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夢境操控者——每晚夢境實為水晶體在教我駕馭宇宙艦隊,
直到某天軍方破門而入驚恐跪求:“祖宗別用玩具船演習(xí)了!
” 轉(zhuǎn)頭卻駭然發(fā)現(xiàn)我的“模擬操作屏”竟是直接連通并惡意操控著真實存在的星際大戰(zhàn),
而敵我雙方死傷慘重卻被迫陪玩——因為我的“游戲賬號”是最高權(quán)限的宇宙大帝。
——二毛第七次把數(shù)學(xué)作業(yè)本拍在桌上,橡皮屑震得飛起半厘米。“不對!就是十八只!
兔子就是有六只!”他鼻孔噴氣,瞪著他爸,好像對方剛宣稱太陽是綠的。起因是一道題,
雞兔同籠,頭共五個,腳共十四只,問幾只兔。他爸剛吭哧吭哧列出方程,
二毛已經(jīng)咬著鉛筆頭含混不清地?fù)尨穑骸皟芍浑u三只兔!”他爸說過程呢?二毛說不出來,
梗著脖子堅持:“就是!夢里算過!兔子就是六只!”——得,數(shù)都改了。
他爸氣得笑:“你夢里的兔子腳多兩只是吧?”二毛憋得臉通紅,
那股熟悉的別扭勁兒又上來了。
夢里那些流光溢彩的符號、一閃而過的答案清晰得像印在眼皮底下,可一張嘴,
就像滾瓜爛熟的動畫片主題曲,調(diào)子都在,詞兒全亂。
的影子、星星點爆的煙花、還有指揮頻道里吵得他腦仁疼的嚎叫了……哪個七歲孩子分得清?
他悶頭沖回小臥室,一把掀開垂到地上的藍(lán)鯨床單,鉆了進(jìn)去。床底王國里,
灰塵在午后陽光里跳舞,玻璃彈珠、缺輪小汽車、畫歪了的飛船靜靜待著。最里面,
那個被他擦得锃亮的水晶體幽幽反著光。它長得像個被誰隨手捏歪的星星,
棱角一點也不規(guī)整,摸上去溫溫的,不冰手。撿到它那天放學(xué),它在水坑里閃了一下,
就一下,二毛就覺得這玩意兒該是他的,比老師獎勵的小貼紙還該。他把額頭抵上去,
像蹭家里那只胖貓。嗡——輕細(xì)的一聲,只有他能聽見。視野邊緣,淡藍(lán)色的光絲一閃而過,
空氣里泛起極淡的焦糊味,像電路板燒了。床板底下,
他用偷拿的修改液歪歪扭扭畫了個屏幕,此刻那些線條活過來一樣,
流淌過無法理解的數(shù)據(jù)洪流。“啟動!”二毛壓低嗓子,興奮地哆嗦。【指令確認(rèn)。
‘蹦蹦號’待命。】一個平板的聲音直接響在他腦子里。夢境訓(xùn)練開始了。
起初只是閃躲障礙物,后來是打漂浮的靶子,最近越來越難,
要指揮好多好多光點——他管它們叫“小弟”——排兵布陣,
沖垮對面那些丑不拉幾的“壞蛋光點”。屏幕(他畫的那個)上,
代表他自己的藍(lán)色光團靈巧地穿梭,引著一小隊“小弟”繞到一個巨大的紅色光團屁股后面。
“吃屁吧你!”二毛咯咯笑,虛擬手指(他想象出來的)猛地一戳。床底下,
水晶體某個尖角極快極亮地閃爍了一下。2 星際幽靈戰(zhàn)——同一時刻,隔著不知多少光年,
扭曲瑰麗的星云深處,聯(lián)邦第七機動艦隊的指揮官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嚼了咽下去。“又來了!
!”他盯著戰(zhàn)術(shù)屏,眼珠子血紅,聲音劈叉,“那‘幽靈’!
它、它又帶著它的那群瘋子繞到‘屠戮者’的菊部……不對,動力爐艙口了!”全息星圖上,
一支本該執(zhí)行誘敵任務(wù)的輕型突擊艦編隊,像被無形的線扯著,
以一種完全違背基礎(chǔ)物理常識和任何一本操典的、風(fēng)騷到令人發(fā)指的螺旋軌跡,
險之又險地擦著一片密集的動能炮火,
眨眼間懟到了帝國旗艦“戈爾貢”級戰(zhàn)列艦最肥碩的引擎噴口正后方。那位置,
刁鉆得像是精心測量了一萬次,
又像是純粹走了狗屎運——帝國艦船厚重的尾部裝甲在此處薄得像層紙,
而且為了追求極限推力,防護力場在此處會有周期性波動。這屬于高度機密!
聯(lián)邦這邊也是犧牲了十幾個頂級間諜才……可那“幽靈”就這么溜達(dá)過去了!
還帶著一群看編號是后勤維修和戰(zhàn)場掃蕩用的、裝甲薄得像錫紙的雜魚船!“它想干什么?
