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xì)長的光帶。計寧躺在床上，
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紋發(fā)呆——那是昨晚白致冒雨拽他回家時，
兩人撞在門框上震出來的新痕跡。手機(jī)在床頭柜上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白致”兩個字，
后面跟著個小小的閃電符號——那是計寧偷偷給阿野設(shè)的特別提示。他劃開屏幕，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桀驁聲線：“那家伙縮在被子里裝死，
讓我跟你說——他答應(yīng)了。”阿野的聲音帶著點起床氣，背景里隱約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像是有人在搶手機(jī)，“不過有條件，說什么……不準(zhǔn)對別人笑，不準(zhǔn)跟女生靠太近，
不準(zhǔn)……”“知道了知道了?！庇媽幮χ驍嗨?，“他還有什么不準(zhǔn)的，一次性說清楚。
”“沒了，就這些?！卑⒁暗穆曇敉蝗粔旱?，帶著點戲謔，“不過我得提醒你，他就是嘴硬。
昨晚你說‘心尖上的人’那茬，他躲在被子里偷樂了半宿，差點沒憋死。
”計寧的耳根瞬間熱了起來，剛想說點什么，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
接著是白致清冷中帶著點氣急敗壞的聲音：“你胡說什么！”“我胡說？
”阿野的聲音隔著聽筒飄過來，混著搶奪的雜音，“那誰對著天花板傻笑到凌晨三點？
”“閉嘴！”“喲，臉紅了？”“……”計寧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
想象著白致和阿野在同一個身體里較勁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直到聽筒里傳來“啪”的一聲輕響，像是手機(jī)被按在了什么柔軟的地方，
他才清了清嗓子：“白致？”沉默了幾秒，聽筒里傳來白致悶悶的聲音，
帶著點沒散去的羞惱：“剛才的話……你別聽他的?！薄澳木?？”計寧故意逗他，
“是說你答應(yīng)了，還是說你偷樂到凌晨三點？”電話那頭的呼吸明顯亂了節(jié)奏，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白致用幾乎要鉆進(jìn)地縫的聲音說：“……都別信?！薄靶校也恍?。
”計寧憋著笑，翻了個身，陽光透過窗簾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那今天早上……一起去學(xué)校？”又是一陣沉默，長到計寧以為電話被掛了，
才聽見白致極輕的一聲：“……嗯?！睊炝穗娫?，計寧盯著天花板傻笑了半天，
才猛地從床上彈起來，翻箱倒柜地找衣服。他挑了件白致上次說“還行”的淺藍(lán)色T恤，
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fā)，突然覺得鏡子里的自己，眼角眉梢都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樓下傳來自行車鈴鐺聲時，計寧叼著片吐司就沖了下去。白致站在自行車旁，
校服拉鏈拉到頂，遮住了半張臉，只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他看見計寧跑過來，
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耳根卻悄悄紅了?！暗群芫昧?？”計寧把最后一口吐司咽下去，
拍了拍手?！皼]有?！卑字碌哪抗饴湓谒腡恤上，停頓了半秒，才移開視線，“走吧。
”兩人并肩推著自行車往前走，晨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纏在一起。
路過早點攤時，計寧買了兩個肉包，塞給白致一個：“剛出鍋的，熱乎?！卑字履笾芰洗?，
指尖泛白，像是在跟什么較勁?！拔也火I?！薄俺砸粋€嘛?！庇媽幇寻油爝厹惲藴悾?/p>
熱氣熏得白致睫毛顫了顫，“你昨天淋了雨，得多吃點，不然該感冒了。
”白致的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最終還是低下頭，小口咬了一口。肉汁在舌尖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