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氐綘敔斊呤髩圻@天。上一世,就是在這天,我被爸媽和弟弟聯(lián)手灌下安眠藥,
以“精神失?!钡拿x,送進了那間有進無出的精神病院。他們在病歷上簽了字,放棄治療,
任由我被折磨至死。只為把我名下的巨額信托基金,全部轉(zhuǎn)移給我的“天才”弟弟,江晏。
這一世,我看著他們虛偽的笑臉,平靜地舉起了酒杯。這一次,該輪到我的好弟弟,
去嘗嘗那里的滋味了。1.“小晚,發(fā)什么呆呢,快來給爺爺敬酒。
”媽媽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手卻用力捏著我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我回過神,
對上她含著警告的眼神。大廳里賓客云集,都是來為爺爺賀壽的。江家最重臉面,
任何一點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上一世,我就是在這里,
喝下了弟弟江晏遞來的那杯“特調(diào)”果汁。醒來時,人已經(jīng)在精神病院的約束床上了。
爸媽隔著鐵門,眼神冰冷。“小晚,你病了,好好在這里治病。”“江晏是江家的希望,
你別毀了他?!痹瓉?,我名下那筆外公留下的信托基金,
要在**我**精神“健康”的情況下,年滿二十二歲才能完全繼承。而今天,
離我二十二歲生日,只差一周。他們等不及了。用一張偽造的重度抑郁和精神分裂診斷書,
徹底斷了我的路。我死在了那里。靈魂飄在空中,看著江晏用我的錢,收購公司,大展宏圖,
成為媒體口中年輕有為的企業(yè)家。爸媽則滿臉驕傲,在各種名流宴會上,
炫耀著他們“唯一”的兒子。至于我,成了江家一個不可言說的禁忌。
一個瘋掉的、早就被遺忘的女兒。恨意滔天,讓我再次睜開了眼?;氐搅诉@里,
爺爺?shù)钠呤畨垩?。一切悲劇的開端。“來了,媽?!蔽覓觊_她的手,端起一杯香檳,
走向主桌。爺爺坐在主位上,精神矍鑠。江晏就站在他身側(cè),一身高定西裝,
襯得他英俊挺拔,笑容完美得挑不出一絲錯。他看見我,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不耐和算計。
然后,他端起一杯果汁,朝我走來。和上一世,一模一樣?!敖?,你不愛喝酒,
我給你換了杯果汁?!彼Φ脺睾停瑢⒛潜赛S色的液體遞到我面前。
我看著杯中細(xì)小的氣泡,也笑了。“好啊?!蔽医恿诉^來。在他和爸媽松了口氣的眼神中,
我轉(zhuǎn)身,走向一位遠(yuǎn)房的表叔。“表叔,您有低血糖,喝酒傷身,喝杯果汁吧。
”我動作自然地將杯子遞了過去。表叔樂呵呵地接了:“還是小晚貼心。”江晏的臉色,
瞬間變了。我媽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想把果汁搶回來,卻已經(jīng)晚了。表叔一飲而盡?!皨?,
你這么著急干什么?”我故作不解地問。“我……”我媽語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我爸立刻打圓場:“你媽是怕你表叔不喜歡,小孩子家家,別亂送東西。
”江.晏也很快調(diào)整好表情,對我笑了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敖?,沒關(guān)系,
我再去給你拿一杯?!蔽铱粗D(zhuǎn)身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沒用的。這一世,
我提前三個月,就開始每天給他喝我“特制”的養(yǎng)生茶。里面的東西,無色無味,
卻能和安眠藥產(chǎn)生奇妙的反應(yīng)。不會致命,只會讓人……極度亢奮,
然后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好戲,才剛剛開始。2.祝壽流程走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步。
爺爺要當(dāng)眾宣布,將江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贈予江晏,作為他接管公司的第一步。
上一世,江晏就是在這個環(huán)節(jié),發(fā)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贏得了滿堂喝彩。
奠定了他“天之驕子”的地位。此刻,他拿著演講稿,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上臺。
鎂光燈聚焦在他身上。他清了清嗓子,開口?!白鹁吹母魑粊碣e,
親愛的爺爺……”一切正常。我爸媽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笑容。我只是安靜地看著,
計算著時間。大概一分鐘后,江晏的語速開始不自覺地加快。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飄忽,
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啊覀兘业奈磥恚拖?,就像一條騰飛的巨龍!對,巨龍!