自殺式撞擊嗎?”副官嗓音帶上了哭腔。指揮官沒吭聲,死死盯著屏幕。然后,他看到了。
那支雜魚艦隊,所有艦船炮口……不,甚至是掃探燈口、貨艙拋射口,但凡有個洞的地方,
齊齊冒出了微弱、雜亂但量級高得離譜的能量信號。下一瞬,
帝國旗艦“戈爾貢”的整個引擎陣列,從內(nèi)部爆開了。無聲的烈焰吞噬了小半個艦體,
巨大的沖擊波把周圍幾條護衛(wèi)艦像玩具一樣吹飛。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籠罩聯(lián)邦旗艦指揮大廳?!啊瓐蟾?,”技術(shù)官聲音發(fā)飄,活見鬼一樣,
讀數(shù)分析……敵方旗艦動力爐核心被……被一種極低效、但極其粗暴的能量脈沖‘噴’穿了。
模擬顯示,類似……類似用一萬把滋水槍,同時滋同一個點,
滋穿了一塊五十米厚的復(fù)合裝甲。”指揮官張了張嘴,什么聲音都沒發(fā)出來。
他腦子里只剩下一個荒謬絕倫、卻在此刻無比清晰的念頭:這打法,
損耗、不管戰(zhàn)術(shù)協(xié)同、甚至不講基本法的野路子……怎么那么像……像小孩子撒尿和泥巴時,
用水滋塌螞蟻窩?——3 破門求祖宗“哇!爆了爆了!”二毛歡呼,床板被他踹得咚咚響,
“滿分!S+!下一個!”他完全沒留意到,窗外樓下,幾輛沒有任何標(biāo)識的黑色懸浮車,
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滑入小區(qū),停在了他家單元門口。
一群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表情活像剛生吞了檸檬的人影,正以一種如臨大敵又憋屈至極的姿態(tài),
快速疏散整棟樓的居民,動作輕得幾乎沒有聲音?!拘玛P(guān)卡:星域壓制戰(zhàn)。
敵方旗艦‘鐵烏龜’已被標(biāo)記。】腦內(nèi)提示音響起。二毛搓搓手,來了勁頭。“小弟全上!
圍住它!吐口水淹死它!”他對著床板下畫的屏幕手舞足蹈。門外,
他爸還在跟雞兔同籠較勁:“嘿了奇了怪了,這方程怎么就解不對了呢……”“轟——?。?/p>
”一聲巨響,不是來自夢里,而是他家的大門!整扇門連著門框,
被一種狂暴的力量直接扯飛出去,砸在對面的墻上,碎成了好幾片?;覊m彌漫中,
一群穿著漆黑金屬外骨骼、槍口閃著幽藍(lán)能量的士兵洪水般沖了進(jìn)來,
瞬間占滿了小小的客廳。槍口森然,指向每一個角落。
二毛他爸手里的鉛筆“啪嗒”掉在地上,嘴張得能塞進(jìn)一個雞蛋。
一個肩章上星星多得嚇人、眼睛通紅像是三天沒睡的老將軍,幾乎是踩著倒塌的門板沖進(jìn)來,
視線瘋子一樣掃過客廳,最后猛地定格在那扇緊閉的、貼滿了歪扭奧特曼貼紙的小臥室門上。
老將軍一個箭步上前,不是踹門,而是……顫抖著手,極其輕柔地,擰開了門把手。門開了。
床單被掀開一角,一個小腦袋鉆了出來,頭發(fā)亂糟糟,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
手里……好像正虛擬抓著什么空氣操作桿。
老將軍看著那雙清澈又帶著點被打擾的不高興的眼睛,
看著這滿地狼藉的玩具和床底下的“王國”,嘴角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
在無數(shù)黑洞洞槍口的環(huán)繞下,在二毛他爸徹底石化的注視中,這位聯(lián)邦三星上將,撲通一聲,
竟直接單膝跪了下來,聲音嘶啞絕望,帶著哭腔吼出了那句石破天驚的話:“小祖宗!
求您了!快停下!別再拿您的‘玩具船’演習(xí)了!?。 ? 宇宙大帝怒二毛愣住了,
小眉頭皺起,看看他,又看看門口那群嚇傻的大人,歪著頭,
很不解地舉了舉虛擬的操作桿:“……???可是,就差最后一點血皮了,
打完這關(guān)就吃飯不行嗎?”老將軍眼前一黑,差點當(dāng)場心梗過去。他身后,
一個技術(shù)官面無人色地捧著一個劇烈報警的終端,屏幕上映出的不是游戲畫面,
而是真實的、燃燒的星空墳場,
“游戲ID”——【宇宙大帝★蹦蹦號最厲害】技術(shù)官手里的終端“哐當(dāng)”一聲砸在地板上,
刺耳的警報聲像垂死掙扎的野獸般嚎叫起來。屏幕上,
燃燒的星艦碎片正以一種緩慢而殘酷的優(yōu)雅四散飄開,
閃爍著七彩光芒、帶著星星特效的ID【宇宙大帝★蹦蹦號最厲害】幾乎要刺瞎所有人的眼。
老將軍跪在地上,不是單膝了,是雙膝,雙手撐地,額頭抵著冰涼的地板,肩膀劇烈顫抖,
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成粉末。他身后,一群鋼鐵猛男組成的特種部隊,槍口垂向地面,
個個面如死灰,像是集體參加了一場星際級別的葬禮,
而棺材里躺的是他們所有人的職業(yè)生涯和世界觀。二毛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