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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抬眼,眼底的促狹又冒了出來,「那剛才是誰被我碰一下就臉紅?林舒悅,你該不會是…… 對我動心了吧?」

「動心?」我冷笑一聲,夾起一塊龍蝦肉狠狠咬下去,「我對你動心,還不如對這只龍蝦動心。至少它不會跟我抬杠,還能填飽肚子?!?/p>

他低笑出聲,沒再反駁,只是把面前那盤剝好的龍蝦肉往我這邊推了推。

我盯著那盤龍蝦肉,心里有點別扭,嘴上卻不饒人:「怎么?想賄賂我?告訴你,沒用。」

「誰賄賂你了?」他挑眉,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吃不完浪費,你就當幫我解決垃圾?!?/p>

我夾起一塊龍蝦肉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這么好吃的龍蝦,哪能叫垃圾?!?/p>

他低笑出聲,沒再跟我斗嘴,只是慢條斯理地喝著紅酒,偶爾抬眼看看我,眼神里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回到酒店,我立馬就跑去浴室沖澡。

溫熱的水流澆在身上,才勉強壓下白天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

尤其是他幫我系肩帶時,落在頸窩的呼吸,還有指尖不經意蹭過皮膚的觸感,總像帶著火,燒得人心里發(fā)慌。

剛關了水,就聽見外面?zhèn)鱽怼高恕沟囊宦晲烅?,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我裹著浴巾拉開浴室門,就看見溫行硯正蹲在行李箱旁,手里拿著件我的吊帶裙,眉頭皺得死緊。