在天上飛,會噴火的那種!”臺下開始出現(xiàn)細(xì)微的騷動。我爸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江晏仿佛毫無察覺,他扔掉了演講稿,開始在臺上手舞足蹈?!拔乙獛ьI(lǐng)大家,沖出地球,
飛向宇宙!我們的目標(biāo)是星辰大海!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將是墊腳石,是塵埃!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表情狂熱,眼神赤紅。我媽的臉,已經(jīng)徹底白了?!敖蹋?/p>
你胡說什么!快下來!”她壓低聲音,急切地喊??膳_上的江晏,已經(jīng)聽不見了。
他開始脫自己的西裝外套,猛地扔向臺下?!笆`!都是束縛!我要自由!”外套不偏不倚,
正好砸在了一個重要合作方李總的頭上。全場嘩然。我爸的臉,黑得能滴出墨來。他沖上臺,
想把江晏拉下來?!皠e碰我!”江晏一把推開他,力氣大得驚人。我爸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你們都想害我!你們都嫉妒我的才華!”江晏指著臺下的每一個人,狀若瘋癲。
“尤其是你!江晚!”他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澳氵@個瘋子!你早就該去死!
你不配當(dāng)江家的女兒!”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有驚愕,有探究,
有幸災(zāi)樂禍。我媽沖過來,一把抓住我,聲音顫抖?!笆遣皇悄?!是不是你對江晏做了什么!
”我垂下眼,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哥哥他怎么了?
”我哭得瑟瑟發(fā)抖,肩膀不住地顫抖,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周圍的親戚開始竊竊私語。
“這江晏平時看著挺正常的啊,怎么突然這樣了?”“是啊,還罵自己姐姐,太不像話了。
”“我看他這狀態(tài),倒像是……嗑了藥?”我爸媽的臉色,比調(diào)色盤還精彩。
保安終于沖上臺,幾個人合力,才把徹底失控的江晏制服,從側(cè)門拖了下去。
一場盛大的壽宴,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爺爺氣得渾身發(fā)抖,被管家扶著,提前離場。
臨走前,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復(fù)雜。我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但這一次,
被懷疑的對象,不再是我。3.家里。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江晏被綁在椅子上,
藥效還沒過,依舊在胡言亂語,眼神渙散。我爸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客廳里煙霧繚繞。
我媽坐在沙發(fā)上,死死地盯著我,眼睛里像是淬了毒?!罢f!你到底對你弟弟做了什么!
”她猛地站起來,一個巴掌就要扇過來。我沒有躲。巴掌在離我臉頰一厘米的地方,
被我爸?jǐn)r住了?!皦蛄?!還嫌不夠亂嗎!”他怒吼?!澳愫鹞??
你沒看見你兒子變成什么樣了!這個災(zāi)星,從她一回來,家里就沒好事!
