那截白皙的脖頸,又把注意力放回沈言桌上那疊寫滿字的信紙上。

他大咧咧地拖過旁邊一張椅子,反著跨坐下來,雙臂搭在椅背上,下巴擱在手臂上,像個好奇的大型犬,湊近沈言:“喂,寫什么玩意兒呢?給老子看看?”

沈言頭也不抬地繼續(xù)寫,但終究還是回了他一句:“申訴狀?!?/p>

“哦?幫誰申訴?”秦梟饒有興致地問,目光掃過桌對面那個因為他的靠近而開始瑟瑟發(fā)抖的犯人。

那犯人被秦梟的目光一掃,嚇得魂飛魄散,剛才還能說會道,此刻舌頭像打了結(jié),語無倫次:“梟、梟哥……我、我那個……頂包……不是……我……”

沈言對那個嚇得臉色發(fā)白、話都說不利索的瘦小犯人說:“別怕,繼續(xù)。你剛才說到,案發(fā)時你有不在場證明,但警方?jīng)]有采信?”

犯人看著旁邊杵著的煞神秦梟,腿肚子都在打顫,剛才想好的詞全忘光了,結(jié)結(jié)巴巴:“是……是……那個……我……我那天……其實在……在……”

他“在”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眼神驚恐地瞟著秦梟。

沈言微微蹙眉,放柔了聲音,這是他做律師時安撫當事人的本能習慣,溫和而富有耐心:“別緊張,慢慢想,把時間、地點、能證明你的人,盡量詳細地說出來。證據(jù)鏈需要完整。”

這溫和的語氣,如同春風拂過冰面,是秦梟從未在沈言身上感受過的!

秦梟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沈言——這小子對自己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渾身炸刺,要么就是被迫隱忍,什么時候有過這種……這種春風化雨般的溫柔態(tài)度?!

一股巨大的、混雜著嫉妒和委屈的怒火“騰”地沖上秦梟的腦門!

好?。χ馊?,對著個剛認識的、油頭粉面的小白臉醫(yī)生,就能這么溫聲細語?!對著老子就橫眉冷對?!

沈言專注于引導犯人回憶,并未察覺身邊驟然降至冰點的低氣壓和秦梟那張已經(jīng)黑得能刮下二兩鍋底灰的臉。

犯人被沈言溫和的態(tài)度稍稍安撫,剛鼓起勇氣要繼續(xù)說:“我那天在……”

他話還沒說完,秦梟已經(jīng)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幾步跨到桌前,根本不給沈言反應的時間!

他大手一伸,直接穿過沈言的腋下和膝彎,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一把將坐在椅子上的沈言撈了起來,像扛沙袋一樣,直接將他扛在了自己寬闊的肩膀上!

“??!”沈言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手中的筆和紙散落一地。

整個醫(yī)務室瞬間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劉醫(yī)生手里的鑷子“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顧允堂震驚地張大了嘴,犯人們連呻吟都忘了!

秦梟根本不管眾人的反應,扛著掙扎的沈言,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步伐又大又急,像一陣黑色的旋風,瞬間卷出了醫(yī)務室。

醫(yī)務室后面,是一條堆放廢棄醫(yī)療器材和雜物的狹窄小巷,光線昏暗。

秦梟扛著沈言走進來,動作看似粗魯,卻在將人放下的瞬間,手臂巧妙地卸了力,輕輕地將沈言抵在了冰冷的磚墻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可能磕碰到他的雜物。

沈言被扛得頭暈眼花,腳一沾地,立刻用力推搡著秦梟的胸膛,氣得臉頰泛紅,“我在做正事!你……”

昏暗的光線下,他眼神灼灼,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和委屈,像一頭被搶走了心愛骨頭的惡犬。

“沈言!”秦梟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控訴,“你他媽什么意思?!”

沈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弄得莫名其妙,語氣也冷了下來:“秦梟!你又發(fā)什么瘋?!”

“老子發(fā)瘋?”秦梟猛地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沈言的額頭,灼熱的氣息噴在他臉上,“老子他媽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倒好!在里頭跟那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醫(yī)生眉來眼去、有說有笑!”

秦梟的聲音越說越高,帶著濃濃的醋意,“你對那些個廢物犯人溫聲細語!哄得他們跟見了親爹似的!怎么?沈大律師的溫柔體貼是批發(fā)的?是個人都能領(lǐng)一份?!”

他猛地捏住沈言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眼底翻涌著受傷的怒火和強烈的占有欲:

“老子呢?!嗯?沈言!你對老子是什么態(tài)度?!冷冰冰!硬邦邦!不是拿剪子戳老子喉嚨就是拿話噎死老子!老子碰你一下跟要你命似的!怎么?老子的臉就他媽那么招你煩?!讓你連個好臉色都舍不得給?!”

“那個姓顧的才認識你幾分鐘?!你看他的眼神都比看老子順眼!還有那些犯人,他們算什么東西?也配讓你沈大律師溫言軟語地哄著?!”

秦梟越說越氣,胸膛劇烈起伏,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又感到無比委屈的雄獅,低吼著控訴:

“老子為你擋了多少刀子?為你廢了多少人?你他媽喝藥老子都怕你苦著!結(jié)果呢?!沈言!你他媽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區(qū)別對待!雙標狗!”


更新時間:2025-08-22 08: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