我盯著他手里那件黑色吊帶裙,布料薄得透光,還是去年跟風買的款式,平時根本不好意思穿,不知道怎么混進了行李箱。

此刻被他捏在手里,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尷尬得我腳趾都能摳出三室一廳。

「你翻我行李箱干什么?」我趕緊往身上拽了拽浴巾,生怕走光,「溫行硯,你是不是有偷窺癖?」

他抬頭看我,耳根泛著可疑的紅,把裙子往行李箱里塞的動作卻很用力,像是在跟布料較勁:「誰偷窺你?你的箱子沒關嚴,掉出來了?!?/p>

「掉出來你不會假裝沒看見?」我?guī)撞經_過去搶過裙子,胡亂塞進箱子最底層,「拿著別人的衣服,你不覺得變態(tài)嗎?」

「總比某些人穿著浴巾在男人面前晃悠強?!顾酒鹕恚暰€在我裹得緊緊的浴巾上掃了一圈,喉結輕輕滾了一下,轉身就往陽臺走,「我去吹吹風。」

「裝什么正經!」我對著他的背影吼,卻看見他走到陽臺時,腳步明顯頓了一下,手還在襯衫領口扯了扯 。

裹著浴巾坐在化妝臺前擦護膚品,窗外的海風帶著咸意吹進來,撩起窗簾一角,剛好能看見溫行硯站在陽臺的背影。

他背對著我,望著遠處的海平面,白色襯衫被風吹得輕輕揚起,倒比平時多了幾分落寞。

「裝模作樣。」我對著鏡子撇嘴,指尖卻在瓶瓶罐罐上頓了頓。

剛才他捏著裙子時耳根那抹紅,不像是裝的。

正胡思亂想,陽臺門突然被推開,溫行硯走進來,手里拿著瓶未開封的紅酒。

「睡不著?」他晃了晃酒瓶,「喝點? 我瞥了眼那瓶紅酒,標簽是我爸收藏過的牌子,價格能抵我三個月零花錢。

「大晚上喝什么酒?想耍酒瘋?」

他已經找了兩只高腳杯,開瓶時木塞彈出輕響,深紅色酒液倒進杯里。

「慶祝我們和平共處了一天?!棺约合让蛄艘豢冢府吘箾]把對方扔進海里喂魚,值得紀念?!?/p>

他坐在沙發(fā)上,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壁。

「誰跟你和平共處?要不是看在你爺爺面子上,我早把你踹去喂鯊魚了?!?/p>

他低笑一聲:「嘗嘗?這酒年份不錯,你爸上次在酒窖里藏了三瓶,被我偷拿了一瓶?!?/p>

「偷東西還這么理直氣壯?」我抱起手臂,卻沒忍住往酒杯瞟了一眼。

我換好睡裙坐在沙發(fā)上,裙擺剛及膝蓋,布料是柔軟的真絲,還是我媽硬塞進行李箱的,說海邊穿這個舒服。

溫行硯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沒說話,只是把另一杯紅酒往我面前推了推。

酒液的醇香混著海風飄過來,我沒忍住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單寧的澀味混著果甜在舌尖散開,確實比平時喝的那些順口。「算你有點眼光。」

我咂咂嘴,又喝了一大口。

他低笑:「就這點酒量,還敢評價酒?小心等會兒醉了,又抱著我胳膊啃?!?/p>

「你閉嘴!」我瞪他,卻沒放下酒杯,「再說我就把你那瓶偷來的酒全倒了?!?/p>

「別,」他舉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我錯了,林大小姐?!?/p>

這聲「林大小姐」喊得有點戲謔,卻沒平時的刻薄,我心里那點別扭突然就淡了。

我們沒再吵架,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酒,聽著窗外的海浪聲。

酒過三巡,我臉頰發(fā)燙,眼神也開始發(fā)飄。

溫行硯倒是清醒得很,只是眼底染了點紅。我晃了晃空了的酒杯,舌頭有點打結:「溫行硯,你說…… 咱們倆是不是天生犯沖?」

他剛給自己添了點酒,聞言抬眼,燈光落在他睫毛上,投出一小片陰影:「或許吧?!?/p>

「那你爸媽和我爸媽是不是瘋了?」我往前湊了湊,真絲裙擺蹭過沙發(fā)邊緣,「居然想讓我們訂婚,他們就不怕我們結婚當天打起來,把喜宴變成戰(zhàn)場?」

他低笑一聲,伸手想扶我,卻在碰到我胳膊時頓了頓,轉而把旁邊的靠墊往我這邊推了推:「站穩(wěn)點,別灑了酒?!?/p>

「我沒醉!」我拍開他的手,又灌了半杯紅酒,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滴在鎖骨上,涼絲絲的。

「我就是想不通,你說你,除了長得好看點、家里有錢點,還有什么優(yōu)點?脾氣差,嘴又毒,小時候還搶我棒棒糖……」

他挑眉:「你呢?除了會闖禍、會頂嘴,還會干嘛?」

我有些生氣,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拿著紅酒的杯子繞著他的后頸,放到面前,一口干了。

隨后鼻尖蹭過他襯衫領口,帶著酒氣的呼吸全噴在他頸側:「我還會…… 還會讓你氣到跳腳,卻又不能把我怎么樣。」

溫行硯的呼吸明顯頓了一下,放在沙發(fā)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緊,指節(jié)泛白。

他沒推開我,只是低頭盯著我,眼底的情緒被酒精暈染得有些模糊,像藏著翻涌的浪潮。

「林舒悅,」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帶著點被克制的沙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晃了晃空酒杯,酒液殘留的醇香混著他身上的香水味味飄過來,讓我膽子更大了些。

「知道啊,」我故意用指尖蹭過他敞開的襯衫領口,「在氣你啊,你不是最討厭我黏著你嗎?」

他突然伸手攥住我手腕,力道比平時重了些,像是怕我再亂動?!竸e鬧?!?/p>

這兩個字從他齒間擠出來,帶著點說不出的隱忍,喉結滾得格外明顯。

我看著他頸側那道被我「夢游」留下的紅痕,突然湊過去,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溫行硯渾身一僵,攥著我手腕的手猛地收緊,眼底瞬間燃起一簇火?!噶质鎼偅 ?/p>

他的聲音里帶著警告,卻沒真的推開我。

我被他眼底的火燙得心跳加速,反而得寸進尺地張開嘴,用牙齒輕輕咬了咬那片紅痕。

他猛地推開我,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門被「砰」地一聲甩上,緊接著傳來嘩嘩的水聲。