”我媽歇斯底里地指著我。我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小聲啜泣?!拔覜]有,
我真的什么都沒做。”“爸,媽,你們?yōu)槭裁纯偸遣恍盼??哥哥在臺上罵我,你們也聽見了,
他一直都討厭我,覺得我搶了他的東西。”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他們耳朵里。
我爸的臉色沉了下去。江晏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的天之驕子,而我,
不過是江家為了商業(yè)聯(lián)姻準(zhǔn)備的工具。外公心疼我,才把他的私人財產(chǎn)以信托的方式留給我。
這件事,成了江晏心里的一根刺。他明里暗里,沒少給我使絆子。這些事,爸媽心知肚明,
卻永遠(yuǎn)選擇視而不見?!八鞘菤庠挘∷悄愕艿?!”我媽還在嘴硬?!笆菃??”我抬起頭,
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可他看我的眼神,是想讓我死?!边@句話,讓我爸狠狠一震。
他看向被綁在椅子上,還在掙扎嘶吼的江晏,眼神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動搖。“先把他弄回房間,
找個醫(yī)生來看看?!蔽野制v地擺擺手。我媽不甘心,還想說什么,
卻被我爸一個冷厲的眼神制止了。兩個傭人手忙腳亂地把江晏拖走??蛷d里只剩下我們?nèi)齻€。
“小晚,”我爸的聲音緩和了一些,“今天的事,不許再對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爺爺那邊。
”“我知道了,爸爸?!蔽夜郧傻攸c頭?!斑€有,”他頓了頓,看著我,
“你外公留給你的那筆錢……”我心里冷笑。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江晏最近壓力太大了,公司的事情,還有你爺爺?shù)钠谕?,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你是他姐姐,也該為他分擔(dān)一點。”“那筆錢,你先轉(zhuǎn)給江晏,讓他去投資,
也算是在公司站穩(wěn)腳跟。等他以后賺錢了,再還給你。”他說得冠冕堂皇。上一世,
我也是這樣被他們連哄帶騙,簽下了授權(quán)書。結(jié)果,錢一到手,他們就翻了臉。“爸,
”我輕聲開口,“外公說過,這筆錢,要等我結(jié)婚的時候,作為我的嫁妝。”“你!
”我爸的臉色又難看起來?!鞍?,你放心,我不會跟弟弟爭的。公司是弟弟的,
我以后總是要嫁人的?!蔽疫@番“懂事”的話,讓我爸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你能這么想,
就最好了。”他以為我妥協(xié)了。我只是在等。等一個讓他們身敗名裂,萬劫不復(fù)的機會。
4.第二天,我爸請來了家庭醫(yī)生。給江晏檢查的結(jié)果是:精神壓力過大,
導(dǎo)致短暫性精神障礙。這個結(jié)果,在我意料之中。我下的那點料,代謝極快,根本查不出來。
醫(yī)生建議江晏休養(yǎng),最好是去看看心理醫(yī)生。我媽當(dāng)場就炸了?!拔覂鹤記]病!
他就是被這個小賤人給害的!”她指著我的鼻子罵。醫(yī)生一臉尷尬,留下了鎮(zhèn)定劑,
匆匆走了。我媽把所有怒火都發(fā)泄到了我身上。她把我推回房間,鎖上了門。
“你給我好好反??!什么時候想通了,把錢轉(zhuǎn)給你弟弟,我什么時候放你出來!
”她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可她不知道,我早就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江晚了。
我平靜地坐在書桌前,打開了電腦。我需要一個盟友。一個能幫我,
把這場戲演得更逼真的人。我侵入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私人心理診所的系統(tǒng)。
找到了一個名字。季淮。心理學(xué)博士,主攻方向是家族病史和遺傳性精神疾病。最重要的是,
他的履歷上寫著,他曾經(jīng)是江氏集團對家公司,陸氏集團的特聘心理顧問。敵人的敵人,
就是朋友。我匿名給他發(fā)了一封郵件。郵件里,我詳細(xì)描述了江晏的“癥狀”,
和我對“家族遺傳性精神病”的擔(dān)憂。我暗示,我們家有人想掩蓋這件事,
并且把“病”的源頭,推到一個無辜的家人身上。最后,
我附上了一筆不菲的“咨詢費”截圖。我相信,他會感興趣的。果然,不到半小時,
我收到了回信?!暗刂?,時間?!焙啙嵜髁?。我勾起嘴角,關(guān)掉了電腦。接下來,
就是想辦法,讓他們主動帶我,去見季淮。5.我開始絕食。不吃不喝,不哭不鬧。
就那么安靜地坐在房間里。第一天,我媽在門外冷笑:“裝,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第二天,傭人送來的飯菜原封不動,她開始有點慌了?!敖?,你別給臉不要臉!
快把門打開!”第三天,我“暈倒”了。是算好時間,在傭人透過門縫看我時,
直挺挺地倒下去的。門被撞開。我媽沖進來,探了探我的鼻息,臉色慘白。“快!叫救護車!
”我爸也趕了回來,看到我蒼白的臉,和幾乎感覺不到的脈搏,一向鎮(zhèn)定的他也慌了神。
“怎么會這樣!”我被送進了醫(yī)院。一通搶救,掛上了營養(yǎng)液,我“悠悠轉(zhuǎn)醒”。
我看著圍在床邊的爸媽,眼神空洞,一言不發(fā)。“小晚,你感覺怎么樣?
”我爸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含的緊張。我不說話,只是看著天花板?!澳愀f什么!
她就是故意的!想用這種方法逼我們!”我媽恨恨地說?!澳闵僬f兩句!
”我爸煩躁地打斷她。他現(xiàn)在怕了。如果我真的死在家里,那筆信托基金,
他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而且,外公那邊,也沒法交代。我繼續(xù)扮演一個“心死”的女兒。
不說話,不吃飯,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yīng)。醫(yī)生檢查后,
給出的結(jié)論是:病人求生意志薄弱,有重度抑郁傾向。這個結(jié)論,正中我下懷。
我爸媽徹底沒轍了。他們既怕我死,又怕我“抑郁癥”的事情傳出去,影響江家的名聲。
更怕我這個樣子,沒法去簽基金的授權(quán)書。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無意”間,
讓他們看到了我電腦上的搜索記錄。全是關(guān)于本市心理醫(yī)生的信息。其中,季淮的名字,
被我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我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心理醫(yī)生!對,
找個心理醫(yī)生來看看!”我媽雖然不情愿,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找誰?那些人嘴巴不嚴(yán),
萬一傳出去……”“我查過了,”我爸指著電腦屏幕,“這個季淮,口碑最好,
而且最注重客戶隱私。”我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們,嘴角無聲地?fù)P起。魚兒,上鉤了。
【付費點】我爸很快聯(lián)系了季淮。預(yù)約的時間,就在第二天下午,診所里。為了不引人注目,
他們給我戴上帽子和口罩,開車從醫(yī)院后門離開。一路上,我媽還在不停地念叨。
“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生出你們這兩個不省心的東西?!薄耙粋€瘋瘋癲癲,一個尋死覓活。
”“花了錢,最好能有點用,趕緊把病治好,別再給我們丟人。”我一言不發(fā),任由她辱罵。
季淮的心理診所,開在一棟很安靜的寫字樓里。裝修是冷色調(diào),簡約,
又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專業(yè)感。季淮本人,比照片上更年輕。他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
氣質(zhì)溫文爾雅。他先是單獨和我爸媽聊了半個小時。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等我被叫進去的時候,我爸媽的表情都很凝重。季淮示意我坐下,聲音溫和?!敖〗?,
我們能聊聊嗎?”我點點頭?!奥犝f,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沒說話,只是抬起手,
慢慢地摘下了口罩。然后,我對著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我看到他溫和的表情,
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搬t(yī)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我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氣音,
在這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我爸媽在門外,通過單向玻璃看著我們。
我能想象到他們此刻驚恐的表情。季淮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了專業(yè)。“哦?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能看見。”我死死地盯著他,“我能看見很多,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薄氨热?,
我能看見我弟弟的身上,趴著一個黑色的東西,一直在吸他的精氣?!薄拔疫€能看見,
”我轉(zhuǎn)向單向玻璃的方向,笑容更大了,“我爸爸媽媽的背后,也站著兩個面目模糊的影子。
”門外,傳來我媽壓抑的尖叫聲。我爸的臉色,肯定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
他們想證明我“有病”,好讓我乖乖交出信托基金。那我就“病”給他們看。
我要讓他們相信,我瘋了。瘋到,無可救藥。季淮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睛,
閃著探究的光?!敖〗悖阏f的這些,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從我弟弟,
在爺爺?shù)膲垩缟?,發(fā)瘋開始?!蔽野岩磺?,都推到了江晏的身上。“是他,
是他把不干凈的東西帶回了家。他才是那個有病的人!”我的情緒開始激動,
雙手緊緊抓住沙發(fā)的扶手,身體前傾,幾乎要撲到季淮面前?!搬t(yī)生,你救救我!
也救救我弟弟!求求你了!”我聲淚俱下,表演得淋漓盡致。季淮沉默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許久,他按下了桌上的通話器?!翱梢粤?,請江先生和江太太進來吧?!遍T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