我跌坐在沙發(fā)上,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腔,指尖還殘留著他襯衫布料的觸感,還有剛才咬在他頸側時,他皮膚瞬間繃緊的熱度。

酒勁混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燥熱涌上來,我盯著浴室門板上模糊的光影,想到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浴室門沒鎖。

我輕輕推開門,潮濕的熱氣瞬間涌出來,帶著沐浴露的清香,混著他身上慣有的香水味,形成一種格外勾人的氣息。

溫行硯背對著我站在花灑下,水流順著他寬闊的后背往下淌,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水珠在腰側的凹陷處短暫停留,又順著腰線滑進……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指尖攥著門框的力道收緊,指節(jié)泛白。

水汽氤氳中,他的輪廓被模糊了邊緣,卻更顯得肩寬腰窄,每一寸線條都像被精心雕琢過,連水珠滾落的弧度都帶著說不出的張力。

「滾出去?!顾穆曇舾糁晜鱽?,帶著點壓抑的沙啞,卻沒回頭。

我非但沒動,反而往前走了兩步,冰涼的瓷磚讓腳心一顫,卻更堅定了那點荒唐的念頭。

「溫行硯,」我的聲音有點發(fā)飄,被水汽泡得軟乎乎的,「你剛才…… 為什么躲?」

他終于轉過身,水珠順著他利落的下頜線往下滴,落在凸起的鎖骨上,又滑進那片被我咬出紅痕的頸側,像在上面暈開了朵曖昧的花。

「林舒悅,你發(fā)什么瘋?」他伸手去關花灑,水流聲戛然而止,浴室里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還有他眼底翻涌的情緒。

「我沒發(fā)瘋?!刮彝白撸娼z睡裙被水汽打濕,貼在身上勾勒出曲線,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布料下皮膚的發(fā)燙,「你剛才明明……」

「明明什么?」他逼近一步,潮濕的水汽裹著他身上的熱度涌過來,將我圈在他和冰冷的瓷磚墻之間。

他抬手按在我耳側的墻壁上,指尖還滴著水,「明明被你這不知死活的樣子惹火了?還是明明想把你按在這里,讓你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

他的話像帶著鉤子,勾得我心跳亂成一團,卻偏要梗著脖子迎上他的視線:「那你倒是來?。繙匦谐?,你不是最能耐嗎?小時候搶我玩具,長大跟我抬杠,怎么現在不敢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低頭,滾燙的呼吸撞在我鼻尖。我以為他要吻我,下意識閉上眼,卻聽見他低笑一聲,指尖捏住我濕透的睡裙領口,輕輕往外扯了扯:「穿成這樣就敢闖進來,林舒悅,你就這么篤定我是君子?」

「君子?你溫行硯什么時候跟這兩個字沾過邊?」

「行,現在你已經沒機會逃了?!顾苯訉⑽铱噶似饋?。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攥住他濕滑的胳膊,真絲睡裙的裙擺被風吹得翻卷起來,貼在腿上涼絲絲的。

「溫行硯!你放我下來!這浴室滑得很,摔了算誰的?」

他沒理我,大步走出浴室時故意顛了顛,害得我驚呼一聲。

水珠順著他的發(fā)梢滴在我鎖骨上,涼得我一顫,卻又被他后背傳來的熱度燙得心慌。

他把我扔在床上時沒怎么用力,我卻像被彈了一下,剛想翻身爬起來,他已經俯身壓了上來。

潮濕的襯衫貼在我胸口,帶著沐浴后的清香,還有他身上獨有的、清冽又灼熱的氣息,瞬間將我包裹。

「林舒悅,」他低頭,鼻尖蹭過我發(fā)燙的臉頰,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現在后悔,還來得及?!?/p>

我瞪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翻涌的情緒比剛才浴室里的水汽還要濃,偏偏嘴硬的毛病又犯了:「后悔?我林舒悅做過的事,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后悔?!?/p>

話音剛落,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跟夢里那個帶著癢意的吻完全不同,他的吻又急又重,帶著點不容拒絕的狠勁,像是要把這些年的針鋒相對、唇槍舌劍,全用這種方式宣泄出來。


更新時間:2025-08-23 05:15